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眼中钉
祝愿诸君端午节好,一切都好。 .............................................. 在赵岳授意下,欧阳珣在大宋朝廷一力担当的促成变法实现了。 可笑的是,赵佶却并没因为欧阳珣的这个堪称救国的大功给予实质上的奖赏,只是口头泛泛表扬了一下忠君爱国,却仅仅因为欧阳珣坚信并准确预言了赵廉不会反而得到了重赏,真正的重赏。 赵佶和赵桓父子都很高兴地乐意加封欧阳珣为资政殿大学士——皇权政务第一流高参,任兵部侍郎的同时兼任知枢密院,还封为太尉,仍然是和以前的其他太尉一样位在高俅之下,这次却有具体主管的三衙职权,主管侍卫亲军马军司——朝廷如今最重视的卫京镇国兵种,掌管着近两万战马和京军最精锐的机动部队——骑兵,并且还可以过问殿前司与侍卫亲军步军司任何事务,实际是分了高俅很大权力,直接制约着高俅。 显然,高俅此前的表现让赵佶太失望了,赵佶不再象以前那样信任高俅.....历史上金军打来,高俅果断弃退位的赵佶而去,也证明了高俅本质就是个地痞混混,哪有什么忠君爱国心?仅仅为了荣华富贵抱大腿才显得效忠赵佶,形势一变立马就......演戏而已,确实不可信。从此,三衙不再是高俅一人说了算想怎样就怎样....... 当然,童贯也大致如此。 他也让赵佶心惊之极失望了。 赵佶一向放心任用的自己的能干阉狗闹了半天也不是可靠的忠犬,原来这条老阉狗也可能妨主甚至噬主......所以就让能干的军事内行欧阳珣去枢密院有效制约童贯,而不是让耿南仲这种废物老书生空挂个军委常务副使童贯能照样大权独揽。 对欧阳珣这些封赏真真是荣宠信任重视之极,不提大学士中最高级别的资政身份,只论担任的所有实职,尽管都是第一副职,并非一把手,却在大宋王朝堪称惊天动地的首创与特例...... 各位看官都知道,宋王朝的军权是分离四部分的,枢密院是军委,负责军事决策与大将调遣。兵部主要负责后勤、中低级军官调遣与地方厢军管理。三衙统率禁军。吏部管将领得名与任命。 调兵时更是相互制衡的。 枢密院奉圣旨点将下令。兵部堪和军令,传达军队,并准备出兵相关事宜。大将得有奉旨的枢密院与兵部双重确权才可点兵出征,管军三方任何一个部门和个人也没权力单独用兵。 欧阳珣的多种兼职却是军事决策下令、确权、统军,三权一体,从某种程度上说是有自主调兵权——宋王朝最防范的调兵造反的权势,这是大宋王朝从开国到至今从来没有过的怪事,传到天下后惊掉了一地眼珠子......... 赵佶父子从这次灾难中吸取的教训是,欧阳珣是真正的忠臣,有大能的忠臣,国家危难时最需要的栋梁好臣子。 他们空前赋予欧阳珣如此军事重权就是希望这位清醒能干的臣子能整治管理好军权,在最关键的时刻能有力的保障他们的皇权富贵.......再也不能象这次变法时那样居然满朝文武走狗无一人能忠心有力支持他们的决策保障他们的安全。 欧阳珣无形中成了宠臣,第一也几乎是唯一的新时代宠臣。 再有国家凶险疑难大事,赵佶父子无疑会优先重视欧阳珣是怎么分析怎么说的,所以欧阳珣年纪不老却封为资政。 和高俅童贯失算后的苦涩惊虑相反,欧阳珣春风得意,但在如此权势与荣誉下也没得意到轻狂,却也没推辞这种“极不合理”的多种军权兼职封赏,还一反低调,高调做事也高调做人,一副我能担得起我就是够能力可以兼任这些重要权力的样子,不惧必然会涌来的嫉恨仇视........却是赵佶父子最愿意看到的自信、有担当、能镇国的中流砥柱忠臣能臣形象。 事实上,欧阳珣也确实厉害。 在童贯与高俅这样的两超级大拿的默契联手阻挠下,他这样的文官照样能迅速接管好满是凶野汉子的侍卫亲军马军司,上任当天第一时间就干脆利落把主管日常的都虞侯、都指挥使两敢对抗他的大将行了军法,当场亲手挥剑杀一人,另一个惊怒,一边抖胆持剑防范,一边还妄图挥将士闹事威胁,也被欧阳珣的亲兵转眼轻松砍了,敢跟着持械闹事的那些人全杀了,如此强硬有力手段顿时震住全司,接着就把一些中级甚至低级军官也踢走了,并且能迅速从京畿禁军中抽调来自己相中的人才顶上空缺,这些人也证明确实有能力而迅速畏服欧阳珣,配合欧阳珣整顿骑兵队伍,仅仅几天后紧跟着一些普通将士也被踢走了,短短时间内就把高俅的人以及不堪用的人全清理掉了,无论是踢人还是调人都精准无比,能力超强,魄力十足,把整个马军司清理整顿的那叫个干净而士气军容猛然一新......牢牢抓住了此部权力,显示了欧阳珣在兵部侍郎这个位子上绝不是吃干饭的,不但内行而且是超能有心的军事能臣,否则不可能对京畿军队中的可用人才如此了解。 军事二混子高俅被欧阳珣毫无畏惧毫不客气地狠狠抽回了了个大嘴巴子,愤恨之极,仇视欧阳珣为眼中钉,却心惊而无奈,因为大宋王朝就是这样,就盼着同部门的大佬不团结,相互敌对相互制约才是皇帝最愿意看到的,帝王又正全力扶持欧阳珣......现在,无论比恩宠,还是比治军才干,高俅都比不了欧阳珣,他只是个抱帝王大腿混富贵的地痞官油子而已,能力不行,势力也不行了,就得乖巧地忍着,否则心中对他正有气难平的赵佶未必不会象对待赵廉那样无情地索性把高俅抛弃掉甚至问罪抄斩做个最有说服力的娃样子,以警示全天下敢试图不忠心效力君王的官员。 高俅做了试刀石。童贯立即吸取了教训,不想同样被打脸,审视重视起欧阳珣这个对手,并且惊讶发现欧阳珣在勋贵圈很有人缘,这一点他不算太惊奇,因为欧阳珣和顶头老上司兵部尚书石肤的关系相处得很好,和管军众勋贵之家有媒介。他惊讶甚至惊骇的是,欧阳珣竟然能和老jian巨滑之极他也得极佩服的蔡京关系也不错,蔡京在隐隐约约鼎力支持....... 这样并非势孤力单的眼中钉就难弄了.......简直比当年的赵廉还精明会玩官场。 童贯真正把欧阳珣当成了对手,深为忌惮,有了平等相待的心态。 而欧阳珣并没有对待高俅那样强硬怼他,到枢密院晃荡的第一天和他很坦诚地进行了一场秘密交流,表明无意与童贯争权力,直言只是看不起外行无能还祸军祸国的混混高俅才那样强硬.....一切为了大宋能挺下去,不能让高俅这样的废物祸害肆意害倒大宋拖着大家没了富贵享甚至下地狱啊,而童大人你不一样,你是军事内行又西北有大功和战争经历又忠心官家,枢密院这点活,你童大人能管好,我职在这,但不会揽权多掺乎这......说得童贯心里美滋滋的却仍然警惕,害怕被耍了,但此后证明欧阳珣确实不和他争权,而且很尊重他。童贯仍然视其为眼中钉大威胁,但也顺坡下友好相处...... 但欧阳珣的官场危险并没有因此减弱......遭到刺杀,而且是接连多起,夜晚潜府,当街行刺、家中采购的食物蔬菜中下毒.....五花八门各种形势,都是死士,都失败了,却也都干脆的死了,无法追查到底是谁在算计着要他的命,京中议论是高俅。高俅很冤枉:我又不傻,这时候我岂会蠢得那么干.......赵佶父子很震惊,有些害怕,怕宫中也潜藏着敌人杀手,却也更信任重视欧阳珣......这是有人不想让大宋能坚挺下去啊......决不能让那些阴险可恶的耗子害死能柱国的欧阳爱卿........ 对成事不足,胆大败事有余的范琼的处置,赵佶也更愿意听信欧阳珣的说的,范虽不堪大用,但总算肯为君王用心作事,不能一棒子打死.......要放到边关历练出带兵的真能力。 在沧州荒凉地整天伤痛难受又日夜提心吊胆朝廷惩罚的范琼盼到了朝廷宽容他的好消息。专心好好修好决堤,不要让文成侯失望并震怒引发大祸。事毕,朝廷自有栽培安排....... 范琼大喜,还以为是所抱的大腿童贯“仗义”伸手帮了他,感激涕零,向童贯大表忠心,对修决堤也不敢有任何懈怠,这活若是干不好,朝廷不收拾他,赵廉赵老虎也决不会让他好过,能让他生不如死,生死两难,以死解脱都是奢望。 这帮把什么都算计透了的僧人就更苦了........ 等到入冬下雪前,决堤如期修好。千斤数千斤重的大块房墙石头、城墙等为主体料修复加固得河堤极坚厚牢固,石头岭一样,不发生地震毁坏,以后发生再大的暴雨洪灾也冲不垮.......到处是的严重破坏了沧州地表的倒塌建筑也在修河的巨大用料中自然挖取清理了个差不多,功德圆满,但四万人死的也只剩下不到两千最皮实耐造又命确实够硬的。范琼还想把这些幸存者捐献给童贯家当耕奴矿奴什么的好牛马以回报拍好童贯,却被沧北军活完当日第一时间收走了..... 范琼大吃一惊,这才知道沧北军果然一直在盯着修堤事......惊恐不已,狠狠擦了把冷汗,好在老实听话干好了...... 朝廷也没失信,把他调到了霸州为边关大将,要栽培他具备真正的领兵治军打仗能力。 张叔夜很有意思,很“重用”范琼。 令其专门负责向边塞各处城寨运送军粮补给,并同时和闲时负责巡察边塞了解敌情,此为最快了解熟悉辽军的方式,为最快的培养历练成干才,实际就是发配为辛劳凶险运粮官兼不断边塞冒险。这活很容易死人的。无论是辽军以强盗什么的方式潜进来抢劫破坏边塞补给,或是巡查边塞遭遇辽军,都极可能死。 范琼心中发苦,却也相对愿意干这活,否则就得为新军,和普通将士一样天天拉练......天不亮就得起来跑cao,最少五里地。范琼第一天就跑得差点儿断气道中回不来。他自当上军官就没遭罪过,一直是军中大爷,只负责喝兵血和打骂吩咐小官小兵训练或为他干活,这么多年悠闲富贵下来,他早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样,还是个中年老书生,哪跑得动啊,就算还有点武力能力会杀人也仅仅只跑了一里地就差点瘫倒了,嗓子、肺里着火了一样,眼珠子发僵,浑身更是酸痛难受得要死.....他想不跑了,琢磨着老子是大将,就不跑,张叔夜又能拿我怎样。总不会因为这点事就砍了我脑袋吧.......
确实不会掉脑袋,但惩罚在,两样,随便自选。 一,关禁闭四天,期间不得吃喝半点。光明?有人陪聊天?你想多了。 二,一百军棍,打残废了算自己倒霉,怪自己选错了。 范琼不知关禁闭的滋味,但一想想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只逼仄就已经够让人憋得发疯的,何况还得饿着渴着,还得四天?那还不得活活饿死渴死?那是人能忍受的刑罚? 确实是在赌命。 有陪跑的军士笑眯眯告诉他,人不吃可活七天,但不喝只能坚持三天,这是北军军中常识,有敢赌的,但至今能活着出来的寥寥无几,就算活下来人也废了......范将军,大官,说不定身体特异耐受力超强,禁闭不算事,可以试试赌一把....... 好吧,范琼翻着白眼只能咬牙强撑着跑下去,不能拉队太远了,不能偷懒慢慢磨蹭跑甚至走完,否则一样是惩罚。 骂张叔夜瞎搞,大将哪有和将士一起训练的?勤快了打打拳练练刀枪骑骑马就行了。可是也只能心里咒骂,因为张叔夜的儿子,同样为边关大将,却每天是领头在最前跑的。张叔夜这个五十了的文官甚至也每天跟着跑,只是不用逞强坚持跑完而已,量力而行。全军八万多人,除了边塞当值的或轮休的,剩下的,从张叔夜到下面的大将到......小兵都一样,你看看那监军张叔夜的四十多岁勋贵主将跑得狗一样踉跄青脸张嘴大喘,就好象随时会倒地死掉一样,却不还是在咬牙坚持到底? 没人特殊。凭什么他范琼能玩特殊。 更可怕的是,不仅有能跑死人的早cao拉练,白天还有站桩队列练习,感觉能站死,武艺对抗练习......好凶残可怕,尽管是木头的武器,可无论一对一还是队对队、阵对阵,都是战场对敌人一样的疯狂凶狠激烈,得竭尽全力搏杀,否则不但会被对手凶残暴打,要受伤和丢人,而且还会削弱饮食,吃差的......不能打,还吃那么好那么饱干什么?这可是边关.....还可能当天没饭吃......总之就算能力确实有限,强不起来,差,也决不能当最差的那个,自甘最差干脆耍赖不要脸的,在这不但意味着没便宜沾,而且极可能丢掉性命,稀里糊涂就死了,边关有太多淘汰弱者的方式,甚至都不用人特意而为,很自然的就遇事死掉了......边关冷硬的风中站的都是强者,那怕他是个最无赖的流氓坏种,他站在边关冷风中也必是个凶狠强者。 只一天,范琼就叫妈了,坚决愿意冒险运粮和巡查边塞,拿命冒险也决不二傻子一样每天拉练遭那罪....... 手下运粮的兵不是别人,正是跟范琼在沧州为军的,一千人,专职冒险往边塞运粮和补给。 另四千沧州军在宿太尉手下,也是专职运钱粮补给的,往霸州和沧北运,雨打风吹酷暑冬雪的辛劳不说,而且也是很容易掉脑袋的活,运送的东西对不上单子不行,有损坏的也不行,误期了更不行,随便一条也会导致被喝令砍啦......性命全看接收方大将主将心情好坏。死了还是白死,背着罪名死,因为军法如此。唯一好处就是在外自由点,说笑吃喝自由....... 赵佶这回老实了,再不敢玩心眼搞控制威胁赵廉,玩也没意义了,赵岳祖母不在赵庄了,朝廷哪敢直接威胁向沧北。沧州干脆就没官府了,任其荒凉下去。反正那只剩下个柴家,还是个不用纳税的照顾户。也不用震慑监控柴家会造反,因为沧州别处根本没人,赵庄周围上百里外都难见到个人,柴家没民可卷没势力可聚,就庄上那些佃户泥腿子,不足为虑。 范琼事实上是张叔夜的眼中钉。 敢对赵岳家落井下石的柴进幸运的没成朝廷的眼中钉,又被无视了..... 赵岳家也仍然是朝廷以及赵佶的眼中钉.....不敢招惹赵廉的沧北,朝廷就专注瞅上了眼中钉赵岳,盯紧了赵岳的梁山...... 但乱哄哄好久的朝廷终于平静下来。 边关也安宁.......如果不算西军五部残部那的话。 那五部如今正忙着和从高原仓皇逃下来的黑暗残暴土蕃土司势力或辽皇势力争斗。 田虎、王庆那也平静,打了大半年了,无论是官兵还是反贼军都打得腻味得犯恶心,不打了,就这样吧,休息。 江南,安静。 摩尼教进入潜伏期,低调悄悄全力恢复和凝实实力,反正苏、杭、台州等已事实被魔尼教众盘踞掌控着悠然获利。 天下似乎一片和谐......实际是酝酿着更大的风暴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