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制瓮。

    亚雷斯塔的话就像是独孤求败手中的独孤九剑，每一句都直指方长内心的破绽。

    方长面色苍白的想要辩解，但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想说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他是为那已经死去近10000名克隆体报仇，更是为了拯救尚未死去的那10000多名克隆体的生命；他也想说那是一方通行该死，近10000名御坂meimei的血不是一句回头是岸就能洗白的；他更想说的是一个世界如果一定要靠这样一个人去拯救的话，那不如直接毁掉来的干脆！

    但这些话他说不出口，好的出发点不代表不用承担相应的后果，一方通行没资格洗白的话，那他这个一手导致了C9z1世界覆灭的人更没资格洗白。

    更何况……

    在方长说不出话静静站在原地的同时，笼罩着亚雷斯塔的黑红色雾气渐渐散去，亚雷斯塔从中走出，方才两分钟的战斗所造成的伤势消失不见，而他的脸色亦是变得苍白无比。

    见方长没有再次提刀冲上来，亚雷斯塔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脸上恢复了一点红润之色，按照早已准备好的腹稿朝方长开口说道：

    “这里！就在这C1d7世界！第一次兽人战争结束后暴风王国十不存一，紧随而至的第二次兽人战争更是有数十万的生命永远的死在了战场上，更别说之后还会有天灾军团的诞生以及燃烧军团的入侵……”

    “即使按照世界意识安排好的时间线毫无差错的走下去也会有数以百万的生命永久消亡！而你呢？能够轻松杀尽那些兽人，能够杜绝天灾军团诞生，甚至能够杀死萨格拉斯的你又做了什么？”

    “是！我抢夺‘文明之火’的行为间接的害死了D4e7世界的所有人，但冷漠旁观这数百万的生命走向消亡的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去？你凭什么指责我？”

    如果说亚雷斯塔之前的话语只是剥开了方长内心破绽上的掩饰，那么这回，他的话语则是像利剑一般笔直刺入了方长的内心。

    看到方长的脸色愈发苍白，亚雷斯塔眼中的得意神情一闪而逝，在常规视角看不到的神秘领域中，能够腐蚀心灵的精法已然借着亚雷斯塔的话语如一根根蛛丝一样的将方长缠绕了起来。

    “抛开你那无用的伪善吧，方长！无论是你我，还是那些所谓的生命，甚至是这一个个世界，都不过是更高次元的玩物而已！”

    “无论是D4e7世界的覆灭，还是C9z1世界的消亡，那都不过是！”

    说到这，亚雷斯塔停了一下，脸上浮现出痛苦挣扎的神情，但最终，他神情萧索的叹了口气，还是紧咬着牙将后面的那几个字说了出来：

    “更高次元的存在为我们编织的命运罢了……”

    “呵……”

    方长精神疲惫的冷笑了一声，那些rou眼所无法察觉的精法对他造成的影响远比他想的更严重，原本想说的话还有很多，但此时却有种说不动了的感觉。

    方长的反应与亚雷斯塔的最初的设想并不相同，按照亚雷斯塔原本需要执行的计划，方长这会应该是激烈的反驳他，只有在不断地的语言对抗中，他才能够借助驳斥方长话语的同时将精法更为深入的送到方长的心底。

    但现在方长只是冷笑却并不反驳的状态让亚雷斯塔原先的准备化为了乌有，只是亚雷斯塔的心情却并没有变得消沉，反而是有一种淡淡的，窃喜？

    维持着精法对方长精神的压制，亚雷斯塔站在原地凝神不动，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似乎是在与什么人交流。

    在经过了近三十秒的交流后，亚雷斯塔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了满意的笑容上，无意识的对着空气恭敬的点了点头之后，亚雷斯塔的身前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漩涡，一截色泽漆黑的原木从旋涡中飞到了亚雷斯塔的手上。

    这截色泽漆黑的原木看起来十分天然，没有一丝一毫人工雕琢的痕迹，但当亚雷斯塔咬破舌尖将一滴鲜血点在上面之后，浓郁的黑气却从原木之中喷涌而出，化成一个个虚幻缥缈的人影围在了方长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