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色即是空

    当青梅那剑，弧行而起，青梅斜身扭腰，双手一收，水袖倏尔也回卷，两道绿流般一下就化做了云团，这色与形的瞬间变化，大弧度的在这江天雪岸边，美是一种速度，妙是长袖舞起间有收回，行云流水间，在这狂涛怒浪上，近丈的绿袖管，出是一停，动若飞流，静与动间，以无边的水波为舞台，水击水波为曲，水击江岸为商，那剑便加速弧行而归，形如飞虹，一弯而伏于江面，一动一静都在改变着这泓天水漄，雪野冰天。

    丰九修这时说道:

    “今天你就跟我说一说，什么是色即是空！”

    九禅也不避讳:

    “心经八字总章为开篇，不是般若波罗蜜多，而是这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懂吗！？”

    “不懂！方问大师！”

    “色就是物像，形像，是质像，不论花有几色，它都是花，不管人有男女，在我佛家弟子眼中都是人。”

    “你不是佛家弟子，你是弟子的老师！”

    “不要饶舌，弟子与老师都是我佛的伺奉者，这就是色！”

    讲到这里，九禅忽然不想再与丰九修说空，因为这些丰九修都知道，甚至比九禅会说，说的更动听。这丰九修本就一只会说而不会作的人。但凡讲授，舌如莲花，天花乱坠，与他争什么口舌之利！

    当青梅身形一转，这舞也才行一式，而那剑也正好要行一圈而又未一圈时，双手在腰间摆扭，只见那两条水袖在腰处起，两条青龙雾烟般婉转曲行，把一个人托升十丈许。也这时，那剑正好弧行一圈，又复先时的位置。双掌出于袖，五指张家开，轻前一推，双水袖齐出，两道青绿袖管平直，那剑直急出，一江水形如开了锅，以剑为起点，一波反卷，层层涌起，逆流而上，人在半空，直往前行，袖如两根巨柱，直往前行，那剑开始如雾散集，一个龙头似的前行，身子就是那些翻涌波涛，一反卷而起，一条水龙披波斩浪径而行。

    “好，好，漂亮，干浄！”

    掌声四起。

    王化戢目视江中发生的一切，头也不回：

    “九禅大师，我还想再听一次你说这色与空。”

    这一次丰九修不再戏闹，九禅不解的看了一眼王化戢：

    “空是没有与有，色是质，实质实像，那色与空之间就是一种轮回！空是无常，空是一种变化，不是永恒，也是相对存在，回转再说，色是一种物像，是有质量质感，是实质，而空不是与实对应，它是一种存在，而这一种存在却又有延伸或延展，而色可做是大千世界所有的现像，在这里一个孩子眼中的色与一个成人眼里的色，高度和广度就不一样，看到的深度就不一样。

    色即是空，合起来就是，一粒种子，今天是种子，明天不一定还是种子，明天也还是一粒种子，一滴水此时是水，明天不一定是水，有与无之间，是与不是之间！而独以此论，就狭义了，因在这四句后是五动三恶，这是对应这些而生，但独以空即是色而论其意，就无禅也无机了。

    开篇说的是观自在菩萨，照见五运皆空，后而才有色即是空，哪，何为五运？！”

    王化戢双目微闭，静心宁听，‘观自在菩萨，照见五运皆空，’自己与楚近南在大雄宝殿前烤鸡时，九禅就是盘坐自己二人前，口诵心经，手捻佛珠，目视烤鸡。当自己撕一只鸡腿在他鼻前晃悠时，他依旧是‘无口耳声色欲，’那鸡rou的香雾在他鼻前，他依旧宁心静气，和语而诵。楚近南与自己在他殿前烤rou三日，他独诵这心经，三日来，这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像数万只苍蝇在二人耳中，一指未动让楚近南与自己暴跳离去。可那二百多字的心经，就这样一生烙在楚近南与自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