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一场交易
大块头叔叔……虽然有点搞笑，不过很多人觉得挺贴切。因为东方洪长得人高马大十分壮硕，这个词非常符合他的身材特征。 镇国将军府秦老爷子的大重孙洗三礼，那自然是要多热闹有多热闹的，而如今正在盛阳城的卫国太子和东雷国太子也不约而同地带着厚礼上门恭贺了。乔煜看到的就是东方洪带着东方野，后面还跟着东方飞雁一行人。 “安王，安王妃。”东方洪对于乔煜叫他大块头叔叔也不恼，直接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对莫华笙和乔清打招呼。 莫华笙和乔清还没说什么，乔煜的目光已经落到了东方洪身后那个身姿婀娜却戴着面纱的少女身上：“这个jiejie，你是因为长得太丑所以才把脸遮起来的吗？” 乔煜小包子问得挺认真，东方飞雁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就听到东方洪哈哈笑了两声说：“皇妹，把面纱摘了，让煜儿看看丑不丑？” 此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了，还有不少是路过的人，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放到了东方飞雁的脸上。而东方飞雁听了东方洪的话之后，一点都不矫情地直接伸手把自己脸上的面纱给扯了下去，一张明艳照人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jiejie好漂亮呀”乔煜小包子看着东方飞雁很真诚地夸了一句，后面还跟着一句，“不过最漂亮的还是我娘亲和我小妹” 东方飞雁目光落到了莫华笙身旁站着的乔清身上。这个尧国传言中的安王妃，五官绝美，气质卓然。自信却不张扬，沉静淡定从容温和清冷……东方飞雁从乔清身上看到了许多种气质，而且并不否认，这个安王妃是她平生见过的女子之中容貌气质俱佳的第一人。 这只是路上偶遇的一个小插曲，都是来做客的，打过招呼之后也就分开了，而东方飞雁并没有再戴上面纱，关于东雷国飞雁公主的出众美貌也很快传了开来。 乔欣悠的儿子长得虎头虎脑的，五官跟秦飞扬颇为相似，哭声那叫一个响亮，直把秦老爷子给得瑟得不行，见人就说“我家宝贝重孙长得好哭得也好听”…… 而且这个哭声嘹亮的宝宝的名字也是秦老爷子老早就想好的，叫做秦朗，朗月乾坤的朗。 镇国将军府花园里。 “皇妹，过去吧”远远地看着独自坐在将军府花园湖边亭子里的秦弈，东方洪微笑着对东方飞雁说。 “是。”东方飞雁微微颔首，正了正神色就朝着秦弈的方向过去了。 “皇兄，能成吗？”东方野看着东方飞雁的背影问东方洪。 东方洪唇角微勾：“能不能成总要试试。” 东方野看着东方洪胸有成竹的样子，眼眸微闪转移了视线。 “秦大公子。”东方飞雁缓步走上了亭子，笑容大方地叫了秦弈一声。 秦弈本来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到东方飞雁的声音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东方飞雁一眼，没有起身淡淡地叫了一声：“东方公主。”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东方飞雁站在秦弈面前微笑着问道。 秦弈微微点头，东方飞雁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秦弈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东方飞雁开口了：“秦大公子，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 秦弈微微一愣，这才认真地看了东方飞雁第一眼。说真的，他很意外。之前跟东方洪和东方飞雁的那次偶遇，秦弈就已经能够猜到东方洪在打什么主意了。所以东方飞雁又出现在他附近的时候，秦弈心中就自然而然地带上了排斥。本来以为东方飞雁会像莫毓秀或者莫毓莲那样，可是没想到她一开口竟然说要交易？ “在下没什么可跟东方公主交易的。”秦弈面无表情地说。他跟这个异国公主统共才是第二次见面，并不认为会产生什么交集。 东方飞雁微微一笑说：“秦大公子跟尧国五公主那次在琉璃园的会面，都被我太子皇兄看到了。” 秦弈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他不认为东方飞雁在撒谎，因为本身东方洪在那次宫宴上突然提出要求娶莫毓莲就很反常。如果正如东方飞雁所说，东方洪躲在暗地里偷窥到了一些秘密，所以才故意开口的话，这一切都能说得通了……秦弈并不在乎莫毓莲如今被打上了疯女人的标签再也无法翻身，他在意的是，莫毓莲当时提到了乔清，如果已经被东方洪知道的话…… “那又如何？”秦弈冷声问。 东方飞雁微笑着说：“不如何，不过我皇兄希望我能嫁给你，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不会一无所知，既然如此，你不如就娶了我吧，有我给你作掩护，那些事情都不需要担心了。” 你不如就娶了我吧……东方飞雁语气轻松仿佛在说这杯茶你喝了吧一样，她知道东方洪那天听到了秦弈的一些秘密，因为东方洪已经都告诉她了。所以她知道秦弈心中有人，还是得不到的人，所以才一直没有成亲。 她并不是在威胁秦弈，只是在告诉秦弈，东方洪可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也不像莫毓莲那样没脑子，如果真的想用那些秘密做点什么的话，还是大有可为的。 今天在来之前，东方洪已经给东方飞雁下了任务，让她想方设法让秦弈接受她……东方飞雁知道这天迟早会来的，而东方洪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如果这次她失败了，会面临什么后果是不可想象的，她从不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 她很聪明，知道跟秦弈这样的人来软的来硬的都不行，那就来一场公平交易吧秦弈不可能一直都不娶妻，他的年龄和身份摆在这里，再拖下去的话，流言蜚语自然而然就会产生了，届时会不会伤害到他心里那个人很难说。 “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的，你的事情我都不会干涉，你以后再遇到喜欢的女子我也可以让位。我也不是东雷国的细作，只是想摆脱东雷国皇宫，并且不想进入尧国皇室，如此看来，你是个最好的选择。”东方飞雁目光澄澈地看着秦弈接着说。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会是什么，年纪轻轻却已经见多了皇室的肮脏和血腥，她原本以为这次离开了东雷国皇室，她的归宿就在尧国皇室了，可是没想到东方洪竟然给她选了秦弈。 说真的，东方飞雁很满意。她对尧国的镇国将军府有一定的了解，秦家人守护尧国，却一直远离尧国的政治漩涡，人口简单家风清明，是她十分向往的地方。 至于秦弈会不会喜欢她？东方飞雁表示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她现在也没喜欢秦弈，她只是觉得他们俩挺合适的，自己没得选择，而秦弈其实也需要一个妻子，既然如此，就凑合着过呗 “你凭什么认为我要娶妻就得娶你？”秦弈看着东方飞雁面无表情地说。他自己其实也很清楚，他是该娶妻了。身为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公子，弟弟的儿子都出生了，他身上自有一份责任在。之前秦老爷子也说了，如果今年之内他还没有想要娶的女子的话，就把表妹叶青瑶给他娶回来。 秦弈并不想娶叶青瑶，因为他觉得自己就算娶妻，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他并不想毁了叶青瑶的幸福，因为他觉得自己给不了。可是这个东雷国公主……秦家人不跟尧国皇室联姻，这一点秦弈作为秦家继承人自然是很清楚的，至于异国公主，秦家祖上并不是没有先例，因为秦弈的祖母也就是秦老爷子已故的夫人就是东雷国的一个公主。而异国公主想要嫁进秦家，首先第一条就是必须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一旦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立刻逐出家门。而秦家武将传承拜年，从来就没有什么女将一说，女眷不允许接触军务也是一条严明的家规。 东方飞雁微微一笑，看着秦弈说：“其实想要守住秘密的话，最简单的方法是杀了我皇兄。不过你杀不了也不能杀。你娶我，我皇兄不会再揪着你不放。我发誓，绝对会给你最大程度的自由，我只是需要你的夫人这个身份来得到我想要的自由。” 自由……不得不说，东方飞雁真的很特别，身上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豁达和坦然。秦弈看着她，心中微动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如果真的必须要娶妻的话，他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会安分守己彼此互不干涉的妻子。在一开始就把话都说开说得明明白白，这样以后相处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东方飞雁看到秦弈沉默就知道他已经开始考虑了，而她相信，秦弈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希望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我也不会给你任何承诺。”秦弈的表情依旧没有多少温度，也从不曾为东方飞雁明艳照人的脸庞多看一眼。东方飞雁说了是交易，那么就是交易吧 “当然。”东方飞雁大方地笑着说。 一场年轻男女之间的交易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大好日子里悄无声息地达成了。此时，他们都认为是各取所需，可以一辈子过着互不干涉的生活。但是一辈子很长很长，而未来是无法预知的，就在东方飞雁抬脚朝着秦弈走过去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的未来会纠缠在一起…… 镇国将军府的洗三礼结束的时候，客人都陆续散去了。欢喜的一家人坐在一起轮流抱着孩子说话的时候，却有两个姗姗来迟的客人上门了。 “大哥，红缨，你们怎么来了？”秦夫人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父女，惊讶地起身迎了上去。 “飞扬，带着你儿子先回去，这小子饿了”一直抱着大重孙不撒手的秦老爷子依依不舍地把虎头虎脑的宝宝递给了秦飞扬，秦飞扬跟已经进来的周明和周红缨简单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带着孩子走了，秦家人就只剩下秦老爷子秦夫人和秦弈了。 “明小子，身体怎么样？”秦老爷子看着周明问。他的辈分高，当年跟周明的父亲老定国将军是战场上一起厮杀过的兄弟，只是老定国将军已经过世了，周明又这个样子，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出门了。 “秦叔，我还是老样子。”周明比起几个月前看着更加瘦削憔悴了，想必是周红缨先前的遭遇让他身心都受了很大的打击。 “没事多出来走动走动，一直窝在家里算怎么回事？”秦老爷子看着周明颓丧的样子心中觉得十分可惜。都是造化弄人啊，当年周明年纪轻轻就成了尧国一个威名赫赫的大将军，谁知后来还是没能逃脱命运的捉弄，一个将军再也不能骑在马背上无疑是最大的煎熬和折磨。 “嗯。”周明微微点头，“今日飞扬的大喜，也是我身子不中用，来晚了。” “都是自己人，别扯那些。”秦老爷子不在意地摆摆手说，“儿媳，你跟弈儿好好招待一下你大哥，我得去歇会儿”秦老爷子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天得瑟得都没有好好睡觉，孩子抱走了之后突然觉得累得不行，说话间就直接起身大步离开了。 周明知道秦老爷子风风火火的性子，而且他今天来还有别的事情，倒是真心不希望秦老爷子在场。 “红缨，你还小，心思不要那么重，看你都瘦了一圈儿了”秦夫人拉着周红缨的手心疼地说。 莫流云被废了之后，周红缨就回到定国将军府，做回了周家大小姐。可是某些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谁都不会忘记周家大小姐曾经短暂地做过尧国的太子妃，并且是成亲几个月都没圆房又和离的太子妃。 别人忘不了，周红缨也忘不了。原来她只是很少出门，而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了，今天还是被周明带着来了镇国将军府，而周明所谓的因为他身体不好所以来晚了其实是托辞，他们父女是故意选在这个时间过来好避开其他人…… “嗯，多谢姑母关心。”周红缨垂眸低声说。原来的周家大小姐虽然张口闭口都是规矩礼仪惹人厌烦，但是言行举止都带着大家族出身的傲气和自信。可是这次再见，秦夫人发现那些原本的傲气和自信都不见了，周红缨不仅仅是瘦了，仿佛就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目光躲闪透着怯懦，说话语气也柔和了不少，看来还是没从之前那件事情的阴影中走出来啊 周明看了一眼周红缨也是满眼的心疼，可是事到如今，什么后悔药都没有用了。 “meimei，以前是大哥糊涂，害了红缨啊。”周明看着秦夫人痛心疾首地说。 周家还有先烈用命换来的一块免死金牌，当初如果真不想让周红缨卷入皇室漩涡，周明并不是不能办到，甚至只要他亲自去求尧皇，可能都不需要那块金牌……可是当初接到圣旨的时候，周明已经被兴奋冲昏了头脑，觉得这是周家复兴的一个大好机会，但上天终究是跟他开了个大玩笑…… “大哥你别这么说，红缨还小，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秦夫人看着周明的样子觉得十分不忍。不过且不提周红缨还是完璧之身，就算一般的和离再嫁也并不是很罕见，周红缨才十几岁，以后的可能性还有很多。 “是啊，她还小。”周明看了一眼周红缨之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看着秦夫人说，“meimei，大哥求你一件事，请你务必要成全大哥的一片爱女之心啊” 秦夫人心中一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就听到周明接着说道：“红缨如今的样子，想再嫁个好人家不容易了啊正好弈儿还没有成亲，不如就让红缨跟了弈儿吧” 秦夫人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的秦弈神色也冷了下来。 这算什么事儿啊当初周明想让秦飞扬娶周红缨，都做出了给秦夫人下跪逼迫这样的事情，后来又改主意想要招婿入赘，秦夫人也是十分上心。圣旨赐婚大家都无可奈何，可是周明当时是非常乐意的，周红缨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抵触。事到如今，周红缨和离回府，周明竟然又开始打秦弈的主意秦夫人是同情周明这个大哥，也心疼周红缨，如果是别的事情她也会尽力帮忙的，可是如今这算什么？把她儿子当什么了？ “红缨，你也是这样想的吗？”秦夫人神色严肃地看着周红缨问。当初周红缨可是一门心思想要招婿入赘的，如今也不是办不到，而且是相对比较好的一个途径。 谁知周红缨竟然在秦夫人的视线中微微点头，看了秦弈一眼又低下头柔声说：“是，请姑母成全。”她小小年纪已经经历了很多，经过一场那么大的变故，她的心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在和离回府的这些日子里，周红缨几乎每天午夜梦回都能梦到莫流云对她的羞辱和其他人看她异样的眼光。原来的招婿入赘和嫁入皇家都是她在一门心思替定国将军府打算，可是到头来她自己却成了一个天大的笑柄。 周红缨心中一直被痛苦难堪所折磨，突然就觉得自己前面那些年为周家做得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傻傻地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只要她能够嫁给秦弈，以秦弈的人品，一定不会对她不好的，婆婆还是自己的亲姑母，如果她当上了镇国将军府的大少夫人，以后谁还敢再嘲讽她？ 秦夫人看着周红缨的眼神很失望，还不等她说什么，秦弈就冷冷地开口了：“舅舅，我不会娶红缨表妹的。” 他是打算过要成亲，可是从来没想过要娶周红缨。并不是嫌弃周红缨，而是跟他不会娶叶青瑶的理由一样，正是因为为了周红缨好，他不想害了她。 就像不久之前东方飞雁所言，如果不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女子，那么他希望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但是一旦娶了周红缨，有表兄妹的关系在，他要如何对待她？ 况且秦弈对于周明这样几次三番哀求逼迫秦夫人的行为十分不满，明明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可是周明就非要把一切都强加在镇国将军府头上，是觉得秦夫人是他的meimei，所以吃点亏也是应该的吗？ 周明听到秦弈的话，仿佛受了侮辱一般看着秦弈大声说：“这是你的亲表妹，她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你就没有一丝怜惜吗？” “大哥，”秦夫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看着周明说，“红缨受苦了我们都知道，可是这跟弈儿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周红缨的苦难要秦弈来买单？就连她这个当娘的都不舍得跟秦弈说一句重话，周明这番理直气壮的指责是哪里来的底气？就因为周红缨是秦弈的表妹吗？这又算是什么道理？ “我就知道，”周明看着秦夫人不住地摇头，“我就知道，你们都嫌弃我的女儿嫁过人了可是她的身子还是干净的啊如果连你们都嫌弃的话，这是要逼着我们父女去死啊” 周明说着就自己推着轮椅的轮子要往门柱上撞，周红缨泪流满面地拉住了周明，哭哭啼啼地说：“爹爹你别这样……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我去求姑母，我去求表哥”说着就直接对着秦夫人和秦弈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说：“姑母，求求你可怜可怜我，我会好好侍奉姑母当一个好儿媳的”说完之后又往前挪了两步直接抱住了秦弈的腿，仰着头哀求道：“表哥，你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的” 秦弈直接起身甩开了周红缨，看着她冷冷地说：“表妹，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子？”原本的周红缨坚强**自信傲气，就算不喜欢，秦弈对她也会关照的，可是如今周红缨已经完全变了…… “表哥……”周红缨不明白，原来她总是惹人厌烦不就是不够温柔吗？可是现在她如此柔弱地哀求，为什么秦弈却没有一丝的怜惜……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秦老爷子出去走走倒不觉得累了，溜达了一圈又回来了，一看到房间里的情形脸就黑了，“丫头你给我起来” “秦爷爷，”周红缨擦着眼泪看着秦老爷子说，“求求您老人家成全我吧”说着就跪在地上开始给秦老爷子磕头。 “儿媳，把你侄女拉起来”秦老爷子脸色着实不好，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喜的日子，他看到周明和周红缨这样就觉得心情瞬间不好了。 “红缨”秦夫人强硬地把周红缨给拉了起来，然后对周明说，“大哥，你们礼也送到了，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吧”她并不想让秦老爷子知道，否则秦老爷子肯定得发火。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周明今天既然已经来了，就不会这么轻易地回去。他没有理会秦夫人，而是直接对着秦老爷子说：“秦叔，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红缨如今的情况想必你们也都心疼，既然这样，不如就让弈儿娶了红缨吧，这样亲上加亲，也是好事……” “好事？好事个屁”秦老爷子当即就怒了，瞪着周明大声说，“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闺女又不是嫁不出去了，竟然来我们家搞这么一出两厢情愿那才是好事，我都不舍得逼我大孙子你这小子竟然敢？你是腿坏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吗？你家那情况，给你丫头好好找个男人招进去不比什么都强，偏偏要搞出这么些幺蛾子” “可是红缨说了非弈儿不嫁，侄儿又能怎么办啊？”周明说着已经抹起了眼泪。以前是周红缨不想嫁进镇国将军府，如今她口口声声说着非秦弈不嫁，周明这个当爹的还能说什么？ “非我孙子不嫁？”秦老爷子看着周红缨的眼神也冷了下来，“谁说你非我孙子不嫁我孙子就只能非你不娶了？原来觉得你挺不错一丫头，吃了点苦头就变成这样子了你这样的孙媳妇我们秦家要不起” “秦爷爷，我是真心喜欢表哥的，求求你成全我吧”周红缨说着又开始连连磕头。她不服，曾经是她自己不想要嫁进镇国将军府，可是如今她改主意了，这个好多人都盯着的镇国将军府大少夫人的位置她一定要得到 “哼，喜欢我大孙子的姑娘多了去了”秦老爷子冷声说。 “如果你们嫌弃我的话，”周红缨咬着嘴唇说，“我愿意给表哥做小” 一屋子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周红缨，不敢相信这竟然是曾经那个周家大小姐会说出来的话，就连周明都像不认识一般看着自己的女儿。 “我孙子不纳妾”秦老爷子冷冷地说，“来人，送客” 周明被周红缨最后那句愿意做小的话给震着了，愣愣地被下人推着走了，而周红缨不甘心地被自己的两个丫鬟扶着离开了镇国将军府。 “爹，我大哥他也是……”秦夫人脸色十分难堪，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秦老爷子直接摆摆手说：“不用替他们解释，我都知道”说完之后又难得严肃地看着秦弈说，“你自己数数你招惹多少姑娘了就算跟你没关系，你到现在都不肯成亲就是个错我不逼你，但还是我先前说过的话，今年之内你再不主动说要成亲，就娶了青瑶吧” “我知道了爷爷，我会开始考虑成亲的事情。”出乎秦老爷子和秦夫人的预料，秦弈这次竟然没有反驳也没有沉默，而是给了一个相对很“主动”的答案。 秦老爷子盯着秦弈问：“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如果有的话别藏着掖着，赶紧说出来让你娘找人去提亲” 秦夫人也盯着秦弈，可是秦弈并没有说出什么姑娘的名字，只是淡淡地说：“以后别再提青瑶表妹了，过些天我会告诉你们的。”如今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不过也要不了多久了。经过今天的事情，秦弈越发觉得他应该成亲，并且要娶一个跟他没什么关系并且能够互不干涉的妻子，如此看来，那个东雷国的东方飞雁真的是个很好的选择。 “行这次你要再敢糊弄我，我绝对得抽你”秦老爷子瞪着秦弈放了一句狠话之后，又对秦夫人说，“你明日去定国将军府，好好跟你大哥和侄女谈谈，他们家的事情我们会管，但前提是他们值得我们费这份儿心” 秦老爷子之前话说得重也是想要点醒他们，周家和秦家关系不浅，秦老爷子也不是不关心定国将军府的事情，这些年还跟定国将军府一直都有来往的其实也就剩下秦家了。可是什么事都有个限度，如果周家人觉得秦家人对他们好是理所应当的，对他们予取予求进而提出什么非分要求的话，秦家人也不会做什么滥好人。 “是。”秦夫人点点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本来孙子洗三是大喜事，如今搞得……唉 第二天文家的洗三礼就没有镇国将军府那么盛大了，不过也是十分热闹。毕竟文廷敬如今是尧皇跟前的红人，就算不看文廷敬的面子，乔国公府的面子都是要看的。 乔清和莫华笙带着孩子去送了礼之后就离开了，乔欣荣的儿子比起乔欣悠的儿子可秀气多了，名字是文廷敬拜托乔振轩给取的，叫做文隽。 “娘亲，这个小玉我和弟弟还有小妹都有。”乔煜小包子捏着脖子上挂着的一块新的小玉佩高兴地对乔清说。他身上戴过的所有玉饰都是乔清亲手雕刻的，如今脖子上挂着两块玉佩，一块是跟莫华笙戴的同款小号墨玉佩，另外一块是乔清刚刚给他戴上的更小一点的药玉玉佩。 乔清无意中得到的那块药玉，虽然原来看着还挺大的，不过因为本身已经被粗糙地雕刻过，后来又发现一共有三个孩子要分三块，最终每块都不大了。不过孩子还小，戴着袖珍的小玉佩倒是挺可爱的。 之所以现在才完成给孩子们戴上，是因为之前怀孕的时候莫华笙不让乔清费神，生下孩子之后孩子太小也没有多少时间，而且这三块玉佩是乔清精心设计之后，精心雕刻出来的三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一块简单，三块一样的并不容易，所以乔清花了不少时间，如今才终于完成了。 小玉佩是圆形的，中间是十分繁复的镂空雕花，是乔清从寒冰带来的一本寒月山庄古书里面看到的一个古老的图案，寓意平安健康。 “嗯，因为你们是兄妹。”乔清微笑着对乔煜小包子说。 “嗯嗯，我是大哥”乔煜小包子挺着小胸脯说。 －－－－－－题外话－－－－－－ 1秦弈和东方飞雁的“交易”已经达成了，游游觉得其实还不错，大家觉得呢？ 2至于周红缨，游游想说，经历过挫折的改变未必都是变得更坚强，也有被现实打击得胆怯退缩的人。周红缨可怜却也可悲，不过并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能够圆满的。 3本章结束，下一章三国会盟就要正式开始了，明争暗斗都是少不了的，这是一场博弈，端看谁能更胜一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