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再启
经过老李这段时间的特训，乔风对于武功的认识已经有很大的长进，内力的积累是武者最核心的资本，但并不是说功法不重要，只是没有想象中差距那么大罢了，一个五十年内力的人可以轻松用基础长拳击败一个使门派秘传功法的新人。按照老李的猜测，现在乔风在《青阳诀》上的造诣，不过第一重入门而已，但是内力的浑厚程度已经可以比拟不少杂门心法小成的阶段了，而且《青阳决》对于疗伤养气又非同寻常的效果，由此可见它的精妙。 今天乔风心情相当愉悦，期盼已久的正月十五终于是等到了，现在的他急需《青阳诀》后续的功法，因为他的耳朵快被老李磨出老茧了。 这元宵节的气氛比起过年别有一番风味，乔风带着师兄妹回家吃了顿饭，父母少不了对他一顿数落，年三十匆匆一别，整个年都属于失踪状态，好在提前和师兄妹打了招呼，说是到外地参加同学聚会去了。 吃过饭，三人没有开车，慢慢散步消食回酒吧，一路上到处是人，熙熙攘攘比年三十看起来还热闹，申紫嫣女孩的心性显露无疑，对着花车指指点点，这多姿多彩的现实世界让乔风不禁感慨，以前总觉得这一切再平常不过，现如今被卷进了武林这个圈子，倒是慢慢有种旁观者的心态，欢乐祥和的气氛把他感染了。 “紫嫣！你们也来看灯展啊？”一个声音打断了乔风的思绪，王小虎从人群中钻过来，挥着手叫道，想想已经好一阵没见过他了。 申紫嫣看到王小虎，刚才还眉开眼笑的表情瞬间消失了，别过头不理会他。乔风讪笑道：“你不也来了吗？”王小虎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警服：“没办法不来啊。” “那事怎么样了？”乔风隐晦地问道，王小虎明白他是想问阴傀派的事，摇头道：“没有进展，他们现在都跟乌龟一样缩着，我们也没有办法。” “你们就不能直接上门去把他们端了吗？” 王小虎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吗，现在是法制社会，做事得讲证据，他们在潭中有不少产业，可不是说动就动的。” “揭着警察这层皮里面还是警察呐。”乔风不屑道：“名字起得那么牛就没点特权？” “有啊，每月工资加五百补助呗。”王小虎自嘲，看到一旁申紫嫣冷冰冰的脸色，他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往她手上一塞转头就走，“我先执行公务去啦！”消失在人群中。 “你！”申紫嫣拿起那东西一看，是个精致的小花灯，举起来作势要扔，想了想又放下手，放在怀里拨弄起来，看来她还是挺喜欢这玩意的。 “春天不远了。”乔风看到这幕和无奈的赵湘庐相视而笑。 晚上醉仙早早关了门，众人集中到了乔风的房间，老李坐在椅子上点了支烟，“开始吧！”他道。 乔风盘坐在床上，赵湘庐把灯关了，还好今天不是个多云的天气，银色的月光散在房间里，隐约可见大家凝重的神色。他掏出怀里的江湖令，举在身前，深吸一口气，默背口诀，真气从丹田里慢慢涌出，房间一片绿色光芒亮起。乔风把内力集中于手上，江湖令像是和他产生了共鸣，也开始随着呼吸的节奏缓缓闪烁发光。 “成了！”赵湘庐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申紫嫣也是紧咬嘴唇，老李则波澜不惊，盯着乔风若有所思。 这时的乔风已经渐渐陷入深层次的入定，前两次那种血液离体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他紧闭双目，神色淡然，睁眼时，又来到了那个一片漆黑的空间。 不一会，光亮起，一个黑影慢慢走进来，又是上次的那个“噩梦”？乔风已经有了经验，仔细地观察黑影的一举一动，他背对着乔风坐下，忘我地摆弄着银色的江湖令，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站起来，他嘴动了，乔风半眯起眼集中精神，想从口型上多得到一些信息，“……路……自己……寻找……不要抛弃……人……如果……选择……后悔……”这次看出来的词语不少，可还是无法理解整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乔风不作他想，因为接下来就是那最诡异的一幕，果然他又看清了黑影的面容，尽管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一跳，那人真的和自己一模一样，只是眼神满是沧桑。 黑暗又再次降临，乔风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对面三人在月光下惨白色的脸。 “过了多久？”乔风问道。 “两个多小时了，要不是你表情一直没变，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问题。”赵湘庐说道，看来旁观的人也不轻松。 “嗯。”乔风向他们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后把那个“梦”说了一遍，“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这个人恐怕就是青阳吧？难道他是你的前世？”申紫嫣猜测道，“这也解释了江湖令认你为主的原因。” “可是就算是前世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吧。”乔风对答案似乎不太能够接受，可是这也是目前最好的解释了。 “功法拿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老李开口道。 “拿到了。”乔风点点头，“为什么他说的那句话和你当初告诉我的那么相似？”他又提起了这个问题。 “散了吧，让他好好消化消化。”老李站起来拍拍屁股，没有回答他，赶着师兄妹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乔风无奈，摇头摒弃掉那些纷乱的思绪，脑海中浮现出《青阳诀》新的一章，开篇为“凝神”二字，他默念了一遍口诀，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这篇功法果然是“入门”的后续，主要修炼内力的控制和蕴养，看来自己的瓶颈很快就能得到解决了，不过篇末依然是“习得此篇方可继续开启江湖令”。《青阳诀》不知道一共有多少篇？他感到非常好奇，动力也提了起来，“一定要弄明白这个梦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他暗下决心。此时已是睡意全无，又盘膝坐起，开始着手练习新学的功法。 老李背着手慢慢往住处走去，街上已经恢复了安静，这个年总算过完了。《青阳决》再次现身，注定又是一场江湖动荡，他想到乔风入世未深的模样，苦笑着自言自语道：“但愿你能尽早成长起来，好日子不多咯……”寒风萧瑟，他的背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