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昂龙之乱 ▎第一回 勐龙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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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已然不复正元,方元二帝在位时的盛极一时,也没有了盛元、承元年间的四方来朝,经过了景元年间的三伐五乱后,大动刀兵之后的承平本该是修养生息,只可惜又迎来了节元年的承微宗,微宗在位期间,大兴土木,轻佻治国且又倦于政事,导致朝堂上下,结党营私,勉力度过了承微宗后,承幽宗继位,但他并未给动荡的承平带来好的开端,反倒是更加任用贪财好利,尚于逢迎之徒,直接导致了之后的武柳动乱及反文变乱,这两大变故,让曾强盛的承平变得风雨飘摇起来,好在幽宗在位不长,尚显贤明的承明宗接替了幽宗,改年号为显元。 显元十七年三月,已是到了惊蛰,经过了连绵的雨季,云州的气候开始渐渐回暖,值此时,有三人,一人立伯林,一人立霄雨,一人萧康;立宵雨,年方弱冠,当地望族立家之后,并与永平饶氏一家世代交好,而立伯林,则是在饶安麾下担任副将的叔父立无锋之子,此时,离前朝的反文案已是过了十八年,但任谁也没想到,反文案竟还有余波波及到这里。 虽然自承明宗登基以来,他更多的是在着手对付着旧党贪臣,大刀阔斧的处置了一批又一批的前朝佞臣,但也没忘记绞杀当初曾和反文案有关的官员;三月六日,饶安收到密诏,当夜便与立无锋连夜上京,两人上京后不久,便传回双双殒命京城的消息,永平也跟着易主,饶安三子却都下落不明,而立无锋之子立伯林则是在自己的大营里被随后而至的崖卫带走,根据密令,立伯林本该在押解途中就被处决的,但也算他命不该绝,遇到游历至此的萧康,保得一条性命,而萧康在云州本就颇有侠义之名,此时得知其中缘由之后,更是大为愤慨,和立伯林同往立府,准备救下立氏一家,不想为时已晚,立氏上下百口,只来得及救下立宵雨父子二人,且立宵雨父亲身上带伤,也就时隔半年,他父亲便离世而去。 之后的四散流离里,萧康染上病疾,忽在一日沉沉睡去,二人寻遍医师无能治者,直到半月之后才缓缓醒来,而醒来之后,萧康仿佛没事一般,只是当即便带着两人朝着长亭勐龙乡而去;而说起云州,当地本就民风彪悍,多年以来,与朝廷积怨早深,而到了显远年,虽然明宗继位后各州郡镇皆有所改善,但云州地处偏远,天子谕令本就难以推行,加之旧党旁根错节,早已不是天子直辖之地,且云州气候多变,在微宗,幽宗两帝在位时因朝堂混乱,兴修水利,农务之钱粮均被各地贪吏分赃大半,致云州连年来均有欠收,百姓时常食不果腹,而如今这境况,非但未减各郡半厘赋税,且还重了劳役,四处皆是哀呼之声。 而这三人在这行走之间,每到一地,便是广施恩德,医疾看病;加之三人中,萧康师从素真人,素闻素真人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在真武城中门人足有数万余,而萧康是真人的入室之徒,得素真人倾囊相授,也有着素真人的本事,使得不少走投无路的难民愿与他们同行,而三人也未有阻拦,渐渐的,传说三人均有奇术,使得不少百姓也纷纷跟着三人求术,当三人行至长亭外长居时,已聚有民千余,各郡郡守之前见他将自己头疼的难民带往别地,还是乐见其成的,有时还因听闻三人有奇术,邀至府上宴请数日,而此时,当这聚有千人之众的三人来到长亭时,长亭郡守不再那么乐观了,他开始调兵遣将,以备清剿三人,而正值这九月将至之时,云州里传起了一个奇闻,据来往商旅所说,此时的朔边川谷忽是崩裂,更有奇兽现世,致朔柳两州皆遇河旱,周遭山林也异象迭起,雾气甚至绵延至了京城。 而就在官府还在缉拿传这些流言的商旅时,竟真有虹光现于宗庙之上,朝野震惊,明宗乃携文武群臣祭天三日,而云州此时,忽是气候大变,粮食也有所欠收,不少百姓食不果腹,而长亭更是突发疫疾,兵不能战,民不得活,三人行至勐龙乡开坛,聚得百姓数千,言说只要喝了坛下福水,便可治疫疾,众人皆饮之,不想,当日饮下之人,尽皆大愈,一时之间,数万百姓蜂拥而至,甚有兵卒也前来乞水,更是有人传出在此见有金龙坠于勐龙乡,而勐龙乡之中,忽而窜一条青龙,扶摇而起,听闻此说,长亭郡守大惊失色,心知为时已晚!但还是点起兵,准备绞杀三人,不曾想这三人也于勐龙乡起事,自号勐龙军,率先发难,直逼长亭,而城中百姓皆望三人进城,郡守不能守,至此,四方而来之民足有数万於,三人便整军长亭,又各立将帅数十人,点兵出长亭,短短半月已是聚得数十万众,郡县官军不敢出战,皆望风而降,勐龙军自长亭诸郡向外扩张,时从勐龙而反者如溪汇聚,军势日趋壮大,官军弹压不住,弃守小郡转而向重城坚隘聚集,并发书云州城求兵。 ...... 时勐龙乡起事未平,距其一千两百多里外的永平忽也举起反旗,永平,镇远,正兴三郡皆反,尊饶安遗子饶承臣为主,饶承臣统军后,一夜之间,三郡所有县镇皆举反旗,而到了次日清晨,东景,凤山和半坡几郡也举起反旗,而东景反军首领曹伯寺更是已经兵至练塘坡,饮马云江口了,离雕中关仅有半日路程,不想正巧遇上了从雕中关开拨的景谷郡守金洪斌。 两军都是在进军中突然发现对方,在斥候的短暂交锋后,两方中军纷纷作出调整,官军沿大团山摆开军阵,而勐龙军略作调动后,便从马蹄丫口攻来,勐龙军望去,可谓是毫无半点阵势可言,除了挥起了旗号和手拿着兵器以外,和在田间劳作的老百姓并无分别,本阵之中的贼众看起来还稍有几分军姿,或许投贼之前便是官军的缘故吧,贼众后阵更是推推搡搡的,有的贼兵甚至乱发披面,别说兵了,连个人样也没有,金鸿柄停马出阵,见此军容,不住的摇了摇头,朝着身边略一点头,身侧一将便挺刀而出,曹伯寺见状,也回头一喊,身后一将随即出阵,勐龙军在离官军还有一箭之地时停了下来,两军大将已在其中交起手来,太守手下那将环身黑甲,虎须长鬓,乃是金洪斌麾下上将卫骅是也,两个相斗不到十合,卫骅手里一扬,长刀斜劈而下,反军那将躲闪不及,被一刀劈中,翻筋斗颠的落下马去,卫骅长刀前举,向着贼军呼和一声。 看势如此,曹伯寺还未发话,阵中一员偏将杀出,却也只是交锋数合,卫骅又是一声暴喝,手中长刀顺势劈下,只见贼将应势落马,官军士气又是一振!而金鸿柄见底下士卒战意皆起,右手一挥,中军隆隆军鼓应势而起,全军随卫骅掩杀而上,曹伯寺不经摇头,但也扬其手来准备接阵,可惜手下将兵未有接阵之意,还没等他下令,便将手中兵器一扔,往后逃去,金洪斌手下兵马一见如此,呼喝一声,也不用等将令来到了,他们甩开了膀子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