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0侯爷娶妻后上演的好戏
东方弗离的身子一怔。【】 这个问题,柳云凡在那晚醉酒的时候不是已经问过她了吗?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逃避开了 这是个,不可以回答的问题,也无从回答清楚的问题鲺。 他的身体继续僵着,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笑盈盈的神色。 也是这一刻,柳云凡感到了他身上划过一丝的冰凉,是她从未有感受过的冰凉囡。 甚至,是她无法从他身上想象的冰凉。 此刻,哪怕他们身上还裹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她却仍旧感受到了那一阵如电流窜过的冰冷。 她眼神没有挪开,依旧定定的望着东方弗离。 她渴望,他开口;渴望,他回答;渴望,他能够给她一个安心的解释,让她不要继续在迷茫的痛楚中看着他痛苦的挣扎…… 终于,东方弗离僵硬的嘴角勾了起来,最后缓缓地低头道:“小白真是不该多嘴所以,我罚了它一天不准吃饭” “东方弗离” 柳云凡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 对于他如此的逃避,她忽然间恼了。 “你罚小白做什么?它告说出来,一点儿错都没有。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表面强大的你,内心居然承受了那么过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我是你生命的中的煞星?今晚,我只想知道那个答案我想知道,你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那一切我想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会给你带来致命的灾难” 她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东方弗离,我恳求你坦诚告诉我被你压制在心底的东西。今晚,我给你两个选择” 柳云凡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窝在薄薄被子中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指甲深深地嵌在了掌心。 “第一个选择,你不告诉我,然后我柳云凡会从此消失在你的生命中。你永远不要来找我第二个选择,告诉我一切,我跟你一起承担一切,陪你一起去经历那一切” 东方弗离的面容再次僵硬了起来。 柳云凡今晚会这个时候用这样两个选择来逼他,是他绝对想不到的。 他一直以为,她不会有认真地时候,她只会默默的思考一切。 但是今天,她却是在清醒的时候亲口问出来了,表情还认真地可怕 这么久以来的相处,虽然柳云凡一直在逃避他的表白,但是他看得出,她绝对不是无情之人 这些,他在听闻呆呆说她抱着一棵树表白的时候已经知晓了。 而方才她说出了那么一番话,更加证明了一切 她有情,她深情,她愿意陪他一起走过大风大浪。 所以,他惶恐了 他惶恐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终有一日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更甚者,他惶恐自己会变成她倾尽全力要保护的那个 那怎么可以? 他一直知道自己命中的一劫,当知道那个劫是因为她的时候,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那个劫难,他自己去扛,而他,只要她好好的 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 这样的想法只是因为,他对眼前的女子,仿佛已经爱了生生世世。 仿佛在上辈子上上辈子,他就舍不得她受伤,舍不得她忧伤。 所以,他不会告诉她那个深藏在心底的恐惧,不会承认她是他的劫难,更不要失去她的一路相随以及对她一生的守护。 沉默了半晌,东方弗离再次开口道:“你说的不错,我不应该瞒着你小白说出来没有错错就错在,当初,是我不该乱说话。所以,我罚了自己两天没有吃饭今天看来,两天不吃饭的惩罚,太轻了……” 他的声音,决绝凄然不容抗拒…… “你” 柳云凡狠狠的咬了咬牙齿,硬是被逼的滚出了两滴热泪。 知道自己错了却不改?这是他的态度吗? 她终于晓得,今日无论她怎么问,他都不会告诉她,却也不选择她的给出的两个选择。 东方弗离,这又是在威胁她吗? 两天不吃饭的惩罚太轻…… 呵呵,他还想怎样惩罚自己? 柳云凡的心头猛然生出了痛处,好痛,好痛。 她心痛他的痛,那是一份不为她所知道的痛; 她心痛他的傻,他们才认识两个多月而已,为何明明知道她是他的劫难,却仍旧义无反顾的出现; 她心痛他的固执,一旦决定的事情,任凭她如何蛮横,他也再不肯改变。 而她,只想直到,她柳云凡是他的劫难究竟是为什么?又是怎么一个劫难法? 可惜,他不说他不说啊 心绞痛着…… 柳云凡却拼命地压抑着,压 抑着…… 终究,她还是败在了他的面前。 原以为,她如此威胁,他会妥协; 原以为,她蛮横一些,他会退步; 原以为,她一片诚心,就可以融进他令人迷茫的生命中。 终究,她错了 这是个倔强的男人,倔强的让人心疼;更是个痴傻的男人,痴傻的让人爱不释手…… “东方弗离,你爱怎么罚怎么罚我不管了,以后,我永远不会再问” 柳云凡狠狠的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赌气大怒着掀开了身上的被子,疾步走到屋檐边沿,狠狠的跳了下去。 呵呵 那个问题,东方弗离给了她一个最好的回答 那个回答,好到可以堵住她继续询问的话,好到会保住他一心想要守护的秘密,好到令她的心一阵一阵的揪着生生的疼…… 夜空中,皎洁的月牙,忽然间染上了一层模糊的冰冷,像是一圈禁锢。 它的光芒暗淡了,它的沦落朦胧了,它的距离浩渺了,它周围的雾气神秘了。 仿佛一瞬间,它变成了哀怨的灵魂,孤独的飘飞在苍穹之顶,无奈的徘徊,彷徨的回转。 东方弗离捏紧了那薄薄被子的一脚,好像想要抓住她剩下的唯一的温存。 可惜,夜色太凉了,他也抓的太久了,它们终于一点点的湮灭在了寒冷之中。 “对不起” 他盯着柳云凡背影消逝的地方悠悠开口,“有些东西,我不能告诉你,永远不会……” 再抬头,他望着远处的苍穹,陷入了长长的沉思中。 圣娘娘已经不止一次劝告他,离开柳云凡,那样他的劫难才会过去 他怎么会听呢? 该来的劫难,他会用尽全力去抗衡,哪怕是失去生命,他也不要失去她 也不要失去那个,他仿佛爱了几辈子的女子。 曾几何时,梦中笑着醒来,他却发觉自己的眼中挂着泪。 梦里,她似乎冷了很多,可是看到她已经足够让他开心感觉幸福。 甚至他有种错觉,此生,他就是为了那个女子才会来到这个世界的。 所以,他要做她永远的守护者,永远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挡风遮雨,做她坚强的后盾,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手忽然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拱了一下。 东方弗离低头,发觉东方小白不知何时已经上来,紧紧地用脑袋蹭着他的手掌。 “小白,你来了” 他抬手摸摸它的头,声音依旧温柔,“这么高,你怎么上来的?” “我让他送我来的” 东方小白扭头朝树梢头示意了一下。 那里,站着一个黑衣人,像是一个黑色夜叉,但是在东方弗面前却收起了所有的厉色。 他看到东方弗离抬眸,便朝他恭敬的点头,马上消失在了夜空中。 “你怎么这么伤心?” 东方小白哞哞又道。 “我没事” 他淡淡的回答。 “方才我看到她了” 东方小白蹭着蹭着拱进了他的怀中趴下了,“她飞下去的时候,摔在了地上。” “她有没有摔伤?” 东方弗离神色中闪过一丝焦虑。 “没有她又爬起来哭着走了……” “没有就好” 他点点头,声色有些凄厉。 “小白,谢谢你十几年的相伴谢谢你的不离不弃……我答应过你,也在心里默默的答应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去破除那一切,一切迷茫与艰难……” “嗯……” 东方小白低低的应了一句。 夜,更凉了。 像是结冰的湖,处处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将昏暗中的一切全部包裹的森然冷意。 那些尘封的冷然,那些逝去的过往,那些痛楚的流年…… 仿佛在这一瞬间,让他们如真实经历似的再次感受了一番。 或许那只是埋藏在心底的记忆的种子,只有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才会萌发生长; 或许那只是流光岁月里的匆匆别离,只有在重逢的那日才能够诉说曾经的不舍; 或许那只是浩渺宇宙中两颗难以相遇的真心,只有迷雾隐去的时候,才能够发出尖利的碰撞。 这是上天的眷顾吧,那份记忆那份别离那份真心,终于在此时此刻有了一丝一毫的展露 展露着他们迷茫的痛楚,展露着他们难舍的情谊,展露着他们最彼此之间的最爱…… 它们开始了碰撞纠葛,最终找到了那个最为合适的解决办法。 时间倒回前一刻,柳云凡恼怒的从楼顶上跳 下来,却在伤痛之中心思飘飞。 落地时,她“噗通”一声,趴了下去。 下一刻,她恨恨的用掌砸了几下地面,接着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在夜色中跌跌撞撞的走着。 她承认,她是生气的,更是心痛的,所以她才不管那楼有多高便赌气的跳了下来。 她生气东方弗离的不坦诚。 老早她就认同了,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就算是她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可是心间早已经将他当成了那个唯一。 所以,柳云凡觉得既然是彼此的唯一,就应该坦诚一些不是吗? 他深藏的痛苦,应该让她清楚的,这些话是一定要说清楚才行的 可是他情愿一个人憋屈着,用那番淡然的威胁让她更心痛,最后不得不放弃询问。 柳云凡觉得已经无能为力了。 最狠的话她已经说过了,在这场心与心的逼迫较量中在这场拷问与被拷问的残忍体验中,她还是失败者。 忽然间,脚踩进了一个深坑中,柳云凡的身子狠狠的趔趄了一步。 心不由自主的噗通了一下。 可是似乎就是这一刻那坑洼的路,让她一下子明白了一个道理。 东方弗离不告诉她那又如何? 她自己去探求所有 她要知道,她究竟会给他带来怎样的灾难,她要查到整件事情的渊源,她要尽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强大,强大到可以在那场劫难中与他并肩作战。 如果,那是致命的灾难,她会选择跟他一起扛着;如果,她也扛不住,那么她情愿那一刻陪他一起湮灭。 想到这里,柳云凡忽然觉得心里面有点儿对不起他。 方才,她不该朝他发脾气的。 再怎么样,她不该将怒气发在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身上。 所以,柳云凡做了一个决定 下一次见面,一定跟狐狸道个歉;以后,再也不去询问他不肯说的东西了,她要自己去寻求答案。 这么想了,她浑身轻松了起来。 其实就像他每次出现时候,他们笑嘻嘻的相处方式挺好,为何要拿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去打破这一份美好? 柳云凡回去时,夜已经深了。 下人们都已经回房休息。 偌大的院中,西风轻拂,带着夜色的清凉与阴森,也带着落叶的凄清与萧然。 只是她没有觉察。 因为,方才更深的冷意她已经体验过了,现在又何须在意这些? 四周的房间,只有一个是亮着烛光的。 那是二夫人的房间。 窗棂上,隐约间有两个攒动的身影,一前一后的站着。 “娘亲,您这又是何苦?您还没有看出来吗?我们不是柳云凡的对手,我们斗不过她的,倒不如趁早放手,彼此再不相干。” 后面那个影子说话了。 柳云凡听得出,那是柳云婷的声音。 因为听到提到她的名字,所以她住了脚步,闪身躲进了暗处的树丛之中。 “云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懦弱了?” 二夫人忽然转身抓住她的手,声色里面全是愤恨。 “红鸾媚那个贱人,我以为她死了之后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现在才发现,她留下的那个贱孩子,才是我此生的劫难” 她因为喘息,顿了顿,“要不是因为她烧伤了我的身体,我也不会失宠,你们爹爹也不会丢下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今日也不会偷偷摸摸准备聘礼。他一定是想再娶你说,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娘亲求你们帮帮我,杀了那个柳云凡,以解我心头之恨” “娘,您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 柳云婷像是想通了一般,“您还不清楚吗?若是我们能杀了她,她便不会活到现在了这口气,咽不下您也得咽下” “你云婷,你怎么跟你大哥说一样的话?” 二夫人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没想到,我只生了云fèng一个好女儿只有她听娘的话,你们你们” “娘亲,您不该这么做的您应该劝劝二meimei,让她收手吧这么多年来,本来就是我们做的不对。她若是继续做下去,总有一天会多行不义必自毙的” “行了你们不帮,我自有一个好女儿帮我” “娘,您不要冲动,跟她作对,我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柳云凡她变了,她已经不是那个懦弱胆小的废物了” “云婷” 二夫人声色俱厉的打断她,“你知道一个女人注重的是什么吗?是丈夫的宠爱从前有红鸾媚,我过了那一段煎熬的日子,好不容易她死了,可是因为那个贱人柳云凡,我再次失宠了,这一口气,无论如何我都咽不下去……” 柳云凡冷笑了一声。 br> p>听她们方才的谈话,看来这柳云婷是改过自新了,柳云飞也不会再找她麻烦。 只剩下一个不知好歹的柳云fèng了。 既然她还是这么不要命,那么她再圣母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反正一句话,将柳云fèng列为她的仇敌范围中就对了。 想罢,她抬脚,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晋宁侯府外面就是一阵喜气洋洋的敲锣打鼓声。 那是侯爷柳贺娶第四房太太。 他的动作麻溜的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昨天晚上院中还丝毫没有喜庆的气氛,今日一早,大院中便贴满了喜字福字,喜堂也早已经准备好了。 新娘子在喜娘的搀扶下走进来。 院子里,早就围满了看热闹顺便列队迎接的下人们。 自家侯爷突然娶妻,是令他们非常震惊的事情。 今天子时过后,他们接到命令,要马上起床布置一切。 开始他们还很疑惑,等到看到那些办喜事用的各种福贴喜帖大红灯笼,他们就更加疑惑了。 后来有个头脑凌厉的人说了一句“侯爷该不会是又娶夫人吧” 这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 他们记得,自从二夫人被三小姐用火炉烧伤了之后,侯爷便很少去夫人房中过夜。 等到二夫人第三次犯病了之后,他们家侯爷就再也没有去过二夫人房中。 倒是一直流连于胭脂坊,恨不得天天晚上在那里过夜。 他们寻思,既然侯爷已经对二夫人失去兴趣了,要再娶个夫人倒是清理之中的事情。 仆人们没有出门见过柳贺究竟去了哪里,所以,只要侯爷夜不归宿,他们就认为他又在胭脂坊过夜。 上头有命令,仆人们不可以违抗。 便纷纷收拾起床开始布置,他们弄好了一切,外面的敲锣打鼓声也就到了。 二夫人站在人群中,望着那身段玲珑的新娘子,手指甲狠狠的掐进了rou中。 多年前的那份嫉妒与痛恨,刹那间再次涌上了心头。 下一秒,她暴怒的眸子中闪出了寒光,却在盯着新娘子的背影的那一刻,烧出了烈烈赤焰。 现在,她真的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那个贱女人狠狠的掐死。 可惜她不没有胆量 “呼” 一阵疾风划过新娘的头上的大红色盖头,像是一个无声的提示 提示着这一切突然究竟是有多么的不同寻常;提示着这究竟是一场怎样的骤变;提示着这一切的看似美好的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血雨腥风。 可是终究,谁也没有看到:新娘子下巴露出的那一刻,嘴角弯起了一个深深的弧度。 那是对这一切的不屑与傲然;憎恶与唾弃;践踏与毁灭…… 新娘子进了喜房,下人们目送完毕,也各自撤下去了。 只有二夫人还愣愣的站在那里,紧紧地的攥着拳头,久久没有回神她早已经沉浸在了仇恨之中。 晨曦微光,潋滟而来,铺落在地。 喜庆的大院中,火红的色彩更加妖媚了许多。 “叩叩” 二夫人的房间传来一敲门声。 “吱呀” 她打开门,看得到来人的那一刻,咬牙启齿又狠狠的将门关上。 可是关到一半,却被来人伸手挡住。 她轻轻一推,二夫人已经被她推到倒退了一步,那半遮掩的门再次凄惨的敞开。 “jiejie,meimei是来给您请安的,您怎么不欢迎呢?” 愁儿笑靥如花,款款的走进来。 她已经不是那一身妖艳的喜服,而是换上了一件镶着金色布边的雪白的衣裙,带着骇人的冷色。 她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二夫人,愣是将她吓大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用不着” 二夫人又攥紧了手指,她好想现在就伸手掐过去,可是懦弱四肢就是不敢往前挪一步。 “哎,jiejie怎么能这么说呢?” 愁儿一步步迈向她,将她逼近了桌子旁边,“jiejie,我第一天嫁过来,要是不来请安,可是于理不合啊” 她一招手,身后凌厉的丫鬟马上将盘子中的茶水端过来。 “来,jiejie,您请喝茶” 愁儿端起了茶水往二夫人跟前一递,“jiejie,以后我们可要同心协力共侍一夫啊,我们,可都要伺候夫君呢” 看到她没有接,愁儿将茶水放在了桌子上,又挑衅道:“不过jiejie,您放心meimei知晓jiejie已经老了,这侍候相公的事情恐怕是力不从心了,所以,meimei甘愿为jiejie分担呢” 愁儿再次逼近,握住了二夫人的手,那尖利的指甲,缓 缓地划过了她的手背。 “jiejie,您说呢?您说,我讲的对吗?” “啊” 二夫人惊吓的抽回了手,身子猛地往后面踉跄而去,“你滚出去,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她脸上的神色,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惊恐,巨大的惊恐。 “呵呵” 愁儿微微一笑,“既然jiejie这么不欢迎,那meimei我就只好打道回府了” 就在二夫人以为她转身的一刻,愁儿却忽然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声音,“jiejie,那我改日再来跟你聊天jiejie,您可要好好等着。” 那声音,带着阴森与冰凉,仿佛地狱的味道,狠狠的冲撞着二夫人惊恐的内心。 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惊恐,这样的窒息,这样的压抑…… 是她此生感受的最真实的一次最可怕的一次。 这个愁儿,她身上的戾气,太恐怖,太恐怖 “你滚” 二夫人忽然端起了茶水,狠狠的砸上了门。 “哗啦” 茶杯跌的粉粹,铺在地上,狼狈而又狰狞。 而她才这才觉察到自己手背火辣辣的疼 方才往前扔的时候,guntang的茶水流出来,烫到了她的背。 二夫人轻轻的摩挲着手臂那火辣辣的一片,心头一阵寒凛。 她已经想到,这个愁儿,是个恶魔般的存在。 所以,她根本就留不得她比那个贱人柳云凡还要留不得 心底,有恶毒的想法滋生…… 愁儿踏进院子,听闻茶杯碎裂的声音,扭头又看了一眼房中的二夫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鄙夷。 “喂,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身后有清丽的女声,愁儿缓缓将头转过来。 看到柳云凡的一刻,她眼神一动,接着扯出了一抹不明了的笑意道:“你是侯爷的三女儿吧你应该叫我四姨娘” 柳云凡抱着手臂,踱着步子往前,“我问你的名字” “愁儿” 愁儿勾唇一笑道。 “愁儿……” 柳云凡点点头,这个名字昨晚她早就听过了,今日问问,不过纯属作为初次见面打个招呼而已。 不过这个“愁”究竟是忧愁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她仔仔细细的将愁儿打量了一番,接着点点头,原来这就是柳贺书房中大夫人的样貌。 这个女子长得很漂亮,脸颊白皙,眉眼清亮,鼻子玲珑,小口微张。 五官不管是拆开看还是合起来看,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就连柳云凡自己跟她相比,都觉得自惭形秽。 可是就是眉宇之间,带着令人看不透的光芒。 更奇怪的一点,柳云凡看不出她究竟多大的年纪。 她有时候觉得她像一个少女,有时候又觉得她更像一个毒辣的妇人。 “老实说,我也不太喜欢那个二夫人,你方才做的不错啊” 柳云凡笑眯眯又道。 从方才的事情她大抵是知晓的,这女子的嫉妒心,也是极强的呢 就是不知道,她今日表现出来的嫉妒,究竟是真嫉妒,还是装的呢? “难得三小姐这么赏识” 愁儿低低一笑又道。 “嗯不错,再接再厉我先走了” 柳云凡留给了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下一刻扭头便走。 她当然希望这个愁儿再接再厉了,她还要看看,她究竟为何来这晋宁侯府呢 既然进府中的第一天,她就跟二夫人来了一场尖锐的碰撞,以后的故事恐怕还精彩着呢 “三小姐慢走” 身后,传来愁儿清亮但是意味不明的话。 柳云凡一抬手,冲着身后弯了弯手背算是回应。 疾步走了一会儿,她人已经出了晋宁侯府。 这戏已经看完了,她也得赶紧去上课才是正事儿,上完课,她再继续回来看戏。 她着急看戏的起因是这样的,今日天蒙蒙亮,她早早的就给锣鼓声给惊醒了。 穿好衣服扒在拱门上看了看,才发觉是自己那个挂名爹爹正在举办成亲仪式。 她感概了一句,这个爹爹速度真是够快,觉着这成亲的戏码实在是没意思便回房间了。 本来她对这个神秘愁儿的兴趣没有这么快就勾起来,直到她方才出门时瞅见,愁儿领着丫鬟去了二夫人的房中。 没能忍住,所以她就等在外面看了一场好戏。 看完了之后,柳云凡就想等她出来的时候打声招呼认识一下。 再怎么说,这个别有目的的愁儿一到来,至少给她柳云凡分担了一个仇敌 二夫人。 只要这个愁儿对她柳云凡没有什么恶意,那就随她怎么整外面的其他人,她只会在后面鼓掌加油。 出于这样的考虑,她最后说了一句“再接再厉”,之后,她便去汉霄学府找尘夫子了 柳云凡前面走了,后面,不多时,呆呆姑娘也跟着她监视去了。 这是阁君主子又给它的新命令,随时将它主子的心境报告给他。 事情是这样的。 呆呆姑娘从主子梦境中得知了一个惊天秘闻 主子昨晚哭着回来之后,在梦里一直说着:“狐狸,对不起” 上次主子喝醉酒,抱着树说:“狐狸,我喜欢你” 而这一次又变成了道歉。 于是,心眼儿直智商偏低的呆呆姑娘想当然的就将这件事理解成主子是在说“狐狸,我不应该喜欢你,所以对不起”。 为此,它就趁着侯爷敲锣打鼓娶新娘子的那个早早的点儿,专门去蓬莱阁询问了一下阁君主子。 问他,是不是主子亲口跟他表白的时候,他拒绝了,让主子伤心欲绝,一直在梦里说着“狐狸,对不起。” 呆呆姑娘很惊诧,因为它描述完主子梦话的场景,阁君主子当时就笑了。 它感觉非常疑惑,这跟它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啊,阁君主子居然笑的那么幸福还那么柔情似水的。 害的它一度以为阁君主子是因为终于摆脱了自家那个无耻主子,感觉没有拖累一身轻松。 因此当时它非常恐惧啊,要是阁君主子跟主子的事情告吹了,那么,它大呆呆跟自家小白相公的事情是不是也要受到惨烈的影响? 呆呆姑娘立刻就不淡定了小心脏那个颤抖啊 还好,后面阁君主子又摸摸它大头道:“呆呆姑娘,你误会了我倒是想你主子跟我表白,可是她打死都不肯说所以” 他顿了顿,继续道:“可能是,她觉得在我面前嘴硬着不肯承认喜欢我很不对,觉得心里备受煎熬,所以在梦里面才会跟我道歉吧这个你不必介怀,不要因此觉得我们感情出现危机。” 最后,阁君主子又跟它道:“呆呆姑娘,鉴于你的主子最近因为这件事心情不稳定,我想请你帮我监视着她,她每天是什么样的心境,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天真的呆呆姑娘真的就相信了,相信主子是因为心口不一自我谴责。 而阁君主子让它监视主子的心境,它是更是非常非常乐意做的。 为此,它不惜暂时放弃了与东方小白约会的时间;也放弃了在袖珍躺椅上靠着袖珍靠背嗑瓜子的享受。 殊不知,人家东方弗离是害怕柳云凡因为那晚他自己的“嘴硬”生气,怕她每天还闷闷不乐伤害身体。 但是,他又不好明着跟呆呆姑娘说明一切,就编了这么个瞎话。 他要通过呆呆姑娘,时刻掌握自家凡宝宝的喜怒哀乐。 因此,后来的剧情就变成了这样 柳云凡身后突然就多了一条打不走的尾巴:死皮赖脸的呆呆肥黑球。 她赶了几次,那球依旧赖皮的不走,她就习以为常了。 第一日,她跟尘夫子呆在书房中探讨学术,背了一整天的理论,那叫一个激昂奋进。 某只球躲在书房的角落中,静静的听了半晌,觉得听不懂那些深奥的东西。 所以,它就偷摸着翻开了尘夫子书房中的每一个抽屉,将里面能吃的干果什么的全都吃完了。 最后,打着饱嗝躲在窗户上闭目养神的等着主子放学。 当天,某球跟阁君主子报告了主子“今日十分开心”的心境。 于是乎,它得到了阁君主子一小袋核桃的奖励,吃完了再次没有出息的饱嗝连连。 第二日,呆呆姑娘照例跟来。 头半天,它在书房中闲的无聊,就随便掏出了尘夫子的一本书,拿嘴巴撕着玩儿。 后半天,柳云凡要进行实践了。 因为被某只狐狸那不坦诚事件一折腾,她算是彻底发挥出自己的学武潜质来了,不管什么都追求越完美越好。 总之是她要变强,她要亲自去探求真相。 柳云凡也是较上真儿了,尤其是在轻功上面,一想到自己从胭脂坊飞下来的时候摔了个狗吃屎,她就觉得特别没有面子。 为了练好自己那一身飞檐走壁的本领,她后半日拽着尘夫子就来到了汉霄学府最高的一座楼上。 她站在上面,非要尘夫子在下面,不可以站的离她落地的地方太远。 还大言不惭的美其名曰,若是她不小心再摔下来,需要请尘夫子给她当个rou垫儿。 这个要求,又惹得尘夫子点着她的脑袋一脸怪罪道:“你这个小孩儿,我都这一把年纪了,你居然让我给你当rou垫儿,你说你是不是太不尊师重 道太不尊老爱幼了?” 柳云凡笑的一脸无害,拍着尘夫子的肩膀就谄媚道:“尘夫子,您怎么会是一把年纪了呢?您不是说您还没有成亲吗?您不是还没到不惑之年吗?您怎么会是一把年纪?” 尘夫子将她的话慎重的考虑了一番,悠悠道:“也罢就算是我没有一把年纪,我也不能给小孩儿你当rou垫儿” “为什么?” 柳云凡惊愕,心底不由自主的开始觉得这尘夫子甚是小气,她不就是害怕自己从这么高的地方摔着嘛,他接应一下怎么了? “因为,有比我更适合给你做rou垫的”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下一刻,尘夫子白影一闪,嗖嗖的风吹起来柳云凡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赶忙将那缕头发拿开,定睛时就看见尘夫子手里面正抓着四脚朝天,红肚兜外露的呆呆姑娘。 它却是一脸茫然,一动不动的像是给人点了xue。 “小孩儿,这个肥球蛮适合给你当rou垫儿的比我适合太多” 尘夫子不知道何时弄来了一根绳子,三下五除二就将呆呆姑娘五花大绑了起来。 呆呆姑娘当时就傻眼了。 它不就是站在旁边监视主子顺道打了个盹儿,可是怎么下一刻就被尘夫子抓过来了?还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接着就看尘夫子瞅了它一眼道:“你这个肥球,在书房中偷吃了我的东西,还咬烂了我的书,今天我就罚你给你主子当rou垫” 呆呆姑娘终于从傻眼儿中走出来了。 这表面光鲜看着人模人样的尘夫子居然要让它当rou垫 于是乎,呆呆姑娘开始拼命的挣扎再挣扎,然后大喊大叫:“不要啊我不要给她当rou垫放开老子” 惊恐声中,它似乎想象到了自己化作一滩rou泥的悲惨下场。 “你不准叽叽歪歪,你不愿意也不成” 尘夫子点了它的脑门一下,再一刻便抓着呆呆姑娘朝柳云凡扬了扬,“小孩儿,你上去吧待会儿,你往哪里落,我就将这个球往哪里放我相信,为了你的爱宠,你的轻功一定会大有长进” 柳云凡也有些傻眼儿 尘夫子要不要这么残忍? 呆呆姑娘不就是吃了他一点儿干果,又咬烂了他几本书吗?至于要人家命吗? 这么想着,柳云凡就觉得好不忍心;再看看呆呆姑娘哀怨的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她就更不忍心了。 后来,尘夫子没有妥协,柳云凡便将呆呆姑娘所有的坏联想一遍之后决定了,就这么办 于是,她的历练开始了。 呆呆姑娘的悲剧也开始 第一次自由落地,主子触地面的瞬间,呆呆姑娘鬼哭狼嚎,可是下一刻便被主子抓起来了,它幸免于难,而主子的身子轻飘飘的落地。 第二次自由落体,主子的脚尖眼见就触碰到它的毛发,呆呆姑娘再次鬼哭狼嚎,却被主子的脚勾起来,它肥肿的身子飞起来落进了主子的手中,再次幸免于难。 第三次自由落体,主子的双脚狠狠的朝它身上踩下去,呆呆姑娘鬼哭狼嚎的就要昏过去,可是主子居然将身体平衡在了半空中,愣是没有碰到它黝黑的毛发,第三次幸免于难。 下一刻,它就被尘夫子从主子脚底下抽出来了。 他拍拍它的头,赞许道:“呆呆,你做的很好所以,你现在自由了” “自由你个脑袋老子真想吃了你” 呆呆姑娘瞪着他大骂。 “呆呆,你这个提议不错,我现在就解开你,然后吃了你” 尘夫子一伸手慢慢的挑动着绳子,“你怎么弄熟了好吃?蒸煎炸煮炒……” “啊不要” 身上绳索被解开的那一刻,呆呆姑娘没出息的“嘎嘣”一下昏了过去。 因为,它那颗跟惊恐对战的心,已经不足以支撑它的神智了,更不足以让它坚持着看自己最后凄惨的下场。 当天晚上,呆呆姑娘哭着喊着就抱着东方弗离的大拇指哭的凄惨,一边哭一边说:“主子想不开,要跳楼,那个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尘夫子还让我做rou垫儿他居然能听懂我的话,他还要把我弄熟了吃了我不就是吃了他几颗干果,咬烂了他几本书嘛他至于这么报复吗?呜呜……” 呆呆姑娘越哭越凄惨,“阁君主子,我不去了,我再也不要去监视主子了呜呜……” 东方弗离笑眯眯的摸着它的头,安慰道:“呆呆姑娘,你做的很好明天不用你去,我亲自去。我要亲自去会会那个要吃了你的尘夫子顺便,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的主子” 他嘴角一勾,明丽的眸子中,闪出别有深意的光芒 明日过后,风啸辰渊大陆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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