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言情小说 - 容华录在线阅读 - 第二百二十章 吵嘴

第二百二十章 吵嘴

    徐其容甚是诧异,等走到花园子附近的时候,正好看见徐其筠和徐其玉分别带着丫鬟一左一右走来。【】

    自从被徐其玉整了一次之后,徐其筠整个人都很消沉。后来徐其玉不再讨徐亭进的喜欢,徐其筠这才重新出现在西京城小娘子们面前。只是徐其筠大概是被徐其玉整怕了,就算徐其玉不讨徐亭进喜欢了,徐其筠依然不敢对她太过分,顶多就是掇使徐其蛾和徐其蝶一起不搭理徐其玉。

    更何况上巳节那日,徐其玉通过世子夫人搭上了宫里的贵人,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徐其筠更不会去招惹她了。

    徐其容心里琢磨着,不想跟她们俩废口舌,脚下一顿,转身就闪到旁边一条小径去了,那边正好有几株开花了的白丁香,挡住了徐其容和秋浓的身形。

    徐其容想着,等她们俩一过去,她就出去。

    徐其筠和徐其玉谁也没让着谁,正正中中就碰上了,徐其筠一反常态,站在徐其玉面前,高昂着头,一副得意非凡的样子。

    徐其玉皱了皱眉头,轻声道:“三jiejie,烦请让一让才是。”

    徐其筠却是拔高了声音,徐其容站在白丁香后面听得清清楚楚的:“徐其玉,长幼尊卑有序,徐家的小娘子里面,我排行第三,你排行第四,怎么看就应该是你让我才是,更别说什么嫡庶有别了”

    徐其玉是最不喜欢别人拿自己庶出的身份说事的。以前还好,一直隐忍着,倒也能忍得下去。可后来自己帮了徐亭进那么多事,徐亭进为了护着自己把自己嫡亲的独女都关进佛堂了,就连徐其筠的准未婚夫,都看上了她,徐其筠凭什么在自己面前端嫡女的架子

    就算徐亭进现在用不到自己了便过河拆桥了,可自己未婚夫是太子殿下的近臣,自己结交的是宫里面的贵人,凭什么要让人给比下去

    这么一想。徐其玉看向徐其筠的神色就变得有些奇怪了,似笑非笑道:“三jiejie今儿个精神真好,且不知是不是菩萨拜多了”

    徐其筠脸色一变,立马就想起了自己被关佛堂的事情。不由得就愤怒起来。又想着,自己之前让着她,不过是因为她风头太盛,除了嫡女的名号,自己没有一样比得过她的。如今却是不一样了。

    于是抬了抬下巴,一副不屑的模样,拿着眼睛余光看徐其玉:“四meimei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那菩萨,多拜几次,看来还是有必要的。就好像,有些人就该嫁给六品小官的儿子,有些人就该嫁给两榜进士。四meimei。你觉得呢”

    徐其玉两眼冒火,恶狠狠的瞪向徐其筠,冷笑道:“你很得意有些人嫌弃人家只是六品小官的儿子,殊不知年前有人上赶着要嫁给人家,人家还看不上”

    “你”徐其筠被这话激得一怒,她旁边的丫鬟忙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姑娘如今可是未来的两榜进士夫人呢,何必跟这种人计较”

    徐其筠一听,脸色缓了过来,照样十分得意,绕着徐其玉走了两圈。一边点头一边笑道:“是了,我倒是忘了,有些人,就是想高攀两榜进士。那也是拍马也高攀不上的呢要不是某些人不要脸讨好巴结上了高枝儿,别说是逛花园子,只怕现在连闺房都不能出呢”

    徐其玉厌恶的瞪着徐其筠:“三jiejie小心闪了牙,端不知乐极生悲,可别让做meimei的看了笑话”

    徐其玉这样,明显是动了怒了。徐其筠反而不生气了,手里绣着玉簪花的帕子在徐其玉面前甩了甩,抬脚便走,正跟徐其玉撞上。徐其玉本身就生得弱柳扶风,被她这么一撞,整个人都朝旁边歪去,她身边跟着的那丫鬟却吃了半拍才去把人给扶住。虽然没有摔倒在地,却也是出了一个丑。

    徐其玉扭头恶狠狠的瞪了身边那丫鬟一眼,那丫鬟被吓得一僵,低下头不敢跟她对视。徐其容注意到,这丫鬟已经不是之前跟在徐其玉身边那一个了。

    徐其玉再扭头去看徐其筠的背影,才发现原来徐其筠今日穿了一件藕荷色折枝花褙子,浅色素面湘裙,耳朵上戴的是一对孔雀绿的南海株,乌发绾元宝髻,用了一支垂流苏鎏金镶藕绿色翡翠的步摇。

    每一样都是极精致贵重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徐府官中做的。应该是大太太乔氏为了昨日的好日子,特地掏银子让外面的人做的。昨儿个她心里不舒服,睡得早,徐其筠没办法显摆,居然今儿个一大早就穿戴打扮到她面前来晃悠了。

    徐其玉咬碎了一口银牙,那么个蠢货,之前就知道讨好郭老太太,平素里又不过脑子,要不是因为她是徐家大老爷的嫡女,只怕早被人说没规矩了。后来被自己整了一次就不敢蹦跶了,这么个欺软怕硬、性格粗鄙的徐其筠,凭什么穿那么好的衣裳戴那么贵的首饰梳那么好的妆容

    凭什么连两榜进士都是她的

    跟着徐其玉的那丫鬟刚被徐其玉瞪了,见徐其玉这模样,哪里敢盯着她看,忙低垂了头,巴不得自己瞎了聋了。

    徐其容这边等了好久,也不见徐其玉抬脚离开,偏偏她站得离白丁香太近了,白丁香的香气一直往她鼻子里面钻,从鼻尖一直痒痒到鼻子里面去了。

    徐其容正想着要不然干脆悄悄顺着这条小径,走到小径那边的假山后面,再从那边绕过去,就听到惊天动地的一声喷嚏。

    却是秋浓忍不住了。

    徐其容有些哭笑不得。

    “谁在那边”

    徐其玉猛地一扭头看了过来,然后疾步走了过来,正看到徐其容和秋浓。

    徐其容一脸无辜,她又不是故意要偷听她们说话的,谁知道她们会站在这里吵架啊

    徐其玉皱了皱眉,看了徐其容一眼,冷笑道:“原来哑巴也会听墙角啊”她才从徐其筠那里受了气,正撞上徐其容,哪里肯给她好脸色

    在徐其玉看来,徐家四房是分出去单过了的,徐亭进和徐谨行都对四房心有不满,平泰公主如今连乔老夫人都要避着,她就算是惹恼了徐其容,谁还能来这里帮她不成

    徐其容抿了抿嘴,并没有心思跟徐其玉拉扯,只道:“我只知道有锯了嘴的葫芦,却不知道原来还有哑巴那锯了嘴的葫芦一朝得势之后学得好一口伶牙俐齿,我却是不敢跟她一较长短的。可见她当初也是忍字了得。”

    然后抬脚便走,一边走还一边好心提醒徐其玉:“四jiejie且让一下,你生得柳腰纤纤,我这丫鬟却是五大三粗的,要是一步小心被撞了个屁股蹲儿,可别说做meimei的欺负jiejie。”

    徐其玉一噎,正要再说,徐其容已经三步两步走远了。

    心里甚是诧异,在她印象里,徐其容一直是沉默寡言的,徐其容跟徐其锦待在一起,总是徐其锦说话的时候多。徐其锦有时候不仅要替自己说话,还要帮着不爱说话的徐其容把话给说了。却没想到,原来徐其容也这般的伶牙俐齿。

    徐其容带着秋浓直奔兰芷院,听丫鬟们说平泰公主在里面卧室,便找了进去,却见平泰公主居然跟乔姨奶奶对坐着绣汗巾子。屋子里烧了地龙,倒也不冷。

    平泰公主消瘦了许多。

    徐其容心里诧异得很。

    平泰公主抬头看了眼徐其容,神色依然是冷淡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桂嬷嬷却是满脸带笑的迎了上来,道:“容姐儿来啦,今儿个风大,怎么这会子来了外面可冷”

    然后接过徐其容的貂毛斗篷捏了捏,发现厚实得很,这才松了口气。然后问道:“这斗篷外面有一点点湿,外面可是下雪了”

    徐其容跟平泰公主见了礼,才转身回桂嬷嬷的话:“并没有下雪,只是一些细细的冰晶子裹在风里面。”她小脸红彤彤的,被桂嬷嬷塞了个小手炉抱着。

    “老奴帮你把斗篷放在炕头铺着,这炕头热烘烘的,一会儿就烘干了,暖暖和和的也免得染了风寒。”桂嬷嬷这些年变得有些话唠了。

    徐其容笑着谢了桂嬷嬷,然后俯身靠在平泰公主身侧,去看她手里那块汗巾子的花样子,嘴里随口问道:“祖母,虽然这屋子里不冷,可针捏得久了难免手指酸痛。”

    她从进门开始就没有搭理乔姨奶奶,不仅是没搭理,简直是无视了她。倒也没有人说她的不是。她有些想不明白,祖母和乔姨奶奶那么云泥之别的人,怎么这会子就凑到一块儿做针线活儿了

    平泰公主并不回答徐其容的话,桂嬷嬷又把徐其容拉到一边吃点心,嘴里道:“你别靠太近,小心针扎到你”

    平泰公主这才放下手里的针线,脸上虽然依然看不出情绪,语气却有两分无奈:“我又不是瞎子,专门把针往她身上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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