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牢房豪华了点
迷迷糊糊地,阳云睁开眼皮,塞满视野的,是一张白玉般的男子脸庞。 他闭合双目,微翘的浓睫正伴随着喃喃细语微颤着,呼出的气息正好拂在女子鼻尖。 “哇!” 阳云惊呼,猛往后避闪,不料“哐!”的一声后脑勺结结实实撞在坚硬石壁上,顿时眼冒金星眼角渗泪。 男子被这一大动静给惊醒了,睁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搞不清状态似的愣住。 他躺在被鹅黄纱帐笼住的陌生床榻上,身旁一个熟悉的小身板正抱着头,表情痛苦地半坐在角落嘶嘶地倒吸凉气。 “阳姑娘?!” 阿月也倒吸一口凉气,一咕噜爬起,边挪开距离边惊恐道:“姑娘,我,我怎么……怎么会和你……睡在……我真的……我不什么都不知道呀!唉,我对姑娘做什么了吗?我,我,我……” 他居然和人家小姑娘睡在一个被窝里!看小姑娘那愁眉苦脸的痛苦模样,难道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越想心越慌,最后舌头打结似的说不出个完整话来。 手足无措间,阿月发觉自己依然完完整整地穿着里衣,系带的绳结也未有散开,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至少应该没对人家做太坏的事吧?他连忙翻身坐起,拨开床帐钻了出去。 阳云摸循着身上的里衣,并没发现被人占了大便宜的迹象。其实不用多想,她百分百相信月仙长的人品,这事定是被他人摆弄的,他也是受害者。 她抚着后脑鼓起的金包,略显尴尬却又强装镇定地言道:“月仙长你也别慌,肯定是那下流的狼王戏耍我们,他就是想看我们出洋相。” 阿月背对床帐站立,用尽全力稳定悸动不已的心绪,“虽是这么说,可是,我看姑娘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我……我在睡梦中对你做了无礼的举动?” 中了狼王的妖毒,当即便失去意识,后来发生了什么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苏醒过来就已是躺在这床帐中。 要说两人裹在一张被子里,月仙长在睡梦中身体有无不经意地碰一下她,倒也不好说。 思来想去,罪魁祸首还是那杀千刀的狼王破军。阳云安抚他道:“月仙长不必自责,我方才不小心撞到脑袋疼得厉害才脸色不好,与你……无关,嘿嘿。” “哦。”阿月又暗自舒了一口气,负罪感减轻不少,“姑娘的脑袋要紧么?” “不碍事,撞一下精神百倍,妖王再放毒也放不倒我了,哈哈。”阳云发觉怎么每次遇到这种尴尬的事,她都得担起呵护月仙长脆弱心灵的重任。 阿月的心灵又被她呵护住了,心绪也恢复如常,这时,他才有心思打量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精心布置的石室,不单有石制卧榻,鹅黄床帐,石柜石桌石椅等家具一应俱全,平整的岩石地面还铺着一张洁净的毛绒地毯。 绣着鸳鸯戏水的屏风旁边,是半人高的衣服架子,两人的外衣正耷放在那。 阿月先拿起阳云的衫裙,难为情地递进床帐内,然后再退到屏风另一边穿好自己的白色外袍,并拔下白玉簪笼统地重新束好发。 屏风将石室隔成内外两间,他在外间覆着软垫的石凳上坐下,感觉些许口渴,便随手提起桌面上还以小火煨热的陶壶往杯里倒水。 水杯正要往嘴上靠,蓦地一只手掌劈过来,啪嗤一声,水杯在墙角粉身碎骨,水洒一片。 “不能喝!怕是有毒。” 阿月心头一颤,望着那边淅沥沥的水泽,不解道:“他要毒死我们也不必抓我们来多此一举呀。” 阳云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敲着桌面,像教导小孩子似的对他说:“破军是只卑鄙下流的毒狼,他把我们绑来肯定有所图谋,刚才那饮用的水说不定就是毒水,毒水,不是毒死人的那种,或许是让人失去自控能力的毒水,明白吗?妖魔阴险啊,月仙长,我们一定不能放松警惕。” 阿月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于是乎半信半疑地回应:“嗯,所以这里的东西都不能入口。” 孺子可教也,阳云满意地点头,而后掌中摊出一个小药品,“看,他们没把这药丸收走,你师父说过,它有补益功效,贵派弟子辟谷时可服用,来,我们先一人一粒。” 阿月想说他会丹田结印,不吃药丸也能辟谷,却被对方不由分说地拍了一粒入口中。 阳云自己也吞了一粒,然后心满意足地将药瓶收起,自语道:“熬个两三天应该不成问题吧。”叫贪吃的小馋嘴管住嘴不进食,两三天当然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