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
书迷正在阅读:玄界道尊、青石明月、超凡降临时、我的火影物语果然有问题、重生之无界修仙、精灵之战神、元粉的奋斗、甜蜜暴击:我的恋爱时光、不倒的军旗、重生八零幸福路
翌日。 “哇!小姐将会是烈火山庄的庄主?!”蝶衣惊奇地睁大眼睛。 薰衣细心地为如歌梳妆,答道: “庄主是这样宣布的。” 蝶衣困惑地说道:“可是,以前大家都以为枫少爷会继承烈火山庄的……而且,小姐也没有什么经验,会不会有问题啊?” 薰衣浅笑:“你不相信小姐的能力吗?” 蝶衣涨红了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如歌对着铜镜,笑道:“或许爹只是开玩笑的。” 薰衣温柔地梳理如歌的长发,小心地不揪痛她的发丝,低声道:“庄主从未在众人面前开过玩笑。” 如歌一怔。 “你是说,爹是认真的?” “庄主特意在江湖群豪面前宣布,应该是十分认真的。”薰衣道。 “那你说,庄主为什么不选择枫少爷呢?”蝶衣挠头,“枫少爷都牺牲了自己,同天下无刀城联姻,为什么……” “只有小姐,才是庄主的骨rou。” 薰衣将如歌的长发挽起来,挽成一个清爽的发式。 如歌心里暗惊,她忽然觉得薰衣的口吻中带有一些嘲弄,向她望去,却是笑容温婉,哪里有嘲弄的神情,不由得汗颜自己的多疑。 蝶衣犹豫再犹豫,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你高兴当庄主吗?”小姐这样可爱单纯的女子要成为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一定会很辛苦的! 如歌笑一笑: “我想知道爹的原因。” 竹林中。 烈明镜品着女儿为他新煮的茶,大笑道: “好!歌儿的茶艺越发进步了!” 如歌重新为他斟满,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叶映在她的面颊,粉白晶莹,她抬起眼睛,轻笑道: “爹,你总是夸奖女儿,也不怕别人笑。” 烈明镜瞋目道:“我的女儿是世间最出色的!有谁敢笑?!” “爹……”如歌微微摇头,心里却一片滚热,“不能因为我是你的女儿,就——” 烈明镜拍拍她的手,道: “歌儿,爹只有你这一个女儿,爹要把最好的都留给你。” 她眉心轻皱。 “包括烈火山庄?” 石桌上,温热的紫砂壶。 茶气袅袅。 烈明镜眼神威严而犀利:“烈火山庄的主人只能是你。” 她有些怔忡。 半晌,她问道:“为什么?” 烈明镜背手而立,萧瑟的竹叶在风中“飒飒”地响。 “烈火山庄是我和我的兄弟赤手空拳打下来的,为了它,我们经历过无数次战斗,遭遇过无数次危机,承受过无数次屈辱,更是流过无数次鲜血。然后,才有现在的烈火山庄。” 他的声音苍凉。 “烈火山庄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武林的局势,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为什么不是战枫?” “……” 烈明镜摇摇头,目光一黯。 “战枫的父亲战飞天,不正是你当年的结拜兄弟吗?”如歌凝视他,“战叔叔死得蹊跷,虽然无论江湖中还是庄里都鲜少有人提起此事,可是我晓得很多人心里都有疑问。” 战飞天盛年之时,忽然自尽,留下刚分娩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儿子。他离世后,妻子也自尽而去,只剩下襁褓中的战枫。战飞天生性豪爽乐观,为何会自尽,是武林中一大悬案。自然有诸多的猜测,可是,畏惧于烈火山庄的威势,都仅止于私下流传。 “并且战枫是爹的大弟子,武功与能力都非常出色;而我,虽然是你的女儿,却从未插手过庄里的事情。爹宣布我继承庄主之位,怕是很难服众。” 如歌暗叹。 不仅是难以服众,只怕许多人会认为爹私心太重。 战飞天…… 烈明镜闭上眼睛,右脸的刀疤隐隐闪光,他心中被汹涌的旧事翻绞,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顷刻间他仿佛苍老了很多。 如歌看到爹的神情,不由一惊,急忙扶住他: “爹?……” 她说错话了。从小,战叔叔的死就是一个忌讳,在爹面前是决不允许被提起的。 烈明镜渐渐平静下来,他望住如歌,目中的神色异常慈祥: “飞天是我的好兄弟,但战枫性情太过残忍冷酷……歌儿,你虽然没有经验,却果断坚忍。这次回庄,你的性子比以前也沉静了许多,功力也似大有进境……” 她静静听着,红衣映着青色的竹林,在午后的风中轻扬。 她眼眸深幽。 一股摄人的美丽,流淌着,自她眼底悄悄绽放。这种美丽,是不自觉的,也就更加惊心动魄。 烈明镜骤然吃惊! 这个如歌,仿佛不再是离庄前的如歌! 稚气和青涩自她身上剥离了,她恍若浴火后的凤凰,璀璨的光辉一点点绽放! 她的模样…… 烈明镜颤声道:“你的封印……” “封印?”如歌不解爹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什么封印?” 封印…… 怕是已经被解开了吧…… 那个白衣如灿阳般耀眼的男子…… 烈明镜回石桌坐下,端起茶盏,茶已经凉了。如歌想再斟些热的,他摆摆手,将凉茶饮下。 “烈火山庄的主人只能是你。” 烈明镜的声音不容置疑。 “可是……” 如歌依然觉得不妥。 烈明镜白眉一振:“歌儿,爹不会现在就让你接手山庄,慢慢地,你就可以学会如何处理江湖中的事务,江湖各门派也会开始接受你。” 他大笑道:“爹会帮你!你不用担心!” “可是,我不喜欢……” 如歌努力想劝爹打消这个念头。 “就这样决定了!”烈明镜大手一挥,打断她,“后天你就离开烈火山庄!” 什么?爹竟然赶她走? 如歌怔住:“爹!我刚回来不到十天。” 烈明镜沉声道:“最近宫中似乎有些乱,玉儿应该早些回去。你同他一起回去吧。” 如歌又怔住。 烈明镜凝视她,忽然笑得慈祥,慈祥得像天底下所有关心儿女的父亲:“玉儿从小就喜欢你。” 如歌骤然两颊飞红,喃声道:“爹……” “玉儿身有残疾,爹原本不想你同他在一起。只是,枫儿已经娶亲,性情亦大变……”烈明镜叹道,“玉儿也是很不错的孩子。” 爹居然同她谈这种事情…… 如歌哭笑不得。 天色渐渐晚了。 父女两个在竹林中谈笑。 如歌说些离庄后的趣事,笑得很开心…… 烈明镜听着,不时地大笑…… 他的女儿长大了,将来有很多事情必须要自己承受。只希望,在他还有能力的时候,可以让她永远这样开心地笑着。 不知道还可以保护她多久。 十九年了…… 战枫十九岁了…… 那个人应该马上就要来了…… 石桌上的茶已凉透。 夕阳照进竹林,光线染着晕红。 如歌要离开了。 烈明镜却说出了那天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战枫危害到你,就杀了他。” 这句话,语气十分平静。 如歌惊骇,她向爹望去,然而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烈明镜已经转过了身子,满头浓密的白发,被夕阳映成晕红的色泽,他的影子也是晕红的,斜斜拖在青色竹林的地上。 “所以说,明天我们就要离开烈火山庄了。” 如歌抱着膝盖,苦着脸道。 当她到玉院的时候,敏感地察觉出一股紧张的气息。 玄璜与赤璋正在神情严肃地同玉自寒说些什么。玉自寒静静“听”着,从他淡定的面容中,看不出一点波动的痕迹。 见到他们在忙,她原本不想打扰,准备待会儿再过来,玉自寒却已经看到了她。 见到她的那一刻。 玉自寒的笑容仿若灵玉的温华,柔和地自唇角晕染到眼底,青色的衣衫仿佛也温柔了起来。 他微笑着。 玄璜与赤璋退下。 如歌将他推出来,慢慢走在山庄里。 天空蔚蓝高远,一丝丝风烟一般飘着的云,鲜艳的枫林好似在天际燃烧,远处一些树的叶子金黄灿灿。 如歌忽然很舍不得离开这里。 于是,她的神情有些沮丧。 玉自寒宁静地坐在木轮椅中,凝望苦着脸的她,修长的手指拂弄她皱紧的眉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