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勘察现场（4）

    　　北京时间10月1日10：00

    　　武当山，隐士峰

    　　赶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李三娃带领着众人终于赶到了上次看到飞机残骸的那个山谷。这个山谷在隐士峰与仙人峰的中间，其实离开仙人峰并不远，只是靠近仙人峰那一侧沟深坡陡，并且隔着两座不知名的小山峰，因此从这里并不能直接上仙人峰，但从谷底向北望去，能清晰地看到仙人峰的峰顶。

    　　在经过谷口的一块大石头时，李三娃首先对着张局长说了那天在这上面看到那个大力怪人的事。韩冰与刘建平登上巨石仔细察看了一番，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接着李三娃就直奔山谷中的那条小溪而来，正是在那条小溪边上他首先发现了怀疑是飞机残骸的东西。不过等众人一起来到了李三娃所指的地方，发现小溪边上除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和野草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真是怪了，那东西明明就在这个地方哟！”李三娃头上一下子冒了汗。

    　　“别急，你再想想，是否记错了地方？”张局长安慰道。

    　　李三娃围着小溪四下又转了一遍，很快就彻底傻了眼。他清楚的记得上次那些大小不一的残骸碎片就散布在小溪四周方圆几百米的范围内，但现在居然一块也见不到了。

    　　“李伟国，你说的美国飞机不会是做梦梦到的吧？”与张局长同来的小李有些沉不住气呛声道。这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让他累得够怆，因此窝了一肚子的火。

    　　“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又不是傻子，做个梦会大老远跑到你们公安局去报案？”李三娃一听这话火气也上来了，但因为这里的确找不到他说的那些东西，心里不免也有些发虚，所以讲话时中气明显有些不足。

    　　“小李，你怎么这样对老乡说话，你忘了我们工作条例的规定了。”张局长回过头对小李严肃批评道。

    　　“会不会这两天让人捡走了？”李三娃一边四下寻找着一边喃喃自语，但无论他怎么找，那些飞机残骸却像自己长了翅膀，一下全都没了踪影。

    　　韩冰这时也有点泄气。今天这事看来明显有点悬乎，似乎正被小组其他几个同事猜到，这很有可能就是一出闹剧。但看着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正满头大汗在山坡谷底不停寻找，那样子却也不像是在做假。不过现在事实明摆在这儿，如果真像李三娃说的确有其事，那满山坡大大小小的飞机残骸不可能一下子消失无踪，就算被人捡了去，在没有任何大型工程机械的山沟里靠徒手显然也是不可能完成的。

    　　这时韩冰看到刘建平正独自一个人在小溪边上坐着，看样子似乎是在想什么事。她想象得出刘建平失望的样子，这次刘建平为了树立她的威信，在小组分析会上可是把话说满了。韩冰当时在会上讨论时其实对自己的想法也没有很大的把握，反而是刘建平的一席话让她坚定了信心。但不管怎么说，从工作角度看，她看得出这个老刘也是出于好意，同时也是出于责任心。她还记得在大学时上《情报搜集与分析》的课程时一个教授说过的，做情报工作有条重要的原则，那就是宁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无。从这一点来说这次一无所获也并不算什么失误，最起码能及时排除了一个疑点，这也有利于后续工作的开展。

    　　“一个人闷坐着，在想什么呢？这也没啥，就当办公室坐久了，出来散散心呗。”韩冰走过去拍了拍刘建平的肩膀安慰道。

    　　“你闻闻，这是什么味！”刘建平没有回头，瞅着溪水轻声说道。

    　　“闻什么？”韩冰在刘建平身边蹲了下来，用鼻子努力嗅了一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的气味。

    　　“老乡！你过来一下！”刘建平转头向远处的李三娃招了招手。

    　　“啥事？”李三娃跑了过来，边走边用手来回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你那天是在哪里看到第一块飞机残骸的？”刘建平问道。

    　　“就在这里，在你坐的这块石头边上。我是坐在前面的一块石头上吃午饭，闻到了有一股淡淡地煤油味，然后就顺着小溪找到了这里，那块大东西就搁在你这里的小溪边上，从里面有煤油样的东西流出来滴到了溪水中。”李三娃指着刘建平身边的一块石头说道。

    　　刘建平听完李三娃说完，开始从溪边的石头上往下爬，探身下到了小溪里。

    　　“老刘，你这是要做什么？”韩冰在溪边看着下到溪水中的刘建平问。

    　　“我似乎也闻到了一点航空煤油的味道，你不知道，我从前在基层部队时，驻地离当地的一个空军机场不远，这味道我以前经常闻到。”

    　　这时，张局长与小李两人也围了上来，不过听了刘建平说的都不怎么相信，大家努力用鼻子闻着，但都没有闻出什么异常的味道，更不要说是煤油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