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以死明志
马太医古稀之年，三朝御医，他如此大哭，刘羿实在是于心不忍：“马太医，您快说说这是何物。【】” 马太医起身道：“侯爷，此物并非什么麝香，而是神仙膏，南疆志异中有过记载，此物止疼，成瘾，皇上粘了这东西，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就如刘羿早有准备，听到马太医所说他的身体也不由的晃了晃，他知道马太医口中的一句成瘾是什么份量。这东西粘上了，便已经中毒，吸食的时间越长，中毒越深，到最后，恐怕会枯瘦而死。 “马太医，可有方法帮皇上戒掉这东西？” 马太医道：“侯爷，皇上身虚体弱，若是强行戒除这东西，恐怕熬不过来。” 刘羿对自己这个当皇上的哥哥是越来越失望，他只想着把是实话告诉刘丙，是否戒毒，全凭刘丙自愿。若刘丙还有药可救，他必然要尽心辅佐，若刘丙真的已经病入膏肓，他便把虞美人接到皇宫里，等虞美人产下子嗣，辅佐刘丙之子登基，万万不可再让刘丙这昏君误国。乱世当用重典，正如司郎那句话所说，国并非他刘丙一人之国！ “马太医，本侯爷现在去见皇上，你可愿意和我同去？” 马太医道：“皇上并未召见老臣，老臣怎好前往后宫。” 刘羿道：“马太医，皇上已经中毒，本侯爷去后宫，是让皇上戒毒的。若您老真心爱这大秦帝国，便帮助皇上戒除毒瘾，重振朝纲。” 马太医听刘羿这么说了，当下起身道：“好，老夫与侯爷同去。” 他说着，召唤徒弟背上药箱，和刘羿并肩往储秀宫而去。 刘丙在刘羿离开以后，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刘羿回帝都以来，先杀公孙远智，后杀吏部尚书，又在朝堂之上除去了公孙宏。 若只是如此还没什么，刘羿竟然带兵闯入后宫大开杀戒，又把他刘丙的爱姬撵出皇宫。这一切杀伐，让他刘丙胆寒，甚至比公孙宏在位时的杀伐还要重。 他现在怕刘羿比怕公孙宏还甚。 而且，过年时，刘羿竟然拒绝收受礼品，把礼品定在五两银子以内，他是做给谁看呢？在这满朝文武中，各个贪墨，就算不爱财，也都多多少少的有点小毛病。 比如他用魏亮，那魏亮虽然爱财，但魏亮回到帝都后，也把各地政事全都报告给了刘丙，可以重用之人也都列出了名单。虽然魏亮有贪墨之举，但也算是办事得力。 而刘羿不同，他办事几近完美，但就是这份完美，让刘丙惧怕，若是刘羿想要谋反，岂不是也会做的完美？而且刘羿在民间的名声也不好，刘丙早就通过魏亮之口了解了所有。 民间所说刘羿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这话让刘丙不得不防。 若不是刘羿招安陈浩霖后，陈浩霖还只听他刘羿的，刘丙早就找由头把刘羿拿下了，哪里还能容许刘羿活到今天？ 他越想越气，这一动气，脾肺便不顺，再度咳了起来。他双手捧起熏香炉，使劲吸了一口那神仙膏散发出来的香味，瞬间感觉自己都要飞起来了。 这时候，刘羿突然开门而入，刘丙看到刘羿，脸色瞬间几度变换：“羿陨，何事如此惊慌？你要来怎么也不让奴才们通知一声？” 刘羿走到桌前，把熏香炉拿起来，打开盖子以后，将那神仙膏取出：“皇上可知道这是何物？” 刘丙有些诧异道：“这是治病良药，羿陨因何有此一问？” 刘羿把神仙膏仍在地上，咬牙道：“皇上，此物名为神仙膏，乃是慢性毒药，若是长期吸食，最后会落得个枯瘦而死。”他说着，单膝跪地，“皇上，羿陨刚回到帝都时，您曾经和羿陨说过，要重振朝纲，变法革新。羿陨推行科举，选材乃是为咱们大秦帝国所用，组建检查司，乃是要肃清贪官污吏。可皇上您竟然在后宫吸食这东西，皇上，把这东西戒了吧。” 刘丙一直坐在椅子，不言不语。但从他的神情便能看的出来，刘羿这番话，他没听进去。 刘丙心念电转，转而脸上露出笑容：“羿陨言重了，这东西不过是疗伤的良药罢了，用了这麝香，朕便不咳了，精神也好了很多，羿陨怎么说这是毒药？” 马太医进屋后，再度化开一块神仙膏，把他配的药沫倒在水中，那药臭再度飘出：“皇上，这东西确实不是什么麝香，而是神仙膏。刚才老臣所做，您可都看见了？那药臭便是毒气……” 刘丙起身厉喝到：“够了！这麝香乃是疗伤圣药，你们却非要颠倒黑白说是什么毒药，朕整日咳嗽不止你们便满意了？”刘丙说完，见跪在地上的刘羿和马太医心生厌恶，“你们两个下去吧，朕的身子，自己清楚，不劳两位爱卿费心了。” 马太医一听这话，顿时老泪纵横：“皇上，老臣年事已高，别无它用，只求老臣一死能唤醒皇上。”他说着，突然起身，用头撞向桌角。 马太医一心求死，就算是刘羿想救也来不及啦。马太医这一撞之力力大无比，头骨碎裂，鲜血迸溅。 刘丙大惊失色，快速后退几步，因为脚步虚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脚跟用力，在地上向后挪蹭：“来人，来人呐。” 门外宦官进入屋内，跪地听旨。刘丙本来是想把刘羿抓起来的，就说一个惊驾之罪就够把刘羿砍头的啦。但他现在不能这么做，若是把刘羿关起来，禁卫军必反。 他起身后，依旧惊魂未定，脸上也没了神采：“找口棺材，把马太医送回家中吧。” 刘羿知道，就算是马太医的死也不能让刘丙回心转意，他只是想再确认一下，“皇上，这神仙膏您戒是不戒？” 刘丙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嘴角几度抽搐：“刘羿，你还敢恐吓朕不成？” 刘羿突然笑了起来：“好，好，好，好的很。皇上既然心意已决，请准微臣辞官归隐山林，从此以后，我再不过问朝堂之事。” 刘丙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刘羿起身后，大步走出皇宫。他刚回到侯府便大声喊道：“司茹，收拾东西，咱们即刻离开帝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