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也许是她想到多来年彼此一起走过的快乐时光,也许是想到这段时间她不为人知的酸楚,也许是想到一直默默站在她背后无怨守护的无悔男子,她终于开始正视自己身后的那个人而感动。 我抱住老鹰,“没关系,没关系,现在一切还没有定论,十一号哥哥也在到处找人打听着,花道一定能出来。”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我无法想象花道他爸到底是犯了什么严重违纪的大事,通常新闻里播放的都是哪个官员落马了,后面一连串同僚都能顺藤摸瓜的连根拔起,然后乌泱泱的全部倒台,一想到连商纣王都忙着撇清关系,我就害怕,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遇到过的最严重的事情。这可比程译然二话不说的消失了两年,然后再跟我情敌结婚严重多了。 老鹰眼里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大雨滂沱了,“我们常常看到的风景是,一个人总是仰望和羡慕着别人的幸福,一回头却发现自己却被仰望和幸福着,其实每个人都是幸福的,只是你的幸福常常在别人眼里” “老鹰你别急,我现在就去找程译然他爸,他爸人脉挺广的,好像有个铁杆发小在公安局挺有地位。没事儿的,肯定能出来。” 、九十四风云突变 出了大门,我就往t大跑去,路上我给程译然他爸打了很多电话,可就是没人接。我想程校长日理万机,肯定忙着呢。于是也没做多想就给程译然去了电话,他有点惊讶,我说我找你老爸,快带我去见他。我知道程译然挺疑惑的,但他什么都没问,就问我在哪,他来接我,先去他办公室坐会。 于是我们在学校的大门口见了面,一路穿过留下我们鲜活记忆的中学、足球场、图书馆,彼此默默无言,亦是无语。我不知道当时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是一点也顾不上悲伤秋冬、缅怀过去,这花道还在局子里蹲着呢,老鹰还泪眼婆娑的担心着呢,我的内心火急火燎的。 到了他办公室,我来不及欣赏一屋子的荣誉和奖状,开门见山的就跟他说起了花道的事情来,希望他老爸能动用关系帮帮忙,先把花道给捞出来。 程译然思索了一会告诉我,张钧以违纪的事情一经爆出,整个业内都是人心惶惶的,以前有过交集的政界、商界、高校等,纷纷都慌着撇清关系,没有人再去愿意趟这个浑水,生怕殃及鱼池。他爸爸走到今天非常不容易,明年还谋划进军国家教育部门,现在是非常关键的时期,不能被抓住风口浪尖上的话题而功亏一篑。 我知道程校长是经历过太多荣誉以及争斗和退让的人,程译然这样说我还是很能理解的,毕竟人家还有仕途要走,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好意思,打搅了,我回去了。” 程译然示意我先坐下来,问,“花道到底有没有做过违纪的事情,落落你要跟我说实话,如果花道确实没有做,那他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过几天调查一结束他还是会出来,但是如果他做了,那么我要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又做了多少。” 被程译然这么一问我倒有点结巴,但更多的是慌张,我想起老鹰说过的联合花道拿下项目,又逼十一号哥哥做出选择的事情。按照老鹰的个性,真是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可是事情并没有明朗,我也不好乱凭自己的判断,妄下结论。其实当时我心里是在想,就算花道真为了老鹰做了什么,就算是为了老鹰的幸福,我也得想方设法把花道给捞出来。 我对程译然说,“花道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落落,你别急,我来想想应对的法子,再私下托人找关系看看,就不必我老爸出马了。我先把你送回去,你等我消息。” 听了程译然的话我有点感动又有点伤感。我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成熟了,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男人了,肩头可以真正担当起责任了。 是啊,人家女儿都好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我胡闹、撒泼耍赖,天天围着我转,讨我开心,偶尔也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纯情少年了。 我望向窗外,天很黑,有风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估计又要已觉冬窗愁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了。 没两天程译然就告诉我,他已经疏通好关系可以见到花道本人了,只是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但是花道却明确表态坚决不见老鹰和十一号哥哥,要见也只见我一人,并且也不能让那两个人知道他跟我见面的事情。程译然则让我尽快摸清楚花道的真实情况。 我坐在长桌的这边,花道坐对面。我看到他头发乱乱的,眼睛里都是血丝,嘴边一片淤青,胡茬都冒出来了,这几天肯定没睡好。我想到平日里花道特别注重形象,又意气风发的帅气模样,我当时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我伸过手去握着花道的手,冰凉冰凉的,我去过花道的家,舒适的沙发、柔软的床,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温馨,可是这里到处都是阴暗、冷凝。 花道看着我,眼睛一水的晶亮,很小声地说,“两天后我再出不去,你就跟茵茵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本来有点蒙,可是一看到花道眼神里的殷切和恳求,我就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 “花道,你不会有事的,真的,绝对不会有事,老鹰还在外面等着你呢,正等着你兑现对她的承诺呢”我用力抓住花道的手,紧紧握住。 花道摇摇头,苦笑了下,“如若我预料的那般,就让她彻底忘了我吧,还有,落落你必须要答应我,不要问她任何事,这一切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我回家后给程译然又去了电话,告诉他花道跟我说的话和之前老鹰跟我透露cao作项目的事情。程译然叹口气,说花道之所以不让我跟老鹰提起,也是不愿意让心爱的人有任何压力,让最爱的人不知情,所有的责罚都自己来背,这是花道爱老鹰的方式。 “那花道为什么也不见作为他好友的何岁枫,只见我一人呢何岁枫也是有背景可以帮上忙的人啊”我真的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傻瓜,因为花道断定你不会落井下石害老鹰呀,但他不能保证何岁枫跟你是一样的心境,但如果何岁枫为了仕途利用这个机会要扳倒金科公司,那么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直接cao作项目的老鹰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险。为了顾及花道的心情,也为了老鹰,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让何岁枫知道那么多,也尽量不让他插手” 就在这一瞬间,我又想了很多,我发现自己对周边人的了解都太过浅显,十一号哥哥真的会如花道所提防的那般去做吗为何他们彼此间要防范来防范去他们的交情一直那么好,可花道还是为了老鹰个人的目的站在了十一号哥哥的对立面上,投掷了那么多绊脚石。十一号哥哥也是机关算尽,设了那么多局,造成我们四个今天几大对立阵营的局面,这不是简单的一句孰是孰非来定论。可是话说回来,我又真正了解过谁呢倒是别人把我了解的挺透彻的。 见我沉默不语,程译然安慰道,“落落,你放心,花道只是担心被捅出来,我已经打听到直接管案子的人了,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没有指向他,花道应该是没事的,只是暂时因为他老爸的落马关那么几天,应该这两天就能出来了,只是张总队长算是彻底废了。” 我想起十一号哥哥说的目前的情况看就连国电所、通亿公司也吓得不轻,连彭总都私下找他秘密商量对策了,生怕一个不小心也被咬出来。其实说白了,都是心虚 我的内心一阵阵的酸楚,现在业内如此人心惶惶,看来都不是独善其身的主。曾经呼风唤雨,人人都巴不得沾光的人,说落马就落马,真是风水轮流转,真不知道花道要如何捱过至亲锒铛入狱的人生大坎。 程译然欲言又止,“知情人士透露张钧以的案子极其复杂,据说是这段时间被金科公司连续的劳动仲裁的案给牵扯进来的,早在前年某双规的领导就已经把他咬了出来,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政府盯梢了很久,布了很大的一个局才从金科公司劳动仲裁案里找到了破绽,而金科公司为了自保” 话还未说完,我的脑袋就被炸开了花,想起那晚的跟梢和蹦迪,想起老鹰口中为正义者的“旗开得胜”。 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金科公司的劳动仲裁案 “程译然,请你答应我,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告诉老鹰” 程译然轻轻的“嗯”了声,良久沉默。 “再次谢谢你如此那么顾及老爸的清誉,私下里还这么帮忙。” “我从未离去,只是在你不远处静静的望着你。”他语气里透露出淡淡伤感和无奈。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这话从程译然嘴巴里说出来我着实没想好要说点什么才能打破这尴尬的冷场,可是我搜索了脑海里所有的词汇竟然都没有一句话可以现在用出来,我甚至怀疑十一号哥哥口中“牙尖嘴利”的我只是浪得虚名。 躺在床上,思绪还是久久不能平静,想想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真是头痛欲裂 这个时候老妈又来添乱,又打电话过来逼我相亲了。她虽然对张大队长落马的事情唏嘘不已,也反而庆幸当初的花道幸亏是个陈世美,没有白瞎了我。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一个冲动就把十一号哥哥是我男朋友的事情给吼了出来。老妈被吓得半天没说话,在她的眼里我和十一号哥哥的关系永远是姐夫和小姨子的隶属亲戚。 我还震撼的告诉她老鹰现在的男朋友正是花道,我像说书先生似的大致把情况说明了下,老妈被彻底的雷懵了,电话直接挂上了,还连续一个星期没再纠缠我。估计她需要时间慢慢理顺这里面的复杂关系,以达到消化接受俩姐妹男朋友易主的目的。 、九十五时过境迁 正如程译然和十一号哥哥所判断的一样,花道还是出来了,只是暂时被停职了。他对老鹰一直都避而不见,倒是老鹰一直都锲而不舍的去找他,曾经男追女的模式,如今看来彻底被扭转了。 老鹰说起一个多月前,花道送给她一件精心包装的礼物,打开盒子却发现两块紧密重合的石头躺在里面。她当时鼻子就酸了,这是鸳鸯石,去年我们一起去皖南,她一直叫嚣要找的鸳鸯石。当时寒冬腊月的天,真难以想象花道是如何在寒冷的河水里找到的。我说这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花道的火候已经到了,只是她当时不知道而已。老鹰说现在她总算明白了,她再对不起谁都不能对不起花道。虽然现在我并未向她提起关于我见花道的任何事情,但是聪明如她,花道为她做的点点滴滴,怎能不令她动容和感动。 现在花道身边能有老鹰的陪伴,我的内心暂时心安了不少,大部分时间也不去打搅他们,都说患难见真情,让他们好好相守属于彼此的时光吧。 然后我就一百个不情愿的跟雍大吹一起去北京出差了,因为年前我还在广州分公司的时候写了一份评选材料,是关于国内交通行业三大优秀系统集成商评选的,公安部举办的,已经成功举办了四届。 当初徐主任跟我联系,让我申报的时候我还认为绝对没戏。这个评选每年的竞争都很激烈,对参选公司的资质要求非常高。万捷同砸了那么的银子,做了那么多的关系也没有拿到前十,再加上当时自己也不是交通事业部的成员了,也不想名不正言不顺的去争取。还是十一号哥哥劝的我,说为公司争光的事情还分什么部门啊,多写一份材料又不会掉块rou,再说了,国电所的大平台摆着呢,圈内还有徐主任的帮助呀,万一真获奖了,公司不奖励我,他奖励我。就冲领导说奖励我的那句,说啥我都得干呀。 可谁知道十一号哥哥的奖励没等来却迎来了雍睿的捷足先登。彭总一连数天都见不到人,于是我把公司获奖的消息以短信息的形式发送给了他,顺便潜台词了下希望他能去领奖,可彭总的一句回复就把我从云端打入谷底,因为他说让雍大吹和我一起去领。 我不甘心又问,领奖与时下最热门的论坛同时进行,有大数据分析和轨道交通,还有北京指挥中心的参观活动,再派一名技术的人员去学习吧。彭总依然回复,雍睿就行。在以往彭总肯定第一指明人是佟晓婉,现如今连提都不提,我除了失望还深深的为佟晓婉的前途感到担忧。 我生气的跟十一号哥哥叫嚣,要不我也不去了,让雍大吹自己去唱独角戏吧。他却劝我,傻呀,干嘛不去,这么大的荣耀是你辛辛苦苦争取来的,当事人不去,岂不是白白让别人摘了果子。我立刻就想到了李江,想到了佟晓婉,是的,这个时候我不能再被打倒了 在万众瞩目的闪光灯下,雍大吹着金色领带,深色阿玛尼西装再次华丽登场,帅气的面容与合体的装束俨然偶像剧长腿欧巴的范儿,引起了场下花痴记者、媒体们的阵阵狂呼。
我如同被千万只活生生的绿头苍蝇卡在了咽喉,咽下去要呕吐,咳出来更恶心。让这个绿头苍蝇狠狠享受聚光灯下的虚荣和繁华吧 那几天的活动中,雍大吹一路的风光与趾气高扬,其实我早就跟他平级了,但我还是低调的如同小秘书般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指挥中心参观一结束,我就逃掉下面的论坛,马不停蹄的回宾馆准备脱衣睡觉终于四仰八叉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了,我长长松口气,哎呀妈呀总算摆脱了自恋狂魔,终于耳根清净了。 等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已经灯火辉煌了,肚子也开始咕噜噜的叫起来。我正准备拿起手机跟十一号哥哥汇报下今天的工作,然后再顺便填饱肚子,手机的屏幕却大亮起来,依旧高唱着我最爱的那首恨嫁歌。 我看都没看就拨开通话键,翘着二郎腿,调侃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却捷足先登了” 电话那边是良久的沉默,我正觉得奇怪,难道听筒坏了 “落落,是我” 我差点从床上滚下去,靠这曾经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呃你好”我有些语无伦次。 “马上一起吃个晚饭吧” “你也在北京” “嗯” “还是我请你吧,上次的帮忙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好,那你现在下来吧” 一出宾馆,就看到路边停靠着的黑色奔驰亮着双闪,车窗慢慢摇下,灯火辉煌的夜色下映衬出他依然帅气的脸庞。我承认我有那么一刹那的恍神,因为这张脸再也不是我记忆中的稚嫩,更多的则是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成熟。 车速有些快,但开车的人却看起来一脸的平静,我默默的坐在一旁,想起上次找他办事时,他后来跟我说的“我从未离去,只是在不远处望着你”的那句话,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打破微微的尴尬气氛。 “刚刚电话里你把我当成何岁枫了吗”他目视前方,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看着他平静的侧面,竟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话的意思,不由口拙。 “你以前最爱吃面食,我知道有家杂酱面不错,我们去吃吧”他转过头,微微一笑。 我点点头,说,“好,不过必须我来请客。” 当我看到店里的装修如同武侠电视剧里的客栈,水泥地,白刷墙,长长的板凳配四方木桌和大粗碗,连服务员都穿着大青布长袍,头上戴着小二的帽子,身后还甩着大辫子。我心中一阵温暖,一年前十一号哥哥也带我来过,那时的我俩还甩着膀子,拼着江湖的小酒,叫嚣着义结金兰呢。那场面,那阵仗,多万丈豪情呀想着想着,自己倒先乐了起来。 “傻乐什么呢”程译然诧异的问。 “没什么,就想起来去年何十一郎带我来时的情景了” “何岁枫他带你来过这” “是啊,就是那么巧,今年你又把我带到了这里” “是好巧你们,还好吗” “我和他挺好的。”说出这句话时,连我自己都挺诧异的,向前男友诉说着和现男友的幸福,总感觉怪怪的。 “你们和老鹰,都还好吧” “嗯,都挺好的,老鹰也完全接受花道了,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和老鹰也该给这两个人名分了” 程译然眼中的焦点立刻就黯淡了下来,不过很快就恢复平常,叫来小二点了许多我爱吃的菜。原来,他一直都没记得。 “你呢译然,你和蔡舒雅还好吗你俩都是独生子女,想不想要二宝”骨子里的八卦立刻又占了上风。 “二宝呵呵,没想过,估计也没机会了”程译然被我突然的提问显得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为什么不想啊一个女宝宝,一个男宝宝,凑成一个好字,多幸福呀就算二宝还是女宝宝,你有两个小棉袄,你这个爹爹该有多贴心呀” 他望着我满眼桃心的眼神,苦涩一笑,“落落,不要再那么三八了好不好” 我撇撇嘴,回想去年听说他要生儿子时的悲伤心情,那时在北京的后海,我吐得稀里哗啦的。现如今自己还能怂恿他再去生个二宝。内心里自己的感受竟是完全不同了,我终于明白,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时过境迁 桌上的菜已经上齐了,肚子早就饿瘪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三下五除二就开吃了,我也奇怪了嘿,今天的胃口格外好,译然没怎么动筷子,基本上全被我消灭干净。 期间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问我下午怎么不去参加轨道交通的论坛,我这才知道这次的专题论坛请来的专家又是他老子,他又代表他们t大过来参会了。我告诉他,我已经没有参加的必要了,这块业务在我们部门已经停下来了,就算公司要派人参加那也是安防事业部的人去参加了,与我们无关了。 译然的表情微微的一怔,“佟晓婉呢” 我有些自嘲的笑笑,“功亏一篑了呗,部门虽然没有追责,但明显已经不被重用了,这次的论坛就没有派她来。是我害了她,当初人家在金科公司好好的,却被我掳了来” “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佟晓婉的错” “那请问是谁的错啊内jian是谁我们到现在都不清楚这件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落落,你知道你的部门接下来会有什么变动吗” “转型升级没成功,不就是分权规范吗,左右都是个动荡” “落落,你在你们部门没有任何前景可言,要不来我们学校吧,辅导员、办公室行政、设计师,随便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程译然望着我的目光恳切而炽热,居然还伸手拉住了我。 我像弹簧一样,立刻就抽回了手,看笑话似的望着他,“程译然,你不觉得你说的很可笑吗我为什么要去你的学校啊,就因为你是校长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