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一章一夜风雨骤
真有人在新婚之夜睡过地上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无从考证! 新房里,红烛摇曳,李四维仔细地替伍若兰擦干了脚,一抬头,正看到两个女人如花的笑颜,顿时心下大定。 第一关过了……至少不用睡地上了! 或许是因为葛根起了作用,或许是因为这个时代的酒真比前世的勾兑酒养人,李四维吐过之后,又是忙碌了一阵,已然酒意全无,只是觉得有点累。 要抓紧时间休息……晚上还有两个新娘呢! 李四维抱起伍若兰放到了宁柔身边,冲两个娇羞不已的女人呵呵一笑,“乖乖在床上呆着……我去把糖果花生给你们拿来。” 说着,李四维一转身,匆匆地出了房门。 宁柔和伍若兰都是一怔,对视一眼,都“噗嗤”笑出了声,脸上的红晕却已淡了许多。 不多时,李四维端着一个茶食盘子进来了,笑呵呵地走到床边,把茶食盘子递给了伍若兰,“你们就在床上吃。” 伍若兰怔怔地接过茶食盘子,白了他一眼,“在床上咋吃?花生有壳,红枣有核……” “简单,”李四维连忙转身,三两步到了桌子边,把桌上茶食盘里剩下的糖果花生小心翼翼地倒在了桌上,拿着个空盘子过来了,笑笑呵呵地放到了被子上,“花生壳和枣核就放这个盘里。” 说着,他又去拉了条凳子放到床边,“要是不想吃了,就把盘子都放凳子上!” “嗯,”两个女人连忙点头,笑魇如花。 “好了,”李四维点了点头,略显疲惫,“酒劲还没缓过呢,我得去睡一觉!” 李四维说完,也不等两个女人搭话,一转身,匆匆地往门外去了,返身带上了门。 床上,两个女人望着合上的房门怔了怔,突然“咯咯……”地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在新房里回荡。 李四维听到隐约的笑声传来,也露出了笑容,暗自得意……嘿嘿,暂时的撤退是为了更好的进攻!等为夫整顿了武器弹药再来攻坚克难! 真正的男人不仅在战场上不能怂,在床上也不能怂! 踌躇满志的李四维先去伙房找了些吃的填饱肚子,然后钻进伍若兰的新房点了红烛躺上了床。 床很软、很香、很暖,直暖到心窝去了,李四维不多时就发出了鼾声。 宴会场上,流水席一直开着,一波一波的兄弟吃饱喝足下了桌,醉态可掬地回了驻地,这把负责值岗的兄弟们看得嫉妒不已……吃rou不喝酒,总有些遗憾呐! 当然,炊事排的兄弟们也忙得脚不沾地,根本莫得时间上席,不过一个个依然精神抖擞……能办这么一场宴席不容易呢! 闹闹嚷嚷间,夜幕悄然降临。 流水席终于收了,炊事排的工作也接近了尾声。 伙房里,韦一刀终于得了空闲,掏出一支烟蹲到了灶后吸了起来,吐出一串烟圈,满脸的松快,“他娘的,终于忙完了!” 这时,范有田笑呵呵地凑了过来,“师父,要不给团长送些饭菜过去?” “是呢!”正在刷碗的几个兄弟顿时来了精神,停了活计,眼巴巴地望着韦一刀,“团长吃饱了……才好干活嘛!” 韦一刀一瞪眼,“龟儿的,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打的啥主意?” 几人缩了缩脖子,满脸失望,却听韦一刀嘿嘿一笑,“你们急个啥?这天才刚黑,哪能有啥动静?” 众人一怔,精神振奋,“排长说得对,俺们洗了碗过去刚刚好!” 西门,特勤连驻扎在大道边上的房子里,夜色渐深,营房里鼾声四起。 “吱呀……” 细微的开门声响起,黄化轻手轻脚地钻出了营房,一转身正要去带门,却见孙大力也钻了出来,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顿时一愣,转身就往大道上走去。 孙大力轻轻地带上门,跟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环山大道。 “老道,”孙大力追上了黄化,轻声笑骂,“龟儿的,走了也不喊我一声!” 黄化脚步一停,回头望了他一眼,“老子还以为你真醉了!” 孙大力使劲地揉了揉脸,嘿嘿一笑,“少喝两碗酒,以后还能补上……错过了这场戏,可就补不回来了!” “倒是这么个理!”黄化一怔,露出了笑容,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孙大力连忙跟了上去,声音里带着笑意,“老道,你一个道士也喜欢看这个?” 黄化笑一怔,满脸苦笑,“老子哪里还像个道士?” rou吃了,酒喝了,人也杀了……的确不像个道士了! 孙大力无言以对,只得轻轻一笑,移开了话题,“老道,你说今天有几个是真醉了?又有几个是装的呢?”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黄化呵呵一笑,加快了脚步,直奔东门而去。 团部大宅在东门,今晚的好戏就在大宅的后院里。 两人赶到团部大宅门外,正好碰上了廖黑牛和马跃,四人顿时相视而笑,一切尽在笑容中。 今天日子特殊,飞鹰堡外紧内松,四道山门依然戒备森严,但团部大宅并无卫兵,四人很轻松地溜了进去,直奔后院。 后院透着灯光,寂静无声,但夜色下人影幢幢,显然,有人比他们到得还早。 夜色漆黑,也看不清其他人的面容,此时更不宜发出声响,于是乎,四人也静静地隐进了黑暗之中,紧紧地盯着那两间灯火通明的新房,期待着那烛光早点熄灭。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溜走,烛光依旧亮着,众人不禁暗暗心急……团长该不会是真醉了吧? 同样心急的还有宁柔和伍若兰。 两人坐在床上,剥着花生小声地说着私密话好不惬意,可是,外面的天色却不知不觉地就黑了,桌上的红烛也越来越短,而李四维依然没有过来。 渐渐地,伍若兰坐不住了,突然掀开了被子,就要翻身下床,“俺去看看他……” 宁柔连忙拉住了她,红着脸瞪了她一眼,“哪有你这样的嘛?” 伍若兰一愣,委屈地望着宁柔,“哪有他那样的嘛?红烛都快燃完了……还看不到个人影!” 宁柔一愣,只得苦笑,“先把蜡烛灭了吧。” “嗯,”伍若兰无奈地点了点头,翻身下床,趿了鞋,“啪嗒啪嗒……”地到了桌前,“呼”地一口气吹灭了红烛,又“啪嗒啪嗒……”地回了床边,翻身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若兰,”宁柔轻轻地把她揽入了怀中,轻笑着,“你急个啥?这时节……夜长着呢!” “倒也是,”伍若兰轻轻地点点头,反手抱住了宁柔,两个女人就这样相拥而卧,不多时便响起了细微的鼾声。 左边新房的蜡烛熄了! 院子里的人影都动了起来,蹑手蹑脚地往那新房摸去。 不多时,新房外面就拥满了人,侧耳听着新房里的动静,可是……屋里咋莫得动静? 团长可能酒喝得多了,动作有点慢……再等等! 可是,众人又等了好一阵,屋里依然莫得动静。 “龟儿的,”有人忍不住了,低声嘟囔着,“大炮……倒底行不行啊?” 是廖黑牛的声音。 “怕是真喝多了!”有人低声地埋怨着,“都怪你……” 是石猛的声音。 廖黑牛郁闷了,小声反驳,“现在怪老子了,当时你们些龟儿子可没手软!” “就是!”苗振华也小声地附和起来,“要不是团长敬了三杯酒,你们还真能把他灌翻!” “那咋整?”有人问了个比较实际的问题,“要不……明晚再来?” 是马跃的声音。 马跃的问题却引来了一片笑骂声,“马跃,在你们老家,听墙角还能听两晚上啊?” “呃……”马跃讪讪而笑,“咋能呢?团长……今晚上不是没洞房吗?” “吱呀……” 就在这时,隔壁的房门被拉开了! 房门大开,烛光照亮了走廊,李四维揉了揉眼睛,一看走廊上少说也围了十多个人,顿时一怔,“龟儿的,你们一个个不冷吗?” 众人也愣住了,怔怔地望着李四维,神色赧然,“团……团长,你咋在那间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