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知天高
周文玉刚想再说什么，道华剑派第二代掌门陈文杰和另外四人鱼贯而入走了进来。陆文麒和周文玉赶忙站了起来，“大师兄。” 陈文杰冲他们点了点头，看向大虎四人。陈文杰和十几年前相比变化不大，蛮石和蛮力一眼就认出当先之人正是教过他们武技的陈文杰老师，赶忙上前施礼道：“陈文杰老师。” 陈文杰双目电光连闪，有些疑惑的说道：“你们是？”蛮石和蛮力还是十几年以前和他学习过武技，这么多年以来模样早就变了，再加上现在又剃成光头，他更是认不出来。 蛮石激动的道：“陈文杰老师，我是蛮骨族的蛮石啊！这是我兄弟蛮力，你不记得我们了么？” 陈文杰恍然道：“原来是你们啊！有十几年不见了，你们也都长大了。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 蛮石解释道：“我们是路经此处，正好顺便来看看您。” 陈文杰微笑点头，看向陆文麒道：“老四，是你叫人敲的天玄钟吧，是为了他们么？” 陆文麒上前一步，道：“掌门师兄，他们是和大虎一起来的。就是封平说的那个大虎。”说着，指了指木立一旁的大虎。 陈文杰心中一惊，双目中光芒大放，大虎在他的注视下，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施礼道：“各位大叔好。” 陈文杰并没有在意他的称谓，有些激动的问道：“你就是吴京龙的弟子么？我们听封平说，吴京龙他……” 大虎黯然道：“吴京龙叔叔他已经去世了。” 大堂中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陈文杰七人面面相觑，他沉声道：“告诉我，九师弟他是怎么死的？” 大虎眼中流露出悲愤的神色，恨声道：“是刺客联盟，是刺客联盟的人害死了吴京龙叔叔。” 周文玉全身气势大放，怒声道：“原来是那群混蛋，他们在大陆上横行无忌到处杀人也就罢了，居然连小师弟也……，哼，我不铲平他们，我就不叫周文玉。”说着，转身就要向外走。 陈文杰眉头一皱，沉声道：“老七，你给我回来，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周文玉虽然脾气暴躁，但对他这个大师兄确是有些畏惧，在刚入派的时候，有许多功夫都是陈文杰代师传授给他的。闻言只得止住了脚步。 陈文杰冲陆文麒道：“四弟，你叫弟子们安排蛮石他们的住处，咱们立刻带着大虎去见师傅他白发老人家。” 陆文麒点头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夜晓云凑到大虎身旁，道：“我，我要跟着大虎。” 陈文杰这才注意到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他微微一笑，道：“姑娘，你是圣天教廷的人吧。大虎这件事关系到我们道华剑派一些秘密，你还是先去休息吧。等他回来，自然会去找你。” 夜晓云心中一惊，面前这个老头给她一种能够看透天地的感觉，那无形的压力似乎并不在父亲之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再吭声。 其实，如果但论实力来说，擅长武技的陈文杰比擅长神圣魔法的夜华还要差上一点，但那也只是因为魔法的一些特殊性造成的。陈文杰深厚的功力比起吴京龙来还要高上一筹，是道华剑派中除了道华剑圣以外的第一高手。 蛮石恍然大悟道：“云云，原来你是圣天教廷的人，怪不得上次我说走圣天教廷那边，你那样反对。是不是跑出来的。” 夜晓云瞪了蛮石一眼，嗔道：“要你管。” 陆文麒很快就回来了，两名三代弟子随他进来，带着蛮石兄弟和满心不甘夜晓云走了出去。 大虎也并不想和夜晓云分开，但一想到吴京龙临终的嘱托，还是忍了下来。陈文杰在得知吴京龙确切的死讯之后，内心无比沉重，叹息一声，道：“咱们走吧，去见师傅他白发老人家。”说完，和六位师弟带着大虎一起出了大堂，穿过院落，直奔道华山后山，道华剑圣修炼的石窟而去。 七名道华剑派二代弟子给大虎带来的压力是异常巨大的，他不自觉的运转起体内的生生真气，一边走着，陈文杰问道：“大虎，你和吴京龙相处了多长时间，你的三生法已经修炼到第五重了吧。吴京龙教导的确实不错啊！”陈文杰自己的弟子中，并没有什么太出色的，心中不禁有些羡慕吴京龙。 大虎道：“我跟吴京龙叔叔学习了五年武技。他教了我很多东西。” 陈文杰七人面面相觑，不由得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道华剑派一个普通的弟子修炼五年，资质好的，也不过能达到第二重三生法的境界而已。像廖健波那样修炼十年达到第三重境界的，已经是英才了。可面前这个看上去傻呼呼的孩子竟然只修炼了五年，就达到了第五重境界，对他们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众人都陷入沉默之中，他们始终无法明白，吴京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这傻呼呼的孩子是百年不遇的天才么？ 石窟距离剑派并不远，很快，八人就来到石窟之外。陈文杰朗声道：“师傅，弟子陈文杰求见。有九师弟的消息了。”他的声音在生生真气的包裹下，传入深深的石窟之内。 半晌，石窟内传出回音，“恩。我刚才听到了天玄钟声，是不是找到吴京龙的弟子了？你们都进来吧。”正是道华剑圣那清朗的声音。 “是，师傅。”陈文杰答应一声，带着大虎和自己的几个师弟走进了石窟之内。 大虎四下打量着，这座石窟完全是天然形成的，没有一丝人工的痕迹，石窟很深，足足走进百米后拐过一个弯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不算很大的洞，在洞中央的一块大石上盘膝坐着一人，因为光线很暗，大虎无法看清此人的相貌。 陈文杰七人同时跪倒在地，恭敬的道：“拜见师傅。” 大虎一楞，在陈文杰的拉扯下才跪倒在地，支吾着道：“阿，大虎拜见道华剑圣您白发老人家。” “你们都起来吧。陈文杰你们站到一旁。”道华剑圣原本平静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激动。 陈文杰等人答应一声，分别退到两旁。大虎是最后一个起身的，刚刚站起，正面两道冷电骤然射在他身上，他吓了一跳，不由得退了一步。冷电正是由道华剑圣睁开的双眸中发出的。那是一双清澈的眼眸，其中虽然没有包含任何情感色彩在内，却充满了勃勃生机。自己的全身似乎被封锁住了似的，丝毫动弹不得，体内的生生真气不断的运转着，澎湃的能量似乎处于异常兴奋之中。 “你就是吴京龙的弟子大虎么？” 大虎在道华剑圣逼人的气势下险些喘不过气来，“是，是的，吴京龙叔叔教过我武技。” 道华剑圣轻叹一声，合上双目，大虎身上的压力顿时消失了。“把你如何遇到吴京龙，以及你们相处的一切，乃至他后来是怎么死的告诉我。” 大虎根本兴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老实的答道：“我原本在迷幻之森中随王宏德老师修炼魔法。那段时间王宏德老师出去找东西了。啊！对了，王宏德老师是一位伟大的炼金术士。老师离开以后，有一天，我突然发现王宏德老师布置的魔法阵被人触动了。我以为是老师回来了，就跑出去迎他，谁知道，却遇到一群黑衣人围攻一个白衣人。白衣人就是吴京龙叔叔，那群黑衣人要杀那个吴京龙叔叔，但他们都不是对手。我听到他们说，吴京龙叔叔已经中了灭魂液的剧毒。” 听到这里，陈文杰七人同时惊呼出声，灭魂液的名字在大陆上可以说是尽人皆知，其冠绝天下的无解剧毒是任何人都非常畏惧的。 道华剑圣似乎并不在意似的，“说下去。” 大虎道：“吴京龙叔叔当时快要被那些黑衣人杀死了，然后他就用出了邪神剑，杀了两名黑衣人。” 这回连道华剑圣也无法在保持平静，他双目再次开启，寒光电射而出，神色微动道：“你说吴京龙用的是邪神剑。那这么说，在大陆上横行多年的第一刺客‘邪神’就是他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我的弟子还没来得及给他文字辈的名字，居然去做了刺客。孩子，你继续说。” 大虎点了点头，将吴京龙如何吓退黑衣人，如何晕倒，以及自己和吴京龙之间发生的种种，详细的说了一遍。“吴京龙叔叔临死前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小师妹和您白发老人家。他说，让我有空的时候来剑派看看。叔叔死了以后，我把他的尸体火化了，骨灰就带在身上。以龙乾之精为引，开启吧，时空的大门。”大虎从衣领中掏出蓝色的龙乾之精，在光芒闪烁之中，吴京龙送给大虎的道华重剑和装有吴京龙骨灰的坛子飘飞而出，在大虎的控制下，平稳的落在地面上。 道华剑圣和陈文杰七人全都沉默了。微风一闪，道华剑圣已经落在大虎面前，离的近了，大虎惊讶的发现，道华剑圣看上去竟然只像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脸上没有几道皱褶，只不过须发皆白，他的模样并不是很英俊，面容清凛，鼻子很高，一双丹凤眼在开合间放出道道寒忙。仔细看去，大虎发现，道华剑圣身上有着一种异样的魅力使他不自觉的升起崇敬之心，这是连圣衣主教夜华都没有给他带来过的感觉。道华剑圣全身散发着浓郁的浩然正气。此刻的他，全身微微有些颤抖，看着地上的两样东西，眼中光芒连闪。 道华剑圣伸出右手，重达七十几公斤的道华重剑和骨灰坛飘然而起，落在他掌心之上。虽然多年的修炼早已经让他达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但骤然得知自己心爱弟子的死讯和自己女儿的死因，也让这位名扬天下的剑圣心潮澎湃起伏，他轻轻抚摩着剑身，喃喃的说道：“老九，你这辈子过的太苦了。哎——，这都是师傅当初的错，我不应该因为你师妹的死而冷落你。那并不能怪你啊！” 陈文杰七人和吴京龙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几人早已是老泪纵横，围在道华剑圣身旁不胜唏嘘。感受着悲伤的气氛，吴京龙的面庞似乎又浮现在大虎心中，他哽咽道：“吴京龙叔叔，我一定会替您报仇的。” 道华剑圣突然抬起头，眼中冷芒连闪，冲大虎道：“把邪神剑给我看看。” 大虎心中一惊，急忙道：“邪神剑上的邪恶之气太盛，我怕，我怕您……” 道华剑圣冷哼一声，全身气势大涨，整座石窟都为之微微一颤，“拿来，我就不信有什么邪恶能伤害的了我。” 大虎这才想起，道华剑圣的三生法已经修炼到了最高的第九重，点了点头，解开自己的外衣，露出里面的皮囊。邪神剑镶嵌着黑色宝石的剑柄散发着微弱的寒光，大虎叮嘱道：“剑圣，您白发老人家可千万别抽出它啊！邪神剑出鞘是要带走灵魂的。”说完，将邪神剑连皮囊一起解了下来，恭敬的递到道华剑圣面前。 道华剑圣将手中的道华剑和吴京龙的骨灰交到身旁的陈文杰手上，全身生机大放。大虎发现，自己手上的邪神剑似乎被一股不知名的能量包裹着，再感觉不到丝毫邪恶之气，仿佛只是一柄普通的短剑似的。邪神剑连着皮囊飘落在道华剑圣手中，他抓住剑柄，将邪神剑连鞘抽了出来。离开皮囊的邪神剑顿时邪气大盛，但那滔天的邪意却仍然无法冲破道华剑圣释放的生生斗气，白色的光芒亮了起来，大虎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斗气包裹下的邪神剑不断释放着淡淡的灰色气体。 道华剑圣眼底闪过惊讶的神色，皱眉道：“这就是毁了吴京龙一生的邪神剑啊！这孩子，真是太执迷了，造下如此多的杀孽，也难怪他会不得善终。天下至邪邪神剑，果然有着不弱的威力。不知道那冥字九决我能抵挡几招。” 大虎道：“吴京龙叔叔说，如果我将来能修炼到三生法的第九重，就可以用出前五招邪神剑法，他还说，后面几招，并不是人间应该出现的力量。剑圣，您白发老人家可要小心些。” 道华剑圣将邪神剑收入皮囊之内，冲大虎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要将这把邪神剑留在我身边，你愿意么？这毕竟是吴京龙给你的。” 听到道华剑圣的话，大虎心中升起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邪神剑虽然有着强大的威力，但它却也对大虎造成了巨大的困扰。连连点头道：“由您保存邪神剑在好不过了。如果不是吴京龙叔叔当初非要给我，我可不想要它。那邪恶的力量实在太恐怖。” 道华剑圣看着大虎眼中的释然，微微一笑，道：“可惜啊！它对我来说并没有用。吴京龙说的对，像这种邪器，用在正地未尝不能造福于人。你的心性我很满意，就由你来做这邪神剑的守护者吧。”说完，又将邪神剑扔给了大虎。 大虎一楞，抓着邪神剑喃喃的说道：“您不再考虑一下么？只有向您功力那么高深，留它在身边才能控制的住啊！我怕，我……” 道华剑圣脸色一沉，道：“作为我道华剑派的弟子，必须要有坚毅的心志，要迎难而上，你这样像什么样子。人定胜天的道理你不明白么？” 看着道华剑圣发怒，大虎心中不由得畏惧起来，赶忙将邪神剑收好，挂在身上，不敢吭声。 道华剑圣扫视了自己的七名弟子一圈，道：“你们对吴京龙的死有什么看法？” 陈文杰道：“师傅，这刺客联盟也做的太绝了，他们明明知道吴京龙师弟是您的弟子，竟然还敢残害师妹，并逼迫师弟加入他们之中。我看，是该咱们主动出击的时候了。我相信，以我们兄弟的功力应该可以荡平刺客联盟为九弟报仇的。” 周文玉恨声道：“大师兄说的对，着刺客联盟简直太可恶了，根本没有把我们道华剑派放在眼里，九弟的仇不能不报啊！” 道华剑圣闭上双目，轻轻一叹，道：“报仇又如何，不报仇又如何？不论怎样，你们的师弟、师妹也已经活不过来了。我空活百岁，竟然无法护住自己的弟子和女儿，哎——，光有这个剑圣的名头又有什么用？”想起大虎刚才说吴京龙在临死之际心中还惦记着自己，他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陆文麒试探着问道：“师傅，难道就这么算了么？” 道华剑圣微微摇头，道：“我累了，你们带着大虎回去吧。让我想想。大虎从今天起，正式成为我道华剑派第三代弟子。” 陈文杰用眼神阻拦住还要说话的众位师弟，拉着大虎和他们一起出了石窟。 走出石窟之外，大虎突然放声大哭，刚才向众人讲述自己和吴京龙之间的遭遇，相当于让他完整的回忆了一遍自己和吴京龙之间发生的一切，想起吴京龙对自己的种种，以及多年相处的情谊，他不由得悲从心来。 陈文杰拍拍大虎的肩膀，沉声道：“孩子，别哭了，你放心吧，吴京龙师弟绝不会白死。师傅向来最护短，他绝对不会看着刺客联盟的人逍遥法外的。你这一路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吧。师傅已经为你定下名分，以后你别叫我们大叔了，要叫师伯，明白么？管师傅叫师祖。” 大虎擦擦眼泪，点头道：“是，大师伯。” 回到剑派之中，大虎被安排在一间普通的小屋内。蛮石兄弟和夜晓云的房间和他相临，蛮石兄弟早就去睡了。夜晓云却一直在等他回来。 “大虎，你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大虎一脸黯然的神情，夜晓云关切的问道。 大虎拉着夜晓云的小手道：“云云，师祖说要收我入门，让我成为道华剑派第三代弟子。我没事，只是想起吴京龙叔叔的死，心中难过罢了。” 夜晓云一楞，道：“师祖？你说道华剑圣吧。可是，你要是加入道华剑派的话，就该不能和我一起遨游大陆了。那怎么行？你是人家的跟班，可要陪着人家哦。” 大虎低着头道：“我，我不知道，我的心很乱。” 夜晓云看着大虎的样子，不忍心再逼迫他，柔声道：“赶了一晚的路，你也累了，先休息吧，一切都等醒过来再说。”说完，她强行将大虎推到床上，并亲自给他盖上棉被，刚想出去，大虎却拉住她的手，道：“云云，你能不能再陪我一会儿，我心里好孤独。” 夜晓云轻轻点头，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大虎身旁，任由他握着自己的小手，低声道：“快睡吧，睡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握着夜晓云柔软的小手，大虎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去，他也确实有些累了，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直到傍晚，大虎才从睡梦中清醒，夜晓云已经不见了，房间内空荡荡的。大虎平躺在床上，轻轻抚摩着胸口处的邪神剑，回想着清晨见到道华剑圣的情景，心中如波涛般起伏不定。道华剑圣和陈文杰等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使他感觉到自己是那样的渺小。他清楚的知道，即使自己用出冥闪，也绝对奈何不了他们。以自己现在的功夫，根本不可能给吴京龙叔叔报仇。看来，只有不断的修炼才行啊！ 这时，门突然开了，夜晓云钻了进来，她以为大虎还熟睡着，蹑手蹑脚的走到大虎身旁，当她看到大虎睁着眼睛时吓了一跳，“喂，你什么时候醒的？我进来干什么不说话，吓我一跳。真是的。” 大虎勉强一笑，坐了起来，道：“我也刚醒而已，云云，你没休息会儿么？” 夜晓云道：“睡了一会儿。走吧，那些老头叫咱们一起去吃饭呢，蛮石和蛮力都已经去了。” 大虎皱眉道：“云云，你不能对师伯无理，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长者。” 夜晓云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道：“知道拉，快走吧。” 大虎从床上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在夜晓云的带领下，又来到了道华剑派的大堂之中。大堂内多了一张桌子，陈文杰等道华剑派二代弟子都在，蛮石和蛮力两兄弟恭敬的坐在下首。桌子上，摆放着几大盆菜，阵阵香气传来，不禁勾起了大虎腹中的饥饿感。 陈文杰微微一笑，道：“大虎，快来，就等你们了。”大虎和夜晓云坐到蛮石、蛮力身旁。 陈文杰道：“你们初来山上，没什么好的招待你们，都是一些山里的特产，将就着吃吧。剑派里所有人都吃这些，虽然你们原来是客，但也不能例外。” 四人早就饿了，根本不会去挑剔什么，这些可口的饭菜使他们食量大开，即使是夜晓云也吃了许多。反之，陈文杰七人则吃的很少，自从今天得知了吴京龙的遭遇以后，他们的心情一直难以平复。 “大虎，你是怎么认识蛮石他们的。我听封平说，他见到你的时候，你好象还只是一个人，没过多长时间，你怎么和蛮石他们走到一起。还有这位圣天教廷的小姑娘，你是谁的孩子，教廷怎么会让你随便在大陆上走动呢？你好象还不到历练的年龄吧。” 大虎看了夜晓云一眼，将自己如何遇到夜晓云，后来又如何接了寂暗岭的任务，以及在蛮骨族和暗月族的遭遇说了一遍。只是没有说明夜晓云的父亲就是教廷的圣衣主教之一。 听完他的叙述，陆文麒失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寂暗岭也是你们能去的么？还好让善良的暗月族把你们拦了下来，否则，真要到了那里，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 陈文杰目光柔和的看向蛮石，道：“没想到你的妻子竟然会让蛮巨害死。哎——，蛮巨本来是个好孩子，就是对权力的想法太大，使他走入了魔道。只是苦了你啊！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蛮石，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可以正式收你做道华剑派的弟子。”蛮石的心性他是了解的，而且他现在已经成为了道华剑派的掌门，所以才会轻易的做主。 如果在蛮石年少时陈文杰要收他为徒，他肯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现在，他却不能，摇了摇头，恳切的说道：“谢谢您，陈文杰老师。可是我们既然答应了暗月女王去去帮她寻找族人，就不能失约，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请您指教。” 陈文杰微微点头，道：“好吧，我也不勉强你。大虎，你也要去帮暗月族寻找族人么？” 大虎看了看夜晓云，后者眼中正流露出焦急的目光。“大师伯，是我先答应暗月女王的，所以，我想还是先去帮她找回族人的好。” 陈文杰微微一笑，夜晓云的神色他怎会不懂呢，“你们都是善良的好孩子。帮助暗月族是很正确的。你们做的对，如果以后得罪了不列颠帝国的什么贵族，你们都可以回来，在这里，没有人会找你们麻烦的。不过，大虎，我希望你们再留几天，师傅他白发老人家因为九弟的事很困惑。我想，等他白发老人家决定如何对付刺客联盟后，你们再走吧。” 一听陈文杰并没有阻拦大虎和自己去寻找暗月族人，夜晓云心中大喜，赶忙道：“没问题，道华山的景色好美啊！尤其是那道华日出，我们也正想留几天呢。”可是，夜晓云没有想到的是，正因为在此停留的决定，才让她和大虎分离了三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