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根
我深吸口气,将短刀和六面玲珑锁递给后面的小远,双手朝着棺材盖板下面的缝隙慢慢伸去。【】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736875686168612e636f6d “林哥”小远在后面抓住了我的胳膊,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我笑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归要打开看看的,放心吧我会谨慎点的。”说完将手掌上翻着探进了盖板缝隙中,扣住之后,暗暗发力。 “吱” 棺板掀起几公分之后卡住了,再怎么使劲也移动不了分毫,也许是铜钉低端有倒刺的原因,感觉越往上阻力越大。试了几下之后,我无奈地扭过头,对后面的长发美国佬喊道:“派人过来帮忙” 长发美国佬见棺材开缝之后,并没有危险出现,胆大不少,领着两个手下走了过来,站到小远身后:“让你这位朋友帮你吧。”说完示意手下接过他手中的短刀还有玲珑锁。 我心里暗暗骂了句,这家伙真够阴的反驳道:“你觉得他是干力气活的人吗” 长发美国佬哼了声,指了指另一个手下:“你过去帮他” 过来帮我的这人,是刚才那发现暗门的那位,也是被我怀疑为冒牌货的家伙,瞅着他将手伸进缝隙后,我饶有深意地问了句:“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还是要谢谢你。” 他硬朗的脸上抽动了下,露出生硬的笑意:“要谢就谢少爷吧,客套或没必要多说,赶紧动手吧” 很明显,这家伙的力气不在我之下,两人同时用力后,只听得“咔嚓”一声,盖板被掀了起来,垂直竖立在另一侧,被几根钉子连接着,没有翻过去。 我和他心有灵犀般,担忧里面有危险出现,忙不约而同向后跳了两步。 再看棺材,一阵尘埃夹杂着霉味从里面扬起,升腾出来,飘飘扬扬地朝四下散去,有一些落在了手背还有脖颈上,凉凉的,这感觉就像是推开了一间几十年没有进过的房门般。 静立了几十秒之后,见棺材没有任何一样和动静,长发美国佬又对我催促起来:“过去瞧瞧,里面怎么个状况。” 我从他保镖手里将短刀要了过来,慢腾腾地朝棺材过去,几步之后来到了跟前,一手举着电筒照去,另一只手抡起了短刀,准备随时挥下去。 灯光照去,棺材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放下短刀不禁纳闷起来:是本来就是空棺还是被盗墓贼把尸体偷走了 “里面什么状况”长发美国佬忍不住开口问我。 “让你失望了,没有殉葬品,也没有天国宝藏的线索,甚至连尸体都没有,里面空空的”我戏谑地回应道。 长发美国佬听后很惊讶,忙快步走了过来,连带着两个手下,照着手电朝棺材里面探去,小远也随后跟了过来,朝里面张望。几束灯光同时照进去,亮如白昼,棺材里的情景清晰可见,原来并不是一无所有,在底板上竟然躺着一副皮囊,看上去很像人形,这令我们大为疑惑和惊愕。 “难道是从人身上剥下来的”那个被我怀疑为冒牌货的保镖开口询问了句。 长发美国佬叹了口气:“不管是与不是,都挺令人失望的,竟然只有一副皮囊” 这时候突然觉得有人在轻轻地拽我的衣角,忙扭头一瞅竟然是小远。他的表情很古怪,眼神一个劲地往一边瞥,似乎要让我看什么。 顺着他的眼神瞅去,发现那边是长发美国佬的另一个手下,此时将短刀还有六面玲珑锁全放到了地上,两只手在不停地朝脸上挠着。 我觉得小远有点大惊小怪,刚要对他劝解,忽然觉得不对,要是挠痒痒的话,这半天了,总该结束了吧,再看那保镖的脸上已经被挠出一道道的红色血痕了,可仍旧不停手,似乎奇痒得停不下手。 “喂我说彼得先生你那个手下怎么了”我冲旁边的长发美国佬轻声提醒了句,问道。 “怎么了”他不在意地转过了头,当看到那个手下的异常举动后,脸色紧张起来,大声地冲他喊了起来,“喂喂你干嘛呢” “少爷,我我痒啊痒”那个保镖哭喊起来,脸上已经满是鲜血,惊得众人连连后退。 他变哭诉边朝着我们跑过来,不过刚迈步就踉跄起来,随即扑到在地上爬行着,一只手拼命地抓着脸,另一只手扬了起来,眼神中露出期盼,希望我们能拉大一把,救救他 长发美国佬的另一个手下见状就要上前,被伸手拦住:“看不懂事吗他已经没得救了,不想死就暂时不要过去”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匍匐在地上保镖有些异样,这种异样并不是脸上的血rou模糊,而是依附在上面的很多黑色的,就像是 还没有看仔细就突然听到身后响起“滋滋”的声音,似乎是抓挠声,忙扭头瞅去,惊悚地发现小远正在用指甲抠着自己的腮帮子,已经掐出了好几个血窟窿,但似乎忍不住这样自残,我忙跳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厉声叫道:“小远千万不要再挠了” 小远呼吸急促,嘴里发出和地上那个保镖一样的央求声:“林林哥,让我挠吧,我我痒” 望着小远流血的脸,突然看到上面涌现出网状般的暗红色细丝,这种细丝正在逐渐的变粗变大,与地上那保镖脸上的异样很相似。 一定是这东西捣的鬼想到这里我伸出手,就要朝小远脸上摸去,想要将这些网状的细线帮他扯去,但手指还没有到达他的脸,就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忙锁缩了回来,用手电照着细细搜索起来。 这时候,令我目惊口呆的一幕上演,一条由细变粗的红色细丝管逐渐显现在我面前,细丝管的一端竟然连接着小远的脸庞,而另一端一直朝身后的棺材延伸而去。 我伸出手,试探性地捏了下,细丝管很软,凑上眼仔细端详下,赫然发现里面的红色东西竟然是血原来这些丝管在吸食小远身上的血,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棺材里 低头一瞅另一边地上的那个保镖,人已经成了苍白色,脸上的细管就像是杂草的根须一样,布满了整个脸庞,最后汇聚成了一条,连在漆红棺材里,这一切都印证了我的判断。 “棺材里的人皮在吸食他们身上的血”我大声地对长发美国佬还有他手下提醒了句,然后就要帮助小远,但手背上突然痒了起来,这种痒很难抑制,似乎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在蠕动,让我忍不住用指甲相互挠了起来。 此时才体会到那保镖和小远所说的痒,是何种程度,挠起来根本也制止不了,但不挠的话更是比死还难受,很快我的手背上已经,布满了红色抓痕,并且也凸显出黑色的细丝网,汇聚成一条粗管棺材里的人皮也在吸食我的血 “哎呀” 旁边响起惊诧的叫声,一瞥眼,瞧见长发美国佬和他唯一的手下也中了招,不停地闹抓挠起脸和手臂来,疯狂的根本住不了手。 我知道这么下去用不了两三分钟,四个人都会和地上已经蹬腿的保镖一样,血被吸干的,脸上和手上也被挠的血rou模糊,面相恐怖地死去,必须赶紧制止厄运的继续,但谈何容易,这些细丝管就像是张进了rou里般,稍一碰就会疼得钻心,不碰又会奇痒难忍,生不如死。 “扑通” 小远已经支撑不住身体,摔倒在了地上,打起了滚。 在这样下去真要被吸干了,我一咬牙,用手攥住手背上的粗管,大吼一声狠狠地拽了起来。 “刺啦” 粗管连带着分支,被我从手背的血rou里拔了出来,一种从没有过的疼从手背直冲大脑,瞬间让我差点背过气去,但咬着舌头忍住了,其实想想也挺后怕的,万一要是把舌头咬掉了,弄不好也要挂掉。 望着还在滴血的细丝管,我狠狠地抛了出去,然后蹲到小远身旁,对他大声嘱咐道:“撑住一定要撑住我把它们从你脸上拔出来” 小远不知道是由于失血过多的原因,还是疼痛的至极缘故,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嘴唇哆嗦着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颤抖着点点头,示意听懂了我的话语。 时间紧迫,我深吸口气,一周摁住他脑袋,另一只手揪住他脸上的细管,迅疾不及掩耳地使劲拽起了。 “刺啦” 细管连带着无数的分支丝线,被我从校园脸上抽了出来,由于力度太大,连带着将他脸上的一块皮也撕裂了下来,顿时血如泉涌。 我赶紧用手捂住,对已经疼得抽搐的小远大声喊了起来:“你怎么样,怎么样能不能撑得住” “谢谢谢你林哥,我我还好”小远大喘了几口后,对我回应道。 见他还好我长出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啊呀” 一声吼叫把我吓了一跳,侧脸瞅去,发现时长发美国佬,原来他也将吸血细管从rou里拔了出去,正呼吸急促的平复着疼痛。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他的手下,也就是我所认为的冒牌货,他的脸上也被细管所深入,拔下来的话,必定会破坏脸上的皮肤,如果易了容或者戴了面具,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关键时候,不知道他究竟会怎么做。 就在我以为要验证自己判断对错的时候,长发美国佬的这个手下竟然没有用手去把脸上的吸血管,而是捡起了丢在地上的短刀,胳膊一挥,朝它砍了下来,不过细管似乎很有韧性,弹了两下后并没有被斩断,他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将短刀扔了,不过随后从腰后抽出一柄短剑。 这剑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龙柄短剑。他抡起短剑朝吸附在脸上的吸血管斩了去。 “啪” 龙柄短剑锋利无比,只一下就将吸血管斩了段,而他也筋疲力尽,颓然跪在了地上,呼呼地粗喘着。我无奈地长叹了口气,一种失落感从心里升起,就像看片的时候正要兴奋,突然断了网般,沮丧极了 “呼” 四人脱险后刚喘歇了没有几秒钟,忽听得后面木棺那边传来一丝异响,忙惊惧地扭头瞅了去,发现里面竟然坐立起了一具红色尸体,皮囊下面充满了刚刚所吸食的血水,嘴里还搭拉着数根吸血管,此时正转动着脖颈四下扫视着,脸庞模糊难辨,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珠子漆黑无尽,甚是吓人。 我们愣神的空当,它也发现了我们,伸出了手扶住棺材的边沿就要爬出来。见状我赶紧大吼一声:“快盖上棺材板,千万不要让他出来”说完飞奔过去,将棺盖掀起来朝下压去。 “砰”棺盖一下子撞在了红色尸体的脑袋上。 我用力压去,但受到了它的抵抗,盖板被逐渐推了起来,眼见就要被掀开,赶紧转头朝他们三个喊起来:“愣什么神呐不想死的话都快来帮忙” 他们回过神来,踉跄着跑了过来,帮着我将盖板再次朝下压去。里面的红色尸体也不知道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竟然呼的一下将盖板掀了开,我们四个人也被甩到了地上。 眼瞅着红色尸体就要站起来,长发美国佬的手下突然从怀里掏出了手枪,砰砰砰朝着它的头颅来了三下,枪法贼准,每一发都是爆头。 本以为红色尸体会被击倒,或者里面的血水从枪口里流出来,瘪了下去,但这些情况均未出现,它只是晃悠了两下,枪口也迅速地愈合了上,挣扎着就要跳出来。 我知道这种东西一旦出了棺材更没办法束缚,必须阻止它,但我们四人的力量合在一起也敌不过它,究竟该怎么办呢此时,眼神不经意地瞥到了地上的那把龙柄短剑上。 想来这剑也是古器,多少会作用,忙翻身迅速地滚了过去,一把摸起来,跳回棺材旁,照着站起来的红色尸体胸口狠狠刺去。 “噗”的一下,短剑直直地刺了进去。红色尸体浑身一颤,颓然地坐进了棺材里,连带着我也趴在了棺沿上。看来这剑完全可以伤到它,但不能留在它身上,必须拔出来,想到这里手上使劲,嗖的一下抽了出来。 登时,一股血水喷涌而出,打在我脸上,热乎乎的让我心中五味陈杂,里面也掺杂着我的血,总有点莫名的疼痛感。 将血擦干净后朝棺材里再次扫去,发现红色尸体的胸口上的剑口在迅速愈合,它又在睁着着要起来,忙将龙柄短剑一扔,抓过棺盖边沿再次摁去。 他们三个也爬起来帮忙,将棺材盖了上。见第一步成功我忙对小远提示起来:“快去把玲珑锁捡过来,砸铜钉,将棺材封上”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小远砸钉子的过程中,里面的红色尸体发起一阵又一阵的冲撞,好几次差点将盖板再次撞飞,幸亏我们三个死死摁住,连身体也压在了上面。 棺材被重新封上后,本以为会万事大吉,里面的红色尸体会受到束缚出不来,但十几秒后就让我们傻了眼,盖板被不停撞击,慢慢地朝上拱起来,缝隙越来越大,眼见又要被撞开,我们四个赶紧趴了上去,但还是不行,颤抖着被慢慢顶起。 “绳绳子”小远摁着棺材艰难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受他提醒,长达美国佬的那个手下,忙从腰后将登山绳解了下来,在棺材上缠绕。我们帮着他一起把把绳子勒紧后系了个死结。 望着被捆得紧梆梆的木棺,众人终于长舒了口气,登山绳一般情况下能抵抗两千公斤以上的拉力,所以相信里面的红色尸体没这个本事。 当登山绳被逐渐升起的盖板挣得紧梆梆时,我才明白老子那句话传承两千五百年是有道理的:祸兮福之所倚看样子用不了多大一会,绳子就会被挣断。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提醒了一句后,拉起小远朝圆形场地的更深处跑去。长发美国佬忙捡起地上的玲珑锁与龙柄短剑,和他那个手下紧随着跑了上来。 空地很快就到了尽头,不过幸运的是一闪关闭的石门很容易就被我们所发现,用手一推竟然直接打了开,众人赶紧钻了进去将门掩上。 扬起手电朝前方一照,发现竟然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石板阶梯,似乎很长,灯光看不到尽头。石梯上横七竖八地堆积着许许多多的尸首,都已经腐烂殆尽,只剩下破碎的粗布衣服和一幅幅的骷髅支架,很明显,一定是闯入者中了机关惨死在这儿了。 四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悚,踟躇着不敢轻易迈步。 “阿飞兄弟,看你的了。”长发美国佬对我阴笑了下,催促道。我没有搭理他,照着手电仔细扫视着地上的骸骨,想要探出他们具体的死因,还对机关心里有数,正专心致志着,一把枪抵在了后脑勺。“阿飞兄弟,时间紧迫,不用再犹豫了吧”长发美国佬着急起来,强迫我下阶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