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历史小说 - 若莹花开(gl)在线阅读 - 第220章 山雨欲来

第220章 山雨欲来

    常玉音的死并没有对军营的行程产生任何的影响。【】

    她的尸体被放置在了她一直所呆的那个马车里。

    “此物为定颜珠,将她含在常jiejie的嘴里,她的容颜便会万古长存,她的身体不会腐烂,甚至连温度也和常人无异。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她,没有好好照顾好我的侄子。”那珠子其实并不是定颜珠,而是辟毒珠,而常玉音现在也只是被流云琼若给施法,陷入了休眠的状态。

    现在的她,只是没有呼吸,一切都与常人无异,她能够感觉到外界的一切,可是却无法苏醒。

    常玉月一身麻衣,头上系着白绫,眼框红肿,表情木然:“是我没有照顾好jiejie,都是我的错。”

    “好好照顾自己吧,若是你jiejie看见了你这样,她在天上也会伤心也会难过的。”

    常玉月点头,她也会演戏,也会为了jiejie演的精彩万分

    jiejie自由平安,那就是她最大的夙愿了。

    常玉月食不下咽,泪如雨下,昼夜不寐,她始终在马车里陪伴着她的jiejie。

    军中众人无不怜悯她的思姐之情,雪行夜更是陪着她一起,如影随形。

    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最新的骗局。

    “她假死以后,公主打算如何安置她呢?”瞒的了别人,可却瞒不过黑朔的眼睛。

    若是连身和魂是否分离都看不出来,他也就不必修炼了。

    “自然是过正常人的生活,若是可以,希望她能够找到一个爱她的人。”这似乎是传说中的团圆理想大结局。

    可在黑朔看来,楚莹雪的话简直是无稽之谈,有谁会去爱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弃妇呢?

    见黑朔一脸的不以为然,楚莹雪问道:“不要以为我说的不可能,凭什么男人丧偶之后还可以再娶,可怜的女子就不可以重新找到自己的幸福呢?若是她真的有幸遇见了,那么谁也不能阻拦她追寻自己的幸福”

    要是她有能力,她真的很想把所有不尊重女子的男人都变成女人,让他们活在这不平等不尊重的环境中亲身体验一下,看看他们会如何自处

    “一女不嫁二夫”

    “父皇钦赐的休书已下,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女子当守贞,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腹中有着别人的孩子,怎么能够嫁给他人?更何况,她曾经是你的嫂子”看着黑朔喋喋不休的说着女子该如何如何,楚莹雪素袖一挥,下一瞬,黑朔已经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她不会琼若那种直接就把别人给弄的昏睡了或者是没有声音的那种本事,但她会打人,打飞人

    楚莹雪的力气没有用多大,黑朔也没有受伤,但是从楚莹雪能够轻而易举的撼动他的身体,他却没有丝毫的抵挡能力来看,他还是处于弱势。

    可在他的世界里,一直都是男人们的世界,怎么能够有个女人胡乱的指手画脚?

    “你现在要做的是守住这个秘密”流云琼若自楚莹雪身后缓缓开口,话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哼,别人的事,我才不管,只希望在公主和驸马前往下一个城池的时候,能够放我回到我的家乡。”黑朔说罢此话,猛地掀开帐子跑了出去。

    黑朔走后,楚莹雪郁闷的撅起嘴巴:“讨厌,为什么我会遇见这样烦人的男生?”

    顺风顺水惯了,基本上所有人都顺着她,冷不丁出现这么一个人,楚莹雪觉得有些别扭。

    眼前忽然多了一个小白瓶,楚莹雪有些茫然的回过头去问道:“琼若,怎么了?”

    “淳于梓涵不见了”楚莹雪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她不见了?去哪了?她不能够见太阳光的呀,她离开多久了,会不会出事了?

    一瞬间,楚莹雪脑子里想过很多的事。

    “她不会出事吧”

    “她没事,可常玉音就不知道了。”莫非,是那淳于梓涵要夺走常jiejie的rou身?

    常jiejie和淳于梓涵,都是悲惨的人,她们应该互相体谅,互相帮助,而不是要取而代之,害人为己

    “琼若,你什么意思?常jiejie现在明明没有死,她很健康,应该不会有那个机会吧…”

    “淳于梓涵现在的确在常玉音的体内。

    我之所以忽然将她变为假死状态,并传音给你和常玉月正是因为我发现了这一现象。

    那一次的恐慌不应该再出现第二次,而有人要害常玉音,她也不该继续留在这里。

    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淳于梓涵要做什么?她的魂魄附身在常玉音身上,既没有吞噬消灭她的魂魄,也没有凝聚于她的腹部去影响那个魂魄力极其微弱的孩子。

    她们三个魂魄以一种诡异的和谐的状态存活在一个身体里,倒是让我费解了。

    现在,我们只能快点将常玉音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去,然后再想办法将淳于梓涵从常玉音体内分离出来。”楚莹雪了然的点点头,而后她的肩头银光一闪,白虎以小猫的形态出现。

    “白虎,你帮我去调查调查,那只老鼠究竟是什么来历”白虎得了命令,瞬间窜出营帐。

    楚莹雪轻轻靠在流云琼若的身上:“琼若,我好累,当我看见常jiejie那么虚弱的躺在床上,我感觉我的心都要裂开了。我一直都那么拼命那么努力地想要让她获得幸福,可是最后的结果却…”

    什么神使,她除了坑蒙拐骗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什么大用了

    是因为花庆伟没有别的男丁,因为她神使的虚名,所以大臣们才会默认她为花影的继承人。

    实际上,她不会开阁讲学,不会统率士兵,就连买个粮食也要弄的县城里的人人心惶惶。

    流云琼若的手指放在了楚莹雪紧皱的眉间:“如果你没有努力,那她只会得到三尺白绫。

    事事都想要达到尽善尽美那是不可能的,雪行夜和常玉月之间不是有了几许温情吗?

    常玉音不再是常玉音,她会有全新的生活,不管是白绫还是毒老鼠都不会给她再产生困扰。

    你忘了我们接下来的目标了吗?将那些真假野蛮人都理一个一清二楚,把那四千多人都安然无恙的找回来。”

    听到流云琼若说起那四千个人,楚莹雪的眼中瞬间又充满了斗志:“是啊,那四千多个人现在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呢,现在有了那个黑朔,我们就快点赶路到那边去,不管是先到了千叠山还是先到了野蛮人的居住地,就都可以排除另外一方了。”

    本来是打算跟着白虎的鼻子去找那些人的下落的,可是现在楚莹雪决定直捣黄龙,遇见那个窝点就破坏哪个窝点,真的假的,都别想逃。

    “看看,你不是想的很好吗?既然已经想好了,那还有什么可郁闷的呢?突发的变故以后还会有很多,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流云琼若斩钉截铁的开口。

    楚莹雪仰头看着她坚定的面容,最终轻轻点头。

    吹熄烛火,进入里间。

    罗带轻分,霓裳散落。

    拥住楚莹雪未着寸缕的雪肌,流云琼若的手肆.意的滑动,极尽温柔。

    帐篷遮蔽了满天星辰,也遮蔽了所有人或注视或畏惧或探询的目光。

    楚莹雪静静的躺在流云琼若的身下,任由她的满是惊艳的目光和灵巧的手驻足在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辗转间,花蕊泣露,美好的景色引得身上那人的唇如蝴蝶一般轻盈落下。

    她们属于彼此,互相在彼此的身体内纠缠着,缱绻沉醉。

    夜深了,可她们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浮生一梦,惟愿不羡鸳鸯不羡仙

    军队继续赶路了,除却每日里哭的像是个泪人一般的常玉月和忙里忙外照顾她饮食睡眠的雪行夜外,整个军队里一片死寂,再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野蛮人居住的地方,被我们称之为野障原,距离我们九黑县有六十几里地,御风而行,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可若是大军赶路到那里,最起码也要十几天。”

    “不需要大军赶到,我们靠近那里后,让大军从他们居住地的边缘往下一个县城赶路,然后我和琼若还有你,我们三个一起前往。”

    “就我们三个?”

    “对啊,之前你不也是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溜进去了吗?这回变成我们三个了,人多了也可以给你壮壮胆”

    “可你是公主,万金之躯若有个闪失怎么办?”这年头,还真有愿意身先士卒的人?在黑朔看来,让花盈雪吃点苦头也是个好事,但若是她因为他而出了什么事,那九黑县的人怕是要遭殃啊。

    当今圣上,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啊盈雪公主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也是他从小到大千骄万宠着长大的心肝宝贝,他fèng黑朔,他们九黑县可承担不起天子一怒。

    “你也说了,凡人靠近那里身体就会不舒服,甚至死掉,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我们还要让他们白白去送命呢?我们三个有法力的人去了,暗地里查访一下,不就可以了吗?”想起那地方的诡异,楚莹雪就觉得,似乎那四千人并不在野障原,不管是真野蛮人还是假野蛮人骗走了他们,他们若是活着就一定不在野障原。

    “不,我不会带你们去的。”

    “你不带我们去,那我把你留在我身边又有什么用?好吧,你回到九黑县吃自己去吧,我回到九黑县,说出我的公主身份,悬赏一万两银子,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可以为我带路的人我是看你有本事才带着你的,你如此的不识好歹,算我花盈雪看错了眼”楚莹雪平静的看着黑朔,嘴里说出她的对策。

    行,你不干,总有别人会干

    “你…”看来,这九黑县是无论如何也要和她牵扯上了。

    “我怎么了?我一个小女子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怕在那里无功而返?还是怕我出了事让你担责任?还是你怕到死之前你都只是个光棍,讨不到厉害的娘子?”楚莹雪看着黑朔,眼里闪过嘲弄。

    激将法,激的就是黑朔这样大男子主义的人。

    “神使又怎么样?他们可有百余人,你一个漂亮的女子去了那里,若是一不小心被擒,就会被…被…”黑朔的话没说完,流云琼若便已经知道了他要说的话。

    “你只管听莹莹的,带我们前去,你明明能对付他们却不去对付,现在能够一劳永逸的替你们解决事情的人出现了,怎么反倒婆婆mama,吞吞吐吐的。与其担心我们的安危,不如去想想你们县里的老百姓,他们祖祖辈辈都受着野蛮人的欺压,现在,该到了一雪前耻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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