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离开
夜色深沉，月亮也躲进了云层，看的好不真切。夏虫偶尔的低鸣显得越发静了，只听见眼前柴火发出“嗞嗞”的声响。 许宇凡看着抱着他胳膊睡着的莫小小，光洁的额头，小巧玲珑的鼻子，浓黑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映下一片阴影，白皙嫩滑的小脸靠在他的臂膀上，小嘴微微嘟着，很可爱。头发被扎成马尾束在脑后，许宇凡伸手摸了摸莫小小圆润的耳垂，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耳洞。 或许是因为穿的太少，山间温度有点低，她不自觉的向他身上靠了靠，许宇凡小心翼翼的起身，然后轻柔的将她抱起来，莫小小动了动，用头蹭了蹭许宇凡，睁开眼睛。 “我又睡着了啊。”莫小小揉了揉眼睛，感觉是被许宇凡抱着，赶紧从他身上下来。 “嗯。冷吗？”许宇凡皱着眉看着她。 “有点。我包里有我的外套。”许宇凡指了指帐篷的方向，示意莫小小去拿来穿上。莫小小摇了摇头，却见许宇凡冷眼盯着她。磨蹭的去拿衣服，还好她手机有电。 莫小小穿上许宇凡的外套，宽大的外套将她半个身子包裹住，更显的她的娇小了。莫小小一出帐篷就看见许宇凡坐在火边，脸被火光映的通红，可即使坐在火堆旁，他冷漠的气息也不会消散。 许宇凡见莫小小一过来便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他身旁，然后又娴熟的加了柴禾。 “你体力怎么那么好？”莫小小歪着头问他。 “你以为都像你？”许宇凡不满莫小小冰凉的手，霸道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哼，我不也没见你锻炼吗？”莫小小不满的哼哼，不过他的掌心真的很温暖，就像要将人融化了一般。 “我每天早上都有去跑步，你确定你睡着能看见？” “确实看不见。”莫小小别过头不看他，赌气的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双手撑着下巴，发呆。 许宇凡勾起嘴角，伸手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双手紧紧的抱住她。莫小小恼怒，挣扎着起身，许宇凡不给她机会。莫小小眼睛一转，直接将许宇凡扑到在地，还好地势平坦，加上又铺了一层树叶，不是很疼。 许宇凡一愣，保持这个姿势没动，勾起嘴角看着莫小小。莫小小被他看的脸一红，干脆咬在他的唇上。 “嘶……” 许宇凡扣住莫小小的腰，见莫小小抬头得意的看着他，许宇凡没好气地说：“你属狗的？” “你猜？”莫小小想从他身上起身，却被许宇凡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粉嫩的唇。 “闭上眼睛。”许宇凡轻轻临摹她的唇，然后舌尖探入她的牙贝，忘情的与她的舌尖共舞。莫小小本能的环住他的脖子，柔若无骨的身体整个趴在他的身上。 “许宇凡，换我……值夜……吧……”方然看着干柴烈火吻得忘情的两位，手电筒都掉在了地上，见许宇凡冷眼相看，将害羞的莫小小抱在怀里，方然尴尬的笑笑，“你们……呵呵，你们继续。”他好歹比他们大几岁吧，怎么感觉被许宇凡那凌冽的气势吓到了呢。 任谁被打断了，也没心情继续吧，许宇凡真想骂句：靠，你大爷的！ 许宇凡冷眼看着他，镇定自若地说：“不用了。”然后拉着满脸通红，鸵鸟般的莫小小回了帐篷。 许宇凡将莫小小送入帐篷，“睡吧。”许宇凡本来打算转身离开，却被莫小小抓住了手，“我……我睡不着。” 许宇凡看着脸红红的莫小小，躺在她身旁，将她拥在怀里，“睡吧。” 莫小小向他靠了靠，偷偷打量他，刚毅的脸庞，轮廓分明，高挺的鼻子，眼帘有淡淡的黑影，他的怀抱很温暖。听着他的呼吸声，莫小小觉得很安心。最终抵不过睡意沉沉睡去。 黑夜里的许宇凡突然睁开眼，看了看怀中熟睡的人儿，小心翼翼的起身，没有吵醒她，将薄被盖在她身上，出了帐篷。 “不陪佳人出来干嘛？”方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就知道是许宇凡。他倒是挺诧异的，刚才的激吻还真是够刺激，没想到现在的高中生这么开放。就在方然想入非非的时候，许宇凡突然冷漠警告的说：“我有底线。” 方然看着对面坐着的许宇凡，不由得认真打量起来，许宇凡身上的气质绝非一般人，只是一个天生冷漠的人却对莫小小情有独钟，至于刚才游戏里许宇凡说的话，他是半分不信的。不过看的出许宇凡对那个女孩是认真的。 “不回S市了？”方然自然是认识许宇凡的，当初他家老爷子大寿有幸见过他，只不过全身冷漠的气质不敢让人靠近，那时候他才初二，没想到转眼都快高二了。 “嗯。”许宇凡看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然摇摇头，待遇真差啊，“好歹认识啊，能不这么冷漠吗？” “一面之缘，谈不上。我睡你帐篷。”起身抬脚离开。 “靠，不认识你睡我帐篷。”方然忍不住骂粗，“唉，人家都有佳人相伴，就我孤家寡人一个啊。”方然干脆躺在地上看着夜空。 许家在S市虽然低调，不过他想不通许宇凡为什么好好的S市不呆，竟然跑来Z市念高中了，不过这事不是他能插足的。叹了一口气，方然想着等会儿关黎换班，直接鸠占鹊巢的可能性有多大。 第二天，莫小小醒来身旁已经没有许宇凡的身影了，起身发现还穿着许宇凡的外套，莫小小整理了一下才掀开帐篷出去。 “早啊，小小。”千依第一个和莫小小打招呼。 “早啊。”莫小小看看四周没有看到许宇凡的身影，结果看到方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莫小小不禁羞红了脸。 “早啊，小小。”方然一副别有深意盯着莫小小的唇。 莫小小见此，也不扭捏，阴测测的回道：“早。” 方然见此嘴角抽了抽，刚才还娇小惹人怜，马上就恢复本性了，那警告的样子，不亚于许宇凡昨晚冷漠的眼神啊。“你要找的人在那边。” 莫小小顺着方然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许宇凡在那边，不过她怎么没发现那边有一条溪流呢。莫小小直接忽略关黎，不过因为昨晚的那句话，关黎更是对莫小小恨得牙痒痒。 许宇凡见莫小小过来，甩了甩手上的水，“洗脸。” 莫小小嘟着嘴，不动，她就看不惯他这个样子，可是偏偏她有时候又很爱他的冷漠。许宇凡直接把她拉到身前，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包纸巾，用水润湿了，再细心的给她擦脸。 莫小小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亲密的动作，虽然昨天晚上更亲密的动作都被人看到了，不过还是收敛的好，“我自己来就好。” 见莫小小一副娇羞的样子，许宇凡对此很享受，将纸巾递给她，“嗯。” 莫小小又是一阵脸红，她发现自从和许宇凡在一起后，她脸红的次数都变多了。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大家都在等她了，吃了早餐，他们也准备下山了。 其实这座山的风景很美，特别是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下去，可以看见整座城市，所谓一览众山下，多半就是这感觉。茂密葱油的树木，层层叠叠，几乎可以看清他们来的那条小路蜿蜒盘旋在这风景之中，别有一番风味。 “怎么，舍不得？”方然见莫小小发呆，打趣地说。 莫小小瞪了他一眼，“是啊，这里风景这么好，空气质量又好，你舍得？” “舍不得以后可以再来啊。”钟晴从他们身后冒出一个头，钟晴只有一米五五，站在莫小小面前矮了一截，站在方然面前就更不说了。 “不要。”莫小小斩钉截铁地说，再来一次，岂不是腿都断了，昨天走了那么久，今天腿还有些隐隐作痛呢，她们不说她自然也不会说。莫小小不知道的是，当这里成了旅游景区的时候，她来了那么多次，只是身边再也没有那个人的陪伴。即使走的那条路再累，也不会有人背她，更不会有人纵容她，或许就是从那时起，莫小小变得再也不像莫小小吧。 “走吧。”许宇凡背好旅行包，介于莫小小这样的体力，他还真不放心。不过一路还好，莫小小几乎是自己走下山的。到了山脚，差不多比上山早了将近一个小时。 钟晴跟着方然离开，关黎说和千依有事，两人现行离开。队伍只身下莫小小和许宇凡。 “我们去哪？”莫小小跟在许宇凡身后，腿不是一般的痛。 “你回家最迟一班车是几点？”许宇凡站住脚步，他自然知道莫小小这种平时不锻炼，偶尔运动过度，第二天保不定大腿酸痛。 “五点。”莫小小也跟着站住。 许宇凡看了看时间现在差不多四点，还有将近一个小时，“腿很痛？” “嗯。”莫小小委屈的点点头，早知道会这样，打死她都不会来。后来没有许宇凡的七年里，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明明当初打死都不会有第二次，可是她却痛了一次又一次还是忍不住想来。或许……只是因为，这里有她的曾经，他第一次背她，甚至百般宠溺她，她忘不了他的霸道，舍不得他的温情，只可惜那时她变得怯弱的不敢去争取。 许宇凡带莫小小回了他的住处，这是莫小小第二次来这里，原本以为会灰尘漫天，却不想还是那么干净。 “有热水，你要不要换衣服？”许宇凡将旅游包放下，然后问莫小小。 莫小小看了看自己，从昨天的衣服没有换，身上味道很大，点了点头，抱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间。 许宇凡进了房间，打开电脑，一阵忙碌。等莫小小洗好许宇凡已经从房间出来了。 “我洗完澡送你回去，屋里有电脑。”许宇凡看了莫小小一眼，抱着衣服进去。 莫小小坐在椅子上，没动他的电脑，反而好奇的看了看他的书，莫小小翻了翻根本没有她看的懂得，只好趴在书桌上等他。 许宇凡洗好出来，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走吧，我送你去车站。” 莫小小点点头。到了车站还有三分钟，许宇凡帮她买了票，莫小小趁别人不注意亲了一下许宇凡的脸，然后才上车。许宇凡站在候车厅，见莫小小还在和他挥手，勾起嘴角等车走了他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