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玄幻小说 - 情深缘浅,总裁追妻路漫漫在线阅读 - 305.305他们都输给了她

305.305他们都输给了她

    宁呈森接了个电话,走在前头,先行离去。【】

    纪唯宁双手兜在大衣口袋里,亦步亦趋的跟在前面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之后。

    “阿川,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消消食?”走进电梯的时候,纪唯宁出声建议。

    “不了,早点休息。”徐暮川伸手,按下楼层键,电梯一路向上。

    光可鉴人的电梯墙,还能清晰映照出他长身玉立的体姿,浑身的男性清冽气息充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让纪唯宁在贪恋的同时,心里莫名又多了些不舍的情绪鞅。

    跟恒信集团的合作至关重要,他自然不可能轻易去改动自己的工作安排。想起接下来几天的分别,竟已开始有了各种的不适应。

    回到位于十楼的套间,纪唯宁还处在胡思乱想的状态中。

    原本以为徐暮川真的会继续接着做某方面的运动。毕竟,在一起后,两个人之间也没多少时间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每次逮着了机会,他总会将长久积压下来的欲*念释放个彻底才罢休旎。

    她都做好了准备,只要他高兴,怎么折腾都行。可是却没想到,他却只是淡淡的说了声:“你累的话先休息,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晚点再陪你。”

    纪唯宁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放过她的意思。捶了捶发软的双腿,心里松下一口气,她直接点头,而后钻进卧室。

    可是,真当她躺在卧室大床上没有丝毫睡意,几次翻滚之后,又是无聊的有些发慌。想起明天自己要回穗城,想起自己的行李,她忽然从床上跳下来。

    拉开房门,对着正坐在外间书桌后专心工作的男人唤了一声:“阿川,我的行李还在贺家大院呢,怎么办?”

    虽然只是几套衣服还有些不算值钱的私人用品,但自己的东西总归不能摆放在别人家里。而且,贺家那是什么家庭,个个身份显贵的,她住在那儿的时候,已经觉得束手束脚,总不能住了人家的房子,还丢下一堆垃圾在那儿吧。

    徐暮川头未抬,幽眸专注在手提屏幕上,长指灵活的在键盘上跳跃。

    “阿川……”纪唯宁又喊了声。

    他敲下最后一个键,面无情绪的轻掀薄唇:“我给过贺端宸电话了,他已经让他们的家政阿姨在收拾,明天会带过来。”

    “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纪唯宁狐疑的缓步靠近他。

    明明从他知道自己要回穗城不过才一两个小时的事情,接着他们在吃饭,他全程没有用手机,后来就回房,他工作,她进房间,她一直都没有听到他在讲电话。

    然而,他却回:“刚刚在餐厅,你去洗手间的时候。”

    徐暮川始终平淡的表情,哪怕是连说话的时候,余光也没怎么对上纪唯宁。

    纪唯宁郁闷,绕到他身后,从后面勾住他脖子,而后又把自己的脸腮侧搁到他肩头,轻轻磨蹭:“阿川,你是不是生气了?”

    徐暮川当时正准备发送邮件,被她温软滑腻的肌肤一触,当即点击错误,屏幕出现一团乱码,而身后的女人却是毫无所觉,自顾的磨着蹭着,有些撒娇的意味。

    “别再动来动去。”徐暮川声线紧崩,驱赶:“回房间去,睡不着床头柜上有杂志可以看。”

    “可我不想回房,我想跟你在一起。”

    之前没觉得,这几天因为有他的陪伴,当自己独处一个空间的时候,总有些空落落的感觉。所以,纪唯宁是宁愿就这样陪着他在这边,看着他工作,也不想那么早回房间。

    她难得的任性,即便是眼前的工作再重要,徐暮川也得放下来纵容。长臂一伸,将她的身子从后面揽到前面,而后,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娇若滴水的双颊上,戏谑:“给你时间让你休息还不要,看来真的是欠收拾。”

    纪唯宁原本的意思,是想着这样静静的与他同处也是好的,可是显然,他故意曲解。

    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时候,他便啄住她的嫣唇,吮吸舔舐,几番撩拨深入之后,她也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抛下矜持。

    女人的身子愈发柔软,倾倒在男人怀里,情动之时,相互纠缠,热情回应。

    城市的华灯街火映射在阳台的大片玻璃上,被夜风吹起来的落地纱帘,影影绰绰,半透未透的隔着里外两个世界,掩去了那些羞臊的画面。

    转回到卧室的大床时,女人筋疲力尽,而男人却是意犹未尽。

    她推拒他的身体,嘤咛:“我……好累,要睡觉了。”

    “都有体力回去站手术台了,这点活儿你还能受不了?”他的声音黯哑,丝毫不顾她的求饶,到最后,她都不知道是他先完事,还是她先昏睡过去。

    第二天早晨,是徐暮川喊醒的她。

    窗外天色灰沉,有些让人辨不清现在的时间,床头亮着一盏晕黄的台灯,徐暮川弯身站在床头,台灯的黄色微光打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的清冷五官。

    他一袭黑色西装,连里面的内衬都已经换成了黑色,纪唯宁眨着惺忪的睡眸问他:“几点了?”

    “七点半。”

    他的嗓音清越,只不过,一向清明的那双眼眸,却是有了些许暗青的眼袋,想来是因为,昨晚事后又回去工作了大半宿。

    纪唯宁看了,又气又怜,气他的不知餍足,怜他的繁忙工作。

    正想出声再问他今天的时间怎么安排,他却先是开了口:“我跟宁呈森先去送一趟杨雪媛,可能没办法陪你一起吃午餐。下午回来接你去看看何颜希,你的行李我会让贺端宸直接放我车上,吃过晚饭后,再送你去机场。你可以趁我还没回来的时间,去医院跟江承郗道个别,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你若是困,还可以再躺躺。”

    他事无巨细的做着安排,那么的条理分明,甚至连跟江承郗道别的事都考虑进去了。纪唯宁哪怕此刻还是睡意惺忪,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她撑着起身,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压了下来,而后,在他脸侧亲了下,微笑:“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到时电话联系。”

    对她越来越多的主动行为,徐暮川很享用,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忍不住轻笑:“那我先过去了,手机要随身带着,充足电。”

    纪唯宁连连点头,催促徐暮川赶紧走,让他早点过去,兴许坤叔那边要帮忙。

    徐暮川走后,纪唯宁也没再睡,起床收拾了下房间,换洗一番后,吃完了已然准备在饭桌上的早餐,确定了手机是满格电量的状态下,背着包包出了门。

    这时间去医院还有些早,纪唯宁打了一辆车,去了香山。

    虽然穗城那边,才是父母真正的安葬之处,但b市香山的坟塚也是有其存在的意义,纪唯宁想在离开之前,再去看一看。

    想起父母,纪唯宁也才忽然想起箫董,他说有时间可以给她讲讲关于父亲和母亲的事情。当时她是满口应诺的,只不过现下看来,又得搁置。

    其实,她忽然间觉得,了不了解父母的过去都已经无所谓了。毕竟,现在两个人都已经离开人世,如果真的有亡灵存在的话,她相信,父亲和母亲,肯定已经在另一个世界,快快乐乐的生活着。

    之于这对阴阳相隔几十载的苦命夫妻,或许如此,才是他们最欢喜的。

    就如同当日在灵堂上,箫董说的那般,父亲那么爱母亲,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快乐和解脱。

    抱着花束一路爬梯往山上而去的时候,纪唯宁远远的就在父母合葬的坟塚前看见一道中年男人的身影,伟岸挺拔。

    她狐疑着走近,在他背后喊了声:“是箫董吗?”

    那道身影闻声回头,看见纪唯宁,没有多少意外,淡淡笑了笑,不若他平日里的威严,也不若他平日里笑起来的那种爽朗。

    坟塚前放了一束很新鲜的马蹄莲,纪唯宁愣了愣,而后才莞尔开口:“谢谢箫董来看我父母。”

    箫董双手背在身后,叹息一声:“不知不觉,几十年都已经过去了。我最后一次见你mama,她就跟你现在这般年龄,气质与美貌并存,尤其是脑子特别灵活好使,你父亲得了她,是真真的捡到一颗宝。”

    “箫董跟我母亲很熟吗?”纪唯宁抱着花束站在他旁侧,轻轻问声。

    箫董笑,带着纪唯宁从未见过的属于中年男人的腼腆:“她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女孩,成年后在双方父母的安排下,成了未婚夫妻,也是我这辈子深爱的女人。”

    纪唯宁有些反应不过来,箫董和箫夫人恩爱有加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忽然之间母亲掺杂在里面,怎么都觉得怪异。

    箫董回头看了看她,缓声:“你父亲没有跟你说过吗?在他之前,你母亲已经有了婚约,他们的关系,在那个年代,是不被允许的。”

    “你母亲离开这座城市后,我一直都耿耿于怀,我自认为不比你父亲差,甚至比起当时空有一身抱负却还什么都不是的你父亲来说,好上百倍。我看着你母亲长大,自小把她当meimei疼爱,成年后,又把她当妻子宠爱,容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可是,这些都比不上你父亲给她的情感悸动。”

    “她一声不吭的抛下你外公外婆,也抛下我,一走再无音讯。当年信息不若现在发达,即便箫凌两家用尽心力,都没办法找回他们。”

    “等到终于有一天,纪氏企业在穗城拔地而起的时候,我找过去,他们早已经幸福生活好几年了。万念俱灰之下,我这才回了b市,在家里的安排下,跟现在的妻子结了婚。这么多年,夫妻之间相濡以沫,哪怕没有爱情,也存着一份无人可替的亲情。”

    箫董像是瞧出了纪唯宁的心思,笑道:“所以,你不用觉得奇怪。我跟我太太感情好这不假,但是终究是缺少一份对你母亲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跟你说这些,有些让你笑话。”

    “怎么会。”纪唯宁早已收住了脸上的意外,感概:“爱情本来就是世上最奇妙也最美好的,任何人都没办法控制和选择,无关年龄和国度。”

    就如她和江承郗,他宠她疼她那么多年,到最后,阴差阳错的,她爱上另外一个男人,并且一去不愿再回头。

    箫董点头:“你和你母亲真的很像,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面善。后来暮川带你来生日宴,看着你盯着我太太的双腿不放的认真劲儿,简直就跟凌宁一个模子出来的般。”

    “得知你年纪轻轻就在穗城那样的大医院有了主任医师的头衔,我就可以肯定你是凌宁的女儿。你外公一家世代从医,基因存在问题,你自然不会差。只不过你外公外婆过世后,你舅舅他们一家早就移居海外了,现在也不知在什么地方。”

    “不瞒你说,徐叶两家订婚事后,导致世腾出现舆*论危机,我之所以愿意不惜一切,投入巨额资金全力撑在与世腾的那个项目上,除却徐暮川这个人的确为我欣赏以外,很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你。因为你对我太太帮助不小,也因为你是凌宁的女儿,看着你,我会感觉很亲切。”

    “虽然当时你和徐暮川的感情一度虚虚实实,但我作为过来人,还算看得懂你们年轻人的感情。”

    箫董话说到这儿,没再继续,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我在前面等你一会,坐我的车回去吧,这里打车不方便。”

    确实,没有车子会在墓地山下等着生意做,纪唯宁来的时候打车方便,回去却是要走好一段路,才能看见大马路。

    “谢谢。”箫董这么说,她也就顺势着答应下来。

    纪唯宁回身,把怀中抱着的花束放在马蹄莲旁边,并排着,迎头对上坟塚上的墓碑,以及他们的合照,轻声开口:“爸,妈,你们在那边好好的,我在这边,也会好好的。”

    怕前面的箫董久等,纪唯宁在坟前没再多呆,也是因为,很多话都早已在之前说过了。

    箫董带了司机,车子就停在山下对面的空位上,纪唯宁来的时候没有四处张望,所以都没有发现这辆车子的存在。

    一路往市区走,箫董的情绪并不太高涨,纪唯宁也就跟着默声。其实,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是想问问他,对于乔洵,他们箫家是怎样看待。

    可是,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不是不敢问,而是觉得,感情上的事,真的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该怎么办。

    就如徐暮川说的那样,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容不得第三个人插手,旁人越是左右,事情往往会变得越复杂。

    车子进了市区范围,纪唯宁让箫董在路口放她下来,箫董也没有强留,吩咐了前头的司机一声,车子靠边停下。

    推开车门的时候,纪唯宁转过身,再次跟箫董道谢。

    一路没怎么说话的箫董,忽然笑出了声:“以后叫我伯伯吧,凌家的子孙,理应喊我一声伯伯。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当我是你的娘家人,给你助助阵。”

    纪唯宁也笑,干脆应声:“到时一定通知箫伯伯。”

    话别后,箫董的车子重新汇入车流,而纪唯宁又是另外拦下一辆车,去了江承郗所在的那家医院。

    听到纪唯宁今天晚上就要飞穗城,江承郗反应不算很大,只道:“是该回去了,那里才是你的家。”

    兄妹俩这段时间呆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多,该聊的话好像都已聊完,没有太多好说的,只那么静静的坐着。

    直到后来,到了不得不起身离开的时间,江承郗才抬起头来看纪唯宁,交代:“结婚的时候,要告诉乔治,他会把我的祝福带过去。”

    纪唯宁心口酸涩:“哥,要不我等你回来之后再办婚礼吧,到时你亲自给我送祝福,不是更好?”

    听他说那样的一句话,就好像他要很久不回来一样,道不明的情绪,很不舒服。他在狱中过暗无天日的生活,而她则在外面,接受万千祝福。

    江承郗眯了眯狭长的黑眸,俊美无俦的脸庞,一片沉寂:“阿宁,不用刻意等我。即便我判刑不长,即便你等到了我出来,我也不会去参加你和他的婚礼。我不争不抢,不代表我对你已经放下,看着我精心护出来的女孩,为另外一个男人披上婚纱,我会难受。”

    他的话说的平淡,没有太过波动的情绪起伏,可正是因为沉静的太过可怕,才让纪唯宁听了,喉间瞬涌酸涩,几乎憋不出眼泪。

    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很平静,一直都未再提及这段感情,更甚至没有表现出对她的过分眷恋。有时候,纪唯宁都会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打从心底里放下,她多希望,是真的如此,这样,他也才可以接受另一段新的感情。

    可是,时隔月余,他这么说出来,才是让她明白,原来,他把这一切都隐藏在心底最深处,刻意封闭着,不让自己不让任何人去碰触。

    纪唯宁几乎哽咽:“哥,我不值得你这样。你这么好,该有一份属于你自己的感情,该有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女孩。”

    江承郗勾唇:“知道了,你回去吧。”

    看着她转身,看着她离开他的病房,而后,他又控制不住的起身,赤着双脚立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一步一步远离自己,很挫败的发觉,这个长大了的女孩儿,已经渐渐脱离了自己的生活。

    他忽然之间就明白了乔治当时的心情。知道她心有所爱,努力克制着让自己放手成全,却又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在她身边给予祝福,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很糟糕。

    曾经,他一直都以为,乔治是输给了他,而他,却是输给了徐暮川。可是后来他才发现,其实,他们都输给了她。

    因为,只有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才能牵动他们的心。甚至可以为了让她幸福让她快乐,逼着自己放下很多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仇恨,再比如,此生挚爱……

    纪唯宁到底还是没能忍住落下那滴泪,步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挂落在脸颊上的泪痕被冬日里的冷风吹干,绷紧的有些难受。她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眼睛下沿的皮肤,让其恢复正常的松紧度。

    手机在包包里震动,她掏出来扫了眼,随即按下接听键,呢喃的唤了声:“阿川。”

    接电话的同时,她抬头眺望着这座城市,心想着,下一次再来,就该是江承郗宣判的时候,不知到时,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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