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万般无奈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小沙弥拿过来的一叠明信片里,第一张上面的寺庙便是韶华梦到的寺庙。 原来那座寺庙竟是清迈大名鼎鼎的柴迪龙寺,这座寺庙创建于1411年,在清迈市内六大寺庙中最为著名,它与帕辛寺并列为清迈地位最崇高的寺庙,它基本上位于清迈古城的正中心。 两人谢过小沙弥后,在第三日的上午来到了柴迪龙寺。柴迪龙寺寺庙门口点缀着蛇和孔雀的装饰,内部有巨大的佛像,在正殿的后面宏伟四方形大佛塔,据说可远望千里,是清迈城内最宏伟的建筑。 韶华按照循着梦中的路线找到了寺庙的古巴,这座寺庙的古巴是个德高望重的法师,在当地的威望非常高,每到一些节日的时候,便会在寺庙门口免费发放自己制作的一些正牌、人缘油等能带给大家好运和福气的东西。 不像是别的寺庙的古巴一样,见一面都需要缘分或者熟人的带领,这位古巴十分平易近人,每天都有很多人在外面排着长队求见他一面。 见到韶华和萧礼后,盘坐在蒲团上的古巴只一眼便看出了萧礼身上的流血降:“这么霸道的流血降,怕是干度阿赞下的吧?” 萧礼一喜:“大师可有解救的法子?” “这些年,很多****度阿赞下了降头的人,都来找过我,我有办法给你解降头,但是解你降头的法子太过阴损。”古巴摇了摇头说道。 又是这句话,两人听完后,都有些失望。 “不过我可以介绍一个黑衣阿赞给你解掉你身上的降头,这个黑衣阿赞住在缅甸的巴羌,平常不怎么与别人打交道,不过他法力很高深,虽然沉默寡言,但心地不坏。你们要多准备一些钱,这位黑衣阿赞不是那么好请的。”古巴说完,找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字递给萧礼。 纸上面写了一个简单的地址和一个名字。 “地址很好找,你们一定能找到的。”古巴说完后,便示意身旁的小沙弥送客。 出了寺庙,两人有些茫然,坐上计程车后,韶华问道:“难道我们要再办个签证去缅甸?” 这一趟的行程可真是复杂呀,从中国到菲律宾,从菲律宾到泰国,现在居然还要从泰国到缅甸。 “你们要去缅甸干嘛呀?”热情的司机好奇地搭讪。 “去巴羌找一个法力高深的阿赞。”韶华回答道。 “那你完全不用办签证,偷渡过去就好啦,”司机耸耸肩,轻松地说道,“我父亲是泰国人,我母亲是缅甸人,我们以前经常偷渡过去,很简单的啦。” 见韶华和萧礼明显不信,司机又说道:“先从清迈到曼谷,再从曼谷到边境的比劳山,然后再在当地雇一辆吉普车,司机能直接把你们送到边境以西的缅甸,你们再坐一条船过德林达依河就行了。” “小姑娘,要不然这样好了,看在你们是外国游客的份上,你跟我讲好价钱,我把你们直接送到比崂山好不好?” 韶华与萧礼对视了一眼,见司机表情真诚不似作伪,便点点头道:“好吧。” 可能觉得两个孩子在异国他乡也不容易,司机没有把价钱出得太离谱,两人很快就讲好了价钱。 “你们在比崂山租车的时候啊,给20美元小费就行了,就怕他们宰客。别看20美元不多,可除去交给缅甸边防军的,司机至少还能剩下一半的钱。要是从缅甸到泰国就得五十美元啦,从泰国到老挝最便宜,五美元就够。” “不会被警察抓到,罚钱或者坐牢吗?”韶华担忧地问。 司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从清迈到曼谷有七百多公里,从曼谷到比崂山也有漫长的一段路,两人的心中因为有了希望,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开始欣赏起窗外的风景。 “你们要找的是哪个法师呀?”司机问道。 韶华拿出纸条看了一眼说道:“那桑阿赞。” “哦,那桑阿赞呀,他倒是个很厉害的法师,虽然他不太与人打交道,但是很多人都靠他吃饭的,他很邪也很灵,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了,他是个很厉害的法师呀。”司机点点头,不无赞叹的说道。 “他人很好,虽然对他的那些有钱的客人,收费很高,但是对于没有钱的人,他也不怎么收钱。我小时候有一次啊……”司机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车后座的两人静静地听着,似乎因为找到了两个很好的听众,司机说了两个多小时才闭嘴,而当他透过车的后视镜往后看的时候,才发现后座的两人已经相互依偎的睡着了。 睡醒的时候,已经到晚上了,车子还在路上飞驰,见两人醒了,司机随便找了一家路边的餐馆停了下来。 几人用过晚餐后,继续赶路。 次日的一大清早,司机将他们载到了比崂山,挥了挥手,祝两人好运。 找了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后,牵手的两人又开始了新的旅程,这边的路不好走,一路上十分颠簸,有几次韶华甚至以为自己的骨头都被拆了,不知不觉中,他们到达了另一个国家的领土。 到了河边,坐上了船,在船夫的指引下,他们很快便清楚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他们在河对岸的树林深处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小木屋,一个穿着黑衣的、纹着很多经文的老人正在井边打水。 这个老人是真的不懂英语,而韶华也真的不懂缅甸话,她比划了半天,老头还是一副茫然能的样子。 急切之下,韶华突然福至心灵,拿过萧礼的手机,将自己要说的话输入到在线翻译的对话框里,将翻译出来的缅甸文递给了老人。 老人明白了韶华的意思,点了点头,他似乎不太会用手机,琢磨了半天后,在手机上打出了几行字:西部方向的坟场土几捧,百年以上未遭过破坏的棺材钉三根,十天之内被毒物咬死者的人皮,死在孕妇腹中的四到六个月的胎体,再加上黄颜色的母蜈蚣、母腹蛇、母蟾蜍、母蜘蛛和母蝎子各抓一只,还要活的。 韶华有些不解地看着那桑阿赞,那桑阿赞又在手机上打了几行字:坟场土是天下至阴之土,每一寸都被鬼踏过无数遍;百年棺材钉是锁魂利器;毒死者的人皮是活毒源;孕妇腹中死胎是怨灵之王,尤其是四到六个月之间的,这种胎儿已经有了三魂但无七魄,也最好用;黄色母五毒虫是毒素大全,用特殊方法配合在一起,能制成一种叫“五毒油”的东西,可以用来破解别的法师那给你们下的邪降。五毒虫我有,你们需要把前面四样东西找来。 两人看到手机上的字,皆有些绝望。 那桑阿赞又拿起手机输入道:“我可以再帮他压制一下降头,让他再多十九天的生命。” 说着,那桑阿赞领着萧礼进了小木屋。 一个小时之后,那桑阿赞将萧礼送了出来,也没说什么,两人双手合十行了个礼,便按照原路返回,离开了缅甸。 坐在吉普车上,两人有些犯愁,西部方向的坟场的土倒是好找,百年以上的棺材钉也不难找,被毒物咬死的人上哪儿去找?孕妇肚子里的四到六个月的死胎要上哪儿去找? 回到曼谷后,两人先去坟场找了几捧土,用塑料袋装了起来,然后又用软磨硬泡了附近几个坟场的守陵人,终于有人肯在金钱的诱惑下,给他们指了一个坟墓,告诉他们那个几乎连坟堆都看不出的坟墓里埋着的就是一口百年老棺材。 两人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面,便给了那守陵人一笔钱,让他喊了一些人来挖开坟墓,撬出了三枚生锈的棺材钉。那些人估计是经常与黑衣阿赞打交道的,对于这种奇怪的要求,他们像是********。 守陵人告诉他们,这些人就是靠坟场吃饭的,他们经常偷盗一些死婴、死人骨头或者别的东西,来卖给制作阴牌的降头师。 在守陵人的提议下,萧礼考虑了一阵子,决定找那些人帮忙,四处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人被毒物咬死,或者能不能找到死在孕妇腹中的胎儿。 这些人不愧是经常跟黑衣阿赞打交道、并且靠坟场吃饭的,他们的关系非常广,给钱就办事,仅仅在七天之内,便找到了他们需要的死在孕妇腹中的四到六个月的胎儿。 只是这被毒物咬死的死人的人皮却非常不好找,萧礼倒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不惜重金,他们也到处差人去打听了,可惜虽说泰国的蛇虫也多,但是被毒虫咬死的概率却并不高。 一连过了十几天,韶华****带着萧礼在各个寺庙拜佛,那边还是没有传来任何消息,直到有一日,曼谷的新闻播出几个异地的游客在曼谷郊外的森林里野炊,被毒蛇咬死的新闻被播了出来。 按理说被送到局子里的尸体是很难偷皮肤的,可惜做他们这一行的,自有他们这一行的特殊门路,没过两天,他们倒是真给两人送来了死者的一小块皮肤。 虽然花费了不少钱,但所幸最后还是把事情给办成了。两人拎着一袋子令人恶心的东西,熟门熟路地打车去了比崂山,然后再转车去往缅甸境内。 那桑阿赞又站在井边打水,见两人来了,接过两人手中的东西,一言不发的关上了门,将两人晾在了门外。 大概等到天黑的时候,那桑阿赞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瓶子,从瓶子里倒出一些黄色的油,洒在了萧礼的身上,然后便示意两人可以走了。 韶华连忙用手机打上字:“已经解了将头吗?” 那桑阿赞看后,点了点后,韶华喜不自禁,多日以来压在心头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她激动地一把抱住了萧礼,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礼感激地看着那桑阿赞,连忙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一叠厚厚的钱交到了他的手中,那桑阿赞也不客气,收了钱便关上了门。 离开了缅甸的时候,韶华觉得身心无比的轻松,看四周的风景都觉得优美得不似人间了。萧礼牵着她的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面的滋味很复杂,他转头看着这个一路陪他辗转的女孩,心里有深深的感动也有淡淡的悸动。 回到曼谷后,疲惫了一天的两人躺在床上,韶华想了想,转头看着萧礼提议道:“我们明天去一趟柴迪龙寺吧,若是没有那位德高望重的古巴的指引,我们也不能这么快的解掉降头。” “好。”其实,他也不想那么快的回国,回国后他和韶华的感情会走向何方呢? 韶华胆子小,总是有太多的顾虑和担忧,想到她在学校的时候,因为众人的流言蜚语而疏远他,他就感到一阵心烦。 现在,他和韶华同时消失在国内,小镇上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回去之后,韶华又会以怎样一种态度对他?他太清楚她了,对于感情她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