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为成仙
不死山内，无始指着扎根在黑色岩石上不足三米的老树说道：“那就是悟道茶树，用它的树叶加上荒古禁地的神泉泡出来的茶很不错。” 无始感叹，自从有这样一个小家伙在身边后，他四个月来说的话都比得上他几万年说的了。这还是世人口中背对众生，一人独坐山巅俯瞰天下的无始大帝么？但大帝是天生就会背对众生，孤身奋战的？大帝也不是生来就那样的啊，大帝也是有血有rou的凡人蜕变而来的，他们也曾放荡不羁过啊…… 后世有天帝叶凡，功绩惊天！因为他扫平了六大生命禁区和荡平了一个不弱于生命禁区的地府！这是何等伟岸的存在，但他年轻时不也有叶黑之称？他杀圣子坑圣主，不知做了多少世人眼中惊世骇俗的大事，无始大帝也是有血有rou的人！ “大帝，为什么那个老头好像很怕你啊，汪，你看，它快哭了！”小黑自从会说话后就成了话唠，东问西问，问的不怎么爱说话的无始都开始怀念起以前只会汪汪叫的小黑了。 悟道古茶树的树皮堆在一起像极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满树灿烂的悟道茶叶更是像极了满头白发，所以小黑叫它老头。 “因为我曾经差点把它弄死掉……”无始不着痕迹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五万年前我曾把它弄出不死山……结果差点把它弄死……” “它为什么会差点死掉？它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可以再试试嘛！汪”小黑如炮筒般扔出几个问题，炸得无始有些无语，并没有回答它。 倒是不远处的悟道古茶树快吓晕了，满树叶子抖个不停。 “这位小祖宗从哪来的呀，怎么比旁边的那个家伙还要恐怖啊……让树怎么活……”老树的树皮都快堆在一起了，那个多次在它身下打坐的男人跟很久很久以前的几个家伙一样，差点把它虐死，它怕极了那个男人。逃是逃不掉的，只好认命了。 基本上证道的大帝都动过悟道古茶树的主意，哪怕是无始大帝也不能免俗啊...... 小黑还在炮轰，无始纳闷，它以前不像这么话唠的。 难道修炼把脑子练坏啦？也不怪无始会这样想，以前的小黑连叫都不怎么叫的。 悟道茶树不过三米高，它长有一百零八片不同形状的叶子，神凰、小鼎、八卦、铃铛……每一种都代表了一种道！一百零八片晶莹剔透的叶子就代表了一百零八个世界。 悟道茶树的树干充满的是大气和古意，而叶子却是充满了自然的味道，生命与道韵交融，神秘而奥妙。 把悟道古茶树的叶子摘下一半后，在老树泪流满面的欢送下，无始带着小黑离开了。 老树用力挤出一点树汁，当做眼泪流了下来，这虽是它的生命精华，它也不在意，瘟神能快点走，流光了也愿意啊。 本来它以为再也见不到那只黑狗时，不料八万年后，它们再次相遇了，小黑可不记得自己说过吓死树的话，小黑就是这么单纯。 刚开始老树并没有认出那只牛一样大的黑狗就是以前那只黑狗，毕竟普通的生物不像它们，能活无数万年。直到那股熟悉的黑心的感觉浮现在它心头时……它裸奔了，是的，裸奔，它诅咒那只心跟毛一样黑的狗，你不记得老树，老树一辈子都记得你…… “汪，大帝你看，那里有株老药，走我们去那边，汪”小黑挥了挥爪子，示意无始跟它去一片长有一株约有万年药龄老药的药田那里。 那里有杀阵道纹，它也知道不好惹，所以叫上无始。 “…………”无始很无语。 “大帝你怎么不走，你不是说老药可以练丹吗？汪”小黑有些不理解，丹药可是好东西，有些吃一颗浑身都舒服，也有吃了半个月不用吃饭的。古天舒就送了许多给它，还把一本辨别药草的书给它，它虽不是炼丹的料，找灵草可是它强项，狗什么最厉害？鼻子呗！虽然紫山不缺这个，单单大帝屁股下的道台下随便拔一株都不比这个差，但老古不是说好东西不怕多么？听说在外面这个也是举世难求的好东西啊…… “…………”无始内心想到：“如果我走过去估计会被他们笑死……不去，还是尽早离开吧，唉……” 长叹一声，无始带着小黑没入虚空中，向东荒南域走去。一代大帝被逼成这样，小黑果然不简单…… 南域，这里有无数的小型修炼门派，以太玄为首，是一片修行者的乐土。 但南域最出名的是它包含着一个生命禁区——荒古禁地 九座圣山安静地耸立在那里无数万年，中央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传说那里面有成仙的秘密。 里面有能延长寿命的圣药！曾经有人侥幸从中获得一颗圣果！轰动一时，从此，无数将死的老修士都会首选进其中一搏！每年进入荒古禁地的人比其他六大生命禁区要多很多。 “……汪……”小黑在荒古禁地外面无聊的在刨土，嘴里愤愤说道：“大帝为什么没带我进入取泉水，为什么取个泉水要半天，汪”挥舞着爪子猛刨，都把附近挖成像是一百条恶狗践踏过的样子了。 这次，无始并没有带它进入，而是把它留在外面。 它为此感到很郁闷，但无始没有带它进入可不单单是觉得它啰嗦，而是有更重要的事。 当无始从荒古禁地中走出来时，看到地上好像被一百条恶狗刨过的惨状后，却没有出声说小黑什么，只是低声一叹，而后走到荒古禁地外的界碑旁，双眼看着数万里外的一座小城，那里有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很是可爱，只有两三岁大的样子，脸上黑黑的，身上穿着的灰布衣很宽大，裤子也是如此，明显是十几岁孩子穿的，拖在地上都已破烂得不成样子了，露出布满伤痕的小脚丫，让人怜惜，走在路上行人见到她都说“魔女”然后远远地避开她，好像靠近她就会招来厄运似的。 曾有好心人收养过她，但直到那家人老死她都没变过，而且总是会忘记一切，虽然她无害，但人们总是喜欢把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妖魔化…… 小女孩很不解，为什么大人们都躲着自己呢？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很害怕，孤独地在布满坚利石子的路上，时不时痛呼一声……但她依然坚定地向前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收回目光，无始深处右手轻轻抚摸过那块刻有‘荒古禁地’字样的高大石碑，轻声说道：“不为成仙，沦落凡尘只为等待‘他’的归来……北斗有她我可以放心……但我的‘她’……成仙……” 无始说的很小声，而且断断续续，连站在他脚下的小黑都只是听到那句‘不为成仙’ “大帝，什么是不为成仙？”小黑小心翼翼地问道，说的很小声，因为它感觉得到无始现在的心情。 “…………”无始摇了摇头，没有开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荒古禁地。 无始今天似乎失去了逛禁区的兴致，带着小黑回到了紫山。 而后盘坐在无始道台之上，道台上混沌气翻滚如云，能压垮诸天的混沌气形成了一道大瀑布，世间难求的混沌气在这里成了点缀用的。 他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孤寂的状态，抬头望向那片星空，他的背影充满了孤独的味道。仿佛他又回到了世人口中那个背对众生的无始大帝，他闭眼沉思，陷入了一种特别的状态。 “…………”这时的小黑很乖很安静地趴在混沌石床上，看着道台上那道孤单的身影。它一直努力地在无始面前活跃，为的就是让那个不怎么会笑的无始大帝多笑笑，它的确让无始变得没那么孤独，这是它毕生为之奋斗的目标，它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就这样睡着了。 无始一坐就是半个月，小黑也在这段时间巩固了道宫境的修为，它的道宫隐隐传出道音，声音虽小，但有一种飘渺的感觉。这是一种潜力的证明，说明小黑的资质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