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王元学车（6）
（6）“我要换教练！” 海子和大庆开回来了两辆奥迪，这让可乐很兴奋，这意味着，只要自己会开，就会有一辆自己驾驶的汽车了。 这让可乐的学车兴趣动力更大了，他想，先把基本功学好，就让海子教自己路上开。 王元也增加了学车的时间，以期望更快地取得更好的成绩。 虽然头一天王元和可乐才参加了第三组的训练，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今天又参加了第四组的训练。 周教练收了可乐的好处，自然不管；许教练每天上午基本上是带人路训也不会来管。 对周教练来说，其实谁参加训练都无所谓，因为只要是他与许教练带的学生，最后总是要学好考试的，你早点拿到了驾照，他还可以早拿到学员毕业的提成：一个人50块。 今天王元和可乐到了训练场的时候，益长明正穿梭在学员间不停地说着什么，大家表情好象都不太高兴。 到了跟前搞明白了，原来是给教练买水的事。 驾校明确规定，不允许教练收红包收烟收学员的东西，收了就要罚钱，可是谁来监督啊？又如何监督啊？ 周教练先是给益长明点拨了，说什么“当教练也挣不到什么钱，每天对待每个学员都要认真负责手把手教，同样的问题一天要说好多遍，经常把嗓子说干了说哑了，有良心的学员还知道递根烟买瓶水啥的，有的学员你不说，他就装不知道”，又说什么“学车先要学会做人”之类的话，最后对组长明确，每个学员每天都要给教练买瓶水喝。 虽然很不开心，但大家还是行动了，毕竟一瓶水也用不了多少钱。 可乐买了一件24瓶水，对教练说：“这是我和王元的，每人就算12天的吧。” 周教练是眉开眼笑，又让可乐第一个上车，王元第二。 其它人无奈，也都去门口小店里买了水或者饮料。 不过很有意思的是，周教练有自己的茶杯，从来不喝学员买的水；他有一个大大的袋子，学员买的水饮料啥的，都放进了袋子里。 于是，更多有意思的小现象也跟着发生了。 比如某个学员来晚了，多给教练买瓶水，教练立马就安排他插队了。 再比如某个学员多给教练买点别的东西，那么你就会很神奇的发现，这个学员好像经常性地比别人多被指导了一两把。 再比如同样的错误，你犯了教练会脾气暴躁地吼你，好像他就是这么个性格似的，转眼间轮到别人却享受到了无比温柔的待遇，顿时你就傻了，教练好像人格分裂一般，王熙凤与林黛玉双模无阻切换，切换触发条件就看你送没有送东西。 王元想起了第三组里面包大姐的松软可口的面包，吕册送的牛奶，李月送的早点。 王元想，接受驾驶培训这原本是自己该享受的权益，可是一下子就被会不会做人这种东西给磨掉了。 中国这种事真是没法说多了去了。 比如学生上学逢年过节，家长总要给班主任送点礼，不送会显得你不会做人；比如离职的时候不能跟公司算账算的太清楚，这样会显得你不会做人；比如找亲戚朋友帮忙，不论多亲不论关系多铁，若不感恩回馈依旧会显得你不会做人…… 可是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呢？ 当然还是学车要紧。 这时候，王元对会不会做人的理解就只能是“该送的送，该亏的亏，该忍的忍，不要有个性，要融入。” 最难受是人是许华。 一辈子规规矩矩的人，最后学个车还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三观”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了。 对了，还得跟大家说一下，周教练白天收的水和东西，晚上都又退回小卖部变现了，这是王昕与小店老板娘聊天时，小店里的老板娘说的。 小店老板娘也是气了，说：“这些教练，真是过分，来退水退饮料，还要按我进货批发来的价格算。不过没有办法，我们也是靠驾校吃饭的，不能得罪他们。” 再顺便说一下，王昕是开服装店的，卖些新潮女装。 可乐今天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有看到那个姚佳媛，心中不免有点失落。 在可乐的两组女学员加总评比里榜上，姚佳媛可是个头牌。 反正也是个寂寞，等下一轮上车中间的时间又长，他就开始去撩王昕。 可乐打量了下这个王昕，个子估计有162的样子，稍微丰满，长长的头发往后面束起来，今天是穿着一袭长长的运动白裤，白色的休闲上衣，一点点淡妆，不知道的也会以为她是一个大公司的白领。 可乐走过去就说：“王昕，你不热啊？人家都短裤大白腿，你穿这么厚是来过冬的么？”边说边走几乎面对着了她的脸，是那种夸张的死盯着侵略性地看。 王昕的脸，也可以说是张明显的鸭蛋脸，白皙的皮肤几乎和她的衣服一样白，高高的鼻梁，几乎看不见颧骨的脸庞线条，厚嘟嘟的嘴唇，小巧，可爱，睫毛也不是很长很翘的那种做出来的样子，在没有姚佳媛的场合，她就是姣点和中心了。 王昕对付这种局面，那是游刃有余，冲可乐一笑，眼睛像月牙一样就弯起来了，笑容是韩国美女笑容的2.0标准版：“我脸上有花吗？看仔细看清楚了没有？” 内心里，王昕也很喜欢可乐这种型的。 可乐就打趣的说：“我是在看你脸上有没有动过刀。” 王昕就不屑一顾的表情一闪，眼神一瞥，说：“动过刀的女人还能叫美女吗？那是假货假名牌。原来你个臭男人也懂行，泡女人，还先要检验一下真假，有点口味。” 可乐觉得有戏，熟女总归好上手。 可乐说：“要说到检验，现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也还只能外观目测，我真正的检测，你一定不敢。” 王昕说：“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只要你有蛋（胆），检测随你便。” 王昕也有认真地比较，这批学员里，也就姚松和可乐进了眼睛，色而有趣，那个周教练，还不入流，是下流。 可乐觉得这个女人真不错，把男人与她的关系，处理的让人很舒服。 可乐这会儿是开心了，可旁边有人就不开心了，那个人就是姚松。 姚松今天来的有点晚，来到的时候，就看见可乐与王昕正打的火热。 如果不带偏见的话，姚松也觉得可乐的泡女人的方法，直接带点流氓味道，对于快战，有效。 可是他姚松觉得自己是个有高品味的人，自己看中眼的女人，可乐怎么能也掺和呢？心中就存了气恨。 学车其实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当然，整天只研究离合、刹车、油门怎么踩那是没多大的意思，有意思的还是研究人，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意思的动物，驾驶学员小班，也是一个小社会。 今天周教练可能玩手机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或者没有女人与他微信上JW,一直就坐上了副驾驶位。 当然，今天还是练正库。 一般来说，一个倒车正库基本上要练三到四天，再练反库，二到三天；接着是练侧方停车，有个二三天左右；再接着是S弯曲线（或者叫U型弯）加直角转弯，二三天左右；然后就是坡道定点停车和坡道起步，也是二三天。 最后是这五项连起来练，因为考试是五项连起来考的，也要二三天。 大多数的教练都是一开始就教正库，正库练习里包括了所有的最基本的行车要领，如点火、起步、前进、转弯、定点停车、刹车、倒退、倒退转弯等。 不仅如此，在这个过程，还要体会离合与行车速度的关系，离合与刹车的关系，等等。要一下子掌握这些东西，对新学员来说，要在几天的时间内掌握，那一个都不是容易的事。 所以说，要多反复地练。 任何事情，唯“熟”而已，必须要有时间来积累感觉、积累经验，刘铁知道有一篇古文《卖油翁》，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练车当中，个体差异也很明显。 从男女性别上来看，男的普遍要比女的练的要好一些；从年龄上看，年轻的肯定要比年老的好一些。 有的人，练习一个星期，就很不错的，有的人，一个月还没有多少感觉。 可乐是一直吃汽车的饭，虽然没有学过车，没有开过车，但他对汽车还是有一定的熟悉，加上年轻，又是男的，胆子大，所以开起来，情况不错，这也是周教练要拿可乐给大家做一个示范的意思。 可乐开的很好，三次都准确地进了库。 后来到了韩丽丽。 韩丽丽一上车，就闹出了个大笑话。本来第一天就开的不好。不过第一天教练偷懒，韩丽丽那就由可乐等学员指挥着，她还不是太紧张。 今天不一样，周教练就坐在副驾上。 韩丽丽，先是努力地把座位调到最前最紧处，还在在背后、屁股下面各塞了个枕头，方向盘下缘已经非常深得陷在她洁白而柔软的肚皮中，这让她基本上就卡在了方向盘与座位之间，比较充分地固定住了。这是因为她只有一米五五左右的缘故，踩刹车离合均很吃力，于是她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使劲踩，让看的人都为她难受。 屁股刚往驾驶座上一坐，她那捏着车钥匙的手就已不争气地开始先抖动了起来。 周教练一见，说：“有我在上面坐着，怕什么怕？抖什么抖？”说着捏住她的手就帮着使劲一转。 车着了，韩丽丽的手也还真不抖了。 周教练又捏着她的手帮她挂上挡连声喊起步。 可连喊了几声也不见车辆有任何动静，教练低头一看，她的手不抖了，可两条不听使唤的腿这时正颤抖得裤管如同在扇风呢！ 气得周教练把车门一甩，粗着嗓子连声直喊“换人！换人！” 接着上来的是许华，大叔都已经62岁了。 因为练车的大多是小年青，因此年龄较大的他在人群中显得很突出。 但这并不影响他练车的热情，每天都是6时许起床，然后骑自行车到驾校，直到下午驾校下班才回家。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考驾照呢？原来许华很爱旅游，但一直坐他人的车多有不便，所以他决心考驾照。 按照规定，“申请小型汽车、小型自动挡汽车、轻便摩托车准驾车型的，年龄在18周岁以上，70周岁以下”，也就是说这位大爷想考C1照是可以的。 对于许华，周教练还是客气了一点，毕竟，许华的年龄，跟教练的爸爸都差不多了。 不过老许毕竟太大了，手脚跟不上大脑，更跟不上教练的指令，不是熄火，就是方向打不到位。 差一点把教练气成暗伤。 轮到姚松上车了。 别看姚松平时很装逼，这时也是如临大敌。入库时，一把方向打大了，离合又抬得快了点，车子哧溜一下，就出了边框，撞墙了！ 周教练被老许压住了的气一下子喷发出来：“你就是个猪！简直连个娘们都不如！” 骂得那个姚松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几乎要翻脸，这简直太侮辱人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