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五福投军

    欧阳锦尴尬地回答道：“五福，你又出卖我。”然后转身对江元修二人解释道：“这是疍家姑娘的定情信物，鱼骨的颜色与珍珠相似，跟泪滴的形状一样都是因为鲛人的故事。”然后马上转换了话题，“我也是看到你腰上的这个挂饰才知道你确实与我牧海人有关系，如此我们可以算是兄弟了，不知江兄是否愿意加入我们村子？”

    占五福微微皱眉，似乎对欧阳锦动辄拉人入伙的行为略有不满，但并未表示反对，只是感兴趣地看着江元修，猜测他会如何回应。

    这种情况下，若是不答应入伙，欧阳等人会觉得自己看不起牧海人，牧海人的自尊心是很重的，被拒绝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恼羞成怒，但是如果加入他们的村子，还怎么去山城？江元修稍微沉默了一下，开口回答道：“欧阳兄，多谢您看得起在下，事实上我个人来说十分愿意加入贵村，可是我还有个想法，不知道诸位愿不愿意听我说一下？”

    占五福马上接口道：“你说来听听！”

    江元修竖起一个手指分析道：“贵族在水上可以说是无敌于天下，但是陆战却是软肋，我如果加入，一定也希望能派的上用场，但我目前也还未有任何征战经验，可以说一点忙都帮不上，所以我还是想先到山城学习后再回来入伙，并且我还希望能带五福兄一起前去，不知五福兄意下如何？”

    他胃口可真大，谁都不得罪，还要把本族的村长继承人带走，欧阳锦马上反对道：“这可不行，五福是我们村子继任村长的候选人，怎么可以流落在外呢？而且……”

    占五福想了一下，举手打断了欧阳锦的话，说道：“欧阳，江兄弟也是好意，确实，我们牧海人一旦到了岸上，根本就发挥不出应有的战斗力，尤其需要学习相应的陆战经验，而且刚才江兄弟算是照顾我们的面子，即使在海上我们也并非全然无敌，你忘了吗？十年前东海之战，疍汉水师不就惨败于信王大军之下。”

    “那是疍汉水师唯一一次落败，但对族人们的震撼可是相当于天塌下来一样，也提醒了疍汉的有识之士，如果总是固步自封终有落败倾覆的一天，欧阳，我们还不要去反省吗？”

    “不过，江兄，我的身份恐怕入不了山城吧，难道你有办法篡改户籍履历表？”

    其实江元修可以看得出来占五福一直都是很想去山城的，那里本来就是兵家圣殿，只要是战士都会把山城当做自己要去朝拜的地方，占五福那么喜欢上岸闲游，不仅仅是为了卖烤rou的兴趣，也是为了能找机会更改户籍文书，他的东西卖得那么便宜，挨打不敢还手，还不是为了改善跟岸上人的关系吗？

    只不过更改户籍文书是不可能的事情，江元修当场否决了这个想法：“五福兄，你是想更改户籍进入山城吗？那不可能，山城方面会派人查问，一旦露陷反而更危险，我有别的办法，反正你跟我走，我一定能把你送进山城。你信不信我？”

    完颜宗之都不明白江元修哪里来这么强的信心，事实上他都怕山城不愿意接受自己，毕竟他也算是异族，甚至并非汉人，难道是江元修在山城有后台吗？

    他正在纳闷的时候，江元修看了他一下，然后微微一笑，意味深长，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个主意跟我还有关？

    占五福确实是非常想去，一直以来都只是担心被赶出来，疍汉子民在岸上连走路都是犯法的，所以在镇上江元修一提起投军的事情他才会这么恼火，如果真的有办法？他双眉紧锁，在反复地纠结着。

    最后他问了一句：“江兄，确实有把握吗？”

    江元修转身背向他，望着颍川之水，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不骗你，大概有四成把握，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一试？”

    才四成把握而已，欧阳和完颜都惊得长大了嘴，心想占五福肯定不答应。岂知占五福反而松了口气，说道：“我愿意一试，其实如果你说有万全之策，我反而不信，但四成把握的话，说明你确有计划，我宁愿去拼这一次。”

    “事不宜迟，五福兄，要是准备去的话，不如你马上收拾一下行装，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我还想先到城中摸清情况，也有更多的胜算。”

    占五福昂首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走就走，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收拾，我把刀带上就好，这就是我全部的行装了。欧阳，跟村长说下，我要外出学艺，等学成之后再回来，到时我们村子就会是水上最强的雄师。”

    他又命刚才那个小伙子将小船摇过来，一马当先跳了上去，往后招呼江元修等人，“走吧，我们去大船上面！”

    完颜宗之终于忍不住了，脱口说道：“你这不是有船吗？直接开去不好？”

    占五福摇摇头解释道：“你不知道，牧海人有水域划分，我这艘是家住用船，只在化安附近航行，去山城得搭大船，不然半路上就被截下来了，而且这船也是我父亲的。”

    这一路过去有数不清的大小船只，每个经过的船都会跟占五福打招呼，“少主，要去哪里啊？”“少主，要不要新鲜的鳇鱼？”“少主哥哥，记得给我们带好吃的啊！”每次占五福都要跟人家对站在船边唠半天嗑。

    “那就是颍川大船！”突然，占五福指着前方一艘百余丈长的超级大船，带着一种不自禁流露于言表的骄傲说道。

    江元修定睛一看，这不仅大，关键还非常快，远远的可以看到两侧各有两个大轮子，脱口而出：“这是靠船侧的轮子转动带动船行？”

    占五福昂然道：“没错，这是六**船，前后各一个，左右各两个水轮，在控制室内通过机括转动带动，不需耗费人力，速度极快，可日行千里，到山城只需三天时间。”

    “什么？原本我还以为要十天时间呢。”江元修诧异说道。

    “以前确实要，这大船也是上月刚建好，而且只提供给牧海人使用，所以你不知道并不奇怪！”

    “死小子，你去哪里？”后面一艘小船上传来骂声，占五福一愣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