011 梦境
女子冷哼一声,葱葱玉手指着柯雷伊,边上前边尖声喊道:“你就是人贩子!若不是我们发现及时,还不知道你会把我家小少爷卖到什么地方呢!”话说完她也走到柯雷伊跟前,又挽袖准备再推一把。 但柯雷伊身手却比她快得多,她的手还未触及柯雷伊,便被柯雷伊一把推到了地上。 “这个年代的女人都是豆腐做的?这么不经推?”柯雷伊刚才不过轻轻地挡了一下,以正常人的反应根本不会被推倒! 而接下来,那女子的反应让柯雷伊险些惊掉了下巴! 被她“推”到地上的女子,左手握着隐隐发抖的右手手腕,竟嘤嘤地哭了起来,躺在地上也是一动不动,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起来着实令人心疼。但柯雷伊心中的草泥马似乎开始蠢蠢欲动:“这回估计要摊上事儿了。” 果不其然,女子眼眶含泪地指着柯雷伊,忍着“疼痛”,声泪俱下:“好啊你,拐卖小孩居然还这么嚣张,简直目无王法!不将你抓去衙门,还不知道再怎么去祸害别人呢!”说完又看向水绿色长袍的男子,语气中没有了刚才的那股尖锐,多了一些娇气:“大少爷,你可要为小少爷作主啊!” “你……”柯雷伊早已恨得牙痒痒,但不知为何,平时牙尖嘴利的她,此时却说不出为自己辩解的话,当然,在这个房间里,她似乎也没机会说上话。 男子踏着缓慢的步伐,走到那女子的身旁,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了起来,而女子起来时,因为脚软,顺势倒入他怀中,双颊飞上两片红晕。 “大夫还在为慧儿查看病情,莫再争吵。”男子有些冰冷地将她从怀中推开,言语看似关怀,实则拒人于千里,而他对女子微微“发抖”的手腕看也不看一眼。 男子的话果然让那个女人闭了嘴,但柯雷伊却绷不住了:“你们什么意思?是这个小孩非要跟着我,昨夜要不是因为我,他还不知道要烧成什么样呢!” 她以为她的辩解会让那个男人理解,但男人对她却看都不看一眼,只是问身边的随从:“衙门的人什么时候才到?” “已经在路上了!”随从瞄了一眼柯雷伊,表无表情。 男人只是闷闷地点了点头,继续守在床头等大夫出结果,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到呼吸声,压抑无比。在氛围的影响下,柯雷伊索性也不再说话,而且她也很关心床上的小男孩到底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大夫的声音打破了压抑的沉默:“景善少爷,目前看来,小少爷的此次的病情已无大碍,过一个时辰应该就能醒来,但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发作了,切记不可再让他独自一人了,否则发现不及时或照顾不周,那他随时都有可能……”大夫说到最后有些激动,见男子深锁的眉头跳了一下,他后面的话都化成了一道长长的叹息。 而此时,房间里又挤进来几个衙门之人,为首一个看那装扮应该是个当官的,一进来就弓着背缩着脖子走到男子身旁,一脸讪笑:“景善少爷,又是谁敢动小少爷一根汗毛,我这就将他带回衙门,好好教训教训他!” 被称为景善少爷的男子转过身,用眼睛指了指柯雷伊。 “我?”柯雷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刚想说话,双臂已然被衙差按住,疼得她龇牙咧嘴! “你们几个意思啊?我犯了什么错!”这场景跟拍电影似的,若不是此时手臂被按得疼痛无比,她一定以为自己这是做梦! “你还敢问!”当官的挺直了腰背,指着柯雷伊,一副官腔:“居然敢拐卖曹家小少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曹家也是你能惹得起的么?” “我说过了,我没有拐卖他,是他自己要跟着我的,昨夜发烧还是我去给他拿的药,照顾他,要是没有我,他早就烧成灰了!”这莫名其妙的事情,柯雷伊心中的草泥马再也无法忍受,脱缰而出,在大草原上疯狂地奔腾! 柯雷伊不知道,她的最后一句话点燃了曹景善的怒火,他抱起床上的男孩,冰冷的眼神让柯雷伊倔强的表情下,心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把她带走!”曹景善不听解释,抱着小男孩头也不回地走了,脸面冰冷得像是患了面瘫病,粉色长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柯雷伊,也跟着走了。 “喂,你别走啊!不能不讲理吧?我还没说完呢!我不是人贩子,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柯雷伊使了全身点力气想要挣开衙差的钳制,手臂却被按得更疼了,她看了看墙角的可乐,正想跟它求助,可乐的一句“无能为力”让她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跟警察叔叔和派出所扯上什么关系,尤其是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就这样,她在牢里呆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没有人过问,没有提审,没有解释,然后又被莫名其妙地放了出来! 柯雷伊回想着,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到压抑,原来关于蒋承飞的记忆,一直在心底根深蒂固,换了一个世界,却换不掉与他的点点滴滴。柯雷伊甚至在怀疑自己,脸上的这道伤疤,也许从未痊愈过。 在浴桶里泡了许久,沉浸在蒋承飞的记忆和那个混乱模糊的梦境里,柯雷伊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然不在客栈的房间里,而是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山间,那里云雾缭绕,草翠花红,嘤嘤鸟语不绝于耳,宛如仙境,而自己此时站在一座桥上,桥下是湖,散发着寒气,水中的睡莲却生的惹人动心。 湖面散发出的寒气让她十指冰凉,她想走,却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让她留了下来,好像这里有她要等的人。 “伊伊……”桥的另一头,一个陌生却好像又熟悉的声音,柯雷伊努力地回想,脑海里却始终没有这个声音点记忆,而那个人,站在桥的另一头,迟迟不肯靠近,湖面雾白的寒气遮住她的视线,她的视线里,仍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