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以死相逼
现在想来,还真是她错了,或许,萧君寅替她分析局势,不是为了让她如此做,萧君寅帮她逃离皇宫,也只是因为她在宫中过得不愉快,希望她能回到陈国去。【】 可她呢,都做了些什么,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陈国好,实际上,从她在楚宸的马车上醒来的那一刻,便是大错特错了,先不论楚宸是否真心帮她,但他的身份和她的身份都在哪里摆着,她又如何能跟他有所牵扯,如此,便早已违背她的意愿了,难怪萧君轩责备她是在任性妄为? 抱着小红,她心中更是万般感触,他们马上便要一起回到燕国皇宫了,尽管她前途未卜,可是,她又还能做些什么呢,她又怎能再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事呢? 突然的,此刻,她心中对萧君轩竟有一丝感激,她知道,萧君轩一直对陈国志在必得,无论他什么时候会再对陈国出兵,至少此时,他还是算仁慈退步了吧,否则,若是他坚持一定要陈国答应那三个条件,一步都不退让,就算是皇兄过来,而他的大军是用来对付梁国的,但他依然可以让燕国目前驻地的五十万大军直接对陈国开战,无论战胜与否,陈国也都是难以吃消的。 这一日,静和除了待在她的营帐里无所事事,便是一直在营帐外陪伴着小红吃草,心境平静地等待着明日起程 而这日夜里,萧君轩理所当然地又来到她的营帐,再次将她彻底吃干抹净的,彻夜恩,让她不得不惊叹于他的惊人体力与欲求不满,她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已被他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实在再难以承受了,可是,她也不得不羞愧万分地承认,他确实是诱惑女子的高手。 他总能轻易地让她放下心中设防,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也总能轻易地找到她身上的秘密,让她在他身下妖娆绽放。 尽管,心中是对他满满的怨;尽管,心中对他因为心底深处的一分爱与好感而痛恨自己;尽管,她清楚他的一切温柔都有可能只是假意;尽管,她对他再没有以往的期望与信任。。。。。。 可是,就算有再多的不管,她也不得不承认,她无法抗拒,在与他的痴缠中,她感受到那种纯属于身体的快乐,她淡然地接受这种快乐,不惊不喜,并尽力克制自己的表现。 终于,她再次于清晨在他的怀中醒来,这次,她不敢再抬头看他的脸,以免被醒来的他嗤笑,她也不敢妄动以致醒他,从而要再次面对两人一起赤身起来的尴尬,她希望他如以往般,总是在她醒来之前先行离去,因此,她只好静静地伏在他的胸前,耐心等待他醒来 男人宽厚的胸膛,随着他有规律的呼吸轻轻起仗,亲密磨擦着她的娇嫩肌肤,他的鼻息仍是轻浅而舒展,竟似为这营帐添了一室的温馨,如此,在他怀中,她便渐渐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也升起了一种奇怪的念头,这种感觉和念头,便是她曾经一度坚信,又一度被推翻,现在又开始去相信。 她相信,其实,他也是如此有血有rou的一个人,为何竟可以残忍如斯?他的身子与气息,也是如此温热的,为何,他的心却如此冰冷? 想到此处,静和禁不住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却是这一举动,把萧君轩弄醒了,意识到她还被自己搂于怀中,萧君轩志得意满地轻笑一下,下一刻便将她抱得更紧,薄唇也不觉凑近了她,在她的额头和发际间绵绵密密地吻了起来对于怀中的这个女人,他是颇为满意的。 她总是能让他,得到极大的满足,这种满足,是他后宫中所有的女人加起来,都无法与之相比的,莫说无法与她整个人相比,可以说,她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是连她的一根发丝都不如,只是此刻的他,还未彻底明白,这便是心之所系。 身心的满足,与是否是倾国倾城的美貌无关,只在乎自己的心对这个人让他满意罢了,这样的满足,无非是此刻,这个女子,仍是完完全全地属于他,既没有真正逃走,更没有被楚宸拐走,这才是他心满意足的根源所在。 就如,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想到若要其它女人承欢于他身下,心中就会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他并没有细想,若是去细细想之,也会发现其中玄妙之处,只因为那些女人早已不是他心心念念地人,若是曾经,发泄是可以的,但如今,他的心已不知不觉被他随意娶回的女子所走进,那他心底便会自觉的排斥与其它女人行夫妻之实了。 是否,自己本不该答应封楚瑾心为后的?否则,这个倔强的女人也不会给他闹腾这么一出来,若是他真不愿意,晋国又能算得了什么? 抱着静和,萧君轩心头突然掠过这个奇怪的念头,那,这个女人的大胆逃离,不就是因为他废黜了她,该封楚瑾心为后嘛,可后来,也是因为她的逃离,让他当时怒气横生,一心要将她寻回,虽然早早的下了旨立后,但后来他也不管有规矩没规矩,也就没举行封后大典。 可如今,他突然发现,自己竟是第一次有些后悔改立楚瑾心为后的旨意了,这可是他从不曾发生过的事。 “我殷青悠,就算此生不作燕国的皇后,只要燕国能与陈国永世和平,我无名无分,也愿意跟着皇上身边伺候,直到皇上厌弃为止,不争不抢” 脑中,突然闪过静和曾经在他面前说过的这句话,可她终究当时说这句话,竟也是为了骗他的吧 萧君轩心中一窒,极为不爽,他停下了亲吻她额角与发丝的动作,猛然放开她坐了起来,披衣下,他自己快速穿戴好后,便看也不再看一眼上的她,兀自气恼地走出了营帐 在静和待在燕**营中的第三日,燕国皇上萧君轩带着他的贵妃陈国嫡公主,一大早便在五千亲兵的护卫下,起程赶回秦都,边防事宜全数交由常老将军。 而余下的不到五十万大军,并未同其它入驻陈国边境割让的四城三郡,则继续留在原地扎营,形势让人莫辨,其实,他们只是在等待另外一百万大军到达会师之后,大军便会向旁边的梁国发起总攻 回程的队伍中,除了备有两辆豪华的马车,分别供皇上和贵妃各自分乘一辆外,后面还有一辆看似普通,实则依然不错的马车,只是这凉马车在队伍后面的位置,并未引起其它人注意,车里坐的人是谁,静和更是没有关心过,以为是载物资的。 只是,令静和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萧君轩这一路上竟不大理睬她,甚至在路上夜宿两晚,他竟然没有再来找她,想起出发之日清晨,他气恼地抛下她离去的情形,她实在有些摸不清他的所思所为。 这一路上,她左思右想,也只能约摸猜测着,他大概是因为想到她大胆独自逃离皇宫,还跟楚宸搅合在一起,让他不悦,便就突然又生气了,或许,回到宫中,他还会因为此事,而慢慢地想出些惩罚她的法子,方可消他心中怒火吧? 因为一路上并未赶路,所以,直到起程后第五日下午,队伍才到了燕国边境最大的一个城池--泸州,而这里,更是离晋国最近的一个大城,商业极为发达繁华。 在泸州府尹的恭敬接待下,大军在城内驻扎下来,而萧君轩与静和等则被安排入住泸州最大最豪华的一处胡姓富商宅院, 据说,这位姓胡的富商乃是整个燕国数一数二的富人,其实资产不容小觑,更是在晋国都有店铺生意往来,如今,用他的宅院来接待皇上,也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既让贵人些住舒服了,还让这胡姓富商大感荣耀。 而静和这边,想着萧君轩如今还在生气,所以,大抵是不会来找她的,心中说不出是该失落还窃喜,倒是早早地便在房内安歇了下来。 半夜,静和却突然被一阵声响弄醒,心中猛然一惊,她觉得似是有人进入了她的客房,但又不敢确定,向来,她都是习惯一人独睡,侍女们此时都在外间歇息。 躺在上,许久都无甚异常,她终是壮着胆子坐了起来,掀开纱账欲探看一下房内情形,却猛然看见一道黑影向她走来。 “别怕,小妹,是我”,她尚也来不反应,也来不及害怕,那黑影便已轻声说道。 皇兄?怎会是他? 静和大吃一惊,连忙翻身起,皇兄他怎会在此处出现?他不是回去了吗?那日,他也什么都没跟她说啊,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这样会不会很危险? 一连串的疑问,未待她开口问出声,殷青玄已快步走到了她的帐前,按住了她要起的动作,继续轻声道,“小妹,我来便是要带你走的” 闻言,静和震惊不已,慌忙轻声道,“皇兄,你是陈国的太子,怎可做出此等事?你可知这有多危险?你是怎么进来的,快走吧” “不行,我这次来边境的目的,便是要带你回去的,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姜毅他们在外面接应。”,说着殷青玄已拉起了她的手。 “不,我不能跟你走,这里可是燕国,我们就算能逃得过萧君轩的守卫,也是出不了燕国的?”,静和摇着头,急切道。 她从未想过皇兄会为她以身犯险,若是皇兄一旦被萧君轩抓住,那么陈国,就是真的完了,就算皇兄说父皇身体已经大好,但她始终是不相信的,若是父皇真的身子大好,又怎会把政事系数交由皇兄处理,作为一国储君,他怎可以如此冲动行事,不惜以身犯险? “你放心我早已断定你们会入住此处,所以,前两日我们的人便在这儿布置了眼线与机关,这里离晋国很近,一旦进入晋国边境,他萧君轩便拿我们没办法了,晋国那边,接应的人也已经安排妥当了。”,殷青玄低声道。 “可是,就算你们进得来,我们又如何能出去?出去之后,我们又如何能躲过追踪,逃过城门关口,安全抵达晋国?”,静和摇头说道,此刻,他只想让皇兄尽快离开这危险境地,莫要因为她做此等冒险之事。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根本无法逃离萧君轩的手掌心,所以,她不愿意皇兄因为她而被萧君轩伤害到,就算皇兄不受伤,被萧君轩的人擒住了,也会有受到威胁和牵制,这是她极其不愿意看到的事。 “我是扮作府内之人进来的,所以,可以将你安全带出去,并非我一人过来,外面的高手就在此处,放心跟我走吧,原本你和亲燕国一事,皇兄此生已有愧于你,又如何能忍受让你再回到那人身边?”,殷青玄急声说道。 静和却还是不同意,她想让他怎么进来,便怎么出去,速速离开这危险之地,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他应该快速回到陈国去,趁着萧君轩还不会立即兵发陈国,让陈国真正强大起来,而不是为了她,犯险留在异国做出如此冲动欠考虑之事。 可是,她尚还来不及开口劝说,便听到了门口处那熟悉的笑声,此刻,那笑声如此冰冷,如此阴寒 “哈哈哈。。。。。。大舅哥既是如此看不上我这妹夫,竟以为能将出嫁的meimei带回娘家吗?那也真要看看朕的大舅哥有没有这个本事将她从这里带走了?”,随着萧君轩的冷笑和说话声响起,宽敞贵气的房间里已瞬间明亮起来。 更是有人在门外举起了火把,当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时,静和清楚的看到,萧君轩带着数十名士兵正立在门口处,一脸的不屑与冷傲笑意,而房间的窗外,早已全部被火把照得通明,如此可见,她的房间被包围了。 而站在她面前的皇兄,此刻一身府内小厮打扮,但脸上仍乃一片无畏之色,而正在这时,皇兄身边的那几位暗卫高手,也已现身挡在他们前面,手中长剑已抽出,显然是准备与萧君轩的人决一死战 “邱天,便是拼得这一死,也要将公主带走”,殷青玄的眼神暗了几分,冷冷的沉声道,便坚定的看向静和,点了点头让她安心,在他的心中,对她有那样多的愧疚,即使此次行动终是功亏一匮,他也不能扔下她独自一人 “哈哈哈。。。。。。真可笑大舅哥不会以为你的这些人,还能有命逃得出去吗?”,萧君轩的声音冷傲至极,也阴寒至极,这些人自不量力,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想带走他的人,他不会以为他还真敬着他这个“大舅哥”了吧。 正在这时,房外四周,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急,整个小院,已经全部被里里外外地包围起来了,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殷青玄内心暗叫一声不好,却仍是面不改色,他轻轻转首看向静和,痛声道,“小妹,对不起皇兄此生,终是愧对于你,亦是亏欠你太多”,从如今形势看来,他就算自己离开,也怕是伤亡惨重了,更别提将她带走了。 静和却是对着他淡然一笑,道,“皇兄与青悠之间,何谈亏欠二字?从小到大,都是皇兄在保护青悠,从未让青悠受过丝毫委屈,此次,若不是青悠做事考虑不周,也不会平白连累了皇兄和陈国,皇兄疼青悠之心,世上无人能及,只可惜,青悠却无法帮到皇兄一分一毫” 说完,她便转首看向立于房门之处的萧君轩,正色说道,“皇上,皇兄只不过是想念臣妹了,想要来看看臣妹是否安好,别无他意,因此,静和恳求皇上,请您让皇兄他们离开,可以吗?” 闻言,萧君轩的脸上先是神色莫名,很快他便冷冷讥笑道,“可以吗?呵呵。。。。。。青悠觉得可以吗?好一个疼爱皇妹的皇兄只是,你现在还是罪人一个,你求朕放过一个敢在我燕国地界内挟持我燕国贵妃之人,你凭什么以为朕会答应?你又凭什么,让朕答应你的请求?你。。。。。。” “那便凭静和这一条命吧”,正当萧君轩说话时,静和已迅速从身后的枕头下取出那把短匕首,一把抽出匕首,直接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冷冷的说着打断了他的话。 如今,她已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何时何地,再也没有让师父临走时送给她的匕首远离她的身边,否则,她心里总有种不安,因此,尽管她晚上睡觉之时,这把匕首一直藏于她的枕下。 见她竟然以死相逼,殷青玄与萧君轩都暗暗一惊,而殷青玄看着她那一脸的坚定,和匕首直接指着的脖颈处已经泛出了血丝,不敢轻易伸手去抓她的匕首,心中着急不已。 “呵呵。。。。。。”,就在这时,萧君轩却冷笑出声,道,“别忘了,你现在先是燕国的静贵妃,才是陈国的静和公主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威胁于朕,甚至还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他内心的怒意已如滔天巨浪,在翻滚呼啸,却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个女人,永远都是把别人看得比谁都重要,却从来不会顾及他的感受 “是啊我是燕国的静贵妃,但更是陈国的静和公主,如今皇兄能为我涉险,那我便是死了又如何?最起码,皇兄他是真的疼我,明知有危险,但为了带我逃离桎梏笼牢,为了救我回陈国,他愿意以身犯险,有如此兄长疼之惜之,静和便是死了,也已足矣”,静和却是带着淡笑缓缓说道。 “桎梏笼牢?”,萧君轩的声音开始变得阴狠无情,“这是你第几次以死来威胁朕?你便以为,朕真的怕你死掉?” “呵呵。。。。。。除了这条命,静和还有什么筹码可能用来请求皇上?也不过便拿这两年来与皇上相处的时间里,奢求皇上能对静和有那么一点尚未厌弃的情意来赌上一赌罢了”,静和说着,便微微的勾起了唇角,只是那笑,却是极其苦涩。 她赌的,也不过就是萧君轩尚未厌弃于她,对她的身子还有点兴趣而已,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会千里迢迢,御驾亲征来到此地,设了那么大的局,用姜毅抓住了邱天,又从邱天他们哪里知道了她在陌路峡谷的消息,又赶回了峡谷,却不知被人设计,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将她带了过来,不是吗? 想到自己难测的前路,想到陈国因为自己已经丢了城池,若是皇兄再因为自己而面临的不测,静和觉得自己实在无法面对,也无力承受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跟在皇上身边,静和会是怎样的下场?是否会亲眼看着自己的夫君去灭自己的母国,去对自己的父兄赶尽杀绝?”,说到此处,她望了眼仍是一脸担忧着急的皇兄,微微的笑了笑,又转向满面冰冷的萧君轩,继续说道,“既然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不如静和此刻便舍下这条命,也免他日再受苦楚与屈辱” 此刻,她竟然真的有那么一丝万念俱灰的感觉 题外话: 希望问问的亲们,请多多支持哦,沐沐现在可是在努力码字呢onn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