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家人
洪亮苍老的声音一停，张玉雪和张佑城都闭口不言。 从二楼楼梯口走出一年约七十多岁的老人，黑白镶间的发。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 穿着一身正规的唐装，满脸威严的走下楼梯。 “是我让佑城把雅音叫回来的！怎么！你有意见。”他瞪着眼睛，气势逼人的怒瞪张玉雪。 “我敢有什么意见！……”张玉雪努动着嘴角，从沙发上起身跺跺脚，闷着头低声喊。“爷爷！” “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雅音是你meimei，你就这么欺负她？”张老爷子扬声威严问道。 “是她自己不要脸，丢张家的脸，让我在朋友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因为她人家都躲着我不和我玩了，爷爷你不是把她赶出家门了吗？怎么还让她回来。”张玉雪仰头，倔强的反驳。 “她是你meimei！”张老爷子提高声音，愤怒出声。 张玉雪一扭头，谁要她这种丢人现眼的meimei？！ “我去上班了！”张玉雪狠狠的瞪了张雅音一眼，提起自己的包大步离开。看到那张脸，她所有的心情都没有了。 “雅音，你堂姐就是这脾气，你别和她计较。”张玉雪一离开，张老爷子就松下脸，神情寡淡的对雅音说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呆在家里别出去让人说三道四，张家丢不起这个脸。” 雅音低着头没回话，实在是她找不到话来回答。难道别人骂她，她还要夸对方骂得好吗？ 她这趟回来，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张家的人似乎都不欢迎她。 张父开口就说她孽障，堂姐张口闭口都是她丢人显眼，连爷爷都也说她丢脸！ “爷爷！坐了一天的飞机，小枫和小妹很累了，我先带她去休息。”张佑城牵过雅音的手，轻轻在她手背上安抚的拍拍，对她扬起甜笑，无声安慰。 雅音轻摇头，她不会在意的。她对这些人又不熟，她干嘛要去在意她们的眼光。 “去吧！”老爷子摆手让几人退下，面上表情严肃沉稳。 张佑城急忙拉着雅音上楼，三人才走了没几步，老爷子突然张口问道。“这就是雅音的孩子？” “是！”张佑城瞧了一眼小枫，拉过小枫的手。“小枫，这是外祖父，叫祖父！” “祖父好！”小枫懂事的弯腰行礼，甜甜的喊道。 冷着脸的老爷子听到这声带着童音的称呼，脸上表情要高兴，却又因为对方身份高兴不起来。 他认真仔细的打量了小枫一圈，是个伶俐乖巧的孩子。随即摆手道。“下去休息吧！” 张佑城领着雅音和小枫走上三楼，推开左手边的房间。“小音！这是你和小枫的房间，以后你们就住在这儿了。” “嗯！谢谢哥哥！”雅音露出笑容，纤柔的道谢。 她歪进脑袋看了一眼房间摆设，房间豪华，够她家一家人住了。在以前，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跟哥还客气什么！”张佑城瞪了雅音一眼，习惯性的抬手去揉她的发。被张雅音闪身躲开！努着唇抱怨。“哥你又揉我头发！” 雅音牵着小枫的手走进房间，浅笑着和张佑城说话。 小枫却沉默着，小脸皱巴在一起。“舅舅！家里人是不是不喜欢我们母子？” 他突然的张口打断了雅音和佑城和谐的相处谈话，兄妹两同时愣住。 雅音张口想解释，却发现无法解释。她对张家的人也和儿子一样一点不了解，她也不清楚原身在张家的地位。她该如何安慰儿子！ 她的怔愣让小枫脸色显得很臭屁，拉着雅音手摇晃。“妈咪！我们回伦敦吧！我不喜欢张家！” 张佑城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扶住小枫的肩膀。“小枫！mama做错了事，爷爷和外祖父只是还没想明白。等他们想明白了，就不会这样对mama了，你也不想让爷爷和外祖父永远这样对mama吧！” 小枫摇头，佑城爱怜的触着他的脑袋。“这就对了，mama在张家，多和爷爷外祖父相处，他们才会原谅mama。” “嗯！我不会给妈咪添麻烦的。”小枫似懂非懂的用力点头。 “真乖！小枫真懂事。”佑城站起身，把小枫交到雅音手中。“坐了一天飞机，你们肯定也累了，先好好休息，剩下的等睡醒再说。” “好！”雅音应声，看着张佑城离开房间，并体贴的为两人关上门。 在飞机上她们没好好休息，从伦敦走时是白天，下了飞机京城又是清晨。回国的兴奋及对未来的茫然，让她根本没时间睡觉。现在的确感觉很困了！ 给小枫洗了手，母子两躺倒床上沉沉睡去。 张家除了老爷子，其他人都不在家里。睡一觉起来，张佑城带着母子两先把张宅游了一圈。 到晚间快吃饭时，雅音才见到这身体的母亲张母。 张母包养的很好，看上去才三十出头，和她不像母女，倒想姐妹。 “回来就好！以后千万别再倔强不懂事了。”张母看到女儿，既没热泪盈眶感人肺腑，也没像张父张口就骂女儿孽障丢人，只是望着雅音许久，说了这么一句。 “嗯！”雅音应了一声，紧张的回头望了一眼哥哥！ 她要喊妈吧！但她叫不出来。哥哥能轻而易举的接受，可mama！她叫不出口。 好在张母也没在意！平静的和分开几年的女儿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完了。 张家子弟不多，所以家训很严，三代同堂。都住在一起 老爷子只有张威张严两个儿子，张严又只有张玉雪一个女儿，张威还有张雅音和张佑城一双儿女。 老爷子规定，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每晚都必须聚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玉雪和我讲时，我还一直说玉雪造谣生事。雅音既然被爸赶出张家，就不会是张家的女儿，怎么会还出现在张家。可现在看到人，我才相信，是我骂错了玉雪。”雅音和小枫刚坐到桌上，阴阳怪气的嘲讽女声就充斥在耳边。 “既然还有脸回来，当张家的家规家训是闹着玩呀！”尖锐的女声还在继续，连续说了好几段不堪入耳的话。 小枫捏紧了雅音的衣服，在小他也知道那没什么好话。 雅音握着的双拳双开，猛地抬起头，眼神凌厉的射向说话的女人。“我杀了你全家！还是掘了你祖坟？你要这样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