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与进宝对视了一眼,慌慌忙忙的提着衣袍向外面跑。【】宵禁的钟声已经响了,他二人不敢再做一刻停留,连滚带爬的出了宵声坊,跳上一条小船。 正在狗闹少爷心急与不舍之时,忽然听闻花船上有人喊他。 “狗脑”喊他的人,正是他万分不舍的“断勤”。他趴在围栏上,面带笑意,有如春日桃花,扰得狗闹心里痒痒。 万语千言,道不破说不出,最终只化为一句,“我不叫狗脑。” “呵。”甲定漪又轻笑一声,“我不叫断勤。记住,我叫甲定漪。” 小舟渐行渐远,狗闹听不真切,大声反问道,“家丁乙” 甲定漪听到他喊的三个字,仿佛又生了气,哼了一声就冷着脸进了船舱。 流扇正站在他身后,问,“你不是说只做杂役,不染这风月买卖在宵声坊呆了两年,也从未见你应过谁。” 甲定漪挑眉,“江川首富家的公子,有钱为何不赚” “莫要说笑了,你到底有何打算” “打算自然是骗光他刘家的财产。” 作者有话要说:狗闹少爷中了某人的毒了 、情迷中的狗闹少爷 狗闹少爷与胡进宝,紧赶慢赶,还是误了回家的时辰。 刘家自然大乱,大夫人亲自带着几十家丁上胡府要人。 胡家哪敢说刘狗闹不在府里,胡老爷心里骂死了自己的小儿子,不知将刘家的命根子带到哪疯跑去了。 对于刘家的这个宝贝疙瘩,胡老爷还是略有所闻的。刘家几个儿子都相继夭折,就只剩下这一个,健康长大了。不仅身体健康,这刘狗闹,还是出了名的神童,听说三岁能识字,五岁能作诗,到了十岁,都能顶替刘家的账房先生了。 当然,这都是刘家自己传出来的。因为担心孩子出事,他们从来不让刘狗闹出来遛遛。 狗闹眼见也十几岁了,刘家老爷一想,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了,就带他一块去跑商,见见世面。一路上都顺顺利利,谁知到了家门口了,却祸不单行,刘狗闹少爷,从商船上跌了下去。 好在刘家捞了许久,终于把狗闹少爷捞上来了。性命算是保住了,可惜的是,脑子却不大好了,整日里糊里糊涂的不说,还将小时候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从此之后,刘家就更宝贝这个儿子了。 自己的小儿子和刘家独苗成了挚友,本是件该高兴的事。可谁让自家儿子不争气,整天带着刘少爷东奔西跑,这下好了吧,刘家举着火把、提着棍棒,找上了门来了。 胡老爷不敢开门,透过门缝喊话,“刘夫人啊,两个孩子睡着了。要不然,今天就让狗闹少爷,在我家歇着吧” “不劳烦了。”刘夫人已显露不耐,“我家闹闹,从未在外过夜。他晚上醒了,是要找我这个当娘的,要不然,他睡不好的。” 胡老爷心下道,你家小少爷今年都快二十了,晚上睡觉还要找娘但他不敢明说,而是向院里喊着,“快快快,快叫进宝把刘家少爷送出来,莫要睡了。什么睡得香,不愿意起来那也不行啊什么怕夜里露水重,染了风寒那也得起来。” 胡老爷一个人自问自答,听得刘夫人心里烦闷。不叫狗闹回家吧,全家人一晚上睡不踏实。叫他回家吧,倒显得自家人不顾孩子意愿。 但来都来了,儿子不能不领回去。 刘夫人又说,“胡老爷,你开开门,我去叫闹闹,他不敢不听我这个当娘的话。” “既然这样”胡老爷更加用力的顶着门栓,嘴上却说,“我这就开门。咦门栓怎么卡住了我早说让你们换门栓,这下好了吧,卡死了。刘夫人,您看这” 刘夫人实在没耐性跟他耗着,回头喊道,“门坏了,砸门” 胡老爷心惊,“刘夫人,使不得啊老话讲了:踹鳏夫门、挖绝户坟,这可都是使不得的啊” 胡老爷不说这句还好,刘夫人听了“挖绝户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差亲自上手砸门了。她压住怒火说,“放心,门坏了,刘家再给换一个。实在不喜欢,再给胡府盖座新宅子都行。” “使不得啊刘夫人”胡老爷几乎老泪纵横,招呼来所有的下人来顶门,却依然阻挡不住刘家的攻势。胡老爷急得直念道,“这可完了啊,一会发现刘狗闹不见了,我这老命就保不住了。我上辈子真是欠了进宝的,他娘生他丢了命,现在还要弄丢我的命” “爹爹,你为何如此说我” 胡老爷低下头,看到儿子胡进宝托着下巴蹲在身边,刘狗闹也学着他的样子,蹲在一边。 “你这小兔崽子”胡老爷大喊一声,不再抵抗,任由门被刘家人撞开了。 胡府这边突然撤了劲,刘夫人没了阻力,险些摔倒。她站稳后,头一眼就看到她的心肝命根,刘狗闹。 “闹闹呦我的大宝贝”刘夫人刚一站稳,就抱住了刘狗闹,“你可吓死娘了。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啊,我”刘狗闹反应不过来,被胡进宝偷偷踹了一跤,才想起刚才在路上胡进宝教他的话。 “我们就是玩累了,睡着了。”刘狗闹一跺脚,撅起嘴巴说,“娘我都这么大了,在朋友家过个夜,你都要带人找上门来,弄得我一点面子都没有,别人知道了,会笑话我的。” “乖闹闹,别生气,娘这不是担心你吗。”刘夫人顾不上其他,带着狗脑少爷上了马车,劝了一路,最终答应他,以后只要提前说好,就可以在胡府过夜。 狗闹这才不闹了,回家美美的睡了。 只是梦中五光十色,今夜刚相逢的甲定漪,款款而来,一双凤眼尽是妩媚之色。狗闹喜不自持,刚要宽衣解带,就见甲定漪从身后掏出一根棍子,笑着问他,是不是又皮痒痒了。 狗闹惊醒。才黎明时分,平时他要睡到中午的。 赶忙穿戴好,他向娘亲以及姨娘们请过安,就匆匆跑去胡家了。 胡进宝平时也中午才起,特别是昨夜,被他爹教训了一夜,才刚睡下没多久,就被狗闹叫醒了。 “我的小祖宗哎,我真是后悔带你去了。”胡进宝在床上哀嚎,“你知道我爹昨天训斥了我多久吗他说要禁我的足,一个月内不许出门了。” “那怎么行”刘狗闹苦着脸,“我、我想去宵声坊” 一提宵声坊,胡进宝立刻清醒了。他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嘿嘿,那地方好吧” “倒不是那地方有多好。”刘狗闹羞涩的扣扣手,“我就是想再见见,昨日的那位小哥。” “怎么你迷上人家了他可是宵声坊的头牌” “头牌是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懂头牌就是门面要价最贵的。有钱人,都是奔着他去的。” 狗闹听得心中别扭,“你的意思是,有很多人喜欢他” “应该吧。看他的长相,虽然不够妖艳,但也是绝色了。”胡进宝揶揄他,“你小子,平时看着傻乎乎的,眼光倒好。只是要想做他入幕之宾,可少不了银子。” “入幕之宾是什么意思” “就是,嘿嘿,让他陪你睡觉。”胡进宝一脸坏笑。 狗闹涨红了脸,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没想让他陪我睡觉。我就是想,和他聊聊天,能看见他就行。”顿了顿,他又问道,“要是让他陪我睡觉的话需要多少钱” “看不出来呀,你小子还有这胆子。”胡进宝一把勒住狗闹的脖子,“昨天我们只坐坐,就花了一百两。我家一间米铺,一年才净赚二百两。那人是头牌,要是真与他共度**,怎么也少不得五百两吧” “我们家有四百多间铺子,那我只能与他共度半年了。”狗闹颇为消沉。 “你们家不是还有田地,还有商队吗”胡进宝说,“再说了,你想得倒美。宵声坊和其他勾栏院不同,你双手捧着真金白银进去,人家看不上你,照样给你打出来。” “那怎么办,我昨天好像惹他生气了。”狗闹一脸郁闷,“我要是有你一半会说话,就好了。” 胡进宝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哎,谁让我这么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人见人爱呢。那我就不吝赐教了,说来听听,你么俩人都说什么了。” “最开始,他问我叫什么。”狗闹首先自我反省,“我本来也想跟你一样,编个名字,可是我不会。” “你把真名告诉他了难怪宵声坊就讲究风雅,你这名字哪里拿的出手”胡进宝摸着下巴,“这样吧,我们先为你起个艺名。” “这个我昨天晚上就想过了。我为自己想了几个名字,你听听。”狗闹说,“第一个,刘德华。” “不好不好,华跟花太像了,说不好人家会以为你很花心。”胡进宝说的头头是道。 “哦。还有一个,刘青云。” 胡进宝又否定了,“天上的云彩,听着实在不够脚踏实地。”胡进宝想了想,又说,“算了,你都已经暴露真名了,这时候再说个艺名,难免落得个不诚实的名声。还是叫狗闹吧。然后你俩又说什么了” “我问他叫什么。他说他叫小名叫断勤,大名叫打断布勤的狗腿。”狗闹说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打断布勤的狗腿这是什么名字”胡进宝回忆,“咱们走的时候,他不是告诉你,他真名叫甲定漪” “甲定漪我好想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狗闹越想脑袋越疼,却忍不住回想。可最后,脑子里仍旧一片空白。 “那当然了,这就叫做缘分,说不定你们俩上辈子就认识。” 狗闹少爷信以为真,“难怪昨日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见过我似的。” “不过他们这些小倌,大都会说这句话,用来哄骗客人的。”胡进宝说,“昨天翠衣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狗闹少爷心中不畅快,“他和别的小倌不一样,一分钱都没管我要。”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是放长线钓大鱼。做皮rou买卖的,有哪个讲真情好不都是冲着钱去的” “他要是缺钱,我有。”狗脑少爷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哗啦啦的洒了一床,“这都是几位娘亲给我的,我一直没地方花。我都送给他。” “有志气”胡狗闹不动声色的用被子掩住几张银票,说,“为了你这种一掷千金的豪气,就算被我爹打断腿,我也要陪你去宵声坊” 他说完这话,就跳下床来,拉着狗闹来到梳妆台前。 “你怎么有这么多发饰” “你以为想要风流倜傥,是那么容易的吗”胡进宝拉出抽屉,“就算我貌比潘安,也少不了打扮,更别说你,连我一半都不及。” 与胡进宝的鞋拔子脸同时映在镜子里,狗闹少爷自卑感由衷而生。 “那就麻烦你了,一定要把我打扮得像你一样英俊。” “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保证宵声坊的头牌见了你,命都不要的扑上来。” 狗闹受着胡进宝的休整,犹豫了许久才问,“如果让他陪我睡觉的话,我可以拉着他的手吗” “宵声坊果然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头牌要出台了 、五陵年少争缠头 白日里的宵声坊,连夜间一成的热闹都没有。坊里的人大都在休息,只有少数清醒。 这其中,就有甲定漪和流扇。 昨夜里要招待客人,流扇没有功夫与他细聊,这才腾出时间来,他就将甲定漪堵在了屋里。 “坊主有何贵干”甲定漪明知故问。 流扇一见他这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装什么傻昨天晚上那个傻子,就是你要找的人” “他不是傻子。” “看来是他了。”流扇说,“昨夜里你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甲定漪不再争辩,默认了下来。 “所以你准备离开了” 甲定漪说,“我像那种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吗” 流扇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透露了他的答案。 甲定漪摸摸鼻子,“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快离开。你收留我两年,就算要走,我也会给宵声坊补偿。” 言下之意,要从狗脑少爷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流扇却皱眉道,“不要打刘家的主意。” “哦”甲定漪问,“他家莫不是与武林人士有瓜葛” 流扇犹豫片刻,最终只道,“我也不清楚。” “天下秘闻,哪有宵声坊不知道的。“甲定漪道,“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再追问。”
“这话是当初我对你说过的。”流扇又被他激怒,“两年来,我确实没有问过你任何事。就算你被雾灵山和龙域同时通缉,我也从未问过一句原因。如今你反倒用这句话来回我” 甲定漪听得莫名其妙,不明白流扇为何怒气冲天。他说,“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既要我远离刘家人,又不告诉我到底为何。” 流扇气得摔袖而去,又马上折了回来,脸上带着恶狠狠的笑,“既然你想入行,就得按照行规来办。梳洗打扮得当之后,就出场由恩客竞价,价高者得。” 流扇的梳洗打扮,可谓精细又精致。洗过澡后,流扇拿出一件长衫,要亲自为甲定漪穿上。 “里面什么都不能穿。”流扇冷着脸说,“这是规矩。” “有这规矩” “你见坊里小倌,哪个里面穿衣服的” 甲定漪自然不可能掀开人家衣服看,只好认同。擦干身体,让流扇为他穿上长衫。 这长衫十分轻薄,与普通衣衫不同的是,它的开襟,在后面。这是专门为小倌设计的服饰,只有客人能从后面解开,自己是解不开的。 甲定漪倒没多想,只是感觉后身尤其是腰部以下,特别的清凉。他刚想照照镜子,看看衣服后面是什么样的,就被流扇制止了。 流扇憋着笑,说,“许是你没空身穿过长衫,才觉得凉爽。马上就要接客了,快坐下,我来为你再梳梳头。” 甲定漪坐下来,任由流扇在他头上折腾。好在他还是手下留情,只和往常一样,将甲定漪头发束起。可他耍了个心眼,并没有用男子的束发方法,而是用了女子的盘头方法。 男子束发,就算拔掉簪子,头发也不会散;盘发就不同了,力量全倚在发簪上,只要发簪一松,长发便会落下。 流扇依旧满脸笑意,“别忘了,咱们宵声坊的规矩。若是你也对那位恩可满意,同意他入你香闺,就将簪子交到他手里。” 听到“香闺”这两个字,甲定漪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他对着镜子,看着头上别着的那根手掌长的玉簪,簪首是一朵五瓣花,普通到随处可见,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看得入神,甲定漪竟然不受控制的幻想起来,将簪子拔下,随意扔到布勤也就是现在的“刘狗闹”少爷手里,他脸上的表情。 “这么快就发上痴了”流扇嗤笑一声,然后冲着外面大喊一声,“小哥们,都起来吧今天是我们定漪的日子,赶快将花撵备好”花撵正是宵声坊才用的。 甲定漪听到“”二字,横眉冷眼的不再出声。 “你也真是够小心眼的,说笑一句就生气了。”流扇道,“生气还不明说,就会甩脸子。不知谁吃你这一套,养成了你这脾气。” 自然是有人吃的。甲定漪忽然想起布勤那张谄媚的脸。 “对了。”流扇又将一只小瓷瓶交到他手里,“收好。” “这是何物”甲定漪想拔开瓶塞,却被流扇阻止了。 “不能随意打开,晚上才用得到。好了,去花撵中等着吧。” “我怎么觉得你一脸坏笑” “哪有”流扇回眸一笑,“我本来就是面若桃花,怎么看都像在笑。” 甲定漪懒得理他,坐进了二楼巨大的花撵里。不知是否因为这花撵太过花俏,甲定漪心中竟然生出一支不安而期待的萌芽。那支萌芽sao动了甲定漪的心,却最终被他压制了,并没有开花结果。 夜幕一降临,宵声坊就迎来了本该有的热闹与喧腾。 客人们纷拥而至,狗闹少爷挤在其中,特别的格格不入。他本身长得就清秀,比起嫖客,更像是小倌。 更别提他此刻精心打扮出自那号称貌比潘安、玉树临风的胡进宝之手。头上抹了足足八两头油,不仅油光锃亮,简直油润欲滴。 为了彰显财富,脑袋上还别了十七八枚发簪发饰,从龙纹虎纹到鱼纹蛇纹,不一而足。许是觉得头上功夫足够气派了,身上若再过于豪华,有暴发户的嫌疑,胡进宝为他选了一身素白素白的衣裳。 要想俏,一身孝胡进宝原话是这么说的。 可偏偏又不甘心,还有太多审美观念想要表达,于是胡进宝又为他挑选了一条七宝红玛瑙腰带,上面杂七杂八的挂了十几个腰坠。 于是狗闹少爷步履沉重,每走一步便叮当作响,甚为引人侧目。 可惜他常年不出门,要不然旁人见了,为了他家的名声,也会奉承两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人嘲笑。 “哪里来的土包子怕是刚死了爹,孝衣都没来得及脱,就裹上家里所有财宝赶过来了吧。” “什么财宝,一身上下,还没我一只鞋贵。” “宵声坊乃是天下第一坊,怎么会让这种人进来。” 这身衣服佩戴,都是胡进宝的。胡进宝平时喜欢淘弄古物,可惜没有那眼,尽买些假货。如今倒让同样不长眼的狗闹,也丢人了大人。 狗闹少爷听得委屈,想争辩两句,但脑子不太够用,再加上胡进宝给他加的配饰太多太重,更加头晕脑胀了。 好在流扇敲了一声铜铃,清脆的声响传遍舱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幸得大家前来一聚,我们坊里,有一位清倌人今日要梳弄。”流扇走上二楼,站在花撵旁边。花撵上垂着大红的纱帘,只露个影绰的健硕身形,与坊里的小倌的清瘦大为不同。 流扇强忍住笑,继续说,“想必大家也晓得,我们坊里的规矩。一是价高者得,二是要梳弄的小倌愿意托付**,否则我们会退回一半缠头。” 缠头既是嫖资,也就说,就算有客人花高价与小倌共度**,只要小倌没看上,那就只陪吃酒聊天,夜深了就请回。 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不少人趋之若鹜,只因宵声坊里的小倌,个个是人间绝色。 只是今日这绝色不少客人心中发怵,美则美矣,就是阳刚之气太足,到了房里,到底是谁压谁,就说不好了。 甲定漪听流扇说完“废话”,就半眯着一双凤眼,在下面的人权之中,寻找狗闹少爷的身影。 他这副清冷模样,却正sao动了不少客人的心。若是将如此高傲的人压在身下,那滋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