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牛仔
“不，也许你说的没错。”汉诺抬手打断乔恩斯的话，认真地考虑了几秒钟后，抬头看向费舍尔，“我记得你以前是个牛仔，在你父亲的农场？” “坦克”咧开大嘴笑了起来，“现在也是。” 其他人都被这几句没头没脑的对话搞得一头雾水，他们好奇地看着费舍尔走到他的背包前，从中掏出攀援绳，熟练地将其一端打成了活结式套索，然后一抖手腕，绳索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他头顶上方灵活地飞舞了起来。 在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下，费舍尔右臂一挥，飞旋的套索拖着长长的尾巴，像条长蛇般在空中游出十几米远，准确地套住了那具被矛尖支在地上的尸体的上半身。 “哦哦，轻轻地，慢慢地，坦克。”汉诺在旁边提醒了一句，他的视线透过缺口式照门，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那些黑影，“小心那群家伙，伙计们，你们也不希望被它们杀个措手不及吧？” “等下。”艾玛叫住费舍尔，“给我那支备用步枪，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不是吗？” 费舍尔看看她，再看看汉诺，“你熟悉这玩意吗，女士？” “比你想像得更加熟悉。” 得到汉诺的首肯后，费舍尔摘下步枪，连同4个并联弹匣一并递给她，看着她娴熟地插上弹匣，打开保险，拉动枪机推弹上膛，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做好准备，伙计们，小牛要回家了。” 随着5支步枪的枪口同时指向前方，气氛再一次变得紧张起来。 幸运的是，直到费舍尔将那具尸体一步步地拖回到他们面前为止，那些黑影依然静静地伫立在当地，丝毫没有要“觉醒”的迹象。 “安全……这办法可行。”伊凡缓缓放低枪口，顺手拍了下费舍尔的肩膀，“干得漂亮，牛仔！” 汉诺跟着放下枪，并吩咐道：“乔恩斯、韩，帮忙过来扶住尸体，还有你，女士，不打算跟咱们的新朋友打声招呼吗？” 费舍尔从尸体上解下套索，问汉诺：“继续？” “别急，先搞清这位老兄的身份，然后再考虑其它的。”汉诺扭头看向艾玛，“说不定这一次就撞上大运了呢？” “希望如此。”艾玛右手举着手电，左手托着尸体的下颌仔细观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已经死去数月的尸体并没有腐烂、降解，而是呈现出某种奇异的脱水迹象，风干了的皮肤和肌rou紧紧包裹着头骨，严重扭曲变形的五官看上去跟那些面目可憎的尸鬼毫无区别，根本无法辨别其本来面貌，不过年轻的女士还是凭借其丰富的医学理论给出了自己的初步判断：“突出的眉骨显示死者应该是一名成年男性，从牙齿情况来判断，其年龄大概在35岁到40岁之间，看起来不像是咱们要找的人。” “那好吧，检查一下他的随身物品，看看能不能找到护照之类的身份证明，但在这之前，咱们得先把这些破玩意弄下来，看在同行的份上，这样至少能让他死得有尊严一点。”汉诺握住一支长矛，试着把它从尸体拔下来，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在白费力气，“见鬼，根本拔不动，它一定是卡在了他的防弹插板上。” 反复尝试无果之后，汉诺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捡起拖挂在尸体右臂上的M16A2突击步枪大致检查了一下，“EOTech-557（指美国EOTech公司生产的557系列全息衍射瞄准镜）、AN/PVS-14（美军普遍采用的新型枪用/头戴两用型单眼夜视仪，可配合光学或全息瞄准镜用于夜间射击或观测）、X300型Sure-Fire枪灯……外观都完好无损，换上电池以后应该都还能用。” 解开枪带钩，将步枪暂时放到一边，汉诺又翻了翻尸体胸前的战术携具，并找到了几个30发装铝制弹匣、2枚MK3A2进攻型手雷、一只防毒面具、一柄M9刺刀以及一支信号枪。 清空了这些具有一定危险性的零碎后，他把位置让给艾玛，自己绕到尸体背后，试着将那只被干涸的血迹染成了黑褐色的军用背包弄下来——一支长矛将它和尸体串在了一起，他不得不先用力拗断矛尖，再用刺刀割断背包的肩带，将它从矛杆上解脱下来并抛给伊凡，“它归你了，医生。” “乐意效劳……哇哦！”感受到背包的重量，伊凡不无期待地笑了起来，“让我们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宝贝……急救包、几盒5。56mm步枪弹，以及……几份MRE，虽然它的味道同样糟糕透顶，好歹也能换换口味……嘿，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肠胃不舒服吗？” 韩冬和费舍尔同时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不搭理他。 乔恩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指着伊凡警告道：“把那玩意从我视线里拿开，不然我就杀了你，我发誓！” 伊凡耸耸肩膀，继续翻腾着手中的背包，“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等等，这是什么，一只手提电脑包？哦哦，很压手的感觉，待我看看里面都有……” 拉开电脑包的拉链，伊凡顿时瞪大了眼睛，呆滞了几秒钟后，他忽然兴奋地一拍大腿，“啊哈，我就知道！” “噢！”乔恩斯对他怒目而视，“你再拍一下我的大腿试试？” “我就知道会不虚此行！”伊凡压根没心思理会耗子的抱怨，他像一个饥渴交加的旅人在沙漠中发现了绿洲那样，迫不及待地伸手到电脑包里抓了一把，然后高高举起，任凭一颗颗五颜六色的宝石随着一枚枚钱币从指间滑落，“叮叮当当”地掉回袋子里，“一分冒险一分收获，对吧伙计们？顺便问一句，能抽空帮忙鉴定一下这些可爱的小石头吗，女士？” “抱歉，免打扰模式开启中。”艾玛根本懒得回头看上一眼，她正在忙着翻找死者身上的口袋，“几支能量棒、一包刚拆封的香烟、ZIPPO打火机、薄荷口香糖、半打避孕套，以及……一本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