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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败退

    这闪电突袭后勤基地一战,因为他们猛士无双的主帅在刚冲锋的时候,意外被人砍翻了,而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剩下的近卫团深受其害,士气消沉又暂时失了指挥,愣是让后勤军拖到了大部队回援的时候,所以,樱花王国这一次的后勤粮仓,在隐之王盖伦一番稀里糊涂的发飙之后,算是再一次在詹姆斯殿下手中保住了。

    而詹姆斯殿下本人,因为身份特殊,周围护着他的又是一手带大的近卫亲兵。所以,在大殿下被人一巴掌拍飞出去,晕倒之后,便有忠心的侍卫立刻上前来,捞起来就往回走。总算没有折在这条臭水沟里。

    所以综合起来,这一战虽然没能达到战略目的,且大殿下的亲卫因为中途出现的异常而损失不少。但詹姆斯殿下却总算吉人自有天相,在那乱军之中,兀自被安然无恙的带了回来。

    樱花王国一方。

    因为立了大功,麦基亲王圣体大悦,一方面将左翼攻守的那群将领大大骂了一遍。另一方面变化可脸色,对着后勤营一面大力的多加了赏赐。

    而隐之王这次表现良好,众目睽睽之下拦住了对方首将,所以算是立了功。

    麦基亲王自诩马上亲王,文武双全,素爱勇士。在对盖伦了解一番之后,大手一挥,便将其提升为自己的近卫,而且是类似捉刀郎之类的常伴亲王左右的贴身位置。

    这种事情当然有点挖原本那小尉官墙角的嫌疑,但让亲王挖你墙角也算是有能耐了,况且人家麦基亲王可是有补偿东西的。

    升入亲王贴身侍卫的盖伦安稳下来,便没有什么惊人之举了,最多是亲王殿下闲来无事,找勇士捉对厮杀斗狠的时候,才会偶尔展现一下身手。

    只是亲王殿下五千金之躯,定然不会轻易上战场,平日也无甚危险可言。盖伦做他的贴身侍卫,常常都是一站一天半点波澜不起。有的时候一个瞌睡下去,太阳都西斜了。缺点当然也有,除了无聊之外,就是更加不方便逃跑了。

    而安踏亲王这一边,却是愁云惨淡。

    自从詹姆斯殿下被盖伦打伤之后,便已经昏迷了好几天才堪堪醒过来了。

    大殿下作为肌rou男,平日里行事莽惯了,在那日战场上,想当然的没把盖伦当回事。一句话就是轻敌了。

    他天真的以为穿着钢甲就是点子扎手,凭借着自己的反应和力量,也足余自保。却没有想到,在隐之王面前,就是因为穿着钢甲,特么的才会出事。

    于是盖伦轻飘飘的一掌几乎没有受到像样的阻碍,便拍在了大殿下心脏偏下的部位,当时那盔甲光滑的甲面上就立刻凹陷下一个硕大的手掌印。

    也幸亏盖伦性格比许多能力者相对温和,出手并不是太重,倒是让詹姆斯殿下捡回来一条命。

    后来大殿下昏迷三天之后,在随军光系魔能使的治疗下,醒了过来。疗养到今天,总算能够下床行走了。

    只是经此一战,盖伦却成了詹姆斯殿下的心结。他甚至将那被盖伦一掌拍出一个大掌印的钢甲挂在自家军帐之中,意图想要效法古人,做一些类似地球上‘卧薪尝胆’之类的事,常常看看盔甲,激励自身雄心壮志。

    但效果一般,实际上是不仅没有起到激励效果,反而让詹姆斯殿下越看越是惊惧。

    大殿下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轻描淡写就能拍穿他宝甲,直接伤害到本人的高手。要知道他那钢甲可不是寻常货色,乃是他参军满十年,菲力六氏王,也就是他的表弟,念在其戎边多年,为国守疆的功劳上赐予其宝甲一具,其名为‘大光明六合甲’。

    此甲乃是用天外陨铁混合极寒之地水下一千米之下的寒铁之精混合打造而成的,耗费了材料无数,其上更是固定了无数魔抗咒印和一些增益身体的小咒法。听说光是铠甲缝隙的沿边都是用极北之地的白熊胸口之皮裁剪而成,可谓是异常坚固珍贵和实用。普通的刀剑难伤。

    詹姆斯曾做过实验,以其自身怪力,全力挥动巨大锤砸在此宝甲之上,只能让宝甲震而不伤,可见其本体材质和工艺的完美性。

    但这么坚固的铠甲,被人用一双rou掌生生拍凹陷了……

    大殿下咽了下口水,人生观有些受到了冲击,他倒不是认为大光明六合甲坚不可摧。只是,以那种时机、那种方式被那种莫名其妙的家伙一巴掌乎烂,还是让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狠抽了一把。

    其实真实情况倒是詹姆斯殿下想错了,想多了,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这平行世界的世界法则跟地球上的法则如此之相似,力量上限其实是不高的。

    什么手撕盔甲,尿崩铁板之类的事,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发生。

    而如果在某种特定条件下,算上专精领域的异能加成,手撕盔甲,尿崩铁板这类子虚乌有的事,说难……其实也并不是太难。

    ‘大光明六合甲’牛逼不牛逼,答案是牛逼。

    但‘大光明六合甲’的主体是什么做的,答案是铁。

    一说到铁,控制磁场的盖伦·福克斯·唐先生就止不住的兴奋。这玩意他熟啊,落魄的时候还生生靠着双手偷过废钢厂一吨重的铁疙瘩去废品回收站卖,要不说不得那时候就没饭吃饿死掉了。

    当时隐之王看到穿着一身铁皮的詹姆斯彪呼呼的冲过来,几乎都惊呆了。钢铁在隐之王眼里算是什么,那算是不仅是武器,还是身体的延伸,被牢牢握在自己手掌心的那种。

    所以穿着一身钢,一脸腱子rou的詹姆斯殿下一脸彪样,横冲直撞奔过来的大殿下在盖伦看来,就好像是生怕自己打不着他,生生把武器贴满全身,让自己好下手一般。

    因此隐之王盖伦感动之余,顺应大殿下的心意,控制着磁场,轻轻一巴掌,詹姆斯殿下就飞了,飞了……

    当然了,战场之上这样的铁罐头不在少数,盖伦想弄死几个易如反掌。但弄多了,也会吃不消。况且他又不是正儿八经的樱花王国的战士,意思意思也就才不多了,才没有继续出风头。

    这些不过是整个战场之上的一抹小影,对于整个大局,乃至联军突袭奥菲拉帝国的事,都只能算是大江之上的一小抹白浪罢了。在某些大人物眼力,宛若孩童耍闹,不值一提。

    此事过后,麦基亲王殿下继续挥师南下,压迫着安踏亲王的军队节节败退。

    詹姆斯殿下恢复过来之后,又上过几次战场。但他心有郁结,想着盖伦和那件触目惊心的钢铁盔甲,念头也不通达,发挥出来的影响力和号召力便没有以前那么真切有力了。

    帝国那边不是没有想过靠着高阶力量者来暗杀麦基亲王殿下,随后配合大军,一举重创麦基亲王麾下的联军。

    只是这一计策若是成功,结果固然喜人。但如何实施,却难坏了安踏亲王座下的众将。

    当然直接派人刺杀倒也是一种方式,刚开始的时候,帝国一方便是这样搞的。

    只是麦基亲王这边同样有不俗的力量者看门,将麦基和重要的将领围的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想要飞进去都决然不能。

    所以开始时候的刺杀虽然频繁,人手的质量也不俗,但成功率着实不高,还徒然损耗人手。

    后来,安踏亲王一方改换策略,配合着大军袭营,必要的天时地利和随军魔能使的祝福效果,一下子投入十数名高阶适合于暗杀的魔能使,当然杀了一些中层将领,但对于帝国真正的高层,却还是功亏一篑了。

    他们这一次取得的成绩比之以往倒是好了不少,至少有人已经欺近了麦基亲王的身边。

    然而这人也没能蹦跶两下,手里拿着把铁匕首,一副为了国家为了部落的热血青年样子,还敢在身为亲王近卫的盖伦面前秀花活。被隐王当场撸昏了。

    话说这一次,就是盖伦不出手,麦基亲王也必纤豪无损——开玩笑那么多武力精湛的近卫摩拳擦掌,樱花王国亲王的底蕴和手段可是很丰厚的。

    不过这不影响麦基亲王对该盖伦同志的赏识,甚至直言对方是他这两年所见过的最出色的勇者。那热情的架势,让隐之王觉得,下一秒就要被收做干儿子了。

    正因着这些缘故,盖伦便成了麦基身边常见的护卫之一。而福克斯面容英挺,又兼有礼节和来自东方的神秘朦胧感,让亲王殿下也十分倾向于将之带在身边。没哈更深层次的考量,就是看着喜欢,带出去有面儿……

    ……

    蔓延在奥菲拉帝国边境上的战争又持续的一个月。

    时间进入深秋。

    格里菲斯早晨起来,推开城主府主卧的房门,竟发现两侧的草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了些皑皑白霜。

    这些日子,格里菲斯大部分指挥着众人组建防御工事,训练新兵,甚至结合自己的两世为人的广博见闻为博朗城打造些新式武器。进一步加强巩固了博朗的军事实力。

    另外在梁秋智识的雷达一样的侦查系统下,博朗城的四维全部也都在格里菲斯的掌控之下。

    因此大妖倒是因此主动出击过几次,袭杀了一些不开眼的,敢从博朗城前的山林路过,或者干脆对博朗城不怀好意的军队。

    格里菲斯带出去的大都是些新兵蛋子,主要目的是练兵。让他们见见血,晓得战争的残酷性,以便加快他们的成长。

    偶尔大妖忙不过来的时候,比萨或者梁秋智识便会带队出去狩猎,胜败都有。

    但总的来说,因为有梁秋智识提供的视野优势,开战之前会有所衡量,终归是胜多败少。打不过也不至于伤筋动骨,跑基本是没问题的。

    而更大的局势里,从上面所传来的消息却让人有些沉闷。

    联军一边经过两个多月的厮杀,终于在多处撕开了帝国防线。

    超过5名亲王的领地城池被侵占,军队溃败撤守,人心惶惶。甚至有一位宗亲王的领地已经陷落入敌手接近一半,那位亲王被俘,举家被斩首,可谓惨烈之极。

    而安踏亲王这边,因为其胸中素有沟壑,本就重视军事,所以在抵抗樱花王国麦基亲王方面,倒是没让对方得寸进尺太多。

    只是,随着侵略的进一步渗透。安踏亲王周边相邻的地区渐次沦陷,他所防守的边线区域不可避免的增加了许多,让他感到兵力吃紧,捉襟见肘的同时,也愈发的力不从心。

    这场战争对于安踏亲王来讲,实在太过被动,也过于艰难了。年迈的亲王抬头望天,灰蒙蒙的天空下,秋雨冰冰凉的洒遍整片山谷。他穿着旧盔甲站在一处军帐前面,雨水落下来砸在他的灰头盔和钢甲上面,发出滴滴答答的细小轻响。

    远处有军士cao练的声音和人在雨中交谈疾走的莎莎声,老人眼角的鱼尾纹深深的皱着,蓄满了雨水。半晌之后,他收回眸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如何……如何使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