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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她的异常

    “难道,皇上是真心喜欢上了那殷青悠?”,太皇太后却是紧紧追问着,面上虽然有些冷然,但心里却高兴得不行,她这个孙儿,什么都好,就是人情味太少,若是真能有那一人让他动情,她亦安心了。【】

    萧君轩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太皇太后,极认真地说道,“是,朕是喜欢上她了”

    太皇太后一愣,略显惊诧,她以为他是不会承认,甚至会急切的否认,没想到,他如今竟在她面前亲口承认他已喜欢上了那陈国公主,看来,今晚这夜宴,她还真得出席了。

    “可是,你如今和那晋国联盟的条件不就是将来要立楚瑾心为后,这可怎么办?”,太皇太后不解的问道,虽然,她心底是因为自己这个只有野心权势的孙儿懂得了去喜欢一个人而高兴,可她毕竟经历了燕国三代帝王,自是有自己的思量。

    “这又怎样?朕终将是天下帝王,三宫六院,后妃三千乃是必然,就算会改立了她楚瑾心为后,朕也不会薄待她殷青悠,朕的身边,除了她,其他的嫔妃,都只是摆设。”

    萧君轩突然霸气的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无理,多无情。

    “难怪呢?”

    闻言,太皇太后突然笑得意味深长的打趣道,“难怪哀家刚一回宫,都已下旨不用请安探望,还能听到宫中后妃的怨言,哀家还以为咱们的皇上是在忙于国事,才疏于后宫,原来是有专之人了,听说从她入宫之后,你便不再去他处过夜,却时时到fèng仪宫去,众人只道,皇上是一时被她的美色所惑,奈何她却并非绝色,却原来,是咱们的皇上动了情呢?”

    动了情么?萧君轩闻言心中一震,他是喜欢她,却是不愿承认对她动情的,他何尝会对那个倔强还不识好歹的女人动了情?他决意将她留在身边,只不过是觉得她伺候得他还比较满意而已,会答应她,甚至为她正名,也只不过是因为她偷听到了他和楚瑾心的对话,暂时安抚住,让她不要闹腾罢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他在心中暗想着,情之一字,从来都不会与他沾边的。

    “轩儿啊,皇祖母还是想要奉劝你一句,既然真心喜欢上了那个女子,就要好好待她,让她清楚明白你的心意,不要什么都不说,你们之间的相识,本就牵扯进江山大业之中,否则,你们两人终将为敌,虽不至将你的万里江山置于险境,但是你的宏图大志却会伤她至深,你可要想清楚了,勿要将来遗憾,悔恨终身。”,太皇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朕作为将来的天下之主,难道还不能将一个喜欢的女子轻松的留在身边么?”,萧君轩有些气恼说道,难道皇祖母也觉得他要留下她,还得去讨好她么?

    “唉。。。。。。此事不急,你且好好思量吧,皇祖母要说的,也只能这么多了。”,太皇太后轻笑着,慈祥的看着他,“晚上的宴会我会出席,也该见见你后宫添的新人了,更要让有些人知道,这后宫还有哀家在呢,其实她能掌控的,哼。”

    说道最后,太皇太后还拿着拐杖极具气势的杵得地板“砰”的一声重响,很是威严。

    在太皇太后离开之后,萧君轩一直静静地负手而立的站在窗户前发呆,心中虽然气恼不已,却偏又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是在气恼些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楚瑾心果然并非善类,最初说只求皇后之位立于他身侧,如今又开口要他的女人,接着怕是要他的皇嗣了,甚至还为此事惊动了皇祖母,他以为他萧君轩这一国之君是白做的么。

    晋国果然好谋算,这是害怕他日,若晋国现在依傍燕国之力同时成功击败其它诸国,最后却实力不及燕国,他会调转头吃了他晋国,现在便开始趁着他还需晋国联盟之时,一点点的给自己增加筹码了,他会让他们如意吗?

    楚宸,着实狡诈,终有一日,朕要让你知道敢在朕这里动手脚的后果,萧君轩正握拳暗暗想到,便听到了内侍的通报之声,“皇上,曹丞相在御书房外求见。”

    “宣。”,萧君轩回过神来,便走到案桌前坐下,曹子阜此时求见,又所为何事呢?

    不多一会儿,曹子阜便在内侍的引领下坦然走进来,却是恭敬的下跪参拜,“臣参见皇上”

    “平身,坐吧”,萧君轩点头随意的说道,待曹子阜在案桌下首坐了下来,才再开口问道,“你这个时候跑过来,有何要事?”

    “适才,微臣的人无意间获得了一个让微臣很奇怪的消息,让臣心中很是疑惑,再三思量后,想着皇上既然今日才表明了态度,还是决意过来一趟。”

    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为了那个女人之事,他就想不通了,她本就是他的皇后,只不过这道旨意和仪式,更加的提醒了众人他的态度而已,为何会让这么多人觉得不解和疑惑。

    萧君轩冷冷一笑,问道,“是么?什么消息这么奇怪,还让你会再三思量?”

    “呃,这个。。。。。。”,曹子阜细细琢磨着用辞,毕竟他没有证据,只是猜测,这事太过敏感,他亦不敢伸手去调查,只能让皇上自己去核实了,可一旦是他想错了,那便会是一大遗憾。

    “皇上,这只是臣的一个大胆的猜测,原因,仅仅是从微臣丞相府中一个小总管那正好年份足够,前几天被放出宫来的meimei说起的fèng仪宫的婢女巧音近半年之内,总是时不时的到他们浣衣局去请众人吃点心的事儿,还说无意间见过皇后娘娘到那边走走呢,臣当时听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只是今日在仪式后,偶然和同僚讨论今晚在御花园举行夜宴之事,便有人无意间提到那御花园后面的冷宫,微臣记得,冷宫后面便是西苑,而浣衣局好似跟冷宫是相连结的吧,而皇后娘娘好似有一次大雨夜在宫中乱跑,被找到时,就在冷宫的宫墙边,但她怎么会在哪里,消失的那两个时辰又到了那些地方,却因为大雨暗卫未注意到,而无人可知。”

    “你这话是想告诉朕,她和那人勾结在一起了?”,萧君轩蹙紧了眉头,思索着曹子阜的话,半晌后才冷声问道,语气中满是不悦。

    “皇上莫要动怒,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微臣只是觉得这两件事看似没关系,却又可以联系在一起,心中便有了些许猜测,皇上当谨慎才是。”,曹子阜沉思分析道,“之前皇后娘娘不能说话,有些事也不好问,如今,既然已经痊愈,皇上何不问问那晚雨夜的情况?”

    “哼你希望朕怎么去问?她是朕的女人,朕会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么?”,萧君轩一脸不悦的说道,却没发现他语气中对她的偏向。

    “皇上息怒此事臣也思虑多时,她现在不仅只是陈国公主了,更是受过朝臣参拜的燕国皇后,今日一国,她这个皇后必然不必往日,而那人也非真的纯良,皇上还需谨慎?再说,燕国与陈国对战之日已不久远,纵然皇后对皇上一片深情,但也不敌母国存亡之事,不是吗?”,曹子阜思索着说道。

    “你这是认为,朕的女人会为了她的母国,和那人勾结以解陈国之危么?”,萧君轩沉声道。

    “家国存亡之际,以皇后娘娘的性子,如何舍取,皇上心中有数,又何须微臣明言?”,曹子阜低首恭顺说道,语气中却难掩叹息。

    他心中英明神武的皇上,此刻竟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动怒,他作为臣子,怎能不叹息感慨呢?只是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闻言,萧君轩阴着脸,没有说话。

    八年多来,从那人被宣布死亡之后,他便一直将他安置在西苑,这些年来,他也想过他的安静是在韬光养晦的等待逃出去的时机,甚至逃出去后会联络旧部反了自己,这是很大的隐患,但他却不管这假象的结果,他始终不愿意真正的做出将利剑刺向一个虽未爱护过自己,却也未曾伤害过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那会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令人不齿

    此刻,当曹子阜说出这样的猜测后,他心里虽未全然相信,却也动摇了,毕竟那人,绝非无能之辈,只是,若说那个倔强的女人和那人有勾结,这在他面前,尚无说服力?

    “此事须从长计议,因此,微臣觉得这皇后突然的改变,怕是与之有关,说不定,今日夜宴之时,一向安静的皇后,恐怕会有所改变了,到时候,望皇上切莫轻易动怒,打草惊蛇”

    曹子阜明知道萧君轩已是不悦,但还是不怕死地继续恭谨功谏,“若微臣猜测被证实,还皇上及时决断一个女人重要,还是江山社稷为重?望皇上三思”

    如今的燕国,已是六月末,天气正是大热的时候,但因为燕国地处高原附近,所以,昼夜温差较大,晚上倒是微冷,所以,静和虽然为了显示身份,穿上了特制的皇后宫装,虽有些繁琐,倒是合身得很,在夜晚穿着更合适,不冷不热。

    “哎呀,果然就是适合公主的,这燕国宫装,就算不是正装,普通的皇后服制,也不比陈国的服饰差,倒是别有一番美,更适合公主呢。”

    fèng仪宫殿内,看着身穿燕国皇后宫装,从妆镜前站起来的静和,梦竹不禁拍手惊叹道。

    静和的个子在女子中本就偏高,加之有些纤瘦,若是陈国的广袖流仙裙装,或者是烟纱散花裙装,都衬得她那份飘逸沉静之美,而燕国的云雁装,或者是烟罗衫,都显得她更加的精神清爽之美。

    梦竹的话,让静和轻轻笑了笑,道,“走吧时辰不早,夜宴马上便要开始了。”

    “是,今夜太皇太后亦会出席,公主定要万分小心,虽要给太皇太后留个好印象,但也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梦兰突然语气竟有些无奈的说道,一向性情安静不多言如她,想到公主现在的变化和所做之事,心里就担心不已,公主越是凸现自己,那么在这燕国后宫的境遇看着会更好,实则会更糟,以往还好,就算无人打理和看重,但也无人暗害,可今日一过,此后公主便会成为他人之敌,哪里还会再有往日的舒心日子。

    “你尽管放心,我自会小心谨慎”,说着,静和不禁心中一酸,伸手拉起了梦兰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以示让她安心,她这个做主子的,将他们带到了这异国他乡,不仅没有照顾好他们,倒是还让他们担心了。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纵然明知道自己所做之事,一个不慎便会让给所有人带来性命安危,但她亦不敢不冒险一试,只能将自己的计划思虑得更加完善,连他们都不得透露半分。

    而她,更是不敢去想,若她到时候莫名失踪了,随她陪嫁过来的人,又该是如何悲凉的下场?如今,她现在只希望能通过太皇太后哪里下手,到时候能保得他们周全。

    “好,公主既然这么说了,那奴婢也放心了。”,梦兰轻声应道。

    “嗯”,静和轻笑着点了点头,便让梦兰留在宫中,而她自己则带着梦竹和巧音及随行宫人走出了fèng仪宫。

    静和并没有乘坐fèng撵,而是趁着时间尚早,带着人向着举办夜宴的御花园宜兴台走去,此处仍是属于皇宫东南角,御花园东边位置,离乾清宫较近,平时若非大事,一般不会在宜兴台上设宴。

    只是静和没想到的是,就在fèng仪宫通往宜兴台的半路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之人,而就现在的情况看来,那人很明显是在此处等着她的。

    远处的人,长身玉立,身姿清峻,虽然从未着官服,永远都是一身白衣锦服加上,但这里谁人不知,他便是燕国最年轻的丞相曹子阜。

    若是以前,静和或许对他并不会太过在意,这样的“笑面虎”,她从来都是避而远之的,不过最近,她倒是听说了一件事,这曹子阜原为晋国皇族之人,后因家族蒙冤灭门,在家奴的掩护下逃之燕国,为萧君轩所救,便从小追随至今。

    而就在静和思索之间,曹子阜已经向着她缓缓走来,黄昏的清风轻轻吹起他长长的袍摆,也吹动了他高柬冠冕之上,却自然垂落下儿缕的墨发,破有一副无双公主的潇洒之感。

    只是如今,还未到宫宴开始的时间,而他就算是出席宫宴席,也不会走到这里来,定是特意找她的了,静和在心中暗想着

    “哎你这人是谁,见了皇后娘娘,还不行礼”,看曹子阜直接走近她们,梦竹连忙上前一步开口道。

    静和连忙开口制止梦竹道,“梦竹,这位乃是丞相曹子阜大人,不可无礼”

    “啊--哦,是”,梦竹先是一愣,接着便应着,又向曹子阜扫了一眼,随即退到了静和身边。

    而就在静和说话间,曹子阜已经看向了她,可就这么一眼,他已是恍然大悟,见他在此,不仅毫不意外,且平静坦然,果然不简单。

    他还记得初次去迎接她之时,也是这样一副平静坦然的模样,现在虽与那时有所改变,且嗓子已完全恢复,可以说话了,但仍旧是这样淡然着,可那双清澈般的眼眸,还真是坦荡荡,那她,怎么的毫无问题么?

    曹子阜表面不地声色地走上前,双手抱拳,微微鞠躬算是行礼,内心却不禁暗暗想着,他原本还思虑着,在今晚夜宴开始之前,他先见见她,借机试探她几句话,让她先乱了分寸,然后再从她今晚的表现看出破绽,却没想到,她竟是毫不意外的样子,就好似在告知他,她真的很无辜,是他多想了。

    如今看来,他的想法倒是无用,索性什么都不说,反而更好,免得真的打草惊蛇了。

    最后,曹子阜竟是真当做无意走到这边来,行了礼后,就转身离开了,但却让静和心中敲起了警钟。

    待静和带着随从走进宜兴台之时,殿内除了皇帝萧君轩和太皇太后,众人皆已入席,作为夜宴的主角之一,她的出现,自然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而今晚,因为萧君轩早有旨意,让她不必去乾清宫与他一道,可先出席,那她便不得不独自面对了,索性她现在已不再是哑巴,倒是能从容面对,在众人的行礼问安中,静和轻笑着让众人起身,便直接走上了主位处旁边的侧位前坐下。

    坐于右侧第一个位置的曹子阜,从静和出现的那一刻,便一直慢悠悠的喝着酒,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对静和来说,一个臣子如此探究的打量目光,实在是过于嚣张,狠辣谨慎如萧君轩,又如何容得下自己的臣子如此大胆举动?

    静和暗自猜测着,除非是这个臣子丝毫不担心皇上会对他有所不利,思及此,她更是对曹子阜没有好感,甚至是有些厌恶,她可是听闻,萧君轩的野心拥护者,以他这位丞相最盛,都说他心机深重,能通过人的眼神看出对方心中所谋所划,所以,他可以轻易的做到替萧君轩辨别忠歼之臣,那他今日的异常举动,该不是要辨辨她的忠歼吧?

    就在静和胡思乱想着时,突然传来内侍的一声高唱,“皇上驾到”,她不禁心中一紧。

    “参见皇上”,殿内齐声恭迎萧君轩的声音恭敬整齐的响起,静和自然也是几步走上前,行着礼。

    宴席两侧,齐齐的都是跪拜着的群臣,萧君轩一身墨色龙袍,昂首大步的从肃立两旁静跪的人群中穿越而过,随即拾级而上,带着一股凛然霸气猛然转身,再潇洒地一拂袍摆,在龙椅上坐了下来。

    因为静和所跪的位置正好是在台阶右侧处,她微微抬头,便看到眼前的男人,浑身散发着摄人的气势,俊美得她时常不敢直视的脸,此刻正带着淡淡的笑意。

    “众卿平身随意落座即可。”,萧君轩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丝傲慢,又带着一丝慵懶,缓缓响起。

    “谢主隆恩”,众人纷纷起身落座,而静和也不例外,走回她的位置前坐下。

    萧君轩的声音再次响起,“朕今日很高兴,既为太皇太后礼佛归来接风洗尘,又为朕的皇后喉疾痊愈”

    闻言,众人皆起身行礼道,“恭迎太皇太后回宫恭喜皇后娘娘”

    静和此时才意识到,本该坐于萧君轩左側下首首位正空着,哪里原应该是瑾贵妃的位置,只是她还来不及去想她为何未到时,只见萧君轩已经起身向下面走去,而其它人也早已恭敬的朝着外面的方向跪拜低头行礼着,偏她还直愣愣的坐在哪里。

    她连忙跪下去,适才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个位置上的人为何没来,竟没发现整个宴会上的异常,如今反应过来,她懊恼不已,但愿不会有人会觉得她是对太皇太后不敬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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