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二章 忠jian难辨
此言一出，本来已经缓和下来的气氛马上急转直下，甚至有些剑拔弩张。门外孙、韩虽然听不太真切二人的具体谈话内容，但高度关注着屋里情况的他们还是第时间就发现了事情要遭！ 不过正当二人准备拔刀冲进去和那个老尼姑拼个你活我死的时候，徐钦一个手势便阻止了他们躁动的心。 “师太切勿动怒，这男婚女嫁乃是天理！有何不可说？只是小子也并非是要强抢民女，这婚嫁之事，总得两厢情愿，小子有提亲的权利，您也有拒绝的权利，这两件事并不矛盾，对吧？” “你…” 听了这话，言静庵不由得大为惊讶。徐钦的这种态度和这种方案是她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前面把调子拿得那么高，虽说说的大多是事实，可实际上和威胁也没什么区别了，没想到最后竟是主动提出了这么一个解决方案！这不就是相当于妥协了、放弃了的意思么？ 不过转念一想，她马上意识到绝对不是这么回事！ 虽然对这个小混蛋了解得不多，可对他的大体认识还是有的，他可绝对不是会这么轻易认怂的人。 果然，徐钦接下来的话，直接就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 “当然了，这只是一种过程和规则，至于结果嘛，咱们现在先不去考虑，如何？” “不去考虑？！”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退一万步讲，此事若成，日后慈航斋也就算是梦芸的娘家，两家自然成为姻亲。而即使此事不成，两家也并无其他仇怨，也可以继续和和气气，共同为天下百姓尽一份自己的力量。何必搞得如同生死之敌一般，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言静庵此时已经彻底进入了徐钦的节奏，当然了，这本身也是客观的最优选择。只是之前她实在是被这个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给刺激到了，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而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情绪冷却和发泄，又再加上徐钦的引导，她能考虑这个建议其实并不奇怪。 “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贫尼绝不可能答应，徐公子请回吧！”沉默良久，言静庵还是选择了送客。不过现在的送客，和刚刚直接送客所蕴含的意义却完全不同，而且从称呼和语气上来看，基本上可以确定她已经接受了徐钦“保持现状、搁置争议、共荣共进”的处理建议。 对此徐大少心里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毕竟被皇帝的老情人一天到晚打报告的滋味很难熬，而且这样处理之后，他也不用担心走夜路的问题了。 等他回去，向老婆大人汇报了谈判细节和结果，朱雨宁不由得赏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也不知道是对他巧舌如簧的赞许还是对他包藏祸心的鄙视。对于自家夫君的大多数套路，她基本上已经可以很好地跟上节奏，虽然在一些细节方面还欠缺足够的脑洞，但大致已经明白了他的打算。 可是旁边看热闹的蒋绮雯就有一点儿蒙圈了。 “可是夫君，这不就是向那个老尼姑服软了么？你不救人啦？” “嘿嘿…”还不等徐钦说话，朱雨宁就已经抢过话头。 “哪能呢？夫君应下的美人，哪次放弃过？” “可这…” “既然静庵师太已经退了一步，选择了息事宁人，那就说明她其实也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其实就已经屈服了。现在死扛着，也不过是为了那点儿面子而已。等夫君日后权势日重，随便找个什么茬，自然有她求到夫君面前的时候，到时候还怕她不再退一步？” 经过朱雨宁这样一解释，围观的各路吃瓜群众这才恍然大悟。只是众人心里都或多或少有点自己的小九九，这恍然大悟的神情之中又有着各种各样的隐含情绪就是了。 对于之前黄湜的刻意接近和暗中撺掇，言静庵自然也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当时她好像别无选择，只能和他虚与委蛇、相互利用。但这边徐钦将言静庵所面对的朝堂漩涡直接摆上了她的台面，而且又给她开出了一个更好的条件之后，她马上就自然疏远了这位心怀鬼胎的临时盟友。 可怜黄寺卿原本打算前去劝和，谁知道自己还碰了一鼻子灰。搞得他以为言静庵要和徐钦彻底撕逼，心情既是激动又是忐忑。 小尼姑风云暂时告一段落，让徐钦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借“拆迁sao乱”坑太孙党一把的伟大事业之中来。 和之前一样，由于信息的极度不对称，他徐大少要坑人实在太容易了，不过他这个角色的难点在于，一定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因此在坑人的细节上必须好好斟酌一番。 其中最关键、最简单、最有效的手段，自然就是将信息不对称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为此徐钦特意准备了一些零散的信息片段，准备将这些资料交给齐泰和朱允炆，让他们将之作为攻击朱棣，甚至是攻击整个北疆新战略的弹药。 不过考虑到他们的智商并不低，又加上他们也都知道，这个基础战略框架是徐钦进献的，又是朱元璋亲自拍板的，所以要一步到位让他们去攻击整个战略构想的可能性不大。此事也不能强求，毕竟朱允炆现在可是乖巧得很，就算对朱元璋又什么内心不服的地方，也隐藏得极好，要他主动和朱元璋唱对台戏难度逆天。 这种差别化提供信息的手段，不但可以对朱允炆等人形成误导，让他们错误的评估形势。同时，这些和朱元璋通过锦衣卫渠道得到的消息差别极大，甚至伪装成完全不同渠道性质的资料，还可以在朱元璋面前撇清自己的关系，让他以为是朱允炆手下的文官集团所为。 毕竟朱元璋不可能详细地探听到太孙集团内部小团体阴谋讨论会的具体内容，朱允炆等人更不可能将这些事汇报给他，真要是出了事，大不了就是找个人来背锅就是。 另一方面，徐钦还要竭力在太孙集团内部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因此，他提供的信息也都是完全真实的，只是稍显片面，本来就是很容易引起误导的那种，在加上他们本身的立场问题，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死缠不放。 “这些消息可靠么？”东宫之中，不定期召开的太孙党中常委会议上，朱允炆看完徐钦提供的一系列消息，然后问道。 “绝对可靠！此前臣就已经和北平的锦衣卫分署提前做过秘密的沟通，先是确定了事情的大致情况，然后在让他们用八百里加急将所有能查到的相关消息和相应的证据全部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