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汝州四少张扬出行

    而今，这顾惜也出去走动了，说实在的，顾惜的美貌都承袭了薛氏，不得不说，与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因为向来沉默寡言，也不喜打扮，才会如明珠蒙尘一般。

    昨夜在薛氏的房间里，顾怜就发现了顾惜那隐隐约约的光芒！一旦显现，那么，她在汝州的美名，是不是会被她都夺走了？

    顾怜的心里百转千回，“母亲，不能任由这顾惜这样折腾下去了！她的种种的行为，分明是冲着你来的啊！我还听说，父亲昨夜歇在了薛氏那里，十分的欢欣呢！难道大房要压过我们了吗？”

    虽然她是庶女，但是私下里都是称呼白姨娘为母亲的，只有在父亲的面前，她才会称呼姨娘，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白姨娘握紧了手中的帕子，不错，顾惜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她的！到底是什么让她有这样的改变？记得顾惜对她向来是言听计从的，颇为亲厚，也不枉她这么多年都对顾惜慈眉善目的。

    “母亲，我觉得顾惜一定是中邪了，不如我们去请连云观的玉辰师太来驱邪吧？”顾怜打的好算盘，不管这顾惜是不是中邪的，请动赫赫有名的玉辰师太，那就是汝州人尽皆知的事情了！顾惜的名声就算是完了，一个中邪的女子，不要说是好姻缘了，就是出门，都是人人闪避不及的！

    玉辰师太是传言中的半仙，原本是要羽化而去的，但是正遇雷击，才只羽化了一般，当时很多人看见了这一盛况，所以，汝州的人，对于玉辰师太是十分的膜拜的。其中就包括了顾家的老太爷，他痴迷此道，更是心向往之。

    白姨娘有几分的犹豫，顾怜的法子是好，她也深以为然，那玉辰师太名头虽大，但是顾家每年投在庵堂的香火也不少啊！

    “你父亲向来对此道深恶痛绝的，驱邪……怕是不妥，你没有看见，昨日那秦姨娘说了几句，还被老爷赏了巴掌了！？”虽然秦姨娘被打这不是最要紧的原因3，但是白姨娘对于顾长汀的喜好，还是知道的。

    因为顾家老爷子修仙的事情，曾经将顾家弄得是乌烟瘴气的，后来无奈将老爷子送去了老宅，才算是清净了一些。

    顾怜眸子一转，“上次母亲不是说父亲要出一趟远门的吗就是这几日了吧？我们不如就趁机……”

    白姨娘的眸子顿时就一亮，“好孩子，多亏你聪慧！”

    “这都不是为了我们一家子吗？原本我们都好好的，千万不能让这顾惜将我们的生活搅乱！”

    白姨娘点点头，是啊，不能！就是那薛氏也不要想！她想和老爷你侬我侬，也要看自己愿意不愿意！

    她还想着那牙婆的的话呢！要是老爷对大房的母子三人彻底的失望了，说不定自己提及这平妻之举，也是有可能的！

    出了大门，才行了几步，顾长汀就上了桥。顾家酱园就在顾家的对面，隔着浩瀚的汝江，一眼望去，连绵不断的屋舍，就是顾家酱园了。

    顾惜深深的大口的呼吸，就算是隔着江水，也能闻见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酱香之气。这也是汝州很多乞丐，喜欢在这江桥上夜宿的缘故，就算是吃着讨来的剩菜剩饭，就着这香气，也如同吃绝世美味一般！更何况，这顾家的老爷仁善，每一批新鲜的酱料第一缸酱料，那都是试吃的，看看大家喜欢不喜欢这口味，味道有没有缺失？所以很多的时候，就摆在江桥上，赠送过往的行人。每人一小勺，不论贫富贵贱，这时候，就是这些乞丐过年的时候了！

    因为量少，更有聪慧的人将得到酱料的人手中的酱料都收集起来，卖于没有抢到的人，发一笔小财。

    所以父亲过桥的时候，着实是一副热闹的场景，很多人都隔着马车呼唤父亲。

    顾惜流连的看着这一切，这繁荣的一切！这一次，这一切，绝对不能让它再消失了！

    顾惜来到了熙熙朗朗的大街上，汝州是一个极其热闹的地方，顾惜左看看，右看看，都觉得十分的好奇！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好好的逛逛集市，前世的她不喜出门，弱懦胆小，后来更是失明了。

    况且，顾惜看着街上有不少的同龄人都在游玩，各自攀比，无非是比谁的香包好看，谁的香囊精致。

    顾惜觉得，谁也及不上母亲做的！她还不好好的炫耀一番！

    于是就拉着梅香跳下了马车，“听说那医馆就在前面，我们走着去吧！？”

    梅香有些心惊胆战的，这么多的人！万一出事了可怎么是好！？

    可是顾惜拉着她，已经开始跑了！看见卖胭脂水粉的，她也看看，有一款玫红色的胭脂，极衬母亲雪白的肌肤，她就买了下来！看见卖风车的，她又觉得弟弟顾朝一定会很喜欢的！

    梅香就负责给钱收货，倒是也不亦可乎。

    而且，顾惜心情大好，一路上摇头晃脑的，将那香包摆动的十分的招摇！不得不说，那香包上精致的花色，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艳羡，她就十分的得意了！

    这时候，远方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和尖叫声，很多女子蜂拥而上的，倒是叫顾惜讶异了起来，“那是做什么？”

    卖风车的货郎笑着道，“定是汝州四公子来了！这些姑娘家的，真的是一点矜持也不要了！”

    “汝州四公子？”顾惜不解的问，旁边卖胭脂水粉的大爷嗤之以鼻，“什么四公子，四纨绔还差不多，每日里的捉鸡斗狗，流连风月的，叫什么公子！”

    卖风车的笑道，“人家命好，你管得着吗，况且，人家有皮相，有家世，不是公子是什么？纨绔又如何，人家有纨绔的本事啊！”

    顾惜好奇的打探之下才知道，这四公子是汝王的长子萧瑀，镇国公的庶子齐豫，十全世家的大公子成自美，还有泰丰钱庄的小公子邵东。

    都是汝州最有名的权贵了，也难怪被称之为四公子。

    那买胭脂水粉的人嗤之以鼻，“其实，听着名头好听，都是不中用的废人，就是这样姑娘家不懂，还如此的痴迷！”

    顾惜问道，“这话怎么说！”这样家世，怎么会是废人？

    “这四人都是皮相极好的，但是在家里都是不被看重的，那镇国公远在京城，这庶子却养在汝州，有多少的看重，可想而知；那十全世家世代大儒，皆是首辅之选，这成自美是嫡长子，原本该是他继承此业，偏偏他生有残疾，左手不能动弹，虽然俊美的得天怒人怨，但是也毫无用处。泰丰钱庄遍布四海，富可敌国，但是命脉都在大公子邵西手中，这个小公子邵东，不过是一个富贵闲人罢了！”

    顾惜见他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很是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得好奇的问道，“那汝王府的大公子呢？怎么不是世子？叫什么公子啊！”

    王爷的儿子，不就是世子吗？汝王是汝州真正的勋贵了，他是皇帝的皇叔，早年间战功彪悍，后来不幸负伤，皇帝感念他对大周的贡献，就将这汝州划为封地，给他修养。

    “小姑娘好眼力！一下子就说中了这问题的实质，这汝王有两个儿子，却是小儿子被封为世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顾惜点点头，的确是十分奇怪！大周是以长为尊的，就是顾家这样的商贾也是如此，更何况是汝王这样的皇室

    “这说来就话长了，这萧瑀其实不是汝王的亲生儿子，汝王妃嫁入汝王府很多年，却一直都没有生养，就是妾侍们，也都只是生养了女孩，眼看汝王这一脉无人传承了，所以这汝王就选了宗族一支的一个孩子收养了，原本是打算教养几年，就再上报册封的。但是事情就是这样的巧！汝王收养了这孩子不到两年，那王妃又奇迹般的怀上了，还诞下了一个儿子！这下，这个大公子的身份就尴尬了！王妃自然是吵着要将自己的儿子册封为世子的，但是汝王却有些瞻前顾后，毕竟，当初他是放话，要立这萧瑀为世子的。正僵持不下间，这当时才不过七岁的萧瑀，求王爷册封弟弟萧珏为世子，这才算是平息了这一场的风波！”

    短短几句话，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顾惜还是听出了波涛汹涌！难以想象，小小年纪的他，是怎么样度过这样复杂的局面的。

    不由得对这四公子都起了好奇之心了！看来，这四人虽然出身都不错的样子，但是都有自己难以言说的困境呢！顾惜不由得心有戚戚焉，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梅香也不由得心动，“小姐！我们也去看看吧！”

    “不必，你看他们过来了！”

    果然，远处四顶软轿，晃晃悠悠的就过来了！

    旁边不少的女子追随，都哭着喊着叫着他们的名字，更有甚者，将自己的绢帕还有香囊都丢上去。

    顾惜都不由得赞叹，怪不得这么多的女子追随，当真是赏心悦目啊！