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都是为了不让你起疑
蝶姬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那瘦小白皙的双手突然扯过阢昊天的领子讽刺的笑道: “那些都是真的,为了让你看不出破绽,我对你付出了我所有的感情,包括我的身体!包括我的孩子,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你对我有一点点疑心!” 阢昊天没有被蝶姬的力气扯动,在听到蝶姬说出这话时,他那咬着牙关的脸就开始抽动,怒气腾升的看着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 “哈哈哈!”蝶姬抬头看着阢昊天那抱有期待的表情笑出声来:“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对你与情未了吧?!” 话落,阢昊天脸上浮出一丝羞怒,他承认,蝶姬成功的住进了他的心里,他以为就算蝶姬是细作也不可能对他没有感情。 现在从蝶姬口中得知的这个答案,却让他火冒三丈,羞愤无比。 阢昊天猛然捏住蝶姬的喉咙,只要他在稍稍用力,蝶姬的脖子就会因此而断。 蝶姬咬紧牙关,双手紧紧的握着阢昊天得手腕,她踮着的脚尖不知何时已经离地,在痛苦的挣扎,意识,开始模糊。 “你不是要救朱梦么?朕现在就告诉你,朱梦跟赤旭尧,都已经双双掉进了悬崖!你知道的吧!北蒙边界的那个深不见底的悬崖!” 阢昊天愤怒且带有轻蔑的声音狠狠的敲击着蝶姬的心脏。 蝶姬的意识几乎在那个瞬间清醒,她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牢房天花板。 她张了张嘴巴想叫,却怎么都叫不出口。 梦小姐怎么会掉进那个悬崖!?辰王在干什么!?辰王不是在小姐身边吗!?为什么会掉进悬崖?! 阢昊天满意的看着神情恐慌的蝶姬,他的心情在此时不禁好了两分。 忤逆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把蝶姬狠力朝牢房的墙壁甩去,蝶姬的身体碰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咳咳咳……你骗人!你个混蛋!你骗我!” 蝶姬趴在地上竭斯底里的叫着。 阢昊天昂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犹如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蛀虫。 现在无论他再问什么,都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从容走出牢房,旁边的狱卒很识趣的把门锁锁上。 蝶姬跪坐在地上,低垂着眼眸看着地面,喃喃自语: “不会的……有辰王跟着……小姐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一定可以平安无事……” 蝶姬把双手放到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祷告着。 刚从牢房走出的阢昊天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那烦闷的心情接踵而来,就像这天气一般没有丝毫阳光。 “陛下……”阢昊天的随身侍卫很不识趣的上前打扰道:“不知陛下要怎么处置蝶姬?” 话落,阢昊天的眉眼不着痕迹的抽了抽,袖中的拳头不知什么时候握紧,他闭着眼睛隐忍着心中那股沉痛,缓缓说道: “杀了。” 不管他多爱蝶姬,敢威胁他的人,都要死。 赤旭尧与朱梦的失踪在北平掀起狂然大波,应该说,是让熟知他们两个的人炸开了锅。 赤荣轩得知消息立刻派人潜入北蒙地界寻找,但北蒙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所以派去的人都寥寥无几,而且是无功而返。 原本还身在都城接受隐秘任务的陈飞接到消息立刻前往北平,他不仅得知赵子之昏迷的消息,还在北蒙边界的铁索桥看到打斗的痕迹。 他不作迟疑立刻派人缘途搜寻,有必要的时候更是派人攀下悬崖。 任务做得非常隐秘,但何奈悬崖太深,每次准备的绳索都够不着崖底,但即使如此,陈飞依然没有放弃,一次次的带着更长,更结实的绳索前往搜救。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个白茫茫的世界。 赤旭尧站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中。 除了自己,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是梦吧!但这是什么梦?如果是梦,他想醒过来,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忘记了。 “旭尧?是赤旭尧吗?我的儿子!” 一个温柔的女声响了起来,赤旭尧抬头张望,却没发现有人,这里,只有他自己。 这个女人是谁?我叫赤旭尧?我就是赤旭尧。 似乎是很模糊的意识,却又好像很清晰,这是他的名字,却又不太像。 “是赤旭尧,都这么大了。” 这回是个男声,沉稳,慈祥,声音还有些颤抖。 赤旭尧捂着耳朵,不想在听这些话,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他有更重要的事,他记得他有更重要的事,但却想不起来,那是什么事。 是梦吧?是梦就快点醒过来。 梦?梦?怎么那么熟悉? 对了! “梦儿!!” 赤旭尧猛的从床上弹坐起来,突然的大叫在这里显得特别突兀。 他顾不得周围有什么东西,惊慌的面孔透露着他的内心现在有多么焦躁,他第一时间四处寻找着朱梦的影子。 就在他回头那一瞬间,他便看到朱梦安详的躺在他的身边。 均匀的呼吸从朱梦的鼻子呼出,胸口的起伏彰显着朱梦的生命。 她的伤口,似乎被谁处理过一般,脸上涂着药味浓重的药膏,身上被绑着绷带,头发,也已经被擦洗过了,衣服,也不知被谁换下。 在见到朱梦的那一刻,赤旭尧深深的松了口气,手指尖轻轻的碰着她那消瘦的脸庞,轻轻的,生怕稍微用力,朱梦就会碎掉一般。 她眼下的乌青以及肿胀,都告诉着赤旭尧,她过得多么不堪。 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缠绕着绷带,似乎把她整个人都包了起来。 看着朱梦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禁握紧了拳头,就算他再说什么,都变得苍白无力,他,没有把她保护好。 “原来你醒啦?” 突然,木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响了起来。 赤旭尧不禁怔愣,这才想起要看看周围的情况,他抬起眸子朝门口看去,一个仪态端庄,满目慈祥的美妇人带着笑容缓缓走了进来。 尽管这名美妇人的姿态高贵,但身上穿的,却是平民所用的麻布衣。 与她的行为举止异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