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相濡以沫
随着这一声响，所有人的所有笑意都没了，所有目光集中在手术室门口。【】目光中有期盼，有担忧，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门开了—— 最先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蓝色手术服戴着眼镜的医生。 “医生，怎么样？”顾母一手拉住医生袖子，期盼的看着他。 医生笑了下，笑容温和：“放心，手术很成功。” 所有人立即吁了口气，紧接着便看见平躺在床上，脸上罩着氧气面罩，手上打着点滴的顾父被推了出来。 “老顾！老顾！”“爸！爸！” “患者麻药还没过，现在还听不到你们说话。” “麻药还要多久？” “两个小时。” 再紧跟在顾父身后，所有参加手术的医生都走了出来，顾岚看过一眼，很快发现除了最早走出来的那个是中国人，后面的竟然都是外国人。 这样的专家阵容，她不由感激的看过冷昊一眼。冷昊只朝她笑了笑，拉着她跟在手术推车后面，往术后观察室走去。 顾父果然是在两小时后醒的，大概醒了有几分钟，准确无误叫出房间里几个人的名字，很快再次陷入沉睡。 邹晓贝和林晟见顾父醒来，再又逗留了十多分钟后便离开了，冷昊24孝男友般的陪着顾岚。 “冷昊，你先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没事，手术后第一个晚上最辛苦，我陪着你。” …… 迷迷糊糊中，顾父虽大脑处于沉睡状态，但伤口的疼痛依然会让他时不时会呻`吟一声。 每次呻`吟，顾母和顾岚就会万分紧张，幸好冷昊陪着，一直宽慰着他们，同时也请了专家过来查看过无数次，无数次确认顾父安然无恙后，顾母和顾岚才松一口气。 到下半夜的时候，顾父终于再次醒了。 这次醒，就是彻底的清醒，他很准确的对顾母和顾岚说伤口有点痛，但在可忍受范围内，叫顾母和顾岚快休息。 当目光触及到冷昊时，有些意外，很快转为意料之中的了然，他没说什么，只笑了笑。 便是这一次清醒后，顾母和顾岚再没听见顾父疼痛的呻吟，两人便坐在凳子上，趴着床沿小憩。 倒是冷昊，他坐在椅子上，头部靠着墙壁，无数次睁开眼睛，就看见躺在床上的顾父同样是睁开眼睛。 顾父的额头上有些许的汗，看得出是在忍耐，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落在顾母身上，只偶尔落在顾岚身上。 看着顾母时，是那样深的眷恋，而看着顾岚时，却是深深、深深的欣慰。 黑暗中，冷昊没有出声，只静静的看着他。 雪白的墙壁和床单，放在床头的心电图仪上跳跃着高高低低的线条，他看着顾父落在顾母身上的目光，忽的想起一个词：相濡以沫。 在他这么多年的经历里，他第一次看见这样深情的目光。 他忽的再想起那次在国色天香，他佯装受伤，点名要顾岚给他包扎伤口，那时，她请他放过他，她说她玩不起，再后来，他问她要什么，她的回答是：婚姻，家庭，孩子，一生，以及深爱！ 那时，对于这几个词语，在他心里不过是个概念，而如今，看着顾父的目光，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触及到了！ 再过了许久，大概是看顾父忍得难受，冷昊轻声开口：“需要个镇痛泵吗？” “嘘！”顾父的目光立即落在靠墙边的冷昊身上，目光看过沉睡中的顾母和顾岚，然后摇头。 冷昊知他顾及妻女，不想吵醒她们，便没再说什么，只悄悄走出病房，吩咐人去准备镇痛泵，等天亮后给顾父装上。 24小时后，顾父从术后观察室转到先前的普通病房。 顾岚请了四天的假，日日守在医院。因得事情并不太多，遂问邹晓贝借了笔记本电脑，不忙的时候就在病房做设计。 邹晓贝依旧每天都要来看看顾父，并不呆很长时间，问问顾父康复情况，再陪顾岚和顾母聊会儿天。 冷昊自然也是日日都来，他很想给顾父换个豪华套房，终究还是忍住了，只吩咐人再病房增加了两张舒适的小床供顾母和顾岚休息。 一日三餐依旧是冷昊别墅佣人送来，营养按照顾父身体情况合理搭配，口味却是明显的迎合顾岚。 换肾这种器官移植手术，最大的风险除了手术本身，便是器官的排异，故，顾父每天除了挂点滴，还需吃大量抗生素。 好在医院够好，医生够好，药品够好，顾父这才过度得相当平稳。 冷昊依旧体贴入微，下属们也帮顾家把所有事情打理得妥妥当当。手术费付了，治疗费付了，药品费付了，住院费也付了，顾母存折里的钱居然还剩了十多万！ 要说唯一的不爽，大概就是放在床头柜上的邹晓贝的笔记本电脑了。像笔电这种亲密的工具，囡囡应该用他的，而不是用邹晓贝的！ 他希望她上上下下都深深的刻着他冷昊的烙印，而不是另一个女人在她生命中有那么重的位置！ “囡囡，我给你买个本子吧，你喜欢大的还是小的？” “我要本子干嘛，家里有电脑，这几天也就是应急。” “那就小的，抱在手上轻便。” “我不需要啊！” 半个小时后，一台顶配的11。5寸笔电送到顾岚守手上，所有设计师必备软件都已装好。冷昊毫不留情的叫人把邹晓贝的笔电拿走，速度还给邹晓贝。 “冷昊，你至于吗？”不就是一台电脑吗，你不会沦落到连电脑的醋都吃吧！ “乖，等过几天你爹出院了，你就搬到别墅来住。”那人完全不跟着顾岚的逻辑。 “我有地方住！”谁要和他同居了？ “哪有谈恋爱还住两个地方的？”那人低哄，“我们要加强了解。”不光心，还要身。 “冷昊，你觉得现在谈这个话题合适吗？我们还在医院呢！” “合适，这叫规划未来。” “那……我考虑下吧。”好吧，她承认她喜欢他，也知道迟早会同居，可毕竟他们才开始，会不会太快了！ “好。”某人微微一笑，反正不搬也得搬，区别只在于愉快的搬，还是先被迫搬了，再愉快的接受现实。 大抵再半个多月后，顾父出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