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求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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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翁的心意老夫领了,只是老夫去意已决。【】章节是一位身形瘦削年约五十许的夫子,边说还不时笑眯眯的瞧一眼下方垂手侍立的少年。 少年生的唇红齿白,飞扬入鬓的眉宇下,一双湛湛黑眸犹如天上星子,有着清江之水的幽深,却偏又波光潋滟,让人瞧上一眼,就仿佛要被吸进去一般。 “是不是犬子无状,才惹得夫子不喜?”坐在对面身着知府服饰的儒雅男子明显一怔,“夫子莫要替这臭小子隐瞒,只管告诉我便是。” 口中说着,冲你少年一瞪眼: “毓儿,你到底做了什么,才惹得夫子这般生气?还不跪下向夫子赔罪。” 那少年也是一愕,却并没有为自己辩解,反而一撩衣服下摆,竟是真的要跪下。 慌的那夫子忙探手拦住: “使不得。陈大人,你可莫要为难了我的乖学生。” 语气里竟是颇为心疼。 夫子名叫吴昌平,是一个多年不第的老秀才。本来愿意千里迢迢到这方城府任教,所图的不过是东家丰厚的报酬罢了。 家里一儿一女,女儿已是到了待嫁的年龄,自然要想法子准备嫁妆待嫁,至于儿子,则好容易有了在白鹿书院读书的机会,也需要花费大笔银两,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虽是吴昌平自来清高,也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头,答应千里迢迢来方城府任教—— 实在是这份儿差事乃是锦水城裘家派人说合的,除了陈府的丰厚束脩之外,锦水城裘家还特意多出了一份儿。 本来想着和裘家那般家财万贯的商人结交的,不定是怎样的纨绔公子。更兼之前也听说了,已经做了方城府知府的未来东翁陈清和,本来也就是出身举人罢了。 要说自己和举人也就差了那么一步,相较于春风得意的陈清和而言,吴昌平先就有了一股不舒服。 而且更探知对方还是不过两年时间,便从方城县知县任上被破格提拔为方城府知府,私下里又和裘家那样的皇商交好,就先入为主,认定对方定然就是靠了钱财铺路,才有如此幸进。 因而,来之前,吴昌平一面愧疚自己读了这么多年诗书,却依旧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不远千山万水跑来伺候一位纨绔公子,另一面也更对这陈家颇为厌弃。 却不料,来了之后才发现,事实却是和自己所想大相径庭—— 方城府一带,百姓竟是对陈清和交口称赞。据说这位陈知府不独处事清廉,更兼爱民如子,听说刚莅任方城县知县一职时,就先破获了县尉矫诏向百姓收取重税一案,继而更敢为了百姓利益,和因罪行过重而畏罪自杀在天牢中的田姓守备大人杠上…… 一桩桩一件件,所作所为,当真是铁骨铮铮,很为世人所称道。以致现如今,曾经兵荒马乱的方城府,早已是政令清明,百姓安居,路不拾遗,便是长久生活在江南那般富庶之地的吴昌平也大为叹服,暗暗愧疚自己小人之心,这陈清和,分明是当今做官之人的典范才对。 而带来更多惊喜的还是陈府的这个学生! 曾经在多家私塾中任教,还颇为有名气,不然裘家也不会辗转打听到他,又郑重推荐给陈家,可教了那么多学生,吴昌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聪明却又勤奋好学的孩子。不独过目不忘,更兼一点就透! 对于为人师者,还有什么比得天下英才而育之更值得高兴的事? 更不要说这孩子还恁般懂事,说句不中听的,日常相处时,虽是堂堂知府公子,却是端汤侍水都是常事,吴昌平真是喜欢的不行,连带的自家闺女儿子都要靠后了。 也因此,当初带来的那把戒尺,纯粹就成了摆设,甚而还生怕陈清和对自己学生管束的紧了—— 实在是太过懂事的学生,连素以严厉著称的老师都止不住为他委屈怎么破? 看到突然就蹦起来的吴昌平,陈清和愣了一下,旋即失笑: 自家儿子太好了也发愁啊,因为总有人要和自己抢。后院里有个把儿子疼到骨头里的媳妇儿也就罢了,连带的眼前的夫子,还有外面的顾家,一个个那阵势,好像唯恐自己会苛待了这小子似的。 这边吴昌平已经把陈毓拉了起来,不无怨尤的道: “大人望子成龙的心老夫也明白,只是毓儿并非寻常孩子,切不可太过严厉。” 怎么能没听自己把话说完,就惩罚爱徒呢? 陈清和:…… “不是我非要走,”吴昌平叹息着,语气间很是眷恋,“实在是,我也没什么可教给毓儿的了,再呆下去,可真是要误人子弟了。” 这几年来,自己真是把压箱底的功夫都拿出来了,以着吴昌平来看,自己这小弟子眼下的学问怕是不在自己之下,从去年开始,已是有力不从心之感,所能指导他的,也不过是些应试经验罢了。 “先生切莫这般说,这些年来,先生教我良多——”陈毓扶着吴昌平坐下—— 上一世自己十四岁上便中了秀才,也算是一时佳话。后来虽是投身草莽,却始终未放下书本,先生教的这些东西,自己自然上手的快。 更难得的是夫子为人处事既有读书人的耿介,却又善变通,是一个颇为圆融有大智慧的长者。这些都让陈毓受益良多。更不要说夫子的爱护,陈毓也是切实感受到了,这会儿听吴昌平说要走,自然很是舍不得。 吴昌平如何体会不出陈毓的心情,当下拍了拍陈毓的手: “夫子晓得,我们家毓儿最乖了,切莫作此小儿女状。” 说着又转向陈清和: “我今儿来找东翁,除了辞行之外,还有一件事。” “我有个儿子不是在白鹿书院读书吗?前儿个给我来了封信,信中说,五月里白鹿书院就要招生了。东翁可放心,让毓儿和我一同前往?” 白鹿书院乃是大周朝第一书院,书院中大儒云集、人才辈出,名气之大,便是比起太学也不遑多让,天下读书人莫不以出身白鹿书院为荣,自来是天下读书人向往的圣地。 因对陈毓寄予厚望,吴昌平自然希望陈毓也能入白鹿书院就读。 只这个提议,虽是有百利却也有一害—— 于陈毓而言,眼下便是参加童生试也是完全使得的。目前来说,有两个选择,一则把户籍迁到方城府,在这里参加考试,一则依旧回老家,在祖籍参试。 若然回祖籍江南参考的话,自然投考白鹿书院之事就顺理成章——白鹿书院本就建在江南鹿鸣山,距陈毓老家也就几天的路程。 只是这事也有一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江南自来是文风鼎盛之地,真是在那里参加童生试,考中秀才的难度无疑大得多。 相反,若是随着陈清和把户籍暂时挂到方城府,陈毓考中秀才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虽然吴昌平心里坚信,即便回到江南,以自己学生的才华,也定然能考中,却也不敢坚决冒这个险。毕竟,那是学生,而非自己儿子。 可私心里,又希望陈毓能进入白鹿书院,也因此,吴夫子这会儿的心情委实复杂的紧。 “这——”陈清和委实有些为难,半晌看了眼陈毓,“毓儿以为呢?” 作为读书人,陈清和心里对白鹿书院也是极为向往的,作为父亲,陈清和却又不愿儿子的人生之路走的太为艰难。一边是自己曾经的理想,一边是关系到儿子前程的现实利益,两者权衡,陈清荷委实有些拿不定主意。 当然陈清和也明白,自己的这个儿子,从小都最是个有主意的。 果然,陈毓不过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毫不犹豫道: “我跟先生去投考白鹿书院。” 陈毓的骨子里,前世今生,依旧是以读书人自居的。 如同陈清和的思维,上一世未曾手刃仇人时,陈毓如何不渴望能到白鹿书院去? 既然这一世有这样一个机会,自然不能也不愿错过。 至于说考秀才,陈毓是不担心的,上一世自己没有名师教导,靠苦学尚且能在十四岁上头考中秀才,不可能这一世有先生悉心指教,还会名落孙山。 听陈毓说的坚决,吴昌平顿时眉开眼笑,不住摸着下颌上的胡须: “不愧是我的学生,我们阿毓果然有志气——” 也不知是夸学生呢,还是夸自己。 陈清和神情释然之外又有些感慨—— 儿子有志气固然让人骄傲,可一想到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就要离家,又万般不舍。只是看陈毓心意已决,也只得同意。 陈毓要离家投考白鹿书院的事儿很快传开。 顾家人包括老爷子在内,全都赶了过来。 “要是那什么鹿院敢不收你,回来跟爷爷说,爷爷不把他们书院踏平才怪!”老爷子拍着胸脯道。 “爹你说什么,”顾正山却是有不同意见,“真是咱们毓儿这么厉害的娃娃都不收,那鹿院才是瞎了眼。” “别怕。”顾云枫却是搂着陈毓开始咬耳朵,“咱大哥大嫂在呢,有人敢欺负你,告诉大哥,削死他!” 当年边关大捷,论功行赏之下,顾云飞被授了鹿泠郡守备一职,去年上,又把柳云殊接了过去。 而且顾云枫之所以这样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别看顾云飞为人严肃,便是对自己这个弟弟也经常板着一张脸,却唯有对陈毓,好的不得了。还常常说什么他们上辈子一定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时常令得顾云枫郁闷不已——明明自己先认得的小毓好不好,瞧他们哥俩好的模样,自己倒是要排到后面了。 “这么看不起我?”陈毓却是失笑,“不然咱们俩比试一番?” “还是不要了。”顾云枫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说起来又是一桩伤心事,这才几年啊,这小子的功夫就跟自己不相上下了! 而且每次两人对打,爹爹和爷爷还要在旁边念叨“小毓细皮嫩rou的,你可不许伤了他”,害的自己一点儿也不尽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