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说,“我说。先放开我。” 甲定漪将他推上岸,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看布勤浑身发抖,甲定漪想帮他擦擦水,却被布勤躲开了。 “脱了你的湿衣服,换上我的。”甲定漪递给他自己一早脱下来的衣服,“自己换。” 布勤没有动手,他实在看不明白,刚才还想致他于死地,现在怎么又这么关心他 布勤拧着衣服上的水,说出了考试那一日的经历。 甲定漪背着他跳下来,落入沉鲫池中,二人被摔开了。 布勤离开了甲定漪的后背,感到身体越来越沉,他奋力的想游动,可惜不受控制,他越是挣扎,就沉得越深。更糟糕的是,他卡进了一个石缝里还是屁股。 他用力的推着身后的石头,却还是无法动弹。更要命的是,他已经憋不住气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水,就没有了知觉。 等他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石洞里,石洞正中,有一汪幽暗的潭水。潭水之中,漂着一片盛开的莲花,释放着淡淡的光芒。布勤爬了几步,就看到眼前亮了起来,那是几块萤石组成的烛台。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访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小朋友,这光亮是为你点的。” 布勤循声看去石床上盘腿坐着一位老者,头发花白,胡须更白,长到垂到了地上。他虽睁着眼睛,但双目无神,布勤猜想,他定然是在这里住久了。 “你是雾灵山的弟子”那位老者问道。 布勤心想,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世外高人 他不敢隐瞒,“我正在参加入山不考试,从山顶跳进了沉鲫池,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打扰之处,还望见谅。” “小朋友倒懂礼貌。只是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你去池塘里摘颗莲子吃吧。”老者道。 布勤爬了过去,只见莲叶之间藏着两个莲蓬。奇的是,莲子五光十色,有红有蓝,有如萤火虫般,都闪着荧光。摘下一颗莲子,那莲子洁白可爱,布勤忍了忍,没有吃,而是装进了兜里。说不准是什么灵丹妙药,吃了能连涨五层墟境,还是留给甲定漪吧。 老人发现了他的动作,笑了笑说,“这东西离了莲蓬,不出一时三刻就会枯萎,味道就不好了。你还是在这吃了吧。” 布勤只好吃了下去。味道还算清新,却没什么特殊的感觉。难道只是长得比较好看而已 老人才又说道,“你我也算有缘。你可想知道如何回去” 这是送客之意,布勤多问了一句,“不知您可有何口信让我带到山上去” “口信倒是没有,只是有话要嘱咐你。”老者笑吟吟的说,“你出去之后,不可将见到我的事说出去。” 布勤面露犹豫之色,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对甲定漪有所隐瞒还是这种神秘际遇 老者也不意外,“你若是不得不说,那就留在这陪我说吧。” “好,我不说就是了。”布勤道。 “嗯,我相信你。”老者道,“来,跟我发誓,你若是说出去了,就断子绝孙。听你说的人,也同样要断子绝孙。” 布勤沉重的点了点头,“我的腿不方便,如何游出去” 老者一笑,“来来来,走近点,让我看清楚。” 布勤将信将疑的爬了两步,只见老者用手一挥,自己就飞了出来。然后又不争气的,晕了。 甲定漪侧目,“所以你是怕我绝后,才瞒着我的” 布勤伤心的点了点头。 见布勤面色阴郁,甲定漪顿了顿,伸手拍了拍布勤的头,声音难得的温柔,“以后打你之前,一定会先给你一个机会说清楚。” 郁闷一扫而光,布勤吸了吸鼻子,忍不住说出心中的话,“到头来你还是要打我啊就算我没待你如初恋,你也不能虐我千百遍啊” “明明是你欺骗了我,要虐也是你虐待我。”甲定漪叹了口气,说,“算了,我们去会一会这位独居在沉鲫池的老人。” 被甲定漪背起,又潜入水里,布勤心里纳闷上了,为何到头来,理亏的倒成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玩剑三没看时间...晚了一会。 话说今日我百度了一下完结的文娱乐圈之神受助攻。 嗯,虽说那文点击收藏人气啥的都巨扑。但还是被人弄成了txt,然后挂到了网站上... 既然都没v,为啥不来jj看心塞.. 、歪打正着 甲定漪示意让布勤指路。其实布勤也记不清楚,就凭着感觉找到了那个小小洞口。 可惜那个洞口太小,甲定漪让他躲开,然后猛击了几下,洞口上的碎石纷然落下。侧开身体,甲定漪向前指了指。 见布勤点头,甲定漪就扯着布勤,游了进去。游了一小会,看到了非常微弱的藕荷色光芒,那便是出口了。他们又向上有了不少时间,终于在一片莲花之中冒出了头。 “小朋友,你不守规矩。” 他么刚浮出水面,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如是说。 甲定漪不做躲藏,翻身上岸,果然见石床上盘腿坐着一个老人,胡子长得都落了地。 “前辈见谅。”甲定漪抱拳道,“是我以死相逼,他才不得不说的。只因前辈独居于此,在下心有不忍,这才通报了山里的长老,领了命来接您上山。” 老者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甲定漪,“哦你领的哪位长老的命” 甲定漪面不改色,“惊雷长老。” “惊雷那小子”老者抚须笑道,“倒轮的他来发号施令了” 甲定漪和布勤相视一惊,难道这山洞里的老人比惊雷长老的辈分还要高 老者冲甲定漪招手,“你过来,让我看清楚。” 布勤想到那日,老者也是如此叫自己过去,又扇晕了自己,便眼神暗示甲定漪小心。 甲定漪心中有了防备,只向前挪了一步。突然间,一股强悍的力道向他袭来,他被生生的拖到了老者身前,倒地不起。 “老人家您这是干什么”布勤想爬过去,身上却像扎了根,动弹不得。 “小朋友,谢谢你将他带来。”老者笑容略带狰狞,“我等了这么许久,终于等到了。” 布勤听得心头一惊,连忙看向甲定漪。 甲定漪倒是神色未变,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布勤。 “你别误会,不是我要带你来的,是你非要来的。我怎么可能将你带入险境”布勤连忙解释,“老人家,你到底要做什么” 老者不搭理他,而是伸手在甲定漪怀中摸了摸,掏出一卷银白色的细线来。见到这东西,老者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断逸绳。”老者看着那物件,仰天长啸,“两样宝物,我都找回来了。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你这小鬼,害得我如此田地。” 布勤心道不妙,赶快说,“我们才初到雾灵山,如何能害您呢他还是第一次见您” 老者也有迟疑,手下的这个人归墟已毁,声音也不像当初推他下山的人。只是那天他也未曾看清凶手面貌,只知道他是雾灵山弟子。 “那这本秘籍和断逸绳,是从哪来的”老者手下一用力,掐的甲定漪直翻白眼。他说,“不要妄图骗我。” 甲定漪知道此番凶多吉少,横竖也是个死,他大喘了口气,才说,“我杀了云尊老人,从他的尸体上捡来的。” 布勤急得只能干瞪眼,那位老者果然一脸错愕,半响才阴沉着脸问,“你确实杀了云尊老人” 见甲定漪默认,老者又说,“他可是风烛长老的师弟,雾灵山的弟子。你敢伤他性命” 甲定漪面不改色,“杀便是杀了。” 老者笑声震天,仿佛遇到了天底下最大的趣事。老者问,“你亲眼看到他咽气的” 甲定漪点头,“我检查了他的尸体,死透了。秘籍和绳线,就是从他怀里掏出来的。” “老人家,他杀云尊老人是有缘由的。”布勤赶快解释,“是云尊老人先杀了无辜,他才不得已动手的。” 老者问道,“小子,将经过细细说来。” 甲定漪不做隐瞒,将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布勤还在一旁搭腔,主要目的就是衬托甲定漪出手,实属无奈,只是为了公平和正义。 老者听完后,抚须问道,“他的颈后,可有两条龙盘扎的刺青” 甲定漪一惊,连忙沾着身上的水,在地上画出了那个刺青图案,“可是这个” 老者点点头,忽然抚了抚甲定漪的后颈,才道,“是我一时冲动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困了一年有余,心中难免生些怨恨。” 甲定漪心中有个猜想,“难道你是” 老者抚须笑道,“没错,我才是真正的云尊老人。” 验证了心中所想,甲定漪却还是大吃了一惊。但一切的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为何云尊老人会出现在段家,又要带走段无颦和段不勤,而且还和段陈氏扯不清。最重的是,自己武功如此低微,就算用了墟毒,也不该是云尊老人的对手。 甲定漪疑道,“只是那位假的云尊老人,以他的武功,根本不是您的对手。” “推我下山的不是他。”云尊老人道,“是山里的一位亲传弟子。” 原来云尊老人武功威望甚高,就连惊雷长老的长老之位,也是他让出去的。只因十几年前,雾灵山丢失了镇派秘籍,正是这本灵雾筑墟。负责掌管秘籍的云尊老人十分自责,就将长老之位让给了惊雷,自己下山去寻秘籍了。 听到这里,甲定漪低声说,“看来你说的也不全然准确。” “我也没有设定十几年的事谁知道这个世界自我完成度这么高。”其实布勤心虚的很,作者就该像上帝一样,知晓他作品里每一个人物的背景,每一件小事的来龙去脉,甚至是每一片树叶的坠落。 表面上,云尊老人符合了他的设定。但实际上,他背后还有这样一个故事。 云尊老人见布勤低落,以为他是为自己哀伤,更觉得布勤是个好孩子了。他继续说道,“为了找回秘籍,我卧薪尝胆,在那帮恶徒那里,潜伏了十余年。三个月前,我好不容易拿回来秘籍,谁知刚上山,就碰到了那人。” 甲定漪听出,云尊老人用“恶徒”代替了那些人的名字。 “他戴着鎏金面具。但我认出他手中拿着的是亲传弟子才有的雾灵剑。”云尊老人说,“他说掌门知道我要回来,让他带我去见。我一时大意,竟然让他抢了秘籍,又将我推了下去。” 一年前的亲传弟子,就只有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以,朝暮以及朝芩。布勤实在想不出,他们其中的一个,竟然能做出如此恶行。 “您确定是雾灵山的亲传弟子干的吗”布勤说。 云尊老人说,“虽然十几年未回过雾灵山了,但我很清楚,亲传弟子所持的雾灵剑是何样子。他用的是雾灵山的灵气,我不会看错。没想到,他们竟然侵入了雾灵山内部。竟然还是亲传弟子” 甲定漪接话道,“所以布勤误打误撞进来了,你却没有让他传话给山上。你是怕被那个金面人发现” 布勤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好厉害,这么快就给反派角色起了外号金面人。怎么听都这么炫酷。 “这是其一”云尊老人犹豫了片刻,才道,“罢了,已经到了这副田地,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当初和惊雷那小子打赌,三年之内必定找回秘籍,谁知道过了数个三年,如今还这副模样。我实在实在是无颜上山。” 你的面子就这么重要吗宁愿呆在这暗无天日的“水帘洞”,也不愿意回去 “不知前辈作何打算”甲定漪问道。 云尊老人却问,“你们是新入门的弟子”见二人点头,他又道,“这本灵雾筑墟,你们练过了吧” 布勤和甲定漪同时反应,一个是摇头一个是点头。 云尊老人笑道,“小朋友,瞒我也没用。我摸了这小子,确实是练了这重筑归墟的功法。这功法本只有长老能练如今的四位长老,承位之时,这本秘籍已经丢了,所以就连他们都没练过。反倒便宜了你们两个小娃娃。” 甲定漪道,“你的意思是,要继续便宜我们了” 云尊老人声音一滞,原本想好的说辞都卡在了喉咙里。片刻,他才摸摸鼻子说,“哪有这么好的事。你们就算拿到了秘籍,没有我的指导,也是白费。要想得到我的” “你想让我们帮你找到那个金面人”甲定漪截断了云尊老人的话。 云尊老人今天觉得鼻子特别痒,“没错。这金面人不除,我就无法回到雾灵山。山上也必出大乱。” “可以。”甲定漪伸出手,“先把秘籍拿来。”
云尊老人摆手,“就算有了这秘籍,没有灵雾,也是没用。” “灵雾”布勤恍然大悟,“是无尽雾” 云尊老人道,“那无尽雾需要cao纵御雾鼎,方能出现。想要cao纵御雾鼎,以你们的墟境,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待我回到山上后,再驱雾助你们练功。” “说来说去,你都是空手套白狼。”甲定漪冷笑,“哪有这样的好事” 布勤急忙赔笑,“前辈莫要误会,他不是说你” 谁知云尊老人一摆手,“确实没有这样的买卖。你放心,你杀了那冒充我的人,我就欠了你一份恩情。如果找到金面人,那又是一份恩情。再送我回去,那就是第三份恩情了。三份恩情,我定然还你。” 甲定漪目不转睛的盯着云尊老人,似是在做思量。 “你若是不愿意,大可当作没见过我。”云尊老人道,“这本秘籍,乃是雾灵山的镇派之宝,若是甘心做个普通弟子,一生无所建树,大可回山上去,过你的安稳日子。” 甲定漪释然一笑,“前辈,找个金面人又有何难处。只是杀了那冒牌货的恩情,我现在要你偿还,也不难吧” 布勤心想,甲定漪难道想要回秘籍可是云尊老人说了,没有他驱动御雾鼎,根本就练不成。莫不是要他教些别的武功 谁知甲定漪道,“治好他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嘛...所以第一卷里,甲定漪能杀了“云尊老人”,因为他是个冒牌货。 反派组织开始冒头了... 呵呵呵呵,我真是只能送给我自己这几个字了。 “授权”里,选择实体和非实体,是可以同时的多选 我一直以为只能单选然后积分系数就始终少了0.5。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求吐槽作者君因为我实在无力吐槽自己了 、铁莲子 布勤瞬间感激涕零,立刻将刚才甲定漪对他的“水刑”抛诸脑后了。 甲定漪推开布勤凑上来的脸,道,“整日背着你,实在太沉了。” 布勤立马萎靡了下去。 似是于心不忍,甲定漪拍了拍他的头说道,“为了让你更好用一点。整天拴在身边,白白浪费了。” 布勤泪流满面,我是狗吗整天拴在身边但是拍头好舒服 见布勤面上委屈,又忍不住露出向往的神色,甲定漪无奈的摇了摇头,问道,“如何前辈” 云尊老人道,“好。第一份恩情,就用来治疗他的腿。” 说完,他向布勤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甲定漪将他抱了过来,放到云尊老人面前。 云尊老人手上一阵青光闪过,覆上了布勤的胸口。 面露讶色,云尊老人看了布勤一眼,恢复了常色道,“你这是自娘胎里,就带了毒气。不知用何法子压制住了,但日久天长,毒气下行,堵塞了下半身的经脉。” 布勤没想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竟然如此多灾多难。是段不移下的毒吗 “却也好办。”云尊老人说,“我教你一套功法,但必须要进入寒松御龙池,方可排出毒气。” “好,你先治好他的腿。至于秘籍的事,可以等到以后再说。”甲定漪点头,“那就劳烦前辈说说,那金面人的身份,可有何线索” 云尊老人回忆道,“我好不容易拿回秘籍,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雾灵山。谁知山路才到一半,就碰到个提着雾灵剑的亲传弟子。他年纪不大,脸上却戴着鎏金面具。一见我就说:掌门已知你要回来,命我速速带你去相见。” “我不疑有他,由他带路,谁知走到山门前,他突然一掌将我打了下去。”云尊老人说,“现在想来,他也定然未用真声说话。唯一的证据,就是他有那个鎏金面具。” 布勤听完,叹道,“前辈,您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难道我们挨个搜” 甲定漪却拦住了布勤,道,“好,我们先去找,有了矛头,再来寻您。” 云尊老人又教了布勤排毒的功法,虽说是教给布勤的,但大部分全都靠甲定漪记住了。 云尊老人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布勤就从头到尾翻了遍愣。 “哪里不懂”云尊老人好心问道,“我再给你讲讲。” “第一句就没太听明白。” “那好,你仔细听着” “对不起,刚才走神了。” “我再说一遍,认真听。” “对不起,刚才水流声有些大” “你记住了吧”云尊老人彻底败下阵来,干脆问甲定漪,“回去教他吧。” 离开了云尊老人的洞口,布勤还在喋喋不休,“其实我只是记忆力不太好。但我也记忆方法啊,只要稍微给我点时间,我找到功法的规律” “闭嘴。”甲定漪说,“你记和我记,有何区别” 布勤挣扎了半天,才“哦”了一声,问道,“你说要找到那个金面人,可有何计划吗” “计划”甲定漪冷哼一声,“那个老头没说实话。” 刚才还叫人家前辈,现在就叫人家老头,变得太快了吧 布勤说,“何以见得” “第一,他一直说从恶徒那里拿回秘籍,却未说那些恶徒到底是何人。第二,以他的修为,山上的亲传弟子,想要一招制胜,实在难为。” “若是他那时受了伤,或是赶路疲倦了呢”布勤倒是想得多。 “以他的脾气秉性,若是被人趁危,定然一早就说了。”甲定漪说,“那个金面人,定然有什么方法能制住他,或者,他根本就有把柄在人家手里。” 布勤说,“他说自己卧薪尝胆十余年,那就一定是加入了恶徒的组织。该不会” 布勤不寒而栗,甲定漪却道,“管他到底是不是全心全意为了雾灵山。我们只要控制住他,拿到我们想到的就行了。” 果然,刚才的不寒而栗,实在用的太早了。不论什么人,在甲定漪眼中,只有“有利用价值”和“没有利用价值”之分。 布勤劝道,“我们也要尽力找到那个金面人。毕竟,我们也是雾灵山的一份子了,唇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