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两盏灯,春秋一场梦
败絮其外,金玉其中没有番外~ 完结感言一直拖到现在,是因为先前我一直在新文的构架中挣扎,难以自拔。 沈昕娘的故事已经结束,她们在灵山开始了新的生活,没有朝堂纷争,没有勾心斗角,如希望般自在洒脱。 而在另一个时间,另一层空间里,另一个故事正在悄悄揭开她薄薄的面纱。 等待着,与你相逢 庶煞 宁春草作为媵妾,却胆大妄为,害死嫡姐和嫡姐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后又跳下归雁楼,畏罪自杀。 大概是老天也看不过她恶贯满盈,竟叫她再世为人,重生在临出嫁的头一天。 宁春草立誓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做个好人 不想竟遇上比她还坏的人 让皇帝提起都头疼的混世魔王睿亲王世子。 世子曰:你是草包么人泼你冷水,你就烧开了泼回去 草包女:我要广结善缘,才能福寿绵延。 世子曰:狗屁我不杀人,人必诛我 直到有一天,她握着利刃,站在他面前。 他才无奈轻笑:春草,别人杀人要命,你杀人,诛心。 第1章梦醒 四周一片漆黑 jiejie满脸是血,尖长的指甲侵染着血滴,死死的抠住她的脖子,“春草,你为什么害我害我的孩子” “啊,我没有” 宁春草忽的从床上坐起,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的衣衫和被褥都被冷汗打湿了。 “春草,怎么了做恶梦了”温柔的声音,伴着婀娜的身段,从屏风外转入。 宁春草抬头,怔了片刻,才迟疑的开口:“苏苏姨娘姨娘真的是你” “午睡不能贪久,睡久了夜里就睡不安稳了,瞧你这孩子,怎得哭起来嫁了人也能回娘家看我啊。”苏姨娘用绣花手帕给春草擦了擦眼角的泪,又捧起一套桃粉色的嫁衣,“你的嫁衣,我给改好了,你快来试试。” 宁春草看着那抹再熟悉不过的桃粉色,半晌没回过神来。 那是她作为媵妾,随着jiejie陪嫁到李家的时候所穿的。 九个月前,她同jiejie一起出嫁。 九个月后,jiejie早产,母子俱亡。 她被人安上害死jiejie的罪名,苏姨娘闻讯自缢,之后她被人又推下归雁楼 刚才梦里jiejie还来向她索命 怎的睁开眼后,她又要出嫁 “大红色虽美,却太妖艳。桃粉色更衬你的气质,我将腰身又改纤细了些,快来试试”没有哪个新娘子不想穿大红色,苏姨娘语气温婉却又有点无奈,违心的安慰她道。 像是平地一声雷,轰隆一声,在宁春草的耳中炸响。 这话,九个月前,她还未出嫁时,苏姨娘就对她说过,此情此景,一字不差。 宁春草迟缓开口,声音都有些颤抖:“姨娘,今日是三月十几” “这孩子,欢喜糊涂了三月十七,明日就是你和二小姐大喜的日子”苏姨娘笑着将她从床上拉起。 她没死苏姨娘也没死jiejie还未嫁她还没有陷进李家 不管究竟是梦,还是挽回人生的机会,她一定,一定不能再重蹈覆辙 她不要再嫁进李家不要再被人利用致死 她推开苏姨娘手中的嫁衣,从妆奁里翻出自己所有能拿得出手的首饰。 又上下打量苏姨娘,苏姨娘在家中向来穿的素净,头上只有一只简单的碧玉钗。 “姨娘可有什么贵重些的首饰,给我一用” 苏姨娘诧异看她,“你这是做什么” 宁春草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午后的阳光透过枝桠,斑驳的落在绢布格子窗上。 她的时间不多了 “姨娘先别问,回头我再跟您细细解释您若信我,就拿给我”宁春草眼神坚定的望着苏姨娘。 苏姨娘不禁动容,她这个生母的确实没给过春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终是缓缓退下细白腕子上的一只羊脂白玉的镯子,这是宁老爷瞒着主母偷偷送给她的。 “多谢姨娘”宁春草郑重接过镯子,和自己那些首饰放在一处,飞快的挑了一件水绿色的同丫鬟衣服极为类似的襦裙换上。 她将那些首饰细细包好揣入怀中。 “春草,你这要做什么”苏姨娘满目诧异。 宁春草紧握住她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竟微微有汗,“我要出府一趟,姨娘定要帮我遮掩,我会尽快回来。待事情落定,我定会向姨娘解释清楚请姨娘,一定要信我” 她和苏姨娘的院子里只有一个粗使丫头,这会儿也不知藏到哪儿躲懒,她顺利的溜出院子,直奔角门。 宁春草偷偷溜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再晚上一刻,恐怕角门就要落锁了。 她闪身进院子,拿着大锁的仆妇伸手就要抓她,“哪院儿的野丫鬟,这般没规矩” 宁春草脚下不停,步履飞快。那仆妇的手,几乎是擦着她的衣裙,被她堪堪躲过的。 苏姨娘在她的屋里等着,一见她便心急如焚道,“你去做什么了二小姐遣人来问了两次。”一边说一边帮她擦着额角的汗滴。 “姨娘尽管放心。”宁春草喘了口气,笑意吟吟,又不禁喃喃自语道,“成败在此一举。” 宁春草换过衣裙,到主母跟前伺候饭食之时,屏声敛气,恭敬之至。 直到门外仆妇脚步匆匆的前来禀报,“夫人,门外有个道士,说是云游至此,瞧见府上有云气缭绕,光彩五色,乃大吉之兆,顺便也想要借口水喝。” 四小姐轻哼一声,“要水喝,就说要水哪儿那么多说法故弄玄虚” “小儿无知,不可胡言”宁夫人立即板了脸,斥了四小姐一句,对门外微微合掌道,“既是云游到此,便去请道长进府吧,一碗水何足挂齿,便是一餐饭食也使得” 宁家上下都知道,宁夫人最信这些,凡有道士化缘宁夫人定会布施,说起来城外的七真观,就是宁家在供养着。 宁夫人见天色已晚,还遣人去收拾客房,留那道士住下。 春草这才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明日是宁家二小姐大喜的日子,宁夫人嫌她碍眼,晚饭没让她伺候完,便打发了她下去。 入夜,万籁俱寂,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的,不敢闭目。 一闭上眼睛,她便看到二jiejie气息奄奄的躺在产床上,床上地上都是斑驳的血污,一个仆妇面无表情,从jiejie的下体取出一个发青的婴孩,那婴孩瘦弱不堪,无声无息,已经死了。 可产房那头,隔着棉布帘子的另一侧,却传来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春草,你为什么害我为什么害我的孩子” 二jiejie冰冷的手,尖长的指甲,一寸寸伸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