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仇怨
马云苦笑地看了看对面的关之琳，见她眼皮子都没朝这边抬一下，心知小姑娘被布哈达的真身吓坏了。他看着布哈达正色道：“老布，人家不愿意我们总不能强来吧，这是两相情愿的事，人家一个大姑娘干嘛要跟着你跑来跑去的。” 布哈达愣了愣，傻傻地道：“跟着我不好吗？至少有个伴聊聊天啊？” 马云翻了翻白眼，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是谁？人家为什么要跟着你？”大神鬼强硬的处世态度让他接受不了。 布哈达傻了，看着马云老半天才喃喃地道：“难道我老布就没有一点吸引力？”他心里很沮丧，甚至有点痛恨他大神鬼的身份，他对关之琳的感觉是很奇异的，一开始或许还是憋得无聊真想找个人解解闷，但后来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在乎起关之琳来，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关之琳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让他聚精会神地看上老半天而不无聊。 马云纳闷地看了看布哈达，他发现布哈达脸上可怜的神色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难道那家伙真的看上关之琳了？他同情地说道：“老布，看开点，所谓天涯何处无___咳咳！”正说话间，杜水芳的声音突然传来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前辈！”杜水芳拉着关之琳走到马云的跟前，轻轻鞠了一躬。 马云正觉得有点受之不恭时，布哈达眼睛一亮，但随即立刻焉了下去，可怜巴巴地叫道：“香香！” 关之琳把脸往旁边一扭，看都不看布哈达一眼。 布哈达有点郁闷了，他轻轻扯着马云的衣袖，眼光直往关之琳身上瞟。 马云无奈地看了看杜水芳，硬着头皮说道：“杜掌门，关之琳姑娘她___“他看着杜水芳有点说不口，他知道杜水芳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杜水芳含笑摇了摇头，一把扯过十分不情愿的关之琳笑道：“前辈，小徒的脾气就是有点犟，还请前辈不要见怪。刚才布前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这个做师尊的绝对没有意见。” 马云闻言还好，布哈达则大喜，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呵呵，杜___杜掌门同意了？”他对凡界的称谓很不习惯，但此时也不得不憋足了劲说说杜水芳的好话。 杜水芳含笑看着布哈达点了点头，她对布哈达大神鬼的身份现在倒不觉得什么了，既然人有好坏之分，那神鬼自也是如此，最主要的是有马云在布哈达身边管着，她更放心。 马云也明白杜水芳的意思，不过他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笑道：“杜掌门，我们还是问问兰姑娘的意思吧？”他跟杜水芳的想法不一样，杜水芳觉得自己做为关之琳的师尊有权力替她决定一切，而马云不同，他一向要征求当事人的意见。 布哈达有点紧张，手心里全是汗。 关之琳在师尊的注视下似乎很不情愿地回过头来，先是朝布哈达瞪了一眼，随后恭敬地朝马云躬身道：“前辈，我不喜欢和布哈达待在一起，他很讨厌。”小丫头气呼呼的，一点也不给面子。 此话一出，别说是马云和帝释天，就连杜水芳都愣了一下，他们都没想到关之琳竟然当着面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布哈达一张脸顿时成了苦瓜色，但他仍不死心地道：“香香，人是会变的，也许你现在对我讨厌，说不定以后就会喜欢我了。” 关之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差点将“可惜你不是人，是大神鬼”这句话说出来。 杜水芳显得颇感难堪，毕竟是她的弟子。她怒道：“香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布前辈呢。” 马云没辙了，心想人家这种话都说出来了，那就没什么戏了。他正想开口说算了，却见杜水芳转过头来歉然地说道：“前辈，小徒实在太过放肆了，不过这件事我这个师尊替她拿主意了。” 布哈达闻言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有点象软柿子泡进了水里。 关之琳有点无辜地看着师尊，嘴皮子动了动，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她虽然不情愿，但可不敢反驳杜水芳的话。 马云皱了皱眉，觉得杜水芳这样的决定有点太过霸道了一点，不过想想修真界的师徒关系，他也没办法。他清楚杜水芳这么做肯定是希望关之琳能够跟在他身边修行，那比待在天香崖绝对要好得多。 杜水芳看了看爱徒，神色显得很复杂，怜惜地说道：“香儿，师尊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从小就跟在为师的身边，虽然你天资聪明，进步很大，但还是要出去磨练磨练，为师的意思你明白吗？” 关之琳垂下臻首，点了点头，轻声道：“弟子明白。” “那你怪不怪师尊这么做？”杜水芳叹了口气。 关之琳摇了摇头，抬头时眼圈已红，“师尊，弟子怎么会怪您呢，弟子只是舍不得师尊而已。”小丫头一头扎进杜水芳的怀里，轻轻地抽泣着。 杜水芳轻拍着爱徒的香肩，含笑说道：“前辈，我这个徒弟就交给你了。” 马云见惯了悲欢离合，点头道：“杜掌门请放心。” 布哈达识趣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眼神里充满了兴奋。 “好了，别哭了。”杜水芳扶起关之琳的香肩，柔声道：“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跟在为师身边，好好跟着前辈修行吧。” 马云仰头看着天，觉得修行其实一把双刃剑，得到力量的同时也会失去很多，当一个人孤寂地漫步在修行路上时，他们的家人却时刻在为他祈祷，为他祝福，这期间不知包含了多少的相思之泪。 关之琳依依不舍地从杜水芳身边站到了马云一边，俏脸上泪痕犹在。她始终都没有瞟过布哈达哪怕一眼。 马云收回思绪，朝杜水芳点了点头，道：“杜掌门，我还要赶去奥魂大陆，告辞了。” 金光闪烁间，马云带着三人瞬移到了长安城外。 这里有一座大型的传送阵，只是马云未能发现有直达奥魂大陆的按扭，心念微动，便明白过来。奥魂大陆与世隔绝，只能进不能出，其他的大陆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大陆的存在，即使有人曾经到过，此时也被困在那里出不来了。 马云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到古老大陆的好，他正想按动按扭时，帝释天有点为难地说道：“大人，有件事要和您说一下。” 马云一愣，道：“说吧。” 帝释天说道：“我手下的九个人现在还留在密宗内，我也跟他们谈过了，他们都愿意留在天龙大陆。” 马云点头笑道：“这件事我早就和师兄说过了，我整天东奔西跑的，带着他们反而连累了，所以我让师兄在密宗加出九大护法的职位让他们当，应该没有亏待他们。” 帝释天笑着点了点头。 古老大陆。 马云走出传送阵时不由呆了呆，他发现这座传送阵竟然建在了一个荒凉之地，四周都是光凸凸的，显得甚为空旷。暗红色的土地上长了一些很耐旱的苔藓，除此之外连一颗树都没有。天空湛蓝湛蓝的，晴空万里，太阳毒辣地轰烤着大地。 马云皱了皱眉，喃喃地道：“这是什么地方？”他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又重蹈了十五年的覆辙。十五年前就是因为传送的失误，使得他和陈可欣他们分开的，直到现在还没见着面，所以他对传送阵这东西一向没有什么信心，这次要不是赶时间，他还真不想传送过来。 一直没有开口的关之琳突然说道：“这里好象是古老大陆北部的暗红沼泽。” 马云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到关之琳也是古老大陆的人，奇道：“暗红沼泽？这里的地面这么硬，哪象沼泽的样子。”他怀疑地看了看硬得象铁板似的干燥地面，觉得丝毫跟沼泽搭不上边。 关之琳皱了皱眉，四处看了一下，说道：“我也没来过这种地方，我是听派里的前辈讲的。他们说古老大陆北部有一块土地呈现暗红色的地方，叫暗红沼泽，是个被诅咒过的地方，很少有人去过。” “被诅咒过的地方？”马云眉头深锁，他用神识查了一遍，发现这里阴气很重，似乎有许多亡魂深埋在地下。 他不由看了看布哈达，见他正一脸兴奋地用鼻子在嗅着什么，奇道：“老布，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他知道布哈达是个大神鬼，对阴魂之类的东西十分敏感。 果然，布哈达兴奋地说道：“这里的灵气很重，有许多的补品。” 看到他那副快要流口水的模样，马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他气道：“你别乱来，先弄清楚这里的情况再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四处看看。” 布哈达闻言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当他感觉到关之琳鄙夷的目光时，立刻抬头挺胸，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得帝释天在一旁呵呵直笑。 马云飞上天空绕着四处兜着圈子，他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这块土地范围很广，而且到处都是一片荒凉，没有动物活动的迹象，而且地底的深处似乎有着某种奇怪的引力，吸引着他直往下掉。 他飞了几圈便赶了回去，正待开口说话时，见关之琳正蹲下身子看着那个传送阵。他也奇怪地打量了过去，见那传送阵是用巨石堆积而成，上面镶着的一颗晶石业已暗淡无光，整个传送阵又老又破，许多石块都脱落了。 “这是一个相当古老的传送阵，很可能不能再用了。”关之琳不无担忧地说道。 马云吃了一惊，心念电转，分析道：“奇怪，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传送阵呢，谁这么无聊将传送阵建到这里来。” 帝释天说道：“可能是这个地方原来应该是一个城市，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才变成这样的。” 马云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这个传送阵的能量已经快要消耗完了，应该是过了很久的年月。” 布哈达的眼珠子骨碌乱转着，他早就看上了这里大量的阴魂，还偷偷地趁马云不注意吞噬了几个，不过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吞噬，一怕马云知道了又得念缚鬼咒了，二来怕关之琳发现了。 过不了多久，他就觉得无聊起来，因为他吞噬了几个阴灵之后，其他的阴灵都逃得远远的，他的九阴地煞气虽然可以将方圆百里之内的阴灵全部吸引过来，但在此地却行不通，真元能延伸五、六丈已经是一个极限了，地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禁制了真元的流动。 布哈达笑嘻嘻地看着关之琳说道：“香香，这暗红沼泽到底是什么地方，好象真元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约束。”他是没话找话，他根本就不担心来到了什么地方，反正就是跟着马云瞎混，只要有马云在天大的事都落不到他头上。他是感到无聊了才找关之琳说话的。 关之琳正皱眉在思索着什么，闻言不悦地道：“别打扰我，现在没空！” 布哈达一呆，随即又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直盯着关之琳看，他觉得和关之琳斗嘴是解决无聊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