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死生物爱上人类少女
第二天，常晏在面对卡莱尔的时候对昨天晚上爱德华“悄然到访”自己家的事情闭口不谈，神情自然得不得了，卡莱尔也无法从他脸上获得更多泄漏情绪的信息，当然了，更多的是他对爱德华隐蔽踪迹的能力十分信任，相信他绝对不至于会被一个五感灵敏一点的人类发现。【】 反倒是常晏像是无意一样把昨天晚上自己家里似乎是进了贼的事在午休的时候说了出口，这时候和他一起的除了同一个办公室的卡莱尔外还有医院的几个资深护士，她们都有志一同的发出了惊呼声—— “天——那你有报警吗常医生？应该没有遭到什么严重损失吧？” 常晏仿若不经意的瞥了卡莱尔一眼，发现他脸上也是不露破绽的担忧神色，于是神情不改道：“没有，幸好是被我家的猫发现了，所以在造成损失前就被我吓跑了吧。” 其中一个护士放下捂在嘴巴上的手，眼神里有着热切，“那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常医生！我相信一般人都做不到你这样处变不惊的，毕竟那可是个胆大妄为的小偷！谁知道他有没有携带什么危险物品呢——”她转过头对其他伙伴讨论着：“不过我们这镇上居然出现小偷了，看来平时我们出门的时候都得多注意门窗才行了。”她的口吻有些紧张。 她的朋友也纷纷点头赞同她的说法，一边深知内情的卡莱尔听着别人在他面前议论他“穷凶极恶”的儿子，心情还是挺复杂的。 “我看那小偷应该也没有伤人的意思，毕竟昨天晚上屋子里可是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他带了什么危险品，也就不会顾及我，而是直接入室行凶了。”常晏一脸淡然的喝了口茶，开口为那个没有成功达到目的的“小偷先生”辩解了两句，他可是很相信依照男主角的人品是不会随便伤人的。 卡莱尔不说话，心里却在默默点头赞成他的判断——爱德华可是很善良心软的孩子，肯定做不出故意伤人的事情的。 一个护士抢着说道：“也不是这么说啊常医生，他没有闯进你家里也不一定是他不想伤人，也许有其他原因呢？所以说我们还是不能把这些恶徒想得太好的！”说到后面她还自我赞同一样握紧双手用力点了点头，“如果还有下次还是报警比较安全的，常医生，如果为此受伤就不好了。” 卡莱尔听到她这么不遗余力抹黑自己儿子，心情越来越微妙了。 常晏顿了顿，然后才点头道：“我会酌力而为，不用太担心。”要是真的对上了凶残度破表的非人类生物，他也不会死撑着面子硬扛到底，适当的示弱和求助他还是会的。 几位护士接下来再说了一会儿话，重点都在于劝常晏要多多注意人身财产安全，在他一一点头应答后才心满意足的结伴离开值班去了，只留下一个卡莱尔还待在桌子边上。 常晏挑眉看他，“卡伦医生不想说些什么？比如说也让我小心人身安全之类的？” 卡莱尔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点头道：“我也赞同卡莉护士的建议，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的确是小心为上的好，常医生。” 常晏恩了声，仿佛是随意一样说了句：“说起来，刚刚我都忘了提到，昨晚上那个偷偷潜入我家里的人很会躲藏，每当摩卡发现他的踪影时，他都能准确无误的避开，可见他的身手还是很敏捷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感觉起来就很厉害的‘小偷’为什么会特别关注我？而且在最后还什么都没拿就走掉了？”他半眯着眼侧着头看身边淡金色头发的男人，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你说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我看他倒不像是真的对我家的钱财感兴趣，像是别有目的啊——不过对我一个刚来到福克斯的外国友人来说，他又能有什么目的？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卡伦医生？” 卡莱尔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一点也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到，哪怕他们现在口中讨论的正是与他密切相关的人。 他低着头迟疑了会，像是在思考常晏问他的问题，“听你这样一说，还真是有些奇怪的地方呢，常医生。”他抬起头直视着对方，目光坦然，紧接着他又说道：“可能是有某些你不知道的细节部分吸引了那个人吧？这个我也无从得知，不过如果你对此感到困扰的话，可以求助于我们镇上的斯旺警官。” ——他给出了从一个友善同事的角度应该有的关切态度，神情话语都无可挑剔。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膝盖上敲打了两下，常晏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沉吟了两声，开口道：“我可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是特别到有人需要半夜潜入我家里的程度——不过寻求警察帮助倒是用不着，毕竟现在什么都还没确定，一切都不过是我们的猜测，还是先看看接下来的情况再说，也不知道那个人还会不会再次‘造访’我家？”他挑起眉头饶有兴味的问卡莱尔一句“卡伦医生，你觉得呢？” 卡莱尔总不能和他说“不会的，因为我已经和爱德华说过让他不要再擅自去找你了”，所以他只能遵从一个不知情者的做法，一副不确定的神情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常晏轻笑了声，自问自答一样说着：“也对，卡伦医生你怎么会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你又不认识他。” 卡莱尔一时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错觉了——他总觉得常晏说这话时看向他的目光很是意味深长，说的话更像是带了几分故意意味的试探……但他却不能直接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口，比如说——你是不是知道我们的秘密？ 因此他只得更加小心谨慎的对待常晏，试图不放过可疑的一丝一毫表象，但对方却始终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一点知晓他们身份的迹象，例如说一般人或多或少会表露出来的惊恐或是猎奇，可是常晏对待他的态度就像是面对任何一个正常人一样，冷淡又疏离，礼貌却保持距离。 爱德华也曾经暗中跑来医院观察过他，但除了还是无法听到他的心音外，他也没发现常晏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对方有着常人该有的一切，虽然也有着常人所没有的特质，但对方无疑是个货真价实的，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人类。 ——所以本就不该有什么怀疑的。 爱德华是这样觉得，同时也是这样做的，因为虽然常晏能够让他的能力无效这点很让他惊奇，但是对方不过是个普通人这点也足以让他歇了和对方产生什么交集的心思。但卡莱尔却和他想法不一致，所以他的心里一直都存着一分对常晏的防备，当然了，他不会刻意用恶意的想法去揣测别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处事原则他还是谨记在心的。 至于常晏，他是不知道这两个卡伦家的吸血鬼对他是什么想法，不过大概也能猜得七七八八了，无非就是不在意和防备两种结果。而照他目前和卡莱尔和爱德华的接触和那些参考资料来看，他觉得卡莱尔这个大家长应该会对他保留态度，而爱德华这个还嫩得很的家伙则应该会很快就对他失去兴趣，毕竟他可不是那个能让男主角疯狂爱上的女主角。 ——从摩卡那里他就知道了，即使这个世界的吸血鬼们中间存在着某些拥有特殊能力的部分，但那些能力针对的也仅限于这个世界的人，其他世界的人他们可管不了。这也就是说除了他和未来会出现的女主角，只要再发现一个能对爱德华能力免疫的人，那这个人就一定是其他世界的穿越者——这也不失为是一个判断穿越者身份的好办法。 不过即使这样想，常晏也还是没有要和卡伦家走近一点的意思，在他看来，不管是吸血鬼这个身份，还是对方背后庞大的吸血鬼种族都让他讳莫如深——他可是还记得这个世界的吸血鬼可是有“避世”的原则，一旦被人发现了自己的吸血鬼身份，那唯二解决“意外”的方法除了让那个不幸的人类变成吸血鬼的同类外，就是想办法把对方杀死。 当然，他相信这对于吸血鬼来说绝对不是什么难事，甚至可能是连眼睛都不用眨一下的，他们就能轻而易举扭断一个人的脖子，就像是我们折断一根树枝一样的简单，而且也不会有法律来制裁他们。 现在的他可只是个人类，根本就不用想能和这个种族抗衡了，甚至就连他知道他们存在这点也要足够小心，不被任何人发现，否则很容易就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他是不清楚如果他在这些异世界里被杀死以后，会不会再次复活继续任务，还是直截了当游戏结束，他也再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回到原来世界也成为一个泡影，而这些却仅仅是由他的一个失误造成的…… 他也问过摩卡这个问题，对方说如果真的发生“维序人员”意外身亡的可能性，到时候时空管理员会自动派遣其他人来接替他的位置，不过至于他的处理方案却没有一个准确说法，也就是说他有可能会在这个世界死后，复活到达另一个世界继续任务，也有可能再也没有下文。 ——而他不会去赌这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所以在看清楚自己现在的形势之后，常晏对卡莱尔他们的兴趣骤然下降，他现在想得最多的就是争取早点找到自己的任务对象，然后早日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 于是他的日子过得如同白开水一般，每天都是在重复着去医院－回家－去医院－回家的生活，偶尔他也会去雅各布家里逗留一两个小时，吃顿饭和比利聊会儿天什么的。而他也恰好因为比利的关系认识了这个镇上唯一的一个警官，同时也是女主角贝拉·斯旺的父亲——查理·斯旺。 查理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不善言辞，总是板着的面孔看起来十分严肃，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对下陷的眼眶，眼睛的颜色很黑，总是下意识皱起的眉头在和人对视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像是被他瞪视的感觉，不过实际上对方却是个心地很善良的男人，对方甚至还很喜欢小动物，对自己唯一的女儿更是有着满腔的爱意和关怀。 而正好他对家人十分看重这点让常晏很是欣赏，同时他也不讨厌查理这种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几次相处下来后他和对方也有了不错的交情。 这天他和查理说好要载对方一程去和老朋友比利会合，因为对方的车子刚好出了点问题进了维修厂，而常晏在这天也恰好轮到休假，所以在比利无疑谈到的时候就主动和查理说起这件事，对方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也没有拒绝他的帮助。 在把查理送到比利那里以后，常晏就自己开车回去了，一路上他都在回想临走前比利和他说的话，关于他的祖先和一个冷血种族的故事，虽然比利强调说这只是传说，但常晏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这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不清楚比利突然和自己说这个故事的原因，但他知道这是对方在再次警告他要远离那些潜在的危险，像是卡伦家族。 于是在空旷的马路上，他不经意间走了神，恍惚间他的眼角余光却无意间瞥到了在不远处的森林快速闪过的一道黑影，那道影子细长模糊，却显然是一个人类的身长…… 他的脑海里不可抑止的闪过几个扭曲的形容词——速度如同闪电般，rou眼难以捕捉，鬼魅又诡异…… 无法停止的联想让他只能在最后定格在一个词上——吸血鬼！ 然后就在他心脏忍不住一阵紧缩的时候，原本平静的车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一辆小货车正在以绝对不正常的速度和歪七扭八的行进线路朝他横冲直撞过来。 他在拼命打着方向盘的时候还记得冷静地回想今天的路况和天气情况并不容易让车子打滑，而且刚刚他即使在走神的时候也还记得让车子保持平稳笔直的前进，所以问题只能是出在那辆小货车的驾驶员身上…… 他的背绷得笔直，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额头有汗流下来，差点迷了他的眼睛，他咬紧牙关，脸颊两边的咬肌在脸上形成一个僵硬的形状，他听到车子前轮因为剧烈的摩擦而产生的“刺拉”声，其中夹杂着对面司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他看准这辆小货车旁边不大的缝隙，集中精力想要让车子躲开小货车笨重的车体，但是事情却不如他所料——虽然车子惊险的在两车即将相撞的前一秒硬生生往另一边偏移了几厘米，避免了两车紧紧相贴的灾难，但常晏的车子却没有办法避开被歪扭的小货车车尾扫到的结局。 最后——常晏的车子被小货车的车尾扫到，靠近驾驶位的车门被挤压变形，就连车窗也被冲力波及到产生了几道裂纹。驾驶座上的常晏闷哼一声，就算他被及时弹出来的安全气囊保护了脑袋，但身旁已经变形的车门却刚好卡住了他的一条胳膊，他也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同时锥心的痛楚瞬间从他的胳膊传来，以及他的头部在此之前还撞到了车门的玻璃上，有粘稠温热的液体汩汩从他的额头上流下…… 他的车子在路上留下了一道长而扭曲的黑色划痕，他把脑袋靠在气囊上，嘴里喘着气，视线也有些模糊，不过他的大脑还很清醒，他忍着胸前内脏的疼痛，费力从口袋里拿出了电话拨打了911，只是这熟悉的一幕情景让他无法自拔的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同样是猝然又剧烈的碰撞声，同样是头部遭到创伤，同样是精神恍惚鲜血直流…… 不过那时候的他最后的结局是死了，现在的他可不会那么容易就丢掉自己的性命了。 就在他头脑晕眩的闭上眼睛想要保持清醒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车窗外响起，同时还有手指在敲打着此时已经岌岌可危的车窗—— “嘿！你没事吧？” 常晏强自撑起眼皮往外面看去，不料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面孔。 他动了动嘴皮子，虚弱地发出一个音节：“……爱德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