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向死而生

    天煞彻底认真了，她要集中力量毁灭这个也有机会成长到更为恐怖境界的魔头，他已经能威胁到自己了。

    极致的死亡阴影临近的这一瞬间，慕绝却感到了莫大的满足，足以填满这千年时光扭曲出来的孤寂。

    “可惜，要是在北边……我能让你死。”只剩下半个身子的慕绝飘悬在空中，依旧是寸步不让，他的双目中没有畏惧，仅仅是充满了遗憾，他却也是笑着的，至少，比起曾经，他距离教主更近了一步。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呀，哈哈哈！”慕绝感觉到自己被天煞的力量禁锢住了，虽然在抵抗，却动弹不得，看着走过来的天煞，他笑了起来，“教主，我来见你了！我慕绝也算没有辱没你的教诲了！”

    天煞的手掌离慕绝的魂魄只有半掌之距，可就在这关键的距离下，她停滞了一下，慕绝才不管她心中的波动，趁机映白了天煞的双眼。

    这个致命的举动果然招致了灭亡，慕绝看到面前的手掌已经曲起，就要像捏死一只蚊虫一样毁灭他的存在，可他依然在大笑。

    畅快的心情稍受阻碍，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中离开了，有些模糊的视线中好像有东西在那强大的光芒下微微扭曲。

    是魂？还是别的什么？

    在慕绝走神的那一刻，他的魂魄已然被抓在了天煞的手里，只是接触的瞬间，天煞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慕绝如遭重击，本就散碎的形体变得更为稀薄。

    只是天煞的情况更差，她的左手有些慌忙地从右手手背往上按压，经过肩膀，在脖子处强硬地扼住了片刻，像是要杀死她自己，最终却是将双手按在了额头上。

    然而还是晚了。

    在她的眉心处绽放出一道黑色的印记，哪怕是在光的包裹下也是稳定地舒展开，像极了一朵野花在沐浴阳光后展露出自己最美好的样子。

    房子外面已经亮成了一颗太阳，无穷无尽的光芒让眼睛看不到任何事物，但是慕绝的魂魄可以“看”到，那是在他心目中最美之物，是真正的希望的象征。

    魔纹生长到了极限，就在慕绝即将扑上去弥补那后续的欠缺的时候，那道魔纹正中空白的位置又勾画出了新的一道更为简单的黑纹，就是轻轻一竖，黑色的，像是被锋利的爪子刮出来的黑色的伤痕。

    仅仅是多了这一道痕迹，天煞的身躯如遭重击，重重一颤，无尽的光芒如梦境破碎般消失无踪，卢凝月轻盈的身体直接坠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时候……

    “你真的……要杀了我吗？”卢凝月目光涣散，泪水淹没的双眼之中都是那个人的影子，失去星光的她就像童年时一样脆弱，只有膨胀的魂魄还在顺应本能保护着这名少女。

    “哈哈哈！只有我知道这个！教主……教主他永远都没有过失败！”豪迈的战意让慕绝托起自己的残躯，狂笑着将自己的一切都投入到对天煞的攻势之中，哪怕自己巨大的损耗也只能带来很小的战果，他的战意依旧昂扬，是他最尊敬的教主给了他逆天的机会，“瞒天过海，教主做到了！哈哈哈，如此手段，只有教主才做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