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火灵芝
可惜身材瘦弱,衣衫褴褛,形象滑稽。“你是前俩天才立的志吧?”阿冰哂道。 “这你也知道,阿冰,你真是我的知己呀!”张丙东惊叹。“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就是前俩天看到从首都去要塞,经过这里的光明系大魔导师密斯特大展神威立下的志。”阿冰瞄了他一眼,小样,我还不知道你! “阿冰姐,那个白胡子老头真是厉害呀,他一招手,天空就飘下一阵五彩缤纷的光雨,好好看呀,我那时候还真感冒着,这光雨一下,我说不出的舒服,感冒一下子就好了,好神奇。像神仙一样,好多人拜他呢!”单纯的起话来非常地认真,神色间好像生怕别人不相信。天才坐下,一脸的憧憬,“什么什么光雨呀,那叫神之恩典。” 阿冰冷笑:“知道又有什么用,一个叫花子不饿死就谢天谢地了,魔导师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了,想也没用!”“叫花子?”张丙东瞪着阿冰:“叫花子又怎么样英雄莫问出处。我就不信我是叫花子的命!!即使我是这个命我也要改变它。再说再伟大的英雄一开始也是什么都不懂的,都是学来的。我就不信穷尽我的一生我做不到魔导师。” 明日英雄激动地站起,高举双手:“人生几十年而已,我从今以后要执擆于追求,将生命活在最浓烈的境地。我要快意人生,恣意生死。做人人景仰的大英雄!我一定做的到的!!一定要做到!!!”阿冰和小吕看着这个神经样的傻子,感到无奈和好笑。 收回高举的双手,少年乞丐做了几个深呼吸以平复高昂的情绪。末了回头问道:“小吕你相信嘛?” 呵呵,敢情乞丐大英雄自己也不太相信,还要靠别人来坚定自己的信心。“张丙东哥,你真厉害,你给我俩只烤蛙我就信了!” “噗”阿冰忍不住哈哈大笑。被打败了!张丙东垂头丧气:“你都吃了七八只了,还要吃?!” “张丙东哥,我的七只都是最小的,还不够塞牙缝呢!”“你人最小,当然吃最小了,我这也是为你好,怕你吃多了不消化!” “张丙东哥,我还饿嘛,你人最好了,给我俩只嘛!”小吕可怜巴巴的看着张丙东。“好吧好吧,撑死你!!” “这位英雄!”喜欢泼冷水的女孩挪了个舒服的姿势:“不是我打击你,人家都是从七八岁就开始练习魔法了,听说那个时候是个黄金时期,过了那段时间修炼就事倍工半了。你已经14了,再说一个穷叫花子又有谁会教你。你还是省省吧,安安心心的找个木匠或铁匠学点东西平平凡凡的过日子。”“木匠?!铁匠?!”胸怀大志者激动起来,“人生不过几十年而已,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像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不用说了!我已经将这个理想当作我今生的目标了,我一生都要为之奋斗不息,谁都阻挡不了我。” 说着说着,容易激动的人觉得全身血液沸腾,充沛的精力无处释放,站起来对着破着个大洞的屋顶外的夜空大声嘶喊:“我是张丙东,我是伟大的魔法师!我是张丙东,我是全世界最伟大的魔法师!”无畏少年壮志凌云的呼喊响彻夜空,回音久久徘徊。 大志者觉得非常痛快,嗨!对着身边的木柱倾力一击。“啪”空朽木柱竟然应声折断,木柱勉力支撑的屋顶顿时连瓦带积尘泻.了一大片下来,大惊失色的未来魔导师慌忙闪开,却正好被装蛙的旧桶绊了个正着。‘全世界最伟大的魔法师’四脚朝天一个仰八叉跌入泻尘,灰头土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冰和小男孩指着狼狈不堪的‘全世界最伟大的魔法师’笑的前仰后翻,连蛙腿都抖落在地上...... 然而世上的事,谁又能说一定呢!……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亡灵法师而已! 火山爆发五年了,从一个忍饥挨饿的小乞丐到一个魔法深厚的亡灵法师.穿过星际传送门去另外一个星球,再借核爆的冲击回来,更在茫茫太空流浪了两年. 中间的际遇之奇,死生变化之快,不禁使人浩叹!但今天我回来了! 张丙东一阵激动,心神不禁又回到了五年之前.阳春三月,阳光煦暖,微风轻拂。 正是睡觉的大好天气。然而由于葱蛋饼的热香,“正在慎重考虑个人前途”的张丙东从酣梦中醒过来。从梦中一个天下无敌、高大帅气、年少多金、才华横溢的大魔导师兼游吟诗人变成现实中一个一无所有、饥肠辘辘的叫化子,巨大反差产生的感慨,一连用了三口长叹才消弥。 空腹的他敏感地发现阿冰和小吕正忙着往嘴里塞什么东西。他猛扑过去,反应不可谓不快,可还是迟了。 失败者失望地瘫地。把手指舔的津津有味的俩个人笑嘻嘻地表示同情。 “张丙东哥,我是看到你做梦都还在笑我才没叫你的,你不会怪我吧!”“怎么会呢,他刚刚做梦还大叫好菜好饭尽管上,想必梦里是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吃的比我们好多了!” 阿冰选了个有阳光的墙角,舒服地坐了下去,嘴里还说着:“好像有点没吃饱耶,我也去梦里看看有没好酒好菜!”“嘻嘻,张丙东哥,我也去看了。”说着,小吕手脚并用爬向墙角,还一边回头向张丙东笑。 张丙东没好气地看着这俩个恶劣的家伙。小吕向他做了个鬼脸闭眼偎依着阿冰,而阿冰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脸上带着与身份和职业极不相称的惬意笑容。 在女孩伸懒腰的候某某人注意到了不该注意的地方--少女微隆的胸部。什么时候起来的?观察者有些惊讶。继而想起阿冰有时候摭摭掩掩,还有身上散发的奇怪的气味,再结合平时无意中积累的似是而非的男女知识碎片得出了一个结论--阿冰正在变成女人! 自己不也正在长大变男人么?一个吓人一跳的念头突然冒出来:阿冰会成为我的老婆么?我是个讨饭的,长得比她差而且没本事……但说什么也是青梅竹马来的……但性格上她有点爱嘲笑人…… 想这些干什么?还早得很呢!呵呵,反正长大了就好了,可以去做很多事情!长大了就会变得高大、强壮、有力量,再也不用过饥寒交迫、招人白眼、受人欺负的丐讨生活。可以去做武艺高超的侠客,走遍天下行侠仗义。做魔法强劲的法师,杀死强大的魔兽,演绎传奇。做浪迹天涯的游吟诗人,青山绿水,风花雪月。做叱咤风云一呼百应的将军,扭转战局,保卫国家。做…… 空想家一个劲地傻笑,就在他屁股刚刚沾上皇帝的宝座,被咕咕叫的肚子一把扯回现实。饥饿的空想家叹道:“皇帝的宝座真的是不好坐呀!” 卖包子的小摊前。“我不要吃这种东西!”一个七八岁衣着华丽的小少爷小手一撒,一个可爱的rou包子蹦蹦跳跳地朝张丙东蹲处奔来,(天哪,从来没有这么心想事成过!)饥饿的少年乞丐伸出颤抖的手。饥饿和狂喜随着两者距离缩短而疯涨...... 小脚倏地踩下,白rou包成了黑烂泥。张丙东抬头,正好被啐了一口。小少爷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踩烂也不给乞丐吃!”抬脚跑了。 ……被啐者随手随手抺去口水,安慰自己:“正好早上没洗脸。”却又忿忿道:“不要以我怕了你,看你是小孩子才不和你计较的!” 小孩都看不起乞丐。小乞丐这样想着,一颗心陷入了凄凉的境界。一阵风吹过,很会安慰自己的人不小心掉下泪来。 “迷眼了!”不能叫阿冰他们看见了,张丙东赶紧抹脸。趴地换了好几个角度观察这个粘在地上的rou包,张丙东开始摸着下巴暗里估算这团烂泥的可食度。 正当泥rou包评诂家专注于眼前,周围发生了剧变!首先是几家的狗突然疯叫的起来,乱跑乱窜。然后是鸡慌慌张张乱飞,上树上房。继而家畜家禽都表现出各种不安,一匹马居然在大街上狂奔起来! 被鸡飞狗跳困扰者大声骂骂咧咧起来,也有好事者有趣地看着这一团乱景,也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赚黄金白银者。尽管各有表现,心里却都有同一个疑惑:这些动物怎么了?张丙东感到有地动天摇的错觉,怎么了?是我太饿了么?居然饿的这么厉害了!看来这是天意!!这错觉终于使他下定决心将这块烂泥rou包吃掉!他伸手拈起了rou包,闭眼往嘴里送......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踉踉跄跄从房子里挣扎到大街上,像神经失常地朝人们大吼:“大灾难,大灾难,神呀,大灾难要来了!”仿佛是为了印证这只老乌鸦的谶言,梅花镇北方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离小镇大约3公里处的北方突然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随即喷出浓烟和飞石。浓烟冲至13700米的高空,飞石直径达1米。 张丙东被巨响吓得手一抖,烂泥rou包和决心一起掉了下去。他抬头一看,天边的奇景让他傻了。火山爆发了! 小镇北方帝国要边境要塞岳北关不见了,平地崛起一座火山,正喷着、猛烈地喷着火山灰!火山伴着强烈的地震,天摇地动。小镇多处房子倒塌,惨叫伴着哭声此起彼伏。惊惶失措的人们跑出房子,寻找亲人,抢救伤者......惊叫、尖叫、哭叫、嘶吼、火山巨大的喷鸣声和大地怒吼交织一片,仿佛世界末日到了! 张丙东看看身后,阿冰了小吕早醒了,也立在当街傻傻地看着这场灾难。包子摊夫妇不见了,不知谁慌张地撞翻了蒸笼,香喷喷的rou包子滚了一地。张丙东大喜,忙奔过去捡便宜。 火山又一次爆发,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大轰鸣,石块飞腾翻滚,炽热无比的岩浆像条条凶残无比的火龙,从地下喷涌而出,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霎时间,方圆几里都被笼罩在一片浓烟迷雾之中。火山喷出的岩浆沿山谷往下流,流入小镇,人们开始拖儿带女争先恐后地朝镇外涌去。火山灰遮天蔽日,滚滚而起,天很快就暗了下来! 当捡便宜的人之手离十一个包子只有5厘米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他所不理解的阿冰和小吕的惊呼:“张丙东,危险!”危险?捡包子会有危险?捡无主的包子会有危险?而且是在这样世界大乱的时候!开这种玩笑也太幼稚了吧! 张丙东直起身来正想笑话她俩,刚开口,惊惶的人潮涌过,张丙东和其中一个跑得贼快的胖子撞个满怀。赢弱的小乞丐意外地达成了飞天夙愿,然而他却高兴不起来--辛辛苦苦得来的宝贝rou包正以奢耻而华丽的天女散花式洒向人群。山镇的街面是个斜坡,当张丙东以及他的rou包子以异常优美的抛物线落地后,两者即以滚动的方式先于惶奔的人群下坡,然后张丙东一头栽进街旁茂密的灌木丛。也幸亏如此才避免被像包子一样被踩的稀烂的惨局。 火山灰纷纷扬扬地降下,人们纷纷掩住口鼻,咳声不断。火山形成的雾气扩散非常快,几乎是追着人群跑。 “有人中毒了!”后面有人惊呼。“快跑呀,雾气是有毒的!”有人高呼。 张丙东跌跌撞撞地从灌木从里钻出来。皮肤火辣辣地痛,骨架几乎散了,全身磕痛,到处擦伤。不辨南北就被两个没人性的家伙架起,不明就里毫无人道地拖跑数里。夺命毒雾终于停止了扩散,似乎到达极限。 更幸运的是,由于风转向,吹走了火山灰云团,逃难者很快就走出了火山灰的降落区域。死里逃生的人群开始慢慢停下了,三三两两地就坐于路旁休息。 “啪”张丙东坐倒在地上。伸出痛的直抖的手抺去眼泪,张丙东发现一路上被他咒了无数遍的,毫无人性的两人组就是阿冰和小吕。 “啊哟,哎哟!你们俩个没人性的家伙,哎哟!我的脚,我的屁股!”伤员大声呻吟。阿冰和小吕瘫在地上牛喘,没人理他。 休息了一会,三个人都直接在地上睡了。张丙东梦里还在呻吟。经过亡命狂奔,历经大劫的人们都精疲力尽。且哭且悲且喜,渐渐安静下来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在经历了好几个有关包子的恶梦之后,张丙东被一阵清凉浇醒--本来是大好的阳春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还下起雨来。张丙东舔舔干裂的嘴唇,发现雨居然是酸的!雨水浇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该死的!”张丙东赶紧摇醒阿冰和小吕“还不快起来,下雨了!” 三个人赶紧找了棵大树避雨,难民们亦纷纷寻安身之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凉风挟着酸雨肆虐。虽然是躲在树下也不能避免全身湿透。被老天爷一再折磨的三个话的精神,在风雨中紧紧的挨在一起。 命运的捉弄终于熬过漫漫寒夜,迎来的却是一个阴晦的白天。老天爷阴沉着脸冷冷的注视着这群多灾多难的可忴虫缓缓地向省城移动,死气沉沉的人群里咳嗽声此起彼伏,而且由于酸雨很多人都生了红眼病。 张丙东背着小吕龟行,身后不时传来的剧烈咳嗽令人心焦。从昨晚半夜起小吕就一直咳嗽,一直没停过,今早兼发起了高烧,这使张丙东和阿冰的脸色比老天爷更阴沉。乞丐最怕的就数生病了,不要说在这种在灾大难的时候,就算天下太平,生下不能自愈的重病也是死路一条。一个老人惊天动地的咳了一阵挺身而去了,其亲人连哭的力气也没有,抱起老人的尸体默默走路。 张丙东和阿冰对视一眼,忧虑不表自明。…… 三天,老天爷开始放晴了!似乎永远也走不完的路终于也走到了尽头--斯塔城终于可以远远地看到了! 小吕的病也似乎明朗了许多,可以自己走路了。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这使张丙东和阿冰的心情好了许多,虽然肚子里空空如也,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褔。省城求乞说不定更舒服。 不知道张丙东从哪里捡来的一包衣服,欢喜的打开后发现只有裙服。阿冰挑了一件向往已久的红裙子,欢喜的旋了起来。 因为是小孩子,所以穿裙子也很平常。所以小吕也挑了一件绿裙套了上去,可能是一次穿这么新的衣服,很是兴奋。左瞧右瞧,自己也觉的很奇怪,带着病容的小脸充满了天真的笑意,不停的格格笑。拗不过俩人的恶劣爱好,张丙东脱下破烂的外衣,也穿上了一条桔黄色的裙子。他有意无意的扭捏样子引得阿冰和小吕哈哈大笑。 男扮女装者正准备摆个更好笑的姿态,抬头却发现人间惨剧正血淋淋地上演了!——远方及目处,一队兽人兵马正在灾民群里放肆纵横,刀剑相向。手无寸铁的难民们完全没有想到接近天堂的地方居然现一队煞神,惊慌中转眼就被砍翻一半。临死惨叫起伏不断,侥幸还未死的魂飞魄散,拼命奔逃,祈求可以幸免。但纵然再快,又怎么跑的过四条腿的巨狼坐骑呢! “兽人来了,兽人来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前方的死神小队,惊叫着四散奔命。兽人?兽人怎么会来这!?做为亚次大陆三大国之一的东圣国因为内战近百年,大国的实力虽然渐渐式微,但还不失为强国之一。作为附属国的安玛兽国兵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省城被攻陷了!兽人是怎么越过岳北关过来的?岳北关在火山爆发后没了,但火山不会这么快停的?难道兽人早就潜入省内伺机了!又怎么和火山配合的那么恰到好处呢?难道火山是他们引发的?但众所周知,兽人法师几乎是没有,又怎么能引发这么大的地震呢?…… 问题一个接一个,但是现在可不是想问题的时候。“快跑”张丙东带着俩人提裙往渌江河跑去。 显然有兽人注意到了这边有三个衣着鲜艳的人族‘女孩’,一个兽人策着巨狼坐骑奔这边来。虽然兽人安玛国表面上作为附属国,但实际上两国一直不太平。边境常常发生兽人杀人掠货,洗劫村落的事。并且兽人一直有活捉人族女子和人类壮丁当奴隶。东圣国内乱,一直无力根治。 小吕跑的两腿发软,越来越慢.....张丙东挟起他小小身子,撒开腿作超常的生命的狂奔--真的是夺命狂奔,阿冰还好,起码不会被马上杀死。而像张丙东和小吕这样的假货,暴躁的兽人一定会手起刀落。河岸近了!二十米、十米、五米…… 正当张丙东三人以为将要逃出生天时,兽人展示了高超的控狼骑术--腾空转身越过三人且稳稳地停落在河岸边缘等着止不住势的逃命三人组自动送上门。阿冰竭力偏向,假货则赌命拼死一跃。(可忴的小吕的命也被他赌上了!) 兽人右手一抄,挟起阿冰,接着左手后抓,抓住了张丙东的衣服。假货们吓的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幸好同时裂开的还有裙子,“嗤啦”“扑通”,大小两个假货从三米高的岸上掉进水里,死里逃生!! 兽人气恼地骂了几句,挟着尖叫的阿冰追逐别的目标去了。…… 两人攀着一段树干顺流而下,死里逃生者没有重生的欣喜,悔恨像千万只蚂蚁咬噬着张丙东的心,任凭泪水在脸上流淌。要不是自己捡来那包该死的衣服,兽人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注意到我们呢!?要是没有穿着那些鲜艳的衣服,也许就会逃过这一劫,不,是肯定可以逃掉的!!我这个混蛋!我为什么要捡那个衣服!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捡那些衣服!?都是我,都是我害了阿冰!都是我!……都是我……55555!……”张丙东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狠狠地捶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捶死自己才能甘心。“张丙东哥,不怪你,是那些兽人。张丙东哥,我们要去学本事,要去杀兽人,要去杀光它们!!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小吕又剧烈咳了起来。 张丙东搭上小吕的额头“小吕,你发烧了!我们找个地方上岸吧!”…… 夜深了,张丙东却没有一点睡意。四周黑沉沉的死一般寂静,树林深处间或传来不知名鸟的怪叫。 定定地看着摇摆的篝火,却幻现出了阿冰的音容笑貌。悔恨充斥了整个身心,使得默默流泪的人几乎无法呼吸。一想到阿冰将要面临的命运张丙东就心如刀绞,焦躁不安。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都是自己没用!要是自己死掉可以救回阿冰的话张丙东也会去的,可是恐怕自己一个照面恐怕就给兽人给劈死了,惶论救人! 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张丙东眼泪直流。要是自己能像传说中的英雄有高强的武技或强大的魔法就好了,就可以去救阿冰,就不用坐在这里只是像个笨蛋似的哭。可是自己有吗?没有。只能像个笨蛋似的哭!只能哭!!只能哭!!!........ 听说兽人掳掠人族女子和壮丁是为了传宗接代。因为兽人和兽人交.配生出来十有八.九是纯野兽,而和人交.配才会百分百生出比较聪明的半兽人,所以兽人才常常掳掠活口。所以说阿冰被抓去不会马上死,她的年纪还比较小,前几年应该会沦做兽人的奴隶,等到她十六岁才会被沦为兽人传宗接代的工具。 只要这两年学好本领,到时候还是有机会救出阿冰来。“啪”张丙东一使劲,拨火棍断为两截。 “好,我要去首都!”简陋的d.i.y木筏经过三个月的漂流,终于首都在望。 张丙东心头却是一片沉重。小吕的病一直趋重。这三个月来,一开始只是偶尔咳嗽并时有发烧。以为是风寒,没有太在意。然而咳嗽的次数逐渐增加,常常咳出脓性痰。到了现在更严重了!常常除了咳嗽,胸腔还发出哮鸣音,有时甚至呼吸困难,并伴有发热。 就算是张丙东这样的医学白痴也都看出来不止是风寒这么简单了,一定是很严重的病。(多年后张丙东成为医学高手之后才明白是酸雨引发的肺病。)难道你也要离我而去吗?张丙东握着小吕的小手,泪如雨下。 “张丙东哥,......我不要紧的,......你不要.....哭。”小吕沙哑着嗓了,艰难地安慰流眼泪的人。因为时时而似乎无止境的咳嗽,曾经清脆的童音变得异常沙哑。喉咙也吞咽困难,近最几天已经只能进汤水了。 本来就因为老天不公,才会失去双亲从小就做了乞丐。然而老天又何其的不仁让他患下这重病!小吕的年纪还很小,可是他就已经很懂事了!自己虽然年纪比他大,但常常做事颠三倒四,常常需要小吕来提醒。还常常在自己伤心的时候安慰自己。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忍,将病痛无缘无故的施加在一个这么善良,这么懂事的好孩子身上!!难道不知道对于乞丐来说,疾病就是死亡的代名词吗!!已经初夏,阳光普照。河岸上花红树绿,蝴蝶鸟类穿行其间。阳光下除了小吕万物都显得生机盎然,充满活力。一只乌鸦对着河中缓缓漂流的简陋木筏放肆的叫。 张丙东抚摩着小吕病魇笼罩的稚气小脸,心痛的无法呼吸,只有不停地流泪才能缓和满腔的悲愤和哀伤。 首都求医已经不知道是二十几家诊所了,张丙东一如所料地受到与乞丐身份相称的待遇。在这个逐渐颓败的国家,乞丐一年多比一年。白衣天使们早已能够驾轻就熟对付这种脏穷的苍蝇。有一个看热闹的心软女医护员劝他说小吕看起来像是得了涝病,这种病要治也得三五年,且多是治不好,不如早点放弃,对病人也是好事,通常这类病人都活的很痛苦。 一颗心直往下沉,张丙东背着病怏怏的小吕固执地走向下一家医所。“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小吕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而且越来越厉害。张丙东将他放下来,想要为他捶捶背,却惊恐地发现小吕居然咳出了一手的血!小吕一阵晕眩,倒在张丙东身上。张丙东拼命地摇着他小小的身子,拼命地叫“小吕!小吕!” 急得几乎发疯的张丙东抱着小吕一头冲进路旁一家诊所,哪里还顾得上注意这家诊所为什么没出现医护人员来拦他。“医生!医生!”张丙东大喊,但诊所里没有一个人。放下小吕,张丙东急冲冲地撞开各个房间门找医生。 当张丙东撞开最里间的病房,终于看见了一对男女——确切的说是俩个手忙脚乱的**人。匆忙穿上裤子,扁华医生者才看清来人是个又脏又臭的少年乞丐。 这阵子以来扁华医生一直不顺,简直是倒霉到了极点!在药中下迷药,趁女病人昏睡为所欲为的事情一直都做的很隐秘,正因为下药yin.乱的技术远远超过医术,所以这几年来都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外面就传出自己yin.乱女病人的谣言,已经好几个星期没病人上门了。 在这个人生的低谷里幸好有趣味相投的街角张寡妇安慰,虽然她长相一般,但身体丰满,实在是sao的够味。正当自己知恩图报、以身相许、涌泉相报的关键时刻,这个杀千刀的臭乞丐就闯进来打断了他的**!而且着着实实地吓了他一跳!!扁华心里的恼怒实在难以言表,恨不得用手捏爆他的头。狠狠地将衣服摔在地上,恼羞成怒的医生厉声喝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滚!” 看到地上的医生制服,张丙东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小吕吧,他快要死了,求求你救救他吧!呜呜呜呜呜呜……”张丙东跪在扁华医生脚下,痛哭流涕。 “滚!滚!”医生粗暴地将张丙东拖着走,来到大厅又去抓小吕,想把俩个垃圾一起扔出门外。“医生!医生!求求你发发慈悲,救救小吕吧!他快要死了!”张丙东继续哀求。 医生不为所动,恶狠狠将两个小乞丐往外拖。张丙东一把扯住医生的裤脚,大声喊道:“你不治病,我就把我看到的告诉所有人!” “你敢!臭叫花子,还敢威我!”扁华医生将两人扔在门外,拿起扫帚准备将两人赶的远远的。“等一下!”一直旁观的张寡妇拦住医生:“他可能真的会到处乱说,你给他看一看好了!” “真是气死我了,难道我会怕了一个臭乞丐!”狠狠地瞪着张丙东“声张出去不好!”张寡妇说着边狠狠地捏了一下医生“还不都怪你!非要在病房里做!” “气死我了!”医生甩了扫帚头也不回地进了门。张寡妇示意张丙东进来。 “咳咳咳咳……”经过诊断、扎针后,小吕终于醒来了。“小吕,小吕,你怎么样了!”张丙东欣喜地握起小病人的手。 “张丙东哥,我……好难受,喘……喘不过气……来!咳咳咳”病人的脸色非常难看。“医生,小吕他是怎么了?是什么病呀?”张丙东急急忙忙地问。 医生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不想答话。“求求你医生,求求你治治小吕。我保证我会保守好秘密,永世都不会说出去的!”张丙东一个劲地嗑头。 扁华一阵恼怒,居然被一个脏乞丐威胁了!刚要发作,背后张寡妇扭了他一下。医生带着怒气大声道“是涝病,治不好了!快滚,不要死在这里!”“啊,不会的,一定有办法治的,求求你了,医生,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了”张丙东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医生虽然不是认真给小吕在看病,但和那个好心的女医护员说的一样,小吕真的是很危险了!可能真的是涝病!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医生,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你想想,求求你想想!”张丙东紧紧地攥着医生的袖子不放,一脸泪水地乞求。“走开!”医生大力甩开这个脏东西“我说了,没法治了!快滚吧!” 阿冰被抓,现在小吕也要死了?都要离开,只留下我孤仃仃一个人在这了吗!张丙东在地上埋头大哭,眼泪鼻涕流了一身,断断续续道:“求求你……呜呜呜呜……治好小吕,如果他活不了……呜呜呜呜我也不会走,呜呜呜呜……都死在这里!……死也要死在这里!呜呜呜呜……%¥&……&215;……%¥……” 华扁医生简直要发疯了:“要哭去外面哭去!出去!听见没有!”又走过去边骂边踢,张丙东却像不知痛样伏在地上只是哭。张寡妇拉过医生道:“真的是涝病?快想个办法吧!” “什么办法,难道要我出钱供他养病!这种病要治很多年,主要是养病。”“那也要想个办法解决这事吧。” 无良yin医盯着在地上哭的一塌胡涂令人生厌的可怜虫,顷刻,一丝阴险的笑意浮上嘴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张丙东抬起涕泪交织的脏脸,无良yin医深感恶心。“圣光城西南的封魔谷有个封魔洞,里面有魔变灵芝。和平常的灵芝没什么两样,只是更大,而且是火红色,对这种病有奇效!就看你敢不敢去了!” “我去!只要能治小吕我哪都去!”张丙东一抺眼泪爬了起来,“怎么去?灵芝是什么样子?”医生提笔刷刷几下画好了简单地图和灵芝形状,递给张丙东,眼里带着怜悯和鄙夷:“不要说我没告诉你,封魔谷是个被诅咒的地方,去那里的人会折寿的!” “只要能救小吕,我少活几十年也甘心!”张丙东拿着纸,一脸的泪迹和决心。扁华医生嗤鼻冷笑,对于两个马上要死的,情谊不过是好笑。不是要一起死吗?成全你好了!他看着张丙东,就像看死人一样露出残酷的笑容:“三天之内就要拿到火灵芝,而且越早越好!时间很紧,你现在就出发吧!” 张丙东转头担心地看着小吕。“你放心去吧!”扁华医生语带双义,却摆出善解人意的样子:“小吕我们会照顾好的,不过三天之后就说不定了!” “谢谢医生,我三天之内回来,请您一定要照顾好小吕。”张丙东将简图收好,向医生两人嗑了个头:“请您一定要照顾好小吕!” 星球着陆救生仓一阵颠簸,张丙东从长长的回忆中回过神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自己就这样去了封魔谷,被智脑骗到外星一去就是五年,自己被骗去外星时小吕的病已经那么重了,不知……张丙东隐隐地心痛,不敢想下去。而阿冰被兽人抓去,五年的时间,在以凶残著名的兽人手里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张丙东挥去所有的担忧,在心里大喊:“但不管怎么样,我回来了!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弱小的小乞丐了,现在我已经是强大的亡灵法师!我已经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了,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来保护大家吧!” 救生舱内以极高的速度冲入大气层,冲向原星球,剧烈的摩擦点燃了飞船的外壳保护层表面,产生了几千度高温,构成一个燃烧着的等离子流星,张丙东用精神力从内部向外观察,只见救生舱表面火焰流涌,天线着火,燃烧的像根火柴。这种感觉很奇异,就像坐在巨大的火球中心而安然无恙。还可怀着游子归家的心情,满意地听着救生舱保护层燃烧时的爆裂声。当着陆速度迅速增加时,张丙东的身体似乎被压进了休眠箱;燃烧的火焰狂怒着、包围了整个着陆舱,并模糊了张丙东的精神视界。当速度和高度减小时,返回舱颠簸得像马车行驶在鹅卵石的道路上,这意味着速度已降到声速了。在大约离地10公里高度,张丙东感受到被强烈地用力一推,接着又是一次,力度较前次小些。这表示打开了一个减速降落伞,然后是主降落伞打开。最后是一个冲撞使张丙东知道,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星球。 光明纪年983年,5月14日夜,三道流星逐次拖着长长的光尾,绚丽地划过沉沉夜空,直落天际。兽人国大祭师趺坐祭坛,忽睁眼望天道:“天降异星,千年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