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过之必败
景王炘允脑筋一动,随即拱手笑道“九弟莫是过谦?天下谁人不知九弟一把朱焰剑伤的了剑术天下少有的白月剑主人,沧浪国国主沧月?!能以一剑刺伤沧浪国主,九弟,你这武术造诣怕是少有敌手,怎么会畏寒?” 炘炎心中的弦被崩断,炘允竟然拿自己害得爱妻苏洛冉被困沧浪的过往说事,这怕是容不得易之今天慢慢来了,只怕老天逼得自己亲自出手了。 炘烙看着炘炎脸色骤变,知道炘炎是想出手亲自教训炘允这个笨蛋了,连忙看向张易之,暗示张易之暗自不动。 炘炎盯紧炘允,眼中迸发出怒意“三哥这话说得九弟不懂了,你这是何意?剑术和畏寒有绝对的关系?武艺与剑术有绝对的关系?造诣与体质又有绝对的关系吗” 炘允看着炘炎的脸色骤变,更是将祸水东引“这还是太子大哥告诉我们的,难道太子说错了什么不成?” 炘炎闭了闭眼,今日的目的是大败景王炘允,挫了炘辰的助力,但是今日自己只能借势而为,不能强行触碰。否则引得炘辰和老六老七联合对付自己就不好了。此时也不好得罪太子,防止腹背受敌。 镇静了下思绪,炘炎又笑得倾国倾城,媚意丛生“三哥说笑了,九弟想来是个认真顺从的主儿,自然太子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九弟哪有质疑的资格,只是三哥说九弟不是羸弱,看来是想九弟在这沙场晾下武艺不可了,也罢,既是如此,可否九弟选个对手?” 炘炎对着太子作揖道“刚才看到三哥对众人很好,唯独遗忘了有儒将之风的冯雀,九弟刚才一直仰慕冯雀武艺,太子殿下可否批准,九弟与之一较高下?” 太子一看九弟借着老三的话又迂回到自己这里,看自己又成了主心骨,心情愉悦道“如此,随你。” 炘炎一个转身提足飞奔至沙场中央,垂眸细思。今日只怕只能展示一下武艺了,一来是让这次武场的进士知道自己的武艺精湛,以武会友赢得这帮武人的尊重和仰望,为日后招纳贤才埋下铺垫;二来可以让老大正是冯雀的存在,好让冯雀穿插其中,获得老大最新的行动咨询。 炘炎抬头看着已站在对面的冯雀,一个帅气的回旋,腰间的软件随之而出,朱焰剑在冬日的暖阳下散发出点点的耀目。 冯雀看着炘炎手中的朱焰剑,低声一句“玉王爷,您手上的这把剑是把宝剑。” 炘炎抬眸一笑“冯雀好眼力,此剑还有一名,赤霄剑。” 冯雀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帝王之剑,赤霄剑?!” 炘炎笑道“正是。” 冯雀有些疑惑“传言汉高帝斩蛇剑,剑上有七采珠、九华玉以为饰,刃上常若霜雪,光采射人。可这赤霄剑竟是软件?!” 炘炎点头“是也非也,非人是所能道非世事所能解,你我皆是普通人,行普通人之事做普通人之为即可。” 冯雀抽出手中佩剑,点头答曰“玉王所言甚是。” 炘炎看着英挺俊拔的冯雀,不愧是世家公子,音容儒雅高贵,谈吐高雅尊贵。“冯雀,今日你我沙场上点到为止即可。” 话音刚落,炘炎一个飞身直奔冯雀面门而去,只见冯雀弯腰错开炘炎的剑锋,朱焰剑险险擦过冯雀的胸口。炘炎见冯雀躲过自己的一招,随即一个回旋勾住冯雀的脚腕处,将其躲避的身形拉回,朱焰剑一甩,甩向冯雀的胳膊,冯雀就势仰倒一个侧翻空躲过。 炘戎看冯雀竟能躲过老九的剑招,对冯雀的造诣很是满意。炘烙看着九弟耍着冯雀玩,有些无奈的笑开。炘允看着老九跟冯雀势均力敌的对打,眉头紧紧的皱起来,炘允悔恨方才竟然遗漏了冯雀这个儒将之风的世家子弟,真是失策。老六和老七似乎看出点门道来,看着炘炎的眼神加深,充斥了质疑和猜测。炘辰眼神飘移,心中不禁一震,老九的武功何时如此之好四王爷炘卓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炘炎看着冯雀能够躲避自己的两招,较为满意。接下来炘炎与冯雀近身击剑,似乎仅是剑身相撞,看着似乎是势均力敌的在比武。但是冯雀知道眼前的九王炘炎只怕武功在自己之上,但是又不想在坐的王公大臣们知晓他武功卓绝,故而缠着自己打着看似热闹的花拳绣腿,实际毫无杀伤攻击力的招式。 即使如此冯雀依旧是冷汗频频,九王炘炎似乎不想给自己太多喘息的机会,总是在出其不意的给自己制造偷袭,引得自己不得不全神贯注,顾不得他想。 炘戎看着已经过了百余招仍分不出胜负的二人,再看看四周部分武人进士已经开始摇旗助威,炘戎将眼神投注道老九身上,心中有了深深的波动,只怕老九这人自己以后还是要与其修好才是。 炘允看着老九和冯雀过招,心中已是懊悔不已,方才自己营造的礼贤下士的气氛还有刚刚笼络到的亲兵强将此时全部被九弟吸引而去。不自觉的抬头看向自己的二哥炘辰。只见炘辰也是盯着炘炎,眼神中迸发出了狼一样的光辉,只见炘辰左手攥起,似乎在筹划着什么,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也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炘烙看着炘炎汗都不曾流出,而冯雀已经汗水顺着额头而下,随即对旁边的张易之笑道“易之,可看出什么门道?” 张易之虽然武艺不精,但是看着自己主子如此从容不怕的模样,又见冯雀开始汗水频出,再加之之前亲眼见到主子立于梅花枝头而不落地的轻功造诣,随即低声回道“回贤王,主子的武功只怕远在冯雀之上。” 炘烙点点头,引导道“仅是如此吗?” 张易之沉默了一会“主子莫不是故意延长时间,只知冯雀精疲力竭才罢休此次比武?” 炘烙摇了摇头“非也。” 张易之很是不解“那是何意?” 炘烙叹了口气“易之还是尚显稚嫩。” 张易之低声求教“请贤王赐教。” 炘烙看着周围已经有些不耐烦的世家子弟们,随即笑道“本王若是你,就鼓动周围的世家子弟对炘允大发牢sao,弄得炘允里外不是人。” 张易之似乎瞬间顿悟“莫不是将比武不结束的事情落在这景王头上?让景王当这个箭靶?” 炘烙拍了下张易之“还不快去,难道要你家主子累死?” 张易之随即推出观景台,召集几个要好的世家公子商量着对策。 炘炎在这边已经微微有些疲惫,看着张易之在跟几个世家公子交头接耳,又看向炘烙了然的表情,心中的大石头放下,果然八哥是个有见地懂时局的人。 冯雀有些力竭,奈何九王炘炎依旧不依不饶的跟自己对打,只能拼尽全力,使尽力气。 就在冯雀有些气喘的时候,只听一个世家公子大声喊道“景王,我等看景王与冯雀二人武艺相当,再这样打下去要打到何时?我等本就体弱畏冷,您这是打算让我们都再此地病倒不可吗?” 炘允一个讶异,本想指责眼前的世家公子对自己无礼,只听另一边更大声的指责再次传来“景王,我等虽不是京中要人,也不是朝中重臣,可我等也是国之栋梁,看这场并非进士之赛的竞技,究竟有何?国主交代下来的是沙场点兵的庆典而非您私人意向的竞技。” 炘戎听到这话随即接过话茬“老三,你今日是过了。老九住手吧,你和冯雀去一旁歇息吧。” 炘戎也不给炘允申辩的机会直接盖棺定论,并让炘炎和冯雀快速退出战局,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只留下一片有些失望的武人进士和尚需封官的进士及第。 炘允的拳头,盯紧炘戎的背影有些不快。随即出言“太子殿下,我不过是让老九证明下自己是否是羸弱之辈而已,怎想到老九和冯雀会打得难分难解。倒是老九,你不是一招致胜沧月,怎么跟冯雀却打得如此狼狈?” 炘炎停下离开的脚步,回头看向炘允,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那日沧月国主饮酒过多,导致步伐不稳,这马步的基础,底盘不稳自然被小弟取得时机。且那时正是初秋刚至,天气宜人,如今隆冬寒重,小弟本就畏寒,先下有出了汗水,怕是明日要告罪父皇,请假养病了。” 炘戎哪容得炘允翻盘,立刻嘱咐道“清影何在?你家主子已经如此疲惫,还不快些带炘炎离开?” 清影一个闪身出现,一声诺,带着炘炎离开众人的视线。徒留下武人进士们的遗憾和仰望。 世家贵公子们看九王炘炎离场,也陆陆续续的跟着撤退,也不管剩下的武人进士是否被封官,反正这一天下来,他们也是个陪衬。既然有人离场,他们随着离开也没什么不好。 炘允看着炘炎远走,心下重重一击,看着炘戎有了片刻的闪神。随即回过神,刚想安抚世家公子却发现走的走散的散,想回头跟武人进士说道,却发现太子炘戎已经带着部分进士回宫复命。 炘允看着这样潦草结场很是不快,正在发怔只见炘辰走来,拍了拍炘允的肩膀说“三弟,老九是个多谋的,你以后莫要再上当才是。”随即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走回官轿,也不回头看自己这个亲弟弟。 炘允看着远走的二哥,一阵凉意窜起,似乎这一切本该尽在自己的掌控,但是似乎又因为九弟这个契机而全盘皆输,九弟究竟是个巧合还是个故意,是执棋人还是棋子?他炘允需要调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