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珠光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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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是花家的泉鸣马车,车内豪华舒适,行走间还有泉水流过般的叮咚声响起,林琅盘腿坐在里面,闭目养神,腰身挺得笔直。【】 车里只有两个人。 此行总共四人,陆小凤被赶去当了车夫,花满楼陪他坐在了外面;所以马车之内,现在只有林琅和上官雪儿那个小姑娘两个人。 他们正往山西的方向而去。 直到此时,上官雪儿才知道原来林琅是个女的。 “唉,”她叹道,“如果我那个倒霉表姐知道你骗了她,而且还骗得这么彻底,她一定会气得杀了你的。” 林琅闭着眼睛道:“她已经知道了。” 上官雪儿张大了嘴巴:“她居然没来杀你?” 林琅微微一笑。她当然已经付诸行动了,只不过这个‘她’却不是上官雪儿口中的倒霉表姐,而是她的亲jiejie,上官飞燕。 泉水流过的声音清脆悦耳,听得人心中一片宁静,然而上官雪儿却始终无法安静下来:“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jiejie已经被人害死了?” “谁说没人相信,我们都相信你这次说的是实话。”林琅道。 上官雪儿苦着一张脸,明显是不相信林琅的话:“那陆小凤为什么还要说那样的话?” 林琅道:“那你是不是直到现在都还在奇怪,你明明都已经亲眼看到了柳余恨被杀,但是他却还能再次出现在了你面前?” “我说的是实话!”上官雪儿忍不住辩驳。 林琅耐心极好地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 “可是,柳余恨他不是出现了吗?这样你们还相信我?”上官雪儿自己也矛盾了。 林琅睁开了眼睛,看向上官雪儿:“你想知道?” 上官雪儿点头。 “那么,就让我给你说个故事吧。”林琅说的是一个放羊的牧童的故事,著名的《狼来了》。 马车外,花满楼对陆小凤说:“不得不说,听林琅说话真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她的道理浅显易懂,希望可以帮我的姑婆改掉这个爱说谎的小毛病吧。”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吹着和煦的春风听着马车里传出的脉脉声线,最后终于忍不住道:“花满楼,你对林姑娘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花满楼闻言愣了愣:“能有什么心思?她落难,我收留。然后在接触下来觉得不错,所以我们便成了朋友。” “可是我看你对她的态度就像是守着天边的浮云,就唯恐她随时会飘走一样。”陆小凤道。在上官丹凤拿着花满楼的连心锁要挟他们帮忙的时候,他就感觉得到花满楼的着急,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却感觉到了。然后在大金鹏王的园子里看到了林琅后,他同样感觉的出,花满楼明显松了一口气。 花满楼的神情黯然了一下:“你的感觉或许也没错,她真的随时都会走。” “所以说,”上官雪儿的惊呼声打断了花满楼和陆小凤之间的对话,“他们是做了场戏给我看,想让你们再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我jiejie肯定是真的出了事情,所以他们才不想让你们相信我说事情。” 林琅摸了摸上官雪儿的头,道:“你确实有一位jiejie死了,不过不是上官飞燕,而是你的表姐,上官丹凤。” 上官雪儿有些怔愣,泪水已经在她的眼眶里积聚:“谁?是谁杀了她的?” “上官飞燕。” 上官雪儿扑在了林琅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说到底,就算聪明一些,古灵精怪一些,爱说谎扮成陆小凤的姑妈也好,她也只不过是个才十二岁的小姑娘,突然之间遇到这种事情,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比同龄的孩子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他们一行人在山西刚落脚不久,立刻就有人送信来找陆小凤一叙。 “想去?”林琅问上官雪儿。 上官雪儿重重的点头。 但那人给陆小凤的帖子上却是注了名的,既没有上官雪儿的份,也没有她的份。 不过没关系,林琅道:“不打紧,其实我们就是一路过打酱油的,有我们没我们其实都一样。只要陆小凤跟阎老板说一声,我们是他的朋友就行了。” 陆小凤:“……” 珠光宝器阁离他们下踏的客栈并不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而以,水阁里已经摆好了夜明珠,柔和的光线照在珠珠罗的纱窗之上,反出柔柔的光。四周的河塘里满是荷花,空气中充满了初生荷叶的清香。 霍天青正和一个名为苏少卿的阎家西席和清客在高谈阔论。 说的是南唐李后主的风流韵事。 陪客中还有一位是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云里神龙”马行空,但为人实在谄媚,霍天青说两句话他就必要搭讪讨好。 林琅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奶香豆沙包,递给了雪儿:“饿么,先吃这个垫垫。”这是还在特1种部1队时就养成的习惯,出任务就必带干粮。 他们在水阁里已经坐了很久,但是却迟迟不见上酒摆菜。所以林琅才会有此一问,毕竟小孩子不禁饿。 花满楼注意到了她们这边的动静,问道:“林琅,无聊么?” 林琅面不改色道:“除了他们说的笑话荤了点,其他也还好。” 花满楼叹气:“唉,他们也不看看这里还有小孩子。” 林琅道:“其实也还好了,对于听不懂的人来说,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雪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上官雪儿点点头,问道:“李后主是谁?” 林琅敷衍道:“也没谁,不过就是一个会写些酸诗的诗人罢了,李后主的诗我就知道一个《虞美人》。” “虞美人?”上官雪儿好奇地看着林琅,“讲什么的?” 林琅道:“我们不去管虞美人,我们来说说荷塘月色好不好?” 上官雪儿远目环顾了一下水阁外的风景,发现确实不错,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林琅扭头jian笑一下,开始背书:“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的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的开着的,有羞涩的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 花满楼认真的听着,仿佛自己的眼前真的出现了碧绿的荷叶,粉白的花朵,蓊蓊郁郁,淡淡的月光从空中洒下,仿佛给荷花笼上了一层洁白的纱巾…… 林琅很快就背完了书,正期待的看着雪儿。 却见上官雪儿只是苦着脸摸着胃道:“我又饿了怎么办?” 林琅:“……” 花满楼失笑。 上官雪儿拉着林琅的衣袖,小声问道:“不是说请咱们来吃饭的么?怎么到现在都只听他们说话了。”如果当真有那么多话要说,不是也该等上了席,众人边吃边谈么,大人们不是一向都这样的么。 林琅:“……”林琅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负责请客的不是她。 那边霍天青已经抬头瞧了过来,他笑着道:“酒菜本已早就准备好,可是大老板听说今日几位贵客在,便一定要来凑凑热闹,如果上官小姐饿了,倒是可以先摆些小食上来。” 上官雪儿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然而还未等她开心起来,马行空已经抢先阻止了,他开口道:“不急不急,难得大老板有兴致,我们怎么能扫他的兴。” 林琅:“……” “既然如此,那雪儿,你还是吃我的包子吧。”林琅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奶香豆沙包递给了她,不同于之前偷偷摸摸的举动,这次是光明正大的把豆包递给了上官雪儿。 霍天青:“……” 马行空:“……” 来吃酒筵还要自带点心,这是在打主人家的脸。 这就好比—— 家里来了客人,主人要去洗水果招待,结果同在家里的一个亲戚立马开口说:“不用了……” 她林琅虽然并不是什么惹是生非的主儿,但也不是可以任人当小绵羊来捏的。 谁得罪了她,她就会让那个谁知道,她那‘黑夜死神’的名号并不是自封的,而是道上的人对她的敬称! 不过总算,众人等的望眼欲穿的大老板在这时终于粉墨登场了。 阎铁珊是个白胖子,一个拼命想让自己显得很有男子气概很豪爽但是却面白无须声音尖细的白胖子。 见到他的那一刻,林琅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他“金鹏王朝大内总管”的身份,是的,他是一个太监…… 马行空率先站了起来,恭敬的行礼叫人:“大老板你好。” 但阎铁珊却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把就拉住了陆小凤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并大笑道:“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额(山西土话中的‘我’发音应该是‘额’而不是‘俺’;‘俺’应该是东北土话的‘我’)在泰山观日峰上看见你时,完全没有变,可是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两条了?” 他说话的时候时刻都不忘带上点浓重的山西腔,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山西人似的。 陆小凤朝他一笑,干了一杯。 他又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道:“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的几个哥哥都到额这里来过,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花满楼刚想说他也是能喝几杯的,却忽听林琅怪叫道:“七童?不会就是我想的那个戚童吧?” 花满楼歪头想了想,最后肯定道:“我想,我应该就是你想的那个戚童。” 一年前,在林琅还在现代的特1种部1队服役时,那个莫名出现的穿古装的小男孩自称叫七童,然而她一直以为是姓戚名童。 “砰!”她的额头重重的撞到了桌沿上,那声音,陆小凤听着都替她嫌疼。 但下一刻,她就蹦了起来,对着在座的各位说道:“我和花满楼有点私事要谈,需要借一步说话,你们继续。”说着就揪着花满楼的衣领走了。
阎铁珊:“……” 霍天青:“……” 马行空、苏少卿:“……” 上官雪儿:拼命吃。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子,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花满楼这么狼狈的被人拎走,林兄果然彪悍。” 水阁外,花满楼和林琅两人在对暗号。 “天王盖地虎。”林琅道。 花满楼:“……” “我是本地土著。”花满楼道。 林琅:“!” 花满楼仿佛知道林琅在想什么,他解释道:“但那一次的确是我去了你们那边。”所以他才会知道土著这个词,当时林琅和她的那些同事为了查出他的来历可真是没少折腾,光翻书查电脑就调出了海量的信息。 林琅点头,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再次问道:“那你还记得我?记得我和我的同事们么?” 花满楼点头道:“我记得你的声音。” 林琅看着花满楼现在的眼睛,想着戚童小时候那滚圆灵动的像是黑葡萄般的眼睛,不由有些心疼问道:“那你的眼睛又是怎么瞎的?” 花满楼很有技巧的回答道:“是在七岁的时候瞎的,不过你不要为我感到遗憾,而且你也看到了,就算瞎了,我的日子也能过得很好,不是么?” 林琅果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是啊,这一点我一直都很佩服你。没有哪个瞎子日子会过得像你这么开心。闲时在小楼里种种花,无聊时也可以和陆小凤一起满江湖的乱窜。”话说,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花满楼失笑:“满江湖乱窜,你当我是猫么?” “治不好了么?”林琅的手抚上了花满楼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情愫,因为这一刻,林琅显然把花满楼依旧当成了那个还是五岁的孩童,“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你都那么大了。” “可是你却依然还是这样。”花满楼温情道。 林琅把手放了下来,显然是没感觉到花满楼的脉脉温情:“那大概是因为两边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吧,我们那里目前才只过了一年。要是能回去就好了,我看你的眼球并没有萎缩,肌腱血管什么的应该都是好的,如果能回去,说不定就是换张角膜的问题你的眼睛就能看到了。” 花满楼不在意的摇了摇头:“穿越是要看机缘的。五岁时的经历,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林琅热血道,“回去我就砸了那盆铃兰,既然我能够被一花盆砸过来,你自然也能够被一花盆砸过去!诶,对了,说起来,当初你是怎么来我们那边的?” 花满楼脸上带着种幸福而满足的光辉:“那是因为我有一个很奇特的师父,因为他,我便有了那一段奇遇。”话说林琅你的反射弧究竟是有多长?怎么直到这会儿才想起问这个,你往日的精明呢? “那我们就去找你师父!”林琅兴奋地就要拉着花满楼往外跑。 花满楼拉住她,他摇头道:“我们找不到他的,师父一向神出鬼没,只在需要时出现。” 林琅:“……” “其实看不见也没什么不好,我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还能听到、感觉得到,有时甚至比别人还能享受更多乐趣。你有没有听见过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你能不能感觉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你知不知道秋风中,常常都带着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 林琅怔怔的看着他,嘴巴无意识的半张着,最后情不自禁地秃噜出了两个字:“花神。”这境界,成神都够了有木有! 花满楼失笑。 “好了,回去吧,我们已经出来的够久了,别让阎老板久等了。”花满楼说道。 但林琅却像是撞上了一堵棉花墙,在踉跄了一下之后突然捂着肚子蹲下了:“不,今天的打击太大了,我胃疼,我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花满楼再次笑了,因为遭受的打击实在太大,所以反射弧才会变得这么长么? 最终,花满楼一个人回了水阁。 这时,阎铁珊的劝酒也刚好告了一个段落。 陆小凤正在问他:“阎总管是哪里人?” 大家只以为他是口误,马行空道:“你叫错了,是霍总管,不是阎总管。” 阎铁珊点头道:“对对对,额不像有些人家,叫人在府上做总管就硬是把人家的姓给改了,那样不好,很不好。咦,七童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的那个朋友呢?” 花满楼歪了歪头,在考虑了一下后说道:“打击太大,留在原处种蘑菇呢。” 这时,不远处的林琅很是配合的拖长了声音呻吟道:“三观尽毁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相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