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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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卧室,我回到客厅,在段可旁边坐下。 也许是段可看到我的眼眶还是红的,她用手捏住我的胳膊,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不会讲安慰的话就不要说了吧,”我对他说,脸上强挤出来微笑,“我顶得住。” “都在里面吗?“她终于开口问我。 “嗯,”我回答说,又抽出一支烟点了起来,”别一直坐这儿了,走,去参观参观我的房间。“ 话毕我起身走向我的卧室,段可立即跟了上来,看来这丫头早就坐不住了。 推开我的卧室的门,虽说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腐臭味,但我还是闻到了卧室里熟悉的味道。里面的窗帘被拉了个严实,但由于外面的阳光较为强烈,照得窗帘好像在发光一样,将卧室里映得一片明亮。被子整齐地铺在床上,电脑桌上的物品井井有条的摆放着。算来我已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没有回来过了,这样整洁的卧室,一定是我妈打扫过的。 这里真是世界上最舒适的地方,我感叹着,看到床上软绵绵的被子,我忍不住就趴了上去。整个面部都埋在被子里,没一会儿就闻到了被子带有的淡淡芬芳。闭上双眼,我的脑海里立即就浮现出母亲整理卧室的画面。我想,母亲在整理这床乱糟糟的被子时,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时,一定是想我下次回家时能够舒适一些吧。我现在趴在床上是挺舒服的,不过她却不在了。 梦里故乡慈母泪,滴滴穿石盼儿归啊。 想到这,我的胸口不免又传来阵阵痛楚,差点又涌出眼泪。 我的周围突然间亮了起来,我抬头一看,原来段可将窗帘拉开了,阳光照了进来,她正撑着窗台的护栏往外看。 “我以为只有女孩子才会恋床呢。”她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现在正呈一个“大”字形趴在床上,多少有些不雅,刚才回到卧室的兴奋让我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人。我尴尬地翻起身,走到电脑桌前,对她说:“桌上有些书,你可以随便翻翻。” 段可点头,眼神已经在电脑桌上四处打量。我回到床上坐了一会儿,便退出门去,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走回客厅,我进到满是阳光的阳台上,拉过我爸经常用的那张躺椅,睡了上去。眼前的摆在阳台上的一列盆栽,虽然有很长时间没人管了,但依旧在阳光下闪着绿油油,看起来比我爸以前护理得还好,也许放养才是最好的养护方式吧。 睡在躺椅的那两个小时中,我想了很多。想到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以前的生活,以及我的未来。我的父母和朋友应该都不在了,意思就是,我与这座城市所有的联系,都已经被切断。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现在是一个崭新的人,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可一想到我的未来,我就没辙了。我虽然已经回到了期盼多日的家里,可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了,这里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屋空房罢了。 明天我又该去哪里呢?还是留在这屋空房? 王叔说得对,触景生情是最可怕的东西,我留在这里的话,只会陷入回忆的漩涡。如果我能找到一个目标,我一定会立即离开这里,可我就是找不到。 这就是没有了希望的感觉吧,你身边有无数资源可以利用,可你就不是知道该用来做什么。怪不得王叔说,人活着总得要找个盼头。我想起了以前走在高速路上的日子,虽然每天都被恐惧和寂寞笼罩着,但好歹我心中有个目标,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我身上剩下的香烟都被我抽光。自从事情发生之后,我的烟瘾变得越来越大,不过这样也好,长期苟活下去毫无意义,自杀我又下不了手,只能选择这种慢性自杀了。 段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后,轻轻地点了点我的肩膀,惊得思考中的我打了个激灵。 “十二点了,我饿了。“她说。 我转过头,对他开玩笑说:”你以后走路还是带点声吧,我心脏小。“我抬手看了看表,这才意识到我在这里坐了不少时间。 “我走路当然带声,是你耳朵的问题。”段可反驳道,转身走进了客厅。 我站了起来,被她这么一提我也感觉到饿了,还是先解决午饭再和段可商量去哪儿的问题吧。我走进厨房,想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能用的东西。拉开冰箱门我就后悔了,扑鼻而来的气味告诉我,冰箱里面的东西并不比外面的尸体好得了多少。 背包里剩的东西勉强还能让我俩撑一顿,我立即觉得刚才自己想多了,先不提别的,就只算解决温饱问题,就够我们奔波的了。走出超市的时候,还是应该问王叔要点东西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家里休息一天,不用再出去找晚饭了。 “你准备在这里住下,还是去什么地方?“段可嚼着饼干问我。 我对她摇头,说:”不住这里,我们下午就走。“ “去哪里?” “找吃的呀,你没看到背包都空了吗。“ “那我们又回超市?”她略带兴奋地问我。 “我不知道。“ “其实我觉得那里挺好,有电,还能洗澡,要不我们跟王叔说说,让他留下我们” “嗯,”我思忖着,“到时候再说吧。” 吃过一顿简易的午餐,我又回到那张躺椅上享受阳光,段可则盘坐在地上玩着盆栽。 “你说,我们算有缘分吗。”她突然问我。 “啥?”我立即说,这并不是我没有听清她的话,而是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种暧昧的问题,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停顿有几秒,继续对她说:“算吧,你看,学校的人都死光了,就你不死,还跟着我走了那么久的路,最后奇迹般的出现在高速路上。” “嗯,谁叫我那个时候太无聊了。”她说。 “缘分不过就是个概率问题罢了,我们能够遇到的概率,已经算是缘分中的缘分了。”我笑着说,“就像是上帝给这个世界洗了一次牌,我们刚好被洗到了一起。” 段可看着我笑了笑,别过头去。 我觉得再这样对话下去,就要进入儿女私情的范畴了,为了避免尴尬,我话锋一转,继续问她:“除了回超市,你还有没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公园。”她说。 “远一点的。” 她眼珠转了半天,似笑非笑的回答我说:“我还想回家。” “可我还没有找到飞机呢。”我笑着说。 “但是我会开车呀。” “开车?” “对,开车回去,只要我们能找到一辆车。” “可是,高速路堵……”没等我说完这句话,我立即想到了王叔他们想掉头上国道却被堵住的事情。对啊,一般情况下人们驾车选择跨省交通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上高速路,国道和省道通常只是驴友们自驾时选择的路线。 “还有国道!”我立即又说。 “万一国道上也全是车怎么办?” “那就只有去公园玩了。” 我立即扯出书包里的交通地图,翻了几通,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不过,书上看不到路况,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才行。段可虽然会开车,但她的驾龄只有一年多,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国道和省道的路况。我们决定,先回一趟超市,看能不能得到王叔的帮助。 事不宜迟,我合上交通地图,就准备出发了。其实我并不是迫切的想帮助段可回家,我知道她回到家后多半会跟我现在的处境一样,我只是想要迫切的离开这里,只要她能帮我说出一个地名,而且到达那个地方需要一定时间就行了。或许等这段时间之后,我就能遗忘掉丧亲之痛。可是用她将面临的痛苦来换我心中的释怀,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算了,懒得考虑这么多,能不能走这么远都是个问题,或许只是两个嫩头青在这里纸上谈兵,还是先回超市找到王叔吧。我到卧室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段可也试走一件外套,虽然依旧不合身,但她说只要干净就行。剃光了脸上的胡子,我最后将这屋房子转了一遍,除了我爸妈的卧室。 一个小时候,我和段可就站在了门外,正准备向我家告别。我把钥匙甩进室内,我决定不再回来了。 “舍得吗?”段可看着被甩进的钥匙问我道。 我看了里面最后一眼,然后用力将门关了过去,说:“舍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