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机会来了
牛大宝想起，老爹活着的时候告诉他，人活着得自强自立，靠自己，活着硬气。大宝觉得这个道理对，过日子靠谁都不行，靠得了一时靠不了一世。俗话说，自己做的馍香嘛。本来他还想借助跟梁书记熟了这一层关系，靠着这棵大树找个事情做。梁书记几句话就让他的希望破灭了。不过想开了，也就无所谓了。 如果在村里混好了，照样吃香的喝辣的，未必比在别人跟前当个小喽罗差。即便是到了镇里，自己也不过就是个跑腿的角色，皮球似的任人踢来踢去的，有啥意思？ 或许是觉得牛大宝这小子还行，梁成跟他吐露心里话说，他这次下乡蹲点就是想了解农村的真实情况，把一些不太合适的老干部换下去，选一些年轻有能力的新鲜血液上来。 大宝闻言一震，急急道：“梁书记，您看俺行不行？俺保证当了村长后不贪不占，心里只想着大伙。” “你？太小不说，你有啥能力啊？”梁成明显有些瞧不起牛大宝。在他眼里，这小子就是一个有点小心眼的半大小子，想当村长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俺咋没能力啊？俺跟您说，俺一直就是村里的孩子王，村里的孩子都归俺管，俺说让他们上西他们就上西，让他们往东就往东。” “噗哧”梁成笑了，“你充其量就是一个孩子头，领导一群孩子这算啥能力啊？我说的能力那得是能给村民解决事，能带着大伙一起干事，得有群众基础。” 大宝一听，傻了，这些年他净带着那些半大孩子淘气了，哪儿有啥群众基础啊。 “这么说俺就没戏了？”大宝心凉了半截。 “不，工作能力是可以培养的嘛，群众基础也可以慢慢建立啊，你小子还年轻，机会多着呢。”梁成安慰他说。 大宝微微垂着头，琢磨着梁成的这两句话，似乎对工作能力和群众基础这两个重要条件很是上心。 之后，大宝跟梁成说马大发这些年来在村里的种种劣迹，恨不得一口唾沫就能把那小子从村长的宝座上给喷下来。 梁成静静地听着，对牛大宝所说的这些情况基本认同。通过这几天到村里了解到的情况和他的主观分析，他觉得马大发这人人品的确不咋样。尽管群众不说，他还是有着自己的判断的。 “大宝，你们村除了马大发谁干村长比较合适？”梁成问道。 大宝一拍胸脯，“当然是俺了。” 梁成一笑，心说，这小子人不大倒是个官迷，毛还没长全呢就想当村长，村长岂是那么好当的？ 他不想打击他的热情，于是说：“大宝啊，你有这个想法是好的，应该鼓励。凡事不能急得慢慢来。” 大宝听完他的话却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以为梁书记是在鼓励自己，不免暗暗高兴。梁书记今天无疑给自己透露了一个天大的消息，他很可能会撤了马大发的村长职务。那样的话村长的宝座就空出来了，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啊。 梁书记还不认同自己的能力，那就证明给他看。对了，只要能斗倒马大发自己的能力就突出了，那样梁书记就看到了。至于群众基础嘛，俺大宝没干过啥伤天害理的事应该不会有太多人恨俺。只要扳倒马大发，一向被他欺负的人自然就会站到俺这边。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将马大发搞下台，一举两得。如果这事运作成功，俺牛大宝当上村长也不是没啥可能。大宝这么一琢磨，觉得属于自己的机会的确来了，该行动起来了。 梁书记的真实想法对任何人也不能透露，毕竟惦记村长宝座的人并不是他一个人，比如快嘴张、韩老五等人都在暗中使着劲呢。只是一直被马大发死死的压制着抬不起头来罢了，一旦让他们嗅到啥风声一定会跳出来兴风作浪。大宝知道自己一个没亲没故的愣头小子没有人帮衬要跟他们争几乎没啥胜算。他虽然自负当这个村长应该够格，还没自负到在村里天下无敌的程度。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小子还是比较鬼精的。 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就将村里的政治力量分析了一遍。还甭说，牛大宝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分析起这些东西来却不差，或许天生就有些搞政治的细胞。 这小子从小就串百家门，对全村各户的情况是了如指掌，对那几拨势力也是清楚得很。就目前来看，当然是马大发的势力最大。不过，有梁书记在，一旦他做的那些坏事露了陷就彻底完了。梁书记现在不就是等着抓他的把柄吗？ 大宝越想心里越是激动，觉得自己成功的几率还是不小的。 牛大宝的心“砰砰”跳了起来，村长啊，只要俺当上了村长，俺不图啥，能好上几个娘们就行了，俺会真心实意地给他们办实事。为了村民，俺全身都会出力的。 俺的漂亮女人们，俺会像皇上一样宠爱你们的。 对于大宝这些龌龊的想法，梁成当然不会知道，见这小子默然不语就用手捅了他一下。 “大宝，带我出去走走，最好避开老马他们那些人，我想听到一些真实情况。” 大宝想了想说：“梁书记，这恐怕不太容易。您一出去马大发的狗腿子们就知道了。不如等天黑再说吧。” 梁成想想也是，于是答应下来。 天一擦黑，大宝就带着梁成出门了。他们并没有直接往村中走，而是从一条小道绕过了半个村子。看天黑的差不多了，两人就踏上了村里的大道。 两人逐渐来到广场上。广场上有十几个人在闲聊着天。 有人在抽烟，那烟火一亮一亮的。 两个人听了一阵，听不到啥玩意来。人们不过就是在聊着晚上吃了啥饭，自个家娃咋地咋地了之类的庄稼磕。 大宝一寻思，得了，还不如带着梁书记去看戏。 梁成借着微弱的月光，瞧着村子的模糊轮廓。 “梁书记，俺带你去看戏。”大宝嘴角一扬神秘兮兮地说。 “看啥戏啊？”梁成不解。 “到了您就知道了。”大宝回答着向前走着。 大概一刻钟后，大宝停下了脚步，身子一闪就到了树后。 梁成仔细分辨了一下，前面不就是马村长家吗？这小子带自己到这儿来干啥呢？ “你小子到底想干啥啊？” 大宝将手指放到嘴边，“嘘，不要说话，一会儿就知道了。” 梁成胡里胡涂地靠在树上，不知大宝所谓的看戏会是啥戏。 大宝之所以带梁书记来这里就是想让梁书记亲眼看到马大发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彻底毁掉他在领导心目中的形象。他知道仅凭自己的一面之辞未必能让梁书记相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旦让梁书记看清了他的面目，他狗日的马大发就完了。梁书记换掉他的想法坚定下来了，自己才有机会上位。 大宝知道要想从村民那里打开突破口比较困难，因为目前还没有人敢跟马大发作对，那么他自己就是最好的突破口。这老小子好色，就是一只偷惯了腥的猫，三天不出去打野食心里就痒痒。大宝就想抓住他这个弱点狠狠的给他来一下。 大宝猜得一点都不错，马大发这几天身上的伤好了许多，稍微一精神裆里的那玩意就翘起来了。这几天不知咋了，那个臭婆娘跟死了爹娘似的瞅着就心烦。心里憋得慌，他决定出去快活快活。他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把胡子刮得精光，照照镜子看起来红光满面的。打了一声口哨，马大发就出了门。 等了近一个小时，梁成也不见啥动静，不知道大宝葫芦里卖的究竟是啥药。刚想问，就见马大发家门口闪出一个人影来。 大宝看马大发出来，阴森地一笑，你小子果然出来了。马大发啊马大发，今天你得好好表现表现啊。老子带着梁书记想看戏呀，你这个主角不会让俺们失望吧。 大宝看马大发走路还有些陂脚，可能伤还没好利索，但还是那么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眼睛不时往后瞅着，跟个特务似的。 “梁书记，俺们悄悄跟在后边，好戏快要上演喽。”大宝压低声音附在梁成耳边说。 “是吗？那不是村长吗？他干啥去了？”梁成声音也很低，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 “那是俺们马村长的秘密行动，走，跟着。”大宝从树后跳出来，远远地在后面瞄着前面模糊的影子。 两个人走路很轻，距离马大发少说也有五六十米，马大发今晚异常警惕。梁书记在村里，他必须小心再小心。今晚的活动他可是经过事先准备好了的。今天下午，春红告诉他刘老狗病了躺在床上哼唧呢，所以两人约定好了今晚疯狂一把。 马大发小心谨慎地围着刘二狗家转了两圈，待确定刘老狗确实没有守在这里后学猫叫了一声就钻进了门里。 呵，马村长啊，俺的机会就看今晚你的表现了。您就好好玩吧，俺绝对不打搅您，你爽了俺就也爽了。 梁成一直在琢磨，这马村长搞得自己像个间谍似的到底要干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