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第378章 新仇旧恨:老狐狸亡我之心
莺哥胡乱地弃置一边,埋头去翻衣箱,这一拉,好生羞人,全是薄如蝉翼的底衣裤这个莺哥赶紧压紧箱底,但又忍不住拿来看了看,脑中不禁浮出柳金蟾见他时惊艳的模样来,要觉得好生羞人吧,外面忽有人进来: “干嘛呢” “什么干嘛不干嘛的,去,赶紧去预备一匹马你再让吴叔去码头,告诉他,无论如何拖着那苏秀才,我不来,别让上船,知道不” 来人也不懂,只看莺哥将班主的东西翻得一团乱,但一想班主的东西素来都是莺哥打理,便不多话,转身就去办事reads;。【】 莺哥放下这边箱子,一连又翻了好几箱,衣裳倒是不透了,就是绫罗绸缎大花大朵,还剪裁得不是这儿开个叉儿,就是这边故意没缝衣带子,一拉就往下滑的,哪像正经男人穿得嘛 莺哥有点急,看着一炕头的衣裳,咬唇想了想,才想起昨儿玉堂春伤心好一阵子,才丢在某屋角的包袱,他巴巴提出来,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就是去岁师兄与苏秀才刚相遇时的衣物,件件都是粗布,偶有一件细布的还是半新的当日没敢狠穿的 莺哥微微觉得有些伤感,他重又包好衣物,想要帮玉堂春收拾几件首饰过去,但仔细一想那苏家据说家徒四壁,这些首饰拿去,以师兄的性子,指不定也是白白添了家用,弄不好那苏家富了,后面又嫌弃师兄了。 莺哥想到这儿,就捡了二三样,反正穷苦人家打扮越俭朴越讨公婆喜欢,余下这些 莺哥想若是这苏秀才对师兄是真心,自会大轿子来抬师兄,到时这些师兄挣得物件,就当嫁妆如数抬去,若非真心,倒不如他留着,省得师兄回来时人财两空,重cao旧行岂不难受 若在过去,莺哥会觉得师兄终于是苦尽甘来了,但自不久前见了苏秀才后,他隐隐心里就觉得,玉堂春太天真了,毕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乡下的穷苦日子,就算苏家门楣不嫌弃他千人枕过,只怕那地里的农活,家里内外的cao持,以及可谓的人言等等,都会把他活活压得喘不上气来 “该死,怎么能想这种不吉利的话呢” 莺哥拍拍自己的头,对自己说: “如果那苏秀才是真心,苏家不计较师兄出身,师兄不说自己是玉堂春,苏秀才就是没有了功名,凭借师兄挣得这些田产首饰,日子也该是过得小康一般对对对就是这样” 但无论怎么说,莺哥真的很难骗自己,又或许是他内心其实并不希望师兄过得这么好,是嫉妒 又或者该说,凭什么他乱成那样都有好归宿,他莺哥才是班主的儿子,却什么都没有,除了这个 没了师兄就好似没了活路的郑家班。 苏州码头,江风习习。 别情依依 错 一个个都跟被鬼追似的,先是苏阡陌与那玉堂春刚才还两望烟水里,后一刻得了卖身契,那边船家一喊,后面莺哥赶来一推,玉堂春就一蹦上了离岸了尺许的船,连一个“谢”字都不及道。 接着是何季叔,一群人大包小包追着客船跑得生不得生出八条腿来,弄了半天,才知是贪图便宜,包了没上官税的黑船 真是丢脸丢到了苏州城,才省几个钱啊 北堂傲脸皮薄,赶紧躲了。 柳金蟾前世为逃门票还翻过墙呢,她今生深以为豪,居然挺着个大肚子手提一篮子水果,追着她爹跑到了那头杨柳岸,奋力伸长手臂: “爹爹水果路上吃不口干” “孩儿孩儿小心点儿” “没事,我会游水” “游个屁,大冷天儿的,你不怕冷,爹的孙儿还怕着凉呢” “爹,一路小心” “小屁孩,爹还要担心么回去了听见没回去了” “恩爹,别太省,该吃啥就吃啥,女儿不愁聘礼了” “呸呸呸等你那野狐精走了,还能真不娶金蟾啊,那野狐精跑了,记得和爹说啊,爹给你说个更好的听见没” 船行了一丈余去,何幺幺还惦惦念念地给女儿正经娶门女婿的事儿,听得那头的北堂傲一跺脚不跟着追了,一边挠树皮,还一边磨牙再磨牙: 你才跟人跑了呢要改嫁,你改嫁去临走了还不忘坑我,什么公公,我们我们这辈子斗定了 “爹,别太cao心女儿好着呢。白鹭书院吃得好、住得好先生们对金蟾很好” 柳金蟾好体力,追着船沿着岸又跑了好远。 北堂傲一想到何幺幺刚才的话就一股子气憋在胸口,吞又吞不出来,只能在派了奉箭去听,自己一边往回走,一边恨恨地吐槽: 好没我你能好 “先生们对金蟾很好”白鹭山长不知为夫是国公,会对你青睐有加你以为朝廷是人是鬼都能去的 “白鹭书院吃得好、住得好” 现在鬼谷书院搬过去,吃得饱,有地睡就不错了,挤不晕你 没良心的,就盼着为夫早点走,你好早点找更好的,做梦天下除了为夫,没有更好的 一路上,北堂傲好似斗败的公鸡,嘟着嘴愤愤不平地踏回船,预备和柳金蟾好好聊聊。 不想也不知那不长眼的胡跋是那根筋骨按错位了,居然在他砸了门后的今天,还敢来寻金蟾喝茶谈折子怎么写 看样子是门砸不够彻底当了几十年的官,不会写折子,谁信啊就那大字不识的战蛟,在军营还会让侍从拟好折子,自己只管在上面画鸡脚叉描他大名呢 北堂傲闷啊闷斜靠在卧榻上,见谁都不顺眼: “端个茶,手抖个什么本公子是夜叉不成” 弄瓦眼泡里一包泪,哆哆哆撤退。 “看什么看本公子很凶你看你,活似见了鬼一般的胆小的熊样儿” 抱瓦贴着墙蹭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