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尸山血海（一爽到底又来了）
“这赵正菲到南京了？”方咏宁也是看着自己的哥哥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是他，是赵正平。赵正菲的大哥，也就是龙凤榜上的那个榜首。”方潇也是轻笑着说道。 而易晶兰则是不屑地说道：“想来也就如此，毕竟这龙凤榜上的第二第三可都在你手里吃了不小的亏。” 方潇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妮子想太多了，这赵正平可没那么容易。至少这次的朝堂上的斗争就有着他的身影。” “赵家有一颗想当皇上的心？”方咏宁也是开口问道。 方潇也是伸手止住了方咏宁的话头后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有心人听去，那可是一个知情不报的大罪啊。”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公鸭嗓也是适时地响起笑着说道：“不知道，咱家算不算得上是方少尹的有心人啊。”一个穿着一身正统司礼监服饰的小太监也是走了进来。 “方潇见过兰公公。”方潇也是笑着就要行礼。不想那个小太监也是把方潇拉起来说道：“方少尹这是做什么吗？你上次还说要与我交个朋友，现在这礼一行不是把我们的关系退远了吗？” “既然如此，那方潇就斗胆与兰公公一块闲聊了。”方潇也是示意这易晶兰去处理这石桌上的茶杯。 那兰公公也是笑着坐定后说道：“方少尹，我上次就说你一定是一个能一飞冲天的人。” “兰公公谬赞了。”方潇也是抬手给兰公公新倒了一杯茶后说道。 而那兰公公也是轻轻地摇头开口说道：“方少尹，我虽然年纪与你相仿，但是我也是在御书房侍候有些年头了，能进御书房的官员我也是见了有上百，但是成器的没有的几个。” “兰公公，在下好像还没有得皇上御书房召见吧。”方潇也是看了一眼兰公公后问道。 “你没有去过御书房，可是皇上却还时常提起你，这说明什么呢？”兰公公也会喝了一口茶后说道，“这是杭州的龙井吧，当真是好茶啊，这香气真是别具一格啊。” 面对这兰公公颓然转换的问题，方潇也是笑笑后说道：“公公也是喜欢，等会拿些走就是。” “方少尹还真是大富大贵之家出身啊。”兰公公也是笑着说道。 “唉，这位公公，我朝一贯低薪养廉，您这话可是要家父死啊。”方咏宁也是不满意地说道。 “咏宁！”方潇也是喝止了方咏宁后说道，“兰公公，小妹说话没有遮拦，还请公公不要见怪。” 兰公公也是摇了摇头后说道：“方潇啊，咱家反而更喜欢咏宁说话，你呀还是没有把我当朋友啊，不然怎么不敢指责我啊。”言毕也是对着方咏宁一笑后说道：“方姑娘，方才是咱家失言了，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小女子不敢。”方咏宁也是低声还礼道。 这个时候兰公公也是看见了这地上的三枚飞镖。那兰公公也是眼睛一亮后说道：“方少尹，你今天又遇刺了？” “怎么说呢？”方潇也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后说道，“准确上来说，是另外一个人在我这被人行刺了。” 兰公公也是眯着眼说道：“能让你奉为上宾的，想来这地位也不一会差。” “这话，过分了吧。在兰公公眼里在下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方潇也是皱着眉头问道。 “并不是，但是方公子来京城时日尚短，认识的人主要集中在朝中官宦，能上门拜访的，自然不会是一介布衣。而且方少尹最近也是事务繁多，想来也是没有时间来认识别的人。”兰公公也是开口笑着说道 “没想到，公公还有这么缜密的心思。”方潇也是笑着说道。 兰公公也是笑着说道：“在宫里远比外面还要麻烦，这勾心斗角的本事远比朝堂上还要厉害上三分。我若是在不心细一点，那方少尹看见的就恐怕是一堆白骨了。” “这宫里这么好玩吗？”方咏宁则是透着几分好奇地说道。 “方姑娘，那可是一个魔窟啊。你最好还是对那里敬而远之比较好。”兰公公也是有些不忍地说道。 方潇也是思索了一下后说道：“兰公公既然是司礼监的人，就应该是曹公公的人吧。” 那兰公公也是笑着说道：“方少尹有所不知，我们这里面大多把这叫做拜干爹。而曹公公，就是咱家的干爹。” “原来是这样啊，我听闻曹公公既是东厂厂公，又是这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这可是真得。”方潇也是喝着茶问道。 “这话要是别人问的，我大可以推说，不是很了解，但是方公子你想知道我也就多少两句，反正你是皇上的红人，也出不了事情。”兰公公也是轻笑着说道，“这十二监本来就是没有定数的，通常这主官就有这八个。但是其中唯有司礼监和御马监高出一等，一者管文，一者钳制兵权。所以这两个的主官是不能兼任的，但是我那干爹在皇上幼时就跟随侍奉，所以皇上就让干爹照顾着东厂。” “照顾着，如此说曹公公并不是东厂的厂公？”方潇也是询问道。 “这厂公未必是指主官，只是说明干爹在东厂的地位，现在东厂在王宇的手里。但是干爹是调动这东厂的势力，当然这是在皇上允许的情况下。”兰公公也是笑着说道。 “公公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方潇也是点了点头后说道，“不知今天公公怎么空了，还有心思来我这玩了？” 那兰公公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后说道：“还不是你啊。” “我怎么了？兰公公你可要把这话给我说清楚啊。”方潇也是笑着说道。 兰公公也是白了他一眼后说道：“还不是你被遇刺的那个案子，这东厂的番子有着负责和六扇门合作的任务，而我在东厂也是有着一个空职，所以就让我来和你交流一下那个案子的现在的情况，毕竟我不是纯正的东厂番子，也能让那些文臣安心一点。” “我倒是听说你们司礼监一贯和内阁关系不错。”方潇也是轻笑着说道。 兰公公又是一个标准的白眼后说道：“你少来，内阁和司礼监的出现就是相互牵制的，你这话要是皇上听到了，这朝堂上估计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公公这话说得，好像我方潇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一样。”方潇也是浅笑着说道。 “你不是吗？”兰公公也是喝了一口茶后说道，“这个萍乡的案子是不是你接下来的呢？你又不是看不清楚这把刀的目标是谁？” 方潇也是无奈地摊了摊手后说道：“这个我认，确实是我自己不老实，非要接这个案子，但是这事情确实是定国公错了啊。” “对与错？方少尹，现在你是在官场是，要分的不是对错而是利益。”兰公公也是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话也是让方咏宁‘噗嗤。’笑了出来，言道：“兰公公啊，你就别把我哥想得太厉害了。他就是一个古板的人，有着自己的行事逻辑，看似荒诞，却又死守着一些我们看不懂的规矩。” “好了，我还是和你说一下我们东厂，这才查到的一些消息吧。”这兰公公也是严肃地收了下神情后说道，“不知道知不知道一个名为地府的组织。” 方潇也是苦笑着说道：“要是昨天我确实不知道，但是今天我已经是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看来苏步青捕头还是对你这个女婿还是真心的好啊，这案子比以前办的比以前快多了。”兰公公也是嘲讽了一下六扇门的办事效率。 方潇也是脸色奇怪地说道：“额，我们还是不聊这个吧。我也是基本了解了这个地府的组织，只是我也不清楚我是在什么时候招惹了他们，所以兰公公你要是想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他们，那你恐怕就要失望了。” 兰公公也是微微的表情流露出了一些失望的神色后说道：“这就有些麻烦了，毕竟我们还是想借着这条线查一查的。当然也有一个简单的方法，虽然不治本，但是皆大欢喜。” 方咏宁也是开心地问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怎么没有？”兰公公也是笑着说道：“只要你哥哥把这一切推到定国公身上，那就是真得皆大欢喜了。” 方潇也是点了点头后说道：“如此定国公就会以为谋反而被下狱，皇上达到了削弱权贵的目的，同时我和苏伯父也是从那一道圣旨里保下了性命。同时满朝的文臣会视我为英雄，这么想想貌似还不错。” “一定会说但是。”兰公公也是看着方潇笑道。 “没错，但是这不是我为人的准则。”方潇也是开口说道，“对了，兰公公这萍乡的百姓到底都怎么了？” “萍乡的百姓吗？”兰公公也是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后说道，“他们没了，就剩下了几个侥幸逃生的人而已。你从别的地方听说了这个消息？” 方潇对此也是没有好回避的也是开口说道：“赵正平告诉我的，我想你们应该已经查清楚这平政的真实身份了。” 兰公公也是点了点头后说道：“这个消息我本来也是打算在今天告诉你的，但其实与其说是我们查到了真相还不如说是他赵正平故意给我们透露了他的信息。” 方潇也是笑了笑后说道：“如此说来这赵家公子也是有些东西啊。” “有没有东西我不知道，但是他若是想在京城搞出些事情来，至少我东厂不会看着他瞎折腾。”兰公公也是眯着眼冷冷地说道 方潇也是看着散发着别样气质的兰公公后说道：“你还真是对王宇有着很足的信心啊。” “毕竟是东厂的执掌，他的手腕我还是放心的。”兰公公也是笑笑后说道，“其实这事情也就这么点了，但是方少尹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那就是这案子远没有结束。推给定国公确实是一个最稳妥的办法。” “这个事情，兰公公就不必说了。我方潇自有我自己的决断。” 兰公公也是点了点头后说道：“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就先告辞了啦，放心过一段时间我自然还会来拜访的。” “兰公公慢走。”方潇也是说着就要站起来。 那兰公公也是伸手将他按在凳子上后说道：“你就别送了，省得明天这御史又要参你一本与内侍交往过密。”方潇也是笑了笑后说道：“那公公有空再来。”而兰公公也是挥了挥手后走出了这个院子。 随着兰公公的走出，方咏宁也是问道：“哥，这兰公公看起来和和善啊。” “怎么？这公公难不成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不成？”方潇也是笑着说道。 “哥，你又来了。”方咏宁也是靠在方潇身边说道，“我记忆里的太监都是些拿着皮鞭站在一边，只要稍不如意就动手打骂的狠角色。” 听到这里方潇也是轻轻将方咏宁的脑袋揽到怀里说道：“这些都过去了，不要去想了。”而方咏宁则是探出小脑袋问道：“哥这些我知道，只是为什么同样的人还有好坏之分啊。” 方潇也是顿了顿后说道：“或许今天这兰公公说的没错，其实与其说是好坏，还不如说是他认为你是不是有利与他罢了。今日这兰公公与我们友善，乃是我们地位尚在，他和我们又没有利益冲突，但是那些对你们打骂的太监，则是对你们如囚犯一般，因为你们没有什么好处给他们。” 方咏宁也是站起来后说道：“哥哥，我明白了。只是我今天对你不满意。” “怎么了？我怎么又让我们家的掌上明珠不满意了啊？”方潇也是笑着调侃道。 方咏宁则是严肃地说道：“哥，我是认真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让你自己这么危险。” 方潇也是点了点头后站起来说道：“方孝孺的故事，可曾听过啊。” “哥哥，我们家是这一脉？”方咏宁也是惊讶地说道。 “当然不是，不过祖上乃是方孝复，也是同宗。自靖难后，我方家皆以此自勉。”方潇也是开口说道，“自己的生死可以不在意，但是为人不能失掉本心，因为为人一世，应当不负这人的本心，要是为了苟且偷安，做违背人道的事情，亦或者是嫁祸于人。那么与畜生又有什么分别呢？” “好吧，我想这一定也是父亲的想法吧。”方咏宁也是开口笑着说道。 “不止如此，若是父亲在京城，难么那天在朝堂上，他一定会指着圣上的鼻子骂，不让圣上下个罪己诏，都不愿意退朝。”方潇也是摊了摊手后说道。 而方咏宁噎死哈哈大笑起来：“爹爹还有这么好玩的时候啊。” “父亲从来不觉得这种事情好玩，他说这才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啊。”方潇也是笑着说道，“好了，这个天色也快晚了。我们去看看这易晶兰准备好了饭菜没有。” 而这个时候易晶兰也是刚刚来到院子里，也是开口说道：“我的少爷，小姐啊。你们还能知道要吃饭了啊。” “哎，易晶兰。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作为一个丫鬟的觉悟呢？”方潇也是笑着说道。众人也是打闹着吃饭去了。 而坐在马车里返回皇宫的兰公公也是轻轻地挑开了车窗，看了看一眼后方潇后，又将这窗帘轻轻地放下后嘴角也是浮现出来一些笑意：“方潇的确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但是他那份固执也是让我有些头疼啊，算了我还是还是想着怎么在御书房里站稳吧。” 再说那赵正平也是逃过了那三枚毒镖也是一路谨慎地返回到了这赵家在京城的一个院子。“少爷。”那院子的打开了门后，看见是赵正平也是惊讶地说道，“少爷，你怎么来了？” “进去再说。”赵正平也是将手里的剑给他后说道。 “是是是。”两人也是走进了院子里，那人也是关好院门。这时候里面的人也是看见赵正平，也是纷纷跪下来说道：“属下见过少主。” 赵正平也是摆了摆手后说道：“好了，都起来吧。尹宏生和关辉给我进来。” “是。”那些人也是站了起来。而其中一个壮汉和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也是跟着赵正平走向了里面。 穿过了这个厅堂后便是一个个小房间，赵正平我也是熟练地找到了属于他的书房，三人也是走了进去。赵正平自己也是坐定后说道：“你们也自己寻个地方坐下吧，你们知道我个性的。”于是这尹宏生和关辉也是笑了笑后坐定了下来。但是刚坐下就被这赵正平一句话给吓得站了起来“我被人刺杀了。”赵正平也是缓缓地说道。 但是这尹宏生和关辉则是没有这么淡定也是开口说道：“少主，是谁这么大胆子，俺老关我去灭了他。” “你给我坐下，我要是知道是谁，还用得着现在找你们过来？”赵正平也是不满地瞪了这个关辉一眼后说道。 “就是少主还需要你罩着？”尹宏生也是笑着说道，“少主是希望我们去帮您查清楚这人的底细吧。” “底细是一定要查的，敢在方潇的府邸刺杀我，要么是底气够足，要么就是一个愣头青。”赵正平也是压了压后说道。 “这件事情属下会查个清楚的。”尹宏生也是点了点头后说道。 赵正平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后说道：“你办事我是放心的，至于你关辉，我也有一个事情交代给你。”方才关辉本来正在为尹宏生得了事情，而自己白白跑了一趟有些失望，但是这么一来他也是笑着点头了。那关辉也是咧着大嘴说道：“公子你想让老关我干什么？” “我需要你去杀一个人。”赵正平也是笑着说道。 “杀谁？”关辉才不去管难度什么的东西，只要赵正平爆出名字，哪怕是皇帝，他都敢上去拔一根胡子。 “倒确实也不是很难的事情，我要杀一下这定国公徐星文。”赵正平也是开口说道。 “公子还请三思啊。”这尹宏生也是跪下来说道，“徐星文现在对他动手太难了一些。” “我说得是杀一杀他，而不是杀了他懂了吗？”赵正平也是笑了笑后说道，“关辉，你懂我的意思了没有？” 关辉也是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尹宏生则是明白这赵正平的意思，也是开口说道：“少爷的意思是让你杀这徐星文，但是杀不杀死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啊。”关辉也是开口问道。 “重要的是你怎么把这事情让所有人知道。”尹宏生也是开口说道。 “这么难啊。”关辉也是皱着眉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赵正平也是笑了笑后说道：“关辉你不用听尹宏生的话，我给你的命令是去杀这徐星文，能杀了很好，但是不能杀那就放把火逃出来，懂了吗？” 关辉一定这话也是乐了，笑着说道：“这么说我就懂了，少爷我就是去他定国公的府邸折腾是吧。” “是的，去折腾，怎么折腾都没有关系。”赵正平也是笑了笑后说道，“对于我来说，你只要做了就好。” “是，俺明白了。”关辉也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那你就去准备吧，但是给我回来啊。”赵正平也是交代道。 “放心少主，俺关辉不是个傻小子。您就看好吧。”说完也是急匆匆地去了。 赵正平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尹宏生一眼后说道：“你怎么还不去准备啊。” “在下听到少主只是让关辉退下，想来还有事情与我交代。”尹宏生也是开口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