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一别是永年3
哗—— 青石板之上,居然被她划出一道深刻清晰的剑痕。【】 “今时一别,一别永年。自此将军在唐,文絮在盈。”字字如重千金,掷地有声。 刘彧纵有万分悲痛,也不得不深埋心底,只看着那道剑痕仿若看着万丈鸿沟,是他所不能逾越的。他清楚的知道,她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要与他划清界线。 这样……也好。 既不能相濡以沫,便相忘于江湖,忘得痛彻,亦忘得透彻!刘彧知道这样对她对自己纵然残忍,但她是个坚强的女子,这样的结果对她何尝不是件好事?只有对从前有足够的绝望才能抛开一切迎接新的开始。面对分别她表现得远比他要坚强。 “小翁主……” 文絮没有力气去回应,东珠已跑到她面前。只有在东珠眼里,她自始至终都是她,从来没有变过。 东珠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小翁主手里会握着一把剑,刘彧腰间的剑鞘是空的,石板上的划痕,她听说刘彧和文琬被王上赐婚怎么也不相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刘将军,剑容易伤人,还是赶快收好吧!”东珠把剑丢给刘彧,看也不看他一眼。 剑柄从文絮手中抽离,手心空空如也,顿时觉得像失去了支撑一样,她想抓住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 “东珠,我们走吧。”文絮的言语透着难言的落寞。东珠想伸手去扶被她拒绝,就没有坚持,像其他宫婢一样跟在后面。 刘彧站在原地,身形略微晃了晃,缓缓把剑收回剑鞘、慢慢挪动开步子,一同出了承平门。 长长的送亲仪仗马静候在承平门外,盈唐两国的锦旗在半空中迎风展开,盈国的两位公子亦在这队人马之列。 婚礼本应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礼。以公主身份出嫁,却被唐后大大缩短了进程,甚至仓促得不及寻常家女子的婚礼。苏显恪一行着实没有想到此次纳彩竟变成了亲迎,加之来时匆忙急于平息两国之战,如此盈国亦是没有好好准备一番。 “唐国的小翁主还真是奇怪,出嫁居然还带着木棺。”苏显恺不去在意顺安公主其他几辆马车上的樟木大箱里装着的嫁妆,偏偏围着马车上黑漆漆的棺椁转了一圈,想从这方木棺上探究出个所以然来。 苏显恪看着他的手握拳在上面敲了敲,终于忍不住提醒他:“听说这里面放的是一个宫人的尸体,你想打开看看?” 苏显恺下意识跳开,与它拉开好一段距离。他实在不敢恭维这个还未碰面的翁主。讪讪道:“她……她是怎么想的?”很快想到了自己在宴会上的表现,伪装隐藏的真实意图,恍然大悟,感叹着,“她是有多不想嫁到盈国去啊?” “……” 苏显恪没有回答他,遥遥看着巨型拱门下出现一个瘦小的红衣女子,黑暗笼罩之下看不清明,只觉翩跹俏丽。待到那女子走进时,他听到苏显恺不合时宜地一声低呼。再看他的脸上有些惊异、不解,更多是怀疑。 文絮穿过黑暗的拱形门洞,再次出现在秋日下时,她已放开东珠的手,像真正的公主一般,端庄贤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