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镜中月,水中花
因为南疆族人相信轮回,更相信血脉之力,所以云修就是许下诅咒的皇子,而云娘就是那个皇女,南疆回去的路消失了,玄神医相信南疆的预言开始应验,有人开启了封印,所以南疆消失了。 云修听完这个漫长又遥远的故事,一张脸慢慢失去血色,对于玄神医的话,他是相信的,要不然他梦里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可是为什么? jiejie为什么要剜了他的心,而他又许下了什么诅咒,会导致南疆灭亡? 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修精致的容颜苍白如雪,脚步踉跄离开地牢,一身雪白裹衣如幽魂一样游荡在后花园,眼里神色复杂难明,透露出丝丝缕缕的银线,瞳色与天上银月交辉,相辅相成。 看着湖中倒影,云修浑身一震,看着那双如日月般的眸子,眼前浮现出一身高贵紫色衣裙的子女,双眼如明月,在尸山血海中向他走来,眼中的震惊痛苦交织,悲切的看着他,随即他便发现自己的胸口上被剜了一个大洞,而女子手中是一把黑色的匕首。 “为什么……” 在闭上眼之前,云修呢喃出声,整个人仰头倒下,坠入湖中,慢慢开始下沉,惊起一片水花,在黑夜中十分明显。 暗处的人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跳入湖中,把已经昏迷过去的云修带了上来,冰冷的眼中十分复杂,随即眼中浮现出各种情绪。 “皇子殿下,您今儿的功课还未完成,不能离开殿内!” “本殿下要出去透透风,每日都是读圣书,背秘法,什么都不能做,再这么下去我得变成傻子了,凭什么皇姐不用学习这些。” 年轻皇子俊美的脸上带着委屈和幽怨,他与皇姐一母同胞,明明长的一样,为什么皇姐不用学习这些,每日跟着祭司大人身边就行,不像他,整日关在宫殿里看着圣书,背着先人留下的各种秘术,还要学习骑射和各种的规矩,一天除去睡觉的时辰,都被关在这一成不变的宫殿内,身边除了面无表情的海牙就是海牙。 就连母后与父皇也不容易见面,除了皇姐会偷偷来看他外,没人来看他! 这让祈月心里委屈,精致的眉头紧皱着,如白玉一样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纤长的睫毛不悦的扑闪着,如樱花般的唇色张开又闭上,往下撇了撇,有种无言的委屈,就站在冰冷的宫殿内瞪着海牙,昭显着自己的怒气。 可是那时的祈月并不知,身为南疆皇储,怎么能如此任性妄为,他的父皇母后之所以把他关在宫殿内,日复一日的学习着南疆的秘法,就是为了他能心无旁鹫,有朝一日他能掌控自己体内的力量,守着护着被世俗人觊觎的南疆,保护好南疆的子民,和他自己! 可是年少的祈月不知,直到身死,也怪着父皇母后的偏心和对皇姐的嫉妒,以至于悲愤之时,许下了那样的诅咒。 “叽叽……” 海牙面无表情看着面前闹脾气的皇子殿下,谨记着自己的职责,就是为了督促皇子殿下在行成人礼之前,掌握圣书上的秘法,控制身体里的神力,唤醒圣物。 可是皇子殿下年纪尚幼,容易被新鲜的事物迷了眼,心智不稳,静不下心来,让这些日子皇子的进度越发的慢了,甚至时不时的就会闹着想要出去,这让墨守成规,恪尽职守的海牙不知道该如何规劝。 只有无声的对持,显示着自己的本分,并不打算顺着皇子殿下的要求让他出去,甚至像一尊门神一样,站在祈月的身旁。 身后庞然大物游动的声响,让他知道皇子殿下又召唤了余白,感觉腿上的力道,冰冷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余白水桶粗的腰正打算往海牙身上游动时,被一道叽叽声打断。 只见余白柔软的身子一僵,偌大的头颅低了低,黑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伸出长长的蛇芯子往祈月面前试探,在感觉到主人的意思,余白尾巴一卷,把海牙直接拖着出了宫殿。 祈月看到海牙不在,脸上的委屈顿时消失,脸色一喜,转身往角落里面去,就见到角落里的一面墙动了动,出现一个洞,一张柔美的脸露了出来,额间银莲闪现,仿佛精灵一般,身上的紫色宫服十分精致华美,却因为从洞里进来,显得有些狼狈,头上雅致的秀发也有些乱了,进了宫殿,祈乐抿了抿小嘴,可能是有些窘迫,小脸红彤彤的,慢条斯理的先把身上的衣裙整理妥帖,再挽了挽绸缎一样的秀发。
“皇弟,你今儿是不是又偷懒了?母后要是知晓,定会再禁你的足,那么今年的祈月祭祀,你就不能出去了。” 祈月原本因为皇姐来看他而高兴的小脸顿时一僵,有些落寞,委屈的垮下了脸,转身往回走,带着十分的难过和委屈。 从他有记忆以来,他从来没有踏出宫殿一步,只有每年的祈月祭祀才能见皇姐和母后他们,平日里只能在殿内学习圣书上的东西,他想要出去见皇姐和母后他们,明明皇姐和他一样,为什么皇姐就不用在这里学习这些? “皇弟,祈月祭祀需要你来完成,如果你没有学习完今年的祭祀,那么你今年就不能出去了,母后也会生气的!可是皇姐想皇弟能参加祭司怎么办?” 年少的祈乐不知皇弟为何这么难过,只想宽慰皇弟,让他高兴,然后不被母后责罚,还能在祭祀上见到皇弟,因此每日几乎都会来宫殿陪伴祈月。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在宫殿内的海牙也早已知晓皇女的存在,每到皇女出现的时候,总会故意避开,再在暗处探寻。 从春花开尽,到秋月迟来,海牙总会在暗中把目光放在皇女身上。 皇子殿下的功课再也没有落下一日,海牙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女殿下的功劳。 直到祈月祭祀来临之前,海牙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那双无情无欲的眼睛总是追寻着皇女的身影,当一身银色祭祀华服,赤足着双脚,绸缎一样光泽的墨发披散开来的皇女出现在祭祀台上,让海牙屏住了呼吸,心里猛然一跳,眼里划过惊艳和迷茫,把手放在了心脏的地方,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