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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父见青衣把那一盅妖血灌下去后立马就皱了一张脸干呕不止,便体贴的将边上的清水递给了她。【】 “觉得难喝?”季琦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只是断的久了,以后常喝习惯后就不觉得难喝了。” 青衣一听这话,顿时就觉得天昏地暗起来。想她前几年在客栈的时候,从来没有尝试过喝妖血吃妖rou,食的多是五谷杂粮,也不曾见身体出什么问题。想来她体内有一半的凡人血,所以饮食也偏向凡人,对于妖血妖rou也是无可无不可的吧? 如此一想,她自觉离开此地后无需再食妖,便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那头被放干了血的魑魅的使命尚未完结。就在青衣饮妖血的时候,那边的仆从就已经磨刀霍霍的开始了他们的工作了。 普普通通的一把菜刀,在那两个仆从手中使唤起来简直如同神兵利器一般坚不可摧。他们手下飞快的挽着刀花,那刀锋到过处,魑魅的皮rou便自动脱落下来,连滴血都不见。剥落的皮rou下,是肌理分明的粉色嫩rou。他们用了鬼斧神工的技艺,将那些rou一片片薄薄的割下来,然后又整整齐齐的码在白瓷盘子里。 如同妖血一样,这些生rou片,他们也是一份一份的分别送到众人面前。 这回青衣感觉头皮都要麻掉了。 血这东西,好歹可以骗自己是苦药一口灌下去,一时难受忍过去也就罢了。rou这东西……总不好直接吞吧? 青衣握着筷子,只觉那筷子足有千钧之重,手腕抬都抬不起来。但对着那看似和善实则严厉的季琦,她还是勉强挤出个干巴巴的笑来,连忙貌若乖巧的夹起了一片rou片。 季琦见状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偏头跟旁边的人说起话来。 青衣盯着自己夹起来的rou片一脸纠结,心中争斗数息之后,她还是咬咬牙将rou含在了嘴里。 许是因为这魑魅是山林异气所化出来的,是以它的rou也如轻烟雪花一般入口即化。微带腥甜的rou汁顺着喉咙缓缓往下淌去,那滋味当真是……非一般的*…… 青衣连忙灌下一杯清水,只是那种腥甜仍在口中挥之不去,就是灌再多的水,也清除不了。 刚才吃的还只是一片rou片而已,她需要消灭的rou片还足足有一碟子。只是想想,青衣就觉得自己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但……迟早是要吃的,还不如一口气吃完了,省的多遭罪了。 谁知等她做好心理建设后,再低头准备去夹rou片,就发现自己面前的碟子上干干净净的一点rou丝也没有了。 难道是化成雾气消失了吗?青衣惊疑不定的左右环顾,完全不明白她碟子里的rou怎么就不翼而踪了。 不料一转头,她就看见季父面前的碟子里的rou片胡乱的堆在一起,仿佛才被人用筷子夹过一般。 季父正夹着一片rou片准备吃,见青衣一脸呆愣的望着自己,他便对着青衣宠溺的笑了笑,然后甚是优雅得体的将那rou片尽数吃了下去。 青衣心领神会的默默低下头去,心底隐隐泛出些许暖意来。 自和他们相认,青衣虽然貌若接受,心中实则三分信三分疑,信的是血缘之亲,疑的是他们对自己的心思。剩下的四分,则是静等机会。 这便是身为凡人的本能了,面对难辨真相的事情,凡人能说谎,能虚以委蛇。青衣从来就不是轻信他人的人,为求生存,自然是要努力伪装了。 季琦不知她那兄长背着她来了这么一招,见青衣面前碟子空了,就只当青衣乖巧的全部吃完了,当下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是一头魑魅而已,对于这些季厘国男子来说,还是不够垫肚子的,如此来这么一出,也只是他们代代相传的仪式而已。分食完一头魑魅之后,他们这才放开了肚皮,开始享用仆从们送来的正餐。 青衣又装模作样的吃了些水晶rou皮冻,趁着众人兴致正浓的时候,就借口有些困了,就那么跟躲避洪水猛兽似的跑了。 那头跟老夫妇同桌的秀秀一面吃饭,一面眼珠滴溜溜的四下张望。她年纪小,不懂大人们为什么这么激动,不过仆从料理妖怪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的,跟耍戏法似的。 但是新鲜劲儿一过,她又有些坐不住了,只心心念念的想着去找娃娃继续玩儿。 于是当青衣离座之时,她便兴冲冲的跟了上去。 路上的仆从见了青衣,皆要恭敬的行礼,青衣不甚习惯的点头,然后问道:“那对老夫妇的房间安排在哪里?” 被问话的仆从将青衣和秀秀一路带到了安置老夫妇的房间前头。 青衣站在门外,仿佛听见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古怪声响,顿时心生疑惑起来。 按说那对老夫妇还在大厅里用餐,此时房间里除了娃娃,应当再无其他人了,而娃娃一向少有动弹,难道房里还有别人不成? 正奇怪,边上的秀秀忽然抬手指着房门叫道:“咦,那是什么?” 青衣一抬头,就见门扉上映出了几根类似藤蔓的影子,在灯光的映衬下,那些影子时重时轻的变换着,仿佛是活生生会动的东西,正不断的向高处攀爬。 当它们蠕动之时,那窸窸窣窣的声响便显得密集而清晰起来。青衣一时大惊失色,连忙拉了秀秀往后一退:“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可怎么办好?” 秀秀抓紧了青衣的衣袖,一面探头去看那些藤蔓游蛇似的影子,一面担忧道:“可是娃娃好像还在房间里呢!我本来想叫她一起去吃饭,但是她只管躺在床上睡觉,老婆婆就叫不要吵她……” 青衣闻言略低头想了想,当机立断的拉了秀秀往宴客厅跑去。 早先她便反复听到众人说这个地方如何诡异,再者她身无长技,不比温玉和方舟等人有恃无恐,如今一见这等非同寻常的东西,自然是离远些才是上策。 不曾想她跟秀秀才转过身来,便看见两道藏青色人影儿如风般的从她身边掠向那道房门。 青衣即时反应过来,那两个人影便是那对赶着回来陪娃娃的老夫妇。 紧闭的房门哐当一声被推了开来,青衣急转回身,那声慢着还未出口,那对老夫妇的身影就已消失在视野中了。 然后是一阵尖锐而凄厉的惨叫声。 青衣被那惨叫声惊得心一抖,下意识就把秀秀紧紧搂在了怀里。 秀秀略有些紧张的趴在青衣怀里,跟着青衣一道儿观望那道洞开的房门。 房间里不时的传出老婆婆的撕心裂肺的呐喊声,然后是老汉理智的制止声,再加上那些自门窗墙壁上发出的格啦啦的细碎声响,都叫秀秀十分害怕。 “青衣jiejie——”感觉到后背那阵杂乱无章的轻拍,误以为是青衣在安抚自己的秀秀将脸紧紧的贴在青衣的腰上,很是不安的问道,“他们是不是被妖怪抓起来了……” 青衣面色煞白的搂着吓得直抖秀秀,只觉自己的左半边身子都有些发凉了。 “我们还是去叫人来吧。”直觉危险将至的青衣松开了手,一行说,一行准备去叫人。 不料才抬脚,她便觉得自己的左手臂一紧,紧跟着左半边的身子一麻,随后眼前一晃,整个人就如醉酒的人一般往前一头栽了下去。 从扑地的钝痛中回过神来的青衣心中大惊,刚伸手撑地准备起身,就有一股不知何处来的古怪拉力硬是拖着她往后闪去。 “怎么回事?”青衣手脚并用的挣扎几下,却仍是抵不过那怪力。 只听见嗖的一下,周围的场景便如画卷一般迅速向后退去。她的手肘和膝盖都叫地面蹭的有些火辣辣的疼,而秀秀哭喊着追上来的身影也渐行渐远起来。 再然后,她猛觉身子一轻,却是叫那股子怪力瞬间提到了半空中。 终于得以停下来的青衣慌忙环顾四周,发觉自己此时已身在安置那对老夫妇的客房里。 她觉得自己的视野有些偏斜,眼中所见的一切都微微向右歪去。 她感到自己整个人正在沉沉的向下坠去,却又没有当真落下去。高举的左臂像是被人用力向上拉拽着一般,紧绷绷的生生做疼。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自己的左臂,朦朦胧胧中,她只看见自己的手臂被几根筷子粗细的麻绳胡乱的捆绑着吊在半空中,每当她尝试挣扎,她无所依靠的身子便会开始悠悠的打起晃儿来。未免转的头晕,她只得努力放弃挣扎,就那么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 身下的房间到处都是老婆婆尖叫的回音,窸窸窣窣的声响更是络绎不绝。只要她一低头,她便可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整个房间。 房间里到处都是手指粗细、宛若藤蔓和游蛇的乌黑绳状的黑影。阵阵凉风自洞开的房门外涌进房来,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之下,那些黑影就那么不停的延展伸曲着,如同活物一般缓缓探向各个方向。 如豆的灯火的光辉着实有限,除却它所在那一小片区域,房间里的其他部位皆都隐没在黑暗之中。 在成片的黑影之中,那对老夫妇正一前一后的在灯光下扭着一起,那老婆婆不停的朝着屋角的方向伸手叫道:“啊啊啊——娃娃——娃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